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贪玩,却甘愿独自承受寂寞孤独,放那些想离去的人自由,从此形单影只在这院子里渐渐丧失理智,发疯为止。
这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啊,她这么大时正上高中呢,居然想着真疯:“你知不知道一旦疯掉,也就同死了无疑?”
“我知道啊,那将不再是我,可也比死了好,母妃就我一个孩儿,她会受不了的,为了我,每天都在委曲求全,我们母子俩一直都知道哥哥们个个野心勃勃,为了皇位,亲人又算得了什么?你能说出那番话,说明你也早已看透,呵呵,比起哥哥们,皇后才是最心很毒辣的一位,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母妃为了保全我,受了多少委屈只有我知道,你知道吗?我好恨,恨我们母子都处于皇家。”末了又仰头狂饮起来。
“这一点你真得向你的哥哥们学习,你看看他们,是否会痛恨这至高无上的身份?六王爷,不是皇家不好,是你自己不懂得如何在里面生存而已。”
端木佑像看白痴一样看她:“我怎么就不懂在里面生存了?不学无术,作奸犯科,花天酒地,还想我怎么样?从小我就什么都不跟他们争,处处讨好,可是他们还是觉得我存在威胁,最可恨的是为了夺位,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捡起那根被少年扔掉的枯枝把玩,点点头问:“于是你就决定也争一争了?”
“呵呵,如今看来那不过是小儿把戏,哪里比得上他们?太绝了,没错,我是不聪明,因为从来就不会去听少傅的话,他们太聪明了,真笨还是假笨,一眼便能看透,你信吗?我端木佑若肯上进,绝不输给他们,可是我不能,自己身陷险境无所谓,我不能让母妃跟着受难,现在才发现我又错了,只要身上留着父皇的血,无论我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把我当弟弟,我总是在错,你告诉,为什么?”一把抓住那肥硕肩膀用力摇晃,并大吼:“我究竟要怎么做他们才肯放过我?”
上官楚楚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少年正努力在逼疯他自己,就跟他不肯往肚子里倒墨水一样,以前是很看不起这类人的,那是因为现代是个和平社会,但有些道理她觉得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冷冷眯眼:“端木佑,若想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那就必须自强,我不是说要你去跟别人争抢什么,而是放心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那么即便有天死了,也不枉人世间走这一遭,你也看到了,即便你不肯学好,处处明哲保身,不还是沦落至此吗?”
“也是,太子将皇室所有男儿视为眼中钉,三哥四哥五哥照样活得有滋有味。”颓废地靠躺树杆,对此,追悔莫及,当初他不该听母亲的话,就该好好以前途为首要,那么如今是不是他也办成了几件大事?也能参政了?不会轻易被幽禁,如今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还是那上官离给他求情。
晚了,一切都晚了,十年后,太子恐怕已经上位,那时估计还不如继续幽禁在这里安全呢。
有滋有味?别的王爷她不知道,就那端木凌羽,她真没看出来哪里有滋有味了,王府内禁地众多,到处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如履薄冰,步步为营,还终日提心吊胆,估计就自己死而复生这一件事就给他们掀起了巨大风浪吧?
“六王爷,不要总是去想自己的待遇不公平,即便端木凌羽是在装模作样,可的确是做了不少利于百姓的事不是吗?老百姓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能给他们带来福泽,你就会受到他们的爱戴,要靠真本事说话,身为男人,流血不流泪,不惧风浪勇往直前,别管其他兄弟怎么想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王爷吧,要以造福万民为己任,当老百姓都爱戴你了,谁还敢动你?”
“你说得容易,二哥登基后,他才不管百姓怎么看你。”
某女冷笑:“一个看不起百姓又不懂礼贤下士的人,我还真不信他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去。”
端木佑惊骇坐直,瞳孔瞪大:“你你你知道不知道这句话若传出去,你上官家都得跟你陪葬?”
“呵呵,我能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就不怕你出卖我,小子,听我一句话,那个位子不适合你这种多动症,虽然大权在握,你也看到你父皇终日多么忙碌了,那种无趣的日子,跟在这里被幽禁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很难得你还保有一颗仁善之心,以后跟着老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待博才多学时,若继承的是位明君,你便好好辅佐他,否则面对的就是亡国恨了。”
“上官楚楚,你你真不要命了?这种话都敢说,你今日来到底想干嘛?不会是三哥想杀我吧?所以派你来蛊惑我是吗?”少年惊慌地挪动臀部后退,这话别说他了,就是二哥也不敢如此口无遮拦。
上官楚楚见孩子脸色徒然苍白,只好笑着安抚:“六王爷,我上官楚楚绝对是个懂分寸的人,今日前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为救你出去,第二,为劝你不必在隐藏自己,正常发挥就好,明明是个可爱的人,何必总是在自己脸上抹黑?让人瞧不起就那么舒坦吗?第三,受人所托!”
