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笑着用下巴指指院子里心情明显好转的人:“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但你没发现自从主子穿上男装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样吗?就像……对,如鱼得水,都这般处境了,她能开心就好,至于那些衣物先别扔,都是好料子,找个箱子装起来,她一会要出门,就我来跟着吧,你看家。”
“哦,好吧,记得保护好她,如果有人辱骂的话,只要不太难听就忍忍,免得遭人口舌。”丑丫长叹,细心嘱咐。
“我有分寸,那走了。”
“路上小心!”
目送走二人,丑丫才回屋找箱子装旧衣服。
竹习则早尾随而上,见树就飞,见林就躲,见屋便隐,视线却始终定格在那男儿装的女孩儿身上。
步伐轻快,心情舒畅,好似终于挣脱了束缚般,也没听说尚书府的大小姐有男装癖好,怪哉!
不过见其身心愉悦,竹习的薄唇也不再是不近人情的紧抿一线,虽然眼神依旧生疏淡漠。
从南院大门走上街道时,上官楚楚边用折扇拍打手心边四下张望,前两天刚下过暴雨,让这帝都城空气格外清新,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心情更加愉悦了,古代,她终于可以好好游览一番了,胖男人总比胖女人回头率低些,含笑冲背着包袱的丑奴催促:“前方带路吧,哪里热闹就去哪里!”
“小姐,您要逛街应该提前知会一声,反正现在奴婢没办法给您找来那轿子跟十多名轿夫。”即便回到尚书府去取也要一整天时间,好在如今的主子明事理,应该不会骂她。
“坐什么轿?主子我就该多走路消耗热量,减轻脂肪,你带路就行!”自从来到古代后,也就出嫁那次观光了下街道风光,并未切身体会过,不知跟现代的繁华街道比起来如何?
丑奴见她真没生气,立即咧嘴傻乐:“这边走,主子,奴婢现在是真的相信您对王爷痴心一片了。”
上官楚楚不解:“此话怎讲?”
“您就别蒙奴婢了。”拍拍肩上的包袱,暧昧眨眼:“出门逛街带银两就行,何必非要拿着王爷送与您的画卷?不就是想时刻带在身边么?其实您大可放心,丑丫厉害着呢,以前在尚书府当伙房丫头时,那块儿没人敢招惹她,有她在,您还怕谁进扶云居偷枪不成?”语毕,继续宝贝似地将包袱抱进怀里,深怕弄丢了。
这可是主子对王爷的一片真情,忘了江公子,爱上拜过天地的王爷夫君,而王爷对主子也有点意思,啧啧啧,抱小王爷的日子不远了。
某女头冒黑线,这么说来,今天不把画卖出去,还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爷们虽然是女儿身,却有一颗纯汉子的心,对端木凌羽痴心一片,这想法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立马咬牙隐忍呕吐感,且浑身汗毛直立,脸色苍白。
她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毛神,自从那日在书房将端木凌羽幻想成女人亲亲抱抱叉叉圈圈后,每晚就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那可就不是幻想那么简单了,甚至都能感受到抚摸那‘女孩’的触感,当然,梦境中的自己是二十一世纪那个帅气逼人的模样,‘女孩’对她也是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即乖巧又不显做作,以前她一直都比较喜欢可爱活泼清纯型,还真没接触过高冷羞涩的淑女,竟会欲罢不能,春梦没啥好羞耻的,问题是她这个梦里出现了个不该出现的人,还每晚都来,次次醒来时都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当时究竟发了什么疯才会将那家伙幻想成娇俏小美人的?
含情脉脉,柔情似水,这些美好的形容词跟端木凌羽压根不沾边吧?
而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归咎于想找对象了,今天必须去会会第一美女,兴许见到更美好的,即便会日日入梦,也不会再是那个自大狂妄的冰块,幸好梦这个东西无人目睹到,否则端木凌羽定将她五马分尸不可。
切,别说他是男人,他即便真是梦里那个龙妹妹,就那恶劣脾性,她也不屑沾染。
“主子,您脸色似乎不太好。”
上官楚楚搓搓脸颊,无比郁闷地加快步伐:“没事,想到一些恶心的东西而已。”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做这种坑爹的梦了吧,她以后再也不敢对着男人随便意淫了。
很快,主仆二人就站立在了帝都最为热闹的地段。
金灿灿阳光铺洒大地,令那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格外醒目,酒馆、当铺、作坊,高高飘荡的招牌旗号,应接不暇。
川流不息的行人个个带着淡泊惬意的笑容,百姓安康,泱泱盛世!
