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她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在爱情上,男女都一样,所以她必须要想好了再回复他,放下碗,含情脉脉的对望:“凌羽,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有心理阴影。”
端木凌羽眼角狠狠一抽,不动声色:“怎么说?”
“你看是这样的,我不是有过几个女朋友吗?女朋友的意思就是恋人,曾经有两个都是因为这个问题分开的,所以咱还是换个话题吧。”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是个诅咒,只要对方一问,不管她如何回答都不得善果。
“呵!”男人皮笑肉不笑的磨牙:“是吗?本王倒想知道你都是如何回应的。”
又开始自称本王了,就说吧,这个问题始终是她感情的终结者,不过倒不介意如实相告,就这俩答案,他喜欢哪个自己挑去。
“第一个问我如果她是个丑八怪,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她了,我跟她说‘当然是了,你要一开始就奇丑无比,咋俩也没机会走到今天。’,然后没几天她就去跟男人相亲了,你说我有说错吗?我又不傻,放着那么多美女不要偏偏选个大倭瓜,实话实说也有错,女人啊,就喜欢听难听的假话。”
所以你就认为本王傻了?该死的女人,清清嗓子:“第二个呢?”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当第二个女友问出同样的问题时,我跟她说‘怎么可能?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脸,别说以后毁容,就是最初那会就已经毁了,我也能凭感觉对你一见钟情。’,结果她来了句‘虚伪,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特别不踏实。’,结果没多久她就去跟男人成亲了。”很是无奈的看向他:“你想我怎么回答你呢?”
“噗哼哼哼!”某男抬手抵住鼻翼压抑着哧哧的闷笑,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活宝,太可爱了:“我知道了,你继续吃吧。”末了一个翻身,继续隐忍笑意。
上官楚楚轻叹,白了他一眼,端起汤碗猛灌,不是喜怒不形于色吗?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怎么这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笑得都去捂胸口了,切,不就是那会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么?谁这辈子还没点糗事?
咱大肚能容,你笑你的,我吃我的。
好不容易度过了十来天的安稳日子,端木凌羽也早能下地行走,只是很多伤到筋骨的将士依旧不能下地,除去血狼亲卫队,两千人有三百多个卧床不起,也有两百多个不是杵着拐杖就是吊着臂膀,这就是战争的危害。
可此地不宜久留,莫月国说不定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踪,随时都会打来,最终纷纷决定明日杀回西秦国,只要进到铜州城,就不怕太尉横加阻拦,除非他敢杀光城内所有百姓,因为铜州城知府乃端木凌羽的亲信。
“明日一早我们将会出山,杀回铜州城,无法行走的暂且先留在此处,待我们一回城,便立马找人来带你们回去……”
高台上,柳骆风声如洪钟的宣布着军令,台下,大伙听到杀回铜州城时,全都垂下了脑袋,流露出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失望,他们武陵军为了保卫西秦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王爷更是功勋卓著,太子一句话,就让大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经不知道他们拿着生命保卫的是什么。
柳骆风见他们一个个精神不振,严重影响士气,怒喝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回答我,明天能不能活捉江充棋?”
同端木凌羽斜倚着门框的上官楚楚直起身,军心不振,乃大忌。
“柳大哥,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保西秦,兄弟们远离亲人来到军营,终日操练,提着脑袋上个无数次战场,如今却被太子联合敌国来这般坑害,两千多名兄弟全死在自己人刀下,就算冲进铜州城又能如何?”
“哪日若敌国真的攻入,不还是得让王爷继续带着咱们来抗敌吗?哪日太子登基,大家伙能不能活是回事。”
“要我说,就让咱王爷反了吧,否则我们真的觉得这么打下去毫无意义,若王爷当上太子,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反了反了反了!”
一下子全体斗志高昂了,上官楚楚看看身边人:“我没你能忍,做大事者,哪来那么多顾虑?软得不行,咱就特么来硬的,还就不信无法扭转乾坤,如今皇帝病重,朝中估计早翻天了,凌羽,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打起来殃及到我家,可不打,太子上位第一个就是杀我爹,更会民不聊生,咱们就算能逃走,也会一直以通缉犯的名义活下去,凭什么?”
端木凌羽见全都看着他,不得不飞到台子上去,倏然抬手,气势如虹:“反了!”
“嗷嗷嗷!”
“明日活捉江充棋老贼,杀进皇宫。”柳骆风见好友终于肯崛地而起,同样热血沸腾,那禁卫军统领已被太子收买,怎么都无法说服,那么就兵戎相见吧,若此次回去上官大人再肯率领整个刑部和知府衙门那些衙役捕快等人悄悄进宫,绝对十拿九稳。
如今朝堂上大多数佞臣已除,新更换的有一半都是六王爷的人,虽然也有太子他们的,却只占了少数,即便名不正,也无人反对,再说了,如今的凌羽今非昔比,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推翻暴政,谁又能说什么?
