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百二十两!”
“七百两!”
看着端木凌羽曾经不离身的扇子被人如此叫价,竹习无奈的摇头,心想幸好那人不在,否则非震怒不可。
最终以一千两成交,某女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那扇子除了上面的玉石比较有价值外,就那墨竹,她也会画,还是立体效果呢,切,不就是个王爷头衔么?随随便便画几笔就能发家致富,干脆去卖画谋生好了,还当什么王爷?
好吧,她就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能把她咋滴?
“这两幅画同样为定远王亲笔,印鉴为私章,画技精湛,无论是檀木画轴还是幼羊的皮质都为上乘,先是这幅鹰击长空,起价一千两!”容貌端正,气质不凡的男人轻轻将画卷放到最高台子上,严肃地面向台下众人。
“天呐,是那两幅。”
“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鹰马图,刚好两幅,难道这就是那神秘人自盗贼手上买来的?”
“王爷在六千两回收呢。”
“谁知是真是假?”
“都满城风雨了,能有假吗?再说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放这种风声?岂不是恶意诽谤皇室吗?”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丑奴吞吞口水,想到什么,小嘴张开,无法合并,怎么忘了小姐晌午有给乞丐银两的事了?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四处散播消息?天呐,主子疯了吗?若是王爷想追究的话,岂不是要受罚?而且无法想象这些人买到画后跑去王府扬言要卖给王爷的情景,主子失忆后,胆子越来越骇人了。
而且她居然真能想办法靠那三样就得到五千两,这太出人意料了。
“两千二百两!”
“两千五百两!”
上官楚楚被旁边忽然站起的人吓一跳,锦衣华服,珠翠满身,的确不在乎这点钱,可你喊价就喊价,用得着一惊一乍吗?待他坐下才小声问:“兄台,您就不怕消息有假?”
中年男人财大气粗地摆摆手:“无妨,即便三王爷不要,谁知道最后……”眼珠转转,倾身小声耳语:“谁会继承大统呢?万一是他,可就不止六千两了。”
哟,还挺有远见,明白地点点头,看来这幅画非他莫属了。
“六千两,两幅我都要了!”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画非那中年富绅莫属时,一道粗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并且紧跟着一个锦盒也已飞上高台,不用想,里面装的定是银票。
☆、第六十章 白纸秘方
上官楚楚转身在梁上到处看,始终不找到其藏身之地,那声音明显是故意放宽喉咙发出的,是谁?难道真被她给忽悠了?早知如此,就该说端木凌羽在一万两回收,尼玛,土豪真是无处不在,这么多银票还随身携带,他也不怕被抢劫。
台上男子打开锦盒,笑了,大声问:“还有高于三千两的吗?亦或者这幅骏马图,同样三千两起叫,没了吗?倒数三二一,若没有,两幅图六千两便归这位神秘人所有了,三,二,一,恭喜这位爷了,请到后台取……!”
不等男人说完,众人便见台上两幅画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无不惊叹,此等高手,世间少有。
因钱在手,台上男子也没多说什么,边将锦盒交于伙计边继续介绍其他物品。
上官楚楚激动万分地跑向后台,接过除去五百两服务费后的六千五百两,笑眯眯地赶紧离场,原以为五千两已经是极限,没想到会多出这么些,幸好没凑合着卖给典当行,虽然这么做很不厚道,却也不能完全怪她,那哥们会高价买,还不是因为一个字,贪!
想用七千两去讹端木凌羽一笔吧?哥们,你那么有钱,武功又那么好,应该不会在乎亏个几千两吧?爷们如今有难,你就当做善事帮助一个潜力股咸鱼翻身,待赚钱了,还有缘相见的话,爷们定双倍奉还你这被坑的四千两银子。
“主子,您可要揣好了,六千多两呢,弄丢就完了。”丑奴深怕有人靠近抢夺,提心吊胆的跟在其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且您这么做是不对的,王爷不会收回不说,更会生气,还有买走画的人,您这不是坑人家吗?老爷知道了会抓您入大牢的。”
某女不以为意地冷哼:“凭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正当途径变卖,至于那些传言,他们愿意信关我啥事?难道我说山上有凤凰他们还会大肆去找不成?虽然是有那么点缺德,这不是迫于无奈吗?再说端木凌羽,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东西是他自己丢弃的吧?捡到的人想怎么处置都是理所当然,你就别啰嗦了,走,主子带你发财去。”
竹习正在检验画的真伪呢,因此慢了几步,并未听到主仆两人的谈话,还想着这完全不似王爷的作风,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岂会将这等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很小心的将画收入怀中。
上官楚楚一路走一路得意,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当骗子的潜质,太机智了,简直是天才!