不过与现代的大都市比起来,不论环境还是建筑面貌都难以媲美,却别有一番风情,走到较近的大伞下,捻起蝴蝶玉簪翻看。
小贩立马堆上微笑吹捧:“公子真是好眼里,这可是按照宫里娘娘们最喜爱的款式雕刻的,若将此玉簪买来送与这位夫人,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夫人?丑奴低头看看自己粗陋的衣裙,除去一改丫鬟的头型外,她哪里配称得上夫人这个词?而且她那么丑,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不由羞涩起来,她只是个丫鬟而已。
某女扬眉,对小贩的那声公子甚是满意,看看丑奴:“你喜欢?”朋友嘛,适当送送礼物能促进感情。
“啊?不不不,主子,奴婢已经有很多首饰了,咱还是……”
“就它了,包起来!”
“既然公子这么爽快,就十两银吧。”
“什么?”原本还心生欢喜的丑奴立马放下簪子拉着上官楚楚大步走开:“主子,这摆明是想坑咱们,十两银子,都够咱们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小贩见状,赶紧开口:“别走啊,这样,五两行不行?三两?喂喂喂……什么人啊,我没嫌弃你们两个丑八怪,你们倒嫌弃起我的物件了,没钱还乱摸,奇丑无比的胖子配阴阳脸,这俩人,绝了……”
上官楚楚本是想回去买来送给丑奴的,但一听那小贩抵着头在那里骂骂咧咧便暗自捏拳,该死的,大手大脚花钱习惯了,从来不曾考虑过价格问题,今日却尴尬了一回,囊中羞涩时,买东西都没底气,不行,没钱的日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下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努力去赚取。
远处的竹习沉下脸,见那小贩还在喋喋不休,眸子一眯,手中石子便飞跃而出。
“砰!”
“啊,我的摊子,谁?谁他娘的这么缺德?”
正预备转身离去的某女张口结舌,几乎是看着凭空飞来一石子,正中玉石摊位,只当是哪来的顽皮小儿,没想到小小石子威力竟如此惊人,将那摊位打得一分为二,玉石雕刻的首饰落了一地,而小贩还在破口大骂的拾捡,顺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漆黑屋檐下,果然有着一片雪白衣角,吞吞口水,笑着来到屋檐下,仰头问:“虽不知你是谁,但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恶意,上次也是你救了我们吧?其实没必要一直藏在暗处,要不出来跟我们一起逛吧?”
没回应,看来又是个高冷范儿,白衣袂袂,安静疏离,甘愿忍受无边寂寞跟随在一人身后默默守护,身怀绝技,不用想,一定是个超级闷骚的……妹子,没看那白色衣角外还罩着一层透明薄纱么?只有女人才会这么穿,试探性的继续问:“姑娘,你就下来吧,一会我做东,请你吃大餐,感谢你一再出手护我,姑娘?美女?小姐姐?”
薄唇抿紧,美眸划过不满,姑娘?见过长喉结的姑娘吗?仰头眺望远方景色,任由下面女人不断吵闹。
“主子,您怎么知道是位姑娘?”丑奴踮起脚尖,可怎么也无法目睹真颜。
“废话,男人会穿纱裙吗?”上官楚楚试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顺着梁柱攀爬上去,只好作罢。
竹习微微垂头,瞥了眼自己的装扮,长袍,纱衣,何来裙之说?无表情地将暴露在外的衣角收回。
待那片白色消失,明白对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现身了,怎么办?真的好想知道此人是谁派来的,本是想着那日救她,可能跟端木凌羽有关,可现在嘛……端木凌羽那么厌恶她,派来的人会帮她打抱不平?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她’究竟是谁?而且每天这么守着不累吗?几乎算寸步不离吧?‘她’吃饭怎么办?不会经常饿肚子吧?虽然没见过面,但她知道这个人跟了她不止十天半个月,或许还没出嫁前‘她’就已经追随在身后了。
既不是端木凌羽派来的,那就是自己人,当然会担心‘她’的衣食住行,这可是救命恩人与护身符,算了,没恶意就成。
何苦非要强人所难?
确定身边跟着一个顶级高手后,走起路来都带风,努力赚钱吧,雇‘她’之人给多少票子,她给双倍,这么尽职尽责的人,必须挖过来。
“典当行,丑奴,把东西给我。”
某间典当行外,上官楚楚邪笑着伸手。
丑奴愣了愣,回过神后,赶忙将包袱抱紧:“主子,您不会是要……不可以的,若王爷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您怎么可以典当他送您的东西?”天呐,合着让她带着这些就是为了变卖?
☆、第五十八章 这都什么玩意儿?
“你哪只眼睛见他是送给我的?分明就是嫌我摸了这些东西然后丢弃给咱们的,你别废话,拿来。”一把大力抢过,不由分说地踏进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