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的刘三的脸越红了,想自己这些年连累姨娘不少,心中实在是亏欠。
赵枝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娘家早就不如从前了,对这孩子照看的少,就说自己,也是有心无力,钱富贵几天都没回家了,自过年竟是一文钱都不往家里拿。
府城自家的那个宅院,住着个新奶奶,家里的下人哪个不知,更别提她了,下人们背地里谈论新奶奶如何年轻貌美,如何受宠,如何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边是正头奶奶,眼看着家里只出不进,也是烦恼的很。
外甥这么着急的上门借钱,必是遇到难事了。
姐姐独独留下这么一根独苗,她不帮谁帮啊,好歹自己还有两间陪嫁的铺子可以收租。
刘三哪知道姨娘的这些烦心事,揣着十两银子心急火燎的走了。
刘三回到秋家村时,王宝还猫在秋家外的大石头里“三哥,你可回来了,王徳子还没有出门”
刘三赞赏的把怀里买的包子掏出来,王宝一阵狼吞虎咽。
两人在石头后面静静的躲着,天刚黑,王徳子就扛着个麻袋,贼手贼脚的出了门,秋月早都被迷晕了,也不闹腾。
刘三和王宝赶忙跟着,王徳子一路往西关城走,到了城门口累的气喘吁吁,坐在路边大喘气,左看右看没见有车经过,无论如何也得雇个车,到了府城才能卖上个好价钱,这会出车的人少,等会儿自己多付点钱,到了府城,城门还不到开的时候,有个车还能在车上歇歇,等到天明再入城。
王徳子打定好主意,摸了摸麻袋里的秋月没动静,心想着姐给这丫头灌的蒙汗药能药倒一头牛,明天晚上都醒不来,便把麻袋往肩头一扛进了城。
西关的人大部分都休息了,酒肆里传出几声划拳声,灯火通明的妓院和赌场,阵阵的摇骰子声、吆喝声,勾得王徳子心痒难耐,兜里揣着二两银子,不去赌一把,真对不起自个,在赌场附近找了个石头窝,把秋月塞了进去。
刘三没想到王徳子赌瘾这么大,眼瞅着王德子进了堵场,两人上前把秋月掏出来,刘三打开麻袋,看着满脸血的秋月吓了一跳,拍了拍秋月的脸,摸了摸鼻下还有气,猜想是被灌了药,给了王宝一两银子,让王宝先去找个药铺,给秋月看伤,自己朝赌场后门走去。
刘三想即使把秋月带回去,被人发现了实在不好说,弄不好还要被秋家恶婆娘诬陷是他将秋月拐了,秋月再回去更是死路一条,不如让王徳子自己写个身契。
这赌场罩场子的黑二刘三认识,黑二是镇上一群混混的头领,领着一帮小弟,霸着西关东城收保护费,替人出头办了不少混事,听人说赌场挣钱,又开了个赌场,黑二虽然霸道,却是个大孝子,老太太一次出门掉沟里摔断了腿,是刘三碰巧将老太太背回来的。
当时黑二感激的五体投地,直说刘三以后由他罩着,刘三也没当回事,后来他在西关行事果然方便了许多。
第13章 小脚刘婆
刘三敲了敲门,让人找来黑二,将来意说了,黑二拍了下刘三肩膀道:“大兄弟找对人了,且看你黑哥的,定要让那人将小丫头的身契写了。”
王徳子垂头丧气的出了赌场,二两银子连带那几十个大钱输个精光,后来还欠下赌场十两银子,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用小丫头抵了账,自个的手怕是要留在赌场了。
黑二笑眯眯的进了屋,把身契往桌上一放说道:“你是没见王徳子的那副怂样,进了我这赌场,我说让他赢他就赢,我说让他输他就能输的裤衩都都掉了,我看兄弟那郑重其事的模样,还当是怎样一个了不得的人呢,却没料到是他,那人本就是个烂赌鬼,我朝兄弟一使眼色,没几把就输光了,还输了十两银子,我说是要剁他一只手,他赶忙说是外边石头窝子里藏着个人,说那丫头长的俊,怎么也卖个十几两,我假意叫人去瞧了,就逼着写了这个,呵呵呵……”
刘三细细看过身契,站起对黑二拱拱手,说了声多谢,又将八两银子摆在桌子上道:“这八两银子给兄弟们买酒喝”
黑二豪爽,不喜扭捏,退回去三两道:“有这五两足够了,你有闲工夫就来看看你大娘,我娘总念叨你”。
黑二把刘三送出了门,叫了辆车,刘三千恩万谢的走了,刚出巷子口,就见王宝挥手,两人去药店把秋月接上,大夫说秋月说被人灌了药,明天晚上就能醒来,不用开药,刘三不放心缠着大夫开了两副药和一些伤药。
刘婆子左等右等,等不见孙子回来,骂道:“回来就是要银子,没给银子一阵风似的跑了,这小子到底在做啥事?”