“你休得胡言,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还有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来劝。”话虽如此,可心里还是有着对自由的渴望,没做得太难看,伸手道:“你走吧,本王全当今日没见过你。”
受人所托,无非就是母妃,呵呵,母妃为人谨慎,才不会找人来带他远走高飞,背上通缉犯的罪名。
“我说你这小子别不识好人心,我说能救你出去就一定能,但不能白救是吧?你出去了还这副死样子,以后怎么指望你当我的小靠山?”看他依旧满脸戒备,不愿轻信,只好掏出那只镯子:“你可以不信我,但这镯子的主人总该值得信赖吧?”
端木佑一把抢过手镯,仔细端详了一番才倒抽凉气:“她去找你了?为何会去找你?”
“不是她找的我,而是我去找的她,扶雅答应我,只要能把你救出去,她此生都为我所用。”不待少年发怒就又道:“你不必担心她,只是让她当我的助手而已,帮忙打理打理生意,还有丰厚的工钱可拿,也算是为她赎身后有个安定的栖身之所。”这孩子,还挺护食。
都叫出扶雅的名字了,端木佑不得不信,看看外面,即便上官楚楚可以带他走,但……:“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跟你走了,会被通缉不说,母妃定要被打入冷宫,三嫂,谢谢你,还有扶雅姐,谢谢你们肯真心想着弟弟,弟弟会铭记于心,将来若真能出去,再报答你们这份情谊,你快些离开吧,免得被有心人见到给上官大人添麻烦,另外你让上官大人小心二哥他们,正想着怎么铲除你们家呢。”
上官楚楚接过手镯,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上面的花纹,怎么每个人都想整垮老爹?就说吧,必须找一批高手保护尚书府,没钱去哪里请高手?她必须尽快赚到大笔银两才行,倒是感动于这孩子居然肯跟她说这个,玩味地逗弄:“谁跟你说要你直接就这么跟我逃出去的?你逃走了,我爹岂不是就得遭殃?你不但不能跑,还得乖乖的待着,如今可是刑部的人在把守,不能胡来。”
“切,你还知道啊?那你说怎么出去?父皇这次龙颜大怒,还说什么敢出府半步就格杀勿论,他是真准备舍弃我了。”摇摇头,满面苦涩,这么多儿子,唯有他会真心担忧老人的安康,从没这般失望过,看吧,等哪天某个哥哥去逼宫时,他就知道究竟谁好谁坏了。
“废话,他是君王,你当众违抗他的旨意,若再不严惩,你要他如何取信于天下?如何保持身为天子的威严?皇上对你已经很仁慈了,不要老去埋怨别人,先看看你自己做得对不对,时候不早了,给我个信物,我要派人去皇宫找你母妃一趟,只有她才能去说服你父皇,明日就会有人来接你去早朝,到时你便告诉你爹,你能解决洛城旱灾一事,人工降雨,保证洛城今后会风调雨顺……”
不等女人说完,端木佑就夸张的凑近脸端详那怪物:“降雨?我又不是巫师跟祭司,如何降雨?就算是最有威望的大祭司,她也在那处求不来雨水,三嫂,你这不是害弟弟犯下欺君大罪吗?”失望地摆手,还当有什么好法子呢,竟是空欢喜一场。
切,什么大祭司,只要不是洛城那样旱情太严重的地方,稍微上升气流强烈的地方,下面大肆焚烧草木,人们在地上疯狂敲锣打鼓唱歌呐喊,的确是有可能成云致雨,虽然几率很低,但一个巫师一辈子能祈下几场雨都够打响名声了,那是物理,不是神技!
这边居然还有人拿出生的幼儿当作祭祀品,神经病,有没有那婴儿,效果都一样。
封建迷信害了多少人?
“端木佑,我可不是吓唬你,放弃这个机会,你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了,真以为你被囚禁一辈子,你母亲就能安枕无忧?比起你终日在这里坐吃等死,不如放手一搏,当然你肯定无法让洛城下雨,但是我能,至于什么方法,明天下朝后咱们再细说,我进来的时间太长了,你赶紧给我个准信儿。”尼玛,救他还得求着他不成?
要不是为了扶雅美人,她还真不想继续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