楚凡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张雄了然地看了眼,“女子15岁就可以嫁人了,越早找的夫家越好啊,大了不好找!你不打算15岁嫁人,什么时候嫁人呢?”
“15岁太小了,我觉得怎么也得到个18、9岁的”伊琳笑道。
“咳咳”楚凡被口里的茶水呛到,连着是一连串的咳嗽,伊琳连忙过去拍了几下楚凡的背部,给楚凡顺气,“楚公子你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
楚凡边咳嗽,边摆手,也是一阵头疼,这下张雄不怀好意地笑了,回去的路上给楚凡说,“你完了,再等个三五年,你都23了,你家该急死了。”
楚凡很是郁闷,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要寻个机会给伊琳说说?”
张雄摇了摇头,“不用,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楚家在旺丰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我倒觉得你还是回家探探你爹的口气比较重要!蓝家嘛,还能有什么意见!”
在楚凡绞尽脑汁的想如何和父亲摊牌时,伊琳在农家院子过得也是风生水起,这些留下来的人都很勤快,在伊琳的指导下,学得都很快。这几日,到了立秋十分,雨水多了些,每逢下雨山路不好走的时候,上山的人就非常少,这个时候伊琳只会留下三两个帮厨,剩下的就放大假了。
这日蓝孟氏回娘家,和蓝大壮、小萱也一起去了。小北照例在山下的火锅店里忙乎。季节交替,就容易生病,这日晚间小墨儿晚饭吃得就很少,半夜就发烧了,伊琳和小仙摸了摸身上,跟火炉似的烫,用了各种无理降温方法都不管用的情况下,和小仙两人冒着雨,背着小墨儿敲开了李郎中的家门。
小仙边敲门边喊:“李叔快开门啊,小墨生病了,浑身发抖的。”
直到一阵阵脚步声传过来,李郎中的媳妇开得门,“哎呦,这最近生病的娃娃还真得多,山下镇上方悦药房的坐诊郎中生了场大病,你李叔被请下山帮忙去了。”
小仙举着伞,半个后背都被雨淋透了,焦急地望着伊琳,“这可咋整,小墨浑身发烫,不能耽误了。”
这时候已经是大雨倾盆,诺大的雨点砸在两个女孩的身上,伊琳背着小墨儿也累得气喘吁吁地,“那怎么办呢,离得近的哪里还有郎中呢?”
李郎中的媳妇叹了口气,“咱们村孤零零地在这峪口,邻近的几个村子都没得郎中,都来咱这里看,现在雨下的大了些,离山下太远了,不过我听说再往山上走走,离咱这不是很远处,有几间茅棚,那里有个道人能瞧病,尤其看孩子的病很不错!”
李郎中家不远处就是村长家,小仙和伊琳又趟着泥路敲开了村长家的门,村长媳妇张月娥一见是伊琳,赶忙让了进来,听说了后,二话没说,叫醒了自家的小舅子张伟,“赶紧的,这孩子的嘴唇都黑紫了,快快快,背上去茅棚!”
张伟就是在伊琳家学艺的,是村长开后门进来的,182的个子,瘦瘦长长的,也是二话没说就穿上了斗篷,接过小墨儿,村长媳妇赶忙从家里又拿了毯子盖上,“快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这山路,又下着雨。”
张伟到底是男子,抱着小墨儿,小仙打着伞,伊琳举着油灯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张伟护着小墨儿的身躯有时候会被杂草、树枝挡住,划破衣服的时候也有,但他仍旧会嘱咐两个女孩,“东家,要小心脚下。”
穿过陡峭的山坡和一片杂树林,直到经过了一个时辰,才看到长满车前草、芦苇和野菊花的田埂间的那家茅草棚。
茅草棚被周围的竹栅栏围住,一盏昏暗的灯光透着一丝光亮,也预示着其间的主人仍未就寝。
三人加快脚步,在竹栅栏外立足,张伟喊道,“道长,道长,娃娃病了,请您给瞧瞧!”
随着张伟的声音,茅草棚的门从内推开了,一个清瘦的男子站立在门前,摆了摆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几人入了茅草屋,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伊琳一下子安心了不少,这道长模样的男子约摸50岁左右,花白胡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
张伟急急地把小墨儿放在床上,这时,小墨儿的嘴唇更加发紫了,身子变得一抽一抽的,还抱着肚子喊,“疼”更是令人担心,小仙都快哭出声来,“师傅,您快看看小墨,可不敢出啥事啊!”