正焦急的在门外转圈,远远的看见辆马车,孙子和王宝下了车,抬个麻袋回来,刘婆子打开麻袋一看是个小姑娘,吓的不敢出声,转身在门后抽了把笤帚就打,骂道:“你个败家玩意,这才多大就学会*小姑娘啦……”
刘三疼得就跑,王宝拽住刘婆子,把前因后果说了,刘婆子才熄火。
刘婆子把孙子支使到边上的小窑里,帮秋月擦洗了塞进被窝,把里外的衣裳全洗了晾上,炕上坐了半夜,猛然想起什么。
迈着小脚匆匆跑到小窑里,揪着孙子的耳朵说道:“你个败家的,十两银子救回这么个丫头,赶明要是秋家赖你个拐骗,看你咋办?”
刘三正睡的香,迷迷糊糊的将设计王徳子那段说了,又把身契拿出来,刘婆子才饶了他,回屋把身契锁在了炕柜里。
第二天晚上,秋月才缓缓的醒过来,迷茫的看着和秋家完全不一样的环境,想起晕之前的事情,猛地坐了起来,刚好碰到刘三的鼻子上,刘三痛的“哎呦,哎呦”直叫。
秋月这才看清问道:“三哥,我这是在哪啊”,刘三还没回答就被端着药进来的刘婆子打发了出去,对秋月把昨晚的事讲了,重点是花了十两银子,还有身契的事情。
秋月愣了愣,勉强把药喝了,坐在炕上发呆,这还真是命运多舛啊!
刘婆子坐在炕上上下打量秋月,那眼神仿佛要扒了人层皮般,要把人看个透彻,看了半晌突然明白了般“噢……”的一声笑笑,替秋月掖掖被子,熬了碗小米粥端进来。
几天的相处,秋月终于弄清楚了,这里是离秋家村不远的刘庄,刘三哥也不是她家什么亲戚,只是一个称呼,刘家住在刘庄边上,只有一孔土窑,还有一孔刘三自己挖的小土窑放杂物,现在是他的卧室,门前好大一个院子,用木篱笆围的严严实实的,上边放了不少酸枣刺。
刘婆子爱干净,没有放的鸡满院跑,围了个大大的鸡圈,鸡在里面就能活动开,鸡圈边上是一块菜地,院角有个大磨盘,上面晾着些干萝卜、干豆角。
刘婆子是个会持家的,祖孙俩身上都是干净整洁,端着个木盆往满院洒水,拿个扫帚满院子打扫,秋月好奇刘婆子的一双小脚,走路的时候,身子总得向前倾,站住的时候要往后仰一下才能站稳,刘婆子一双小脚迈的极快,做饭、喂鸡、打扫一点不误事。
刘婆子梳头的时候,往两只手上吐上唾沫,伸手将前额的头发往后一抹,拿一把油亮发黑的木梳往后梳,梳的头发都服服帖帖的贴在脑后,缠个苞,用粗木簪子一插,一丝乱发也没,见秋月看她看的出神,要帮秋月梳,秋月吓的忙拒绝了。
刘家背靠娘娘山,因山上有座娘娘庙而得名。院前边下个土坡可以到村里,也可以到一条河边,河边满满的青石板,河对岸是一片杨树林。
刘三背个褡裢要去县上赶集,刘婆子撵出来交给刘三半贯钱,交待买一些细棉布。
刘三一头雾水问道:“婆,买那做啥,老贵的”
刘婆子随口答道:“给月儿做里衣”
刘三没心没肺的说道:“上次买的粗棉布不是还有吗?”
刘婆子上来就是一个爆栗“姑娘家娇,你当是你呢,粗皮烂肉的”。
刘三不光买了细棉布回来,还带回来一串糖葫芦,秋婆子看的直肉疼,抽了抽嘴角。
刘婆子针线做的细致,给秋月做了两条亵裤,翻出一块红布给秋月做了一个小肚兜,上边绣着一朵菊花,做了身里衣里裤,有剩余布料拼了两双小袜子,袜子翻口处还绣了两朵菊花,把个刘三看的直瞪眼,秋月心里好笑,听刘三说,刘婆子没女儿、孙女,这是把她当孙女养了。
刘婆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刚还嫌刘三乱花钱买糖葫芦,转头就给秋月蒸了个蛋羹。
秋月从刘婆子絮絮叨叨的话语中了解到,刘三和她一样,没有父母,刘三上头有倆哥哥,都没活过周岁,至于刘三父母怎么死的,刘婆子闭口不提。
刘家没地,生活并不富裕,如今又加了她这一张嘴,秋月觉得不好意思,去山上拔野菜喂鸡,帮刘婆子晒菜干。
第14章 第一桶金
刘婆子支使着刘三去拾柴火,刘三和王宝拿着砍刀上了山,刘家每次做饭都将烧红的木柴夹到瓦罐里,用木塞将瓦罐封严实,等瓦罐凉了,倒出来就是现成的木炭,不同于王桂花的大大咧咧,刘婆子是个很会过的人,活的朴素又精致,每次做饭都掺上小半碗白面,做出来的馒头或面条都有韧劲,买来棒子,自己磨成粗的和细的颗粒,分别装在两个瓦罐里,小米和豆子里的杂物捡净,也装在瓦罐里,窑后的石板上放了一溜瓦罐,还有一瓦罐咸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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