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前所未有的正经,不过脸颊却奇怪地红了起来。
沈瑶紧紧地抿住唇角,没再戳穿某人的小心思。
清了清嗓子,阿月便道:“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媒婆一定要与人为善,不管是不认识的还是认识的,也不管是主家还是同行。咱们说媒说的是喜事,既然是喜事当然要和和气气欢欢喜喜地完成了,你说是不是?”
沈瑶重重地点点头,当然是啊!她可是切身体会到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卖房子的时候可是每天都笑哈哈的,一整天下来脸都僵了,一年下来,苹果肌都发达了许多呢!
“行了,时辰不早了,为师带你出去见见世面!”
阿月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裙。
沈瑶立即狗腿地帮她拽了拽裙子上的皱褶,笑嘻嘻地追问:“师父您打算带我去哪儿啊?是不是哪个大户人家请您帮他们说媒?有没有好吃的?有没有美男帅哥?”
美男帅哥?这个称呼挺新奇啊!
不过阿月还是听明白了沈瑶要表达的意思。
啪一声拍在好色徒儿的脑门儿上,阿月郑重其事地嘱咐了一句:“再说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媒人万万不能跟雇主……”
“万万不能跟雇主发生纠葛嘛,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都记住了记住了!”
沈瑶撇撇嘴,将阿月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可一点也不赞同。
她之所以当媒婆,一是为了挣钱,二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掌握好资源。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遇到了多金长得又帅的男人,傻子才会让给别人呢!
腹诽了两句,沈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冷面却英俊帅气的男人面容,恨得直磨牙床。
若对方是冷面男那样的腹黑加毒舌男,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跟他发生纠葛的!
嗯!绝对不会!
在心里将冷面男从头到脚蹂躏了一番,沈瑶才勉强泄了连日来的郁气,追着阿月出门去了。
如意楼,三楼雅间里。
赫连翊透过层层窗纱看了一眼二楼正故作姿态的美人一眼,便立即转回头来在纸上奋笔疾书。
阿忠悄悄将窗子关好,阿诚则探着脑袋看向赫连翊笔下的美人,只是寥寥几笔,那美人的神态和姿容便跃然纸上。
阿诚拐了拐阿忠的胳膊,以眼神示意了一番。
阿忠一脸冷漠,目不斜视。
阿诚撇撇嘴,顿时也蔫了,两人都十分老实地没有打断赫连翊作画。
因为他们知道,赫连翊一旦停顿,就再也不能继续。
突然,正在作画的某人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手中画笔也不受控制地顿了顿。笔尖在美人的唇角落了一笔,看上去就跟一颗小小的黑痣一般。
败笔,绝对的败笔!
阿诚撇嘴摇头,一脸可惜。
赫连翊也皱了皱眉头,将毛笔放到了一边,看样子是不打断再继续了。
阿忠上前,声音波澜不惊:“主子,还要重新画吗?”
赫连翊尚未说话,一边的阿诚当先开口了:“画什么画啊,主子肯定已经把她的模样忘了,难不成让主子再看那丑女人一眼?啧啧,丑死了!”
阿忠沉默,跟在赫连翊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主子的毛病。
记性好,好到只是轻轻一瞥就能记住对方的长相,甚至都是如此。
但是,他的忘性也特别大。偏偏这种忘性只发生在女人身上,别的哪怕三年五年都不忘,只有女人的长相,几个呼吸就能忘个一干二净。
当然,也有特例,比如之前遇到的那个丑女人小桃花,主子可是一个时辰之后才忘记她长相的。
最奇特的是,那天在茶楼只是匆匆一面,主子又想起她来了!
这件事要是传回京城,绝对能惊掉宫里那些人的下巴!
只是,那个丑女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会让主子单单记住她?
阿诚曾私底下跟他讨论过,确切地说是阿诚自己一个劲儿地说,他只是在听。
阿诚说,那个女人肯定是太丑太丑了,所以才让主子格外记住了她。
不过……
阿忠暗中翻了个白眼儿,他觉得阿诚这次说的不对。他认为主子不是因为小桃花太丑才记住了,主子记住她肯定是把她当成了男人!
对,一定是这样!