至于江充棋,必须活捉,那是莫宸的亲爹。
某女也来到了台子上,神情激动,拉拉端木凌羽的袖子,明媚一笑:“听说你琴艺不错?”
“嗯?”收起脸上的冷沉,望进那双如雪中寒梅绽放的清亮眼眸:“还行!”
☆、第九十五章 丑丫竹习死了
“你看大伙虽然斗志高昂,但总觉得欠缺把火候,这样,我来为大伙献上一曲,你弹我唱,保证能把这把火烧旺,反正时辰还早,都无心睡眠……”小胖脸笑作一团,她现在是真的想高歌一曲发泄心中激奋,顺便娱乐大家。
凤眼微眯,想起某日那一段别扭高唱,带着怀疑:“你确定?”
“只要你能把握好节奏,我确定。”知道对方是同意了,小声哼了一段,才命人将琴取来,顺便还搬来了一方战鼓,接过鼓槌,向其眨眨眼:“就按照我刚才哼出的调子来,越激昂越好,你确定你行?”
面对女人挑衅的目光,端木凌羽邪肆扬唇,对视了半响,收起笑脸,转身来到古琴前盘膝入座,后用下颚示意对方这里已经准备就绪。
下面众多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王爷这是要弹曲儿给大伙听吗?还别说,只知王爷通音律,但未见识过,真有那么点激动,全当是临战前一饱耳福,哪怕战死,也少点遗憾。
不过王妃为何站在大鼓前?她也要参与?
“各位!”上官楚楚把一条红绳绑在脑门上后,手持木槌面向众人。
笑得温文,不似其他女子那么柔婉,可非常耐看,怎么说呢,对,英气,王妃的脸上总会时不时透露着一丝属于男儿的英气,飒爽大方,不娇柔做作,不扭扭捏捏,魄力十足,很少见她慌乱,那么冷静持重,遇事不慌,当日明明都认定囚笼中的是王爷了,否则不会震惊成那样。
可很快的,她就稳住了心神,并吩咐老四他们保存实力,那种情况下,她一个女人,没有因王爷的境况哭得肝肠寸断,反而想着怎么脱困。
这是一个让许多男人都钦佩的女人。
“大家听我说,虽然有不少人都想置我们于死地,但咱们不能因为他们的打压就萎靡不振,因为邪要靠正来压,你们以后要做的不光是为了王爷,还有为了你们自己的荣誉,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这西秦国所有百姓,为了给国家争光,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国家,无愧于自己的心,即便明天得到的结果差强人意,还是要挺直腰杆,跟他们抗争到底,问图什么,现在我来告诉你们,咱做这些究竟图什么,一首好男儿希望能鼓励到大家。”
说完,也不管他们听完那番话有什么想法,这些人已经被那些奸人弄得快崩溃了,倘若明天得到的效果不好,很容易回到西秦后就各奔东西,既然决定了帮凌羽他们夺位,别的做不了,帮他稳住军心还是可以的,给男人打了个眼色。
端木凌羽轻笑了下,很是配合的覆上双手,按压了下琴弦,便严谨的快速拨弄出一段段动人旋律。
虽然和理想中的差别颇大,毕竟这里不是KTV,但他就随便听她哼哼一遍就能表达对意思,已是不易,顺着琴声开始慢慢敲鼓,收起嬉笑,很是严肃,冷冷看向下方人群以最浑厚的方式缓缓唱出:“有一段路程要磨磨咱脚掌,有一副担子要试试咱肩膀!”
歌声动人不失豪迈,旋律大气磅礴,都以为只是弹琴敲鼓,没想到王妃还会唱歌?听着还很悦耳,这这这……王妃之才能,超乎想象。
丑丫捂住嘴,她是听过主子唱曲的,但都是不适合这种场合的情情爱爱,没看那些男人个个都直起了腰身吗?
柳骆风眸子一亮,啧,凌羽这哪里是娶了个王妃?分明是娶了个宝。
上官楚楚还在有规律的敲打战鼓,将视线定定的投射在所有人身上:“有一句话记在了咱心上,爹娘讲好男儿志在四方!”末了扬起握鼓槌的手举高。
这下端木凌羽知道她为何能说可以鼓舞士气了,没时间去同大伙一起欣赏,这个曲子他闻所未闻,需要全神贯注的跟着她那歌声走,深怕跟不上旋律,因此眸光始终都在琴弦上,略微弯腰,飞速弹奏,心中却很是震颤,难怪那次说她唱的不好会哧哼,原来人家认真起来,次次都会叫人刮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