伊琳也一脸担心,先开始还觉得小墨儿就是发烧,普通的感冒之类的,现下的情况看似不像发烧啊。
道长把油灯放在床头,摸了摸小墨的头,看了看眼睛,闭目凝神开始把脉。
伊琳这时候想起了现代的西医,还是靠谱啊,看着这传统的把脉手段,一下子有些不确定了,心下更加忐忑不安。
直到不一会后,道长睁开了眼睛,三人都眼巴巴地望着道长。
道长风轻云淡地开口道,“孩子有无恶心的症状呢?”
伊琳赶忙接话,“晚上吃得都吐了。”
道长点点头,站了起来,掀开小墨的衣服细细地瞧了瞧,“水痘!”
这下三人更是紧张了,伊琳忙确认,“水痘?那个,那个这个听说传染啊,好治吗,没看错吧?”
道长瞧着焦虑的伊琳,点了点头,“不会弄错的,水痘自然传染,这水痘要看个人情况,有些是可以不用治疗的,但这孩子有些症状,既然来了,就住下来吧,老夫最近也没云游打算,就接下这孩子了。不用太担心,十几日功夫就会好利落了。”
三人千恩万谢的,这一晚上,都待在了茅棚里。
第二日一早,雨停了,伊琳推开茅草棚,看着这雨后清新的山林,它们犹如一泓清泉从山谷中流向红尘的世外桃园般,茅草棚坐落在白云和群山间,这里时不时会有些人烟,平日里清净,但又不是绝对的与世隔绝。
这里的道长在此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一盏灯、一杯茶,一卷书,就能度过这一天的时间。
平日里偶尔会有山下的居士带上山些粮食,自己在种些蔬菜,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生活幽静而惬意。
伊琳很是喜欢这里的氛围,道长还有把古琴,闲暇了会弹上一曲。伊琳喜欢上了这里,加上小墨也需要照顾,就借机留了下来。
小仙和张伟回到家里,蓝大壮夫妇已经回了家,执意要上来看看,从门前看了眼小墨后,道长劝道,“水痘传染,看一眼孩子没事,就可以走了,留下一个人照顾即可!”
道长不喜欢生活被打搅,蓝孟氏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的离开了。
道长少言寡语的,大多时候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晾晒草药、,喝茶的时候会顺便给伊琳倒上一杯。
伊琳这两日也就担负起做饭的任务,蓝家也带上来了些蔬菜、瓜果和粮食,伊琳会变着样子做些吃得。
伊琳为了感谢道长,这日在简陋的厨房做饭时,自言自语地道,“他是出家人,自然是没吃过肉的,那我就做些素斋,要有肉的味道!”
伊琳的这顿饭下了一番功夫,早在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了。折腾了整整一上午。
道长收拾完小院里的菜地,洗了洗手,去瞧了眼自顾自地玩耍的小墨儿,小墨儿喜滋滋地对道长说,“道长爷爷,我大姐说要做顿最好吃的素斋给你吃!”
道长此时轻笑了声,“嗯,你大姐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道长坐在小院子的石凳子上,开始煮茶,端了本书悠闲地翻看,时不时从厨房里飘出来的菜香使得道长不由自主的吸吸鼻子,心思被吸引了过去,总是会朝厨房看两眼,最后,把书也放到了石桌上,感叹了句,“这小丫头不会是在做荤菜吧?”
等伊琳把菜肴一盘盘摆上来,小墨儿不用喊,就规规矩矩地做好等吃了。
道长瞧着这一桌子的菜,捋了捋胡子,轻笑道,“丫头是做荤菜了?”
伊琳连忙摆手,“道长,在您这里怎么能做荤菜呢,放心,都是素的,您尝尝。”
伊琳给道长递过来筷子,盛了碗米饭,道长看着碗里的几种谷物做得米饭,点了点头,“嗯,用了好几种米。”
伊琳指着米饭,介绍道,“用五种谷类大豆做得,对身体大有裨益,名字叫五行糙米饭!”
道长尝了口,“五行糙米饭,嗯,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这名字起得好!”
伊琳献宝似的用公筷给道长夹了块狮子头放在盘子里,“素狮子头,尝尝”
这道菜道长尝了尝,也点了点头。
道长指着自己面前的一盘米黄色的菜,问,“烧鹅?”
伊琳哈哈笑笑,“素烧鹅,道长,您吃过烧鹅啊?”
道长只笑不语,伊琳显摆道,“素烧鹅,用把香菇洗净切成细条,金针菇洗净沥干水分,胡萝卜去皮切细条后放入盆中,加入调料拌匀,取2张油豆皮重叠在一起,铺在案板上后卷上切好的菜品,。油温4成热时将蒸好的豆皮卷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就处理好了,尝尝,”
这道菜道长吃了许多,夸道,“外皮酥脆,内馅鲜香。蓝丫头厨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