出神间,赫连翊已经站起身离开了。
阿忠阿诚互望一眼,已经将那副有瑕疵的画像卷起来放进了布袋里。
反正太子殿下肯定看不上这个丑女人,多颗痣就多颗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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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21世纪王牌特工,揣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穿越成修建陵墓的贱奴,贱奴就算了,居然还有重度嗜睡症,一言不合就睡觉,白樱望天,这习惯要人命。身后巴巴跟着的忠犬暗自一笑,这个习惯他喜欢的紧。
他是最负盛名的王,倨傲高冷禁欲系男神,运筹帷幄,睥睨天下,自从遇到一个叫白樱的女人,他每日最为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她病发,然后搂着她软软的身子一起睡觉。
初次表白,某男掐指一算,“白樱,你命里缺爷!”
再次表白,简单粗爆,“你有时间就带爷一起睡觉吧!”
第三次,某男直接欺身而上,“世上无难事,只要硬着来!”
077、烈火奶奶
“师父,你说带我来见世面,就是这里啊!”
一处十分不起眼的小茶楼前,沈瑶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
什么见世面,根本就是来喝茶的。偏偏还是这么个破地方,又小又破,连个招牌都没有!
阿月拍了徒弟手背一把,笑道:“别看这地方不咋样,不过里边可是别有洞天。走吧,师父带你进去瞧瞧!”
说着,一把拉着她的手腕快步走了进去。
若说别有洞天,有些夸张了,不过这茶楼里边还真是挺特别的。
刚进门,沈瑶便听到了各种女人的说笑声,说什么的都有,乍一听,还以为来的不是茶楼,而是菜市场。
待看清茶楼里的女人时,沈瑶的嘴张得更大了。
这里的女人,一溜儿的胖子,一溜儿的红衣裳,一溜儿的大红花啊!
这,这……
难不成她误入了胖子的集会?
“师师师师父,这这这是……”
沈瑶已经开始结巴了。
阿月却哈哈一笑:“傻徒弟!这是咱们媒婆的窝啊!”
媒婆的窝?敢情她不是来了胖子的集会,而是来了媒婆的集会啊!
怔愣间,阿月已经见到了熟人,各自打起了招呼。
不得不说,阿月在河满镇的人缘是非常的好,茶楼里的女人几乎都认识她,都争着跟她打招呼,还有人大声叫着月姐。
跟在身后的沈瑶与有荣焉,一脸的得意。
怪不得师父说媒婆要与人为善,果然是真的啊!认识这么多人,以后吃饭肯定不发愁了,一人一口就饿不死了啊!
沈瑶正跟在阿月屁股后边笑嘻嘻地跟众人打招呼,突然听到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哎呦!那个丑丫头是谁啊?瞧脸上那颗肉瘊子,真是恶心死人了!”
不用回头,沈瑶就知道她说的丑丫头是谁。
脸上的肉瘊子,不就是她故意在唇角上画得那颗媒人痣吗?
沈瑶神色一暗,正要发火却想起了师父说过的“与人为善”的话。
她今日第一次来媒婆集会,可不能给师父丢脸。
沈瑶攥紧了拳头,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与人为善”。
只是,一遍还没念完,身边的阿月已经当先扯开嗓子骂了起来:“恶心?他妈的谁恶心!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德行,你长得很好看吗?长了个猪鼻子都能上天了,脑门亮得都能当蜡用了!”
噗!
沈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月的形容,真是太贴切了!
“师父消消气,您不是说与人为善吗?不要骂人不要骂人!”
沈瑶一边笑着一边给阿月顺气,连声劝着她。
“哈!与人为善?徒儿你记住,为师教你的是与人为善,不是与猪为善。若是老母猪不长眼要咬你,你就给我狠狠地骂,实在不行,就狠狠地打!”
“对,狠狠地打!”
阿月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花大姐也跟着叫嚣起来。
不仅是她们二人,之前跟阿月打招呼的胖媒婆们也通通站了过来,你一嘴我一嘴地将那个找事的胖子骂了一通。
抹了一把不小心溅到脸上的口水,沈瑶无语扶额,说好的与人为善呢?怎么成了老娘们儿骂街了?
那被群起而攻之的胖子可对付不了这么多张嘴,立即转回头去找救援了。
沈瑶这才发现,原来这茶楼里边的媒婆也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