路过那几个乞丐时,直接将剩下五两扔了过去,没有多言,径直往前走。
乞丐们拿着银子也不声张,更不上去攀谈,点头哈腰万分感激的装着银子找地方喝酒去了,这钱赚得真容易,十两,够他们几个家庭饱腹半年了。
竹习见状,薄唇微扬,得到几千两就开始飘飘然了?对乞丐都这么豪气,并不知前面对方已经与这群乞丐见过面,当时藏身之处比较远,视线完全被阻隔,否则哪能想不到其中猫腻?
而且她装着那么多银票不赶紧回王府,去纸行干嘛?若要买纸的话,为何不是对面的宝福纸行?那庞家纸行不出两月就会自动消失,可见质量远不及宝福纸行,还是说就因宝福二字?还忘不了那人吗?以他对江莫宸的了解,无论她用何种手段都是徒劳,不如把心思用在王爷身上呢。
即便不爱,也不会再一心想着铲除上官家,而这些他又不能传达给她知晓,这个世上背叛谁他也不会背叛端木凌羽。
进到纸行,上官楚楚所有的好心情都没了,那么多转让商铺,她怎么就看上这里了?我去,里面总共三人,两个在下棋,一个在看书,客人上门一点招呼的意思都没,难怪如此萧条。
“你们老板呢?”问向专心下棋的二人。
顺着他们散漫的视线,看向了翻书之人,二十六七,模样端正,身材微胖白净,一身锦衣,头发随意挽起些许,撇向搁置桌面摇摆的双脚,啧啧啧,如此消极,她都开口了他还不肯看来,一副‘爱买就买,不买滚蛋’的无理相。
就这吊儿郎当样也能当老板?
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太多转让的店铺已经不再营业,唯独此处,又恰好有给店起死回生的能力,还有对面是江莫宸的产业,不就是把生意都抢过来吗?太简单了,想想看,皇帝用的都是这些黄纸,宣纸现世,她也能让别国人慕名而来,争相购买。
更主要的是这里正在营业,她想好了,光买店还不够,自己大字不识,人生地不熟,短时间又不知去哪里找个管事的回来,碰到骗子,她也无可奈何,不如投资入股,给出技术,让别人给她打工,在家等着收钱就好。
别的不在行,就这纸,当年上高中时,老师带他们一群学生到造纸厂观光了三天,为了泡妞,还亲自着手跟一妹子打过浆呢,看似困难,毕竟太耗时间,小小白纸,最少也得三个月才能出来,还必须日夜加工才能缩短到三个月,否则基本都是一年才见成品。
没想到一次观光,到了古代能派上这么大用场。
可这经营方式也太坑爹了,三个懒汉如何成大事?
没关系,她就不信这人不愿将自己的产业发扬光大,上前坐在桌子对面,定定的望着那青年。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才理理锦袍,视线依旧定格在手中书籍上:“本店靠卖纸谋生,而不是出卖色相,更不搞后门,公子若实在非要如此,十万两,九爷便勉为其难给你搔搔痒。”语毕,眼不离书的端过桌上茶杯润口。
“就你这态度,还敢开门做生意?”
“就公子这特殊嗜好也敢青天白日出来招摇?”青年不喜不怒,还是不肯看对面之人一眼,仿佛书中有着黄金屋颜如玉。
可能是胖子的声线比较粗,以正常发音攀谈,并没被误会过性别,看来胖点也不是全无好处,懒得跟他瞎扯,开门见山:“我看你这店也不怎么景气,即便买来,也迟早面临倒闭,你想转让,无非就是资金周转不开,这样,四千两,过户我名下,而你依旧是这里的老板,我为大股东,意思就是从今往后还是你来经营,赚的钱你三,我七。”
四……千两?两个伙计也不下棋了,立马过去推搡青年,并小声耳语:“少爷,答应吧,小的真不想把店卖掉,否则以后拿什么谋生?真要坐吃山空吗?小的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这里以后有两个老板,他是大老板,您是小老板,小的看他一身华服,定是有钱人,能眼睁睁看着纸行倒下吗?”
“是啊少爷,您转让了纸行是衣食无忧了,可工场那几十号人怎么办?他们跟了老爷半辈子,即使老爷去了,他们依然死心塌地的跟着您,只会造纸,其余纸场又都那么排外,您不能断了他们的饭碗,如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是茴香陷的。”语毕,吸吸口水,有傻子自动送上门,必须要抓住,四千两啊,五年内都不用担心亏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