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容把玩着袖口缀着的珍珠,晶莹剔透,想来也是薛临时的心意,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初始是薏表姐笃定说我杀人,你却说不出个什么来,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真是炉火纯青”。
宁锦容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薛临时都替她隐瞒,薛临轩必然也会偏颇她,那她还要怕皇后做什么?树倒猢狲散,宁国公这颗大树倒了,皇后还有什么后台?
宁锦容看着宁仲莞日渐消瘦的面容,和脸上厚厚的一层脂粉,只怕她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却偏偏要跳出来作死。
宁仲莞拍了拍宁锦薏的手安抚,转而对宁锦容说道:“容姐儿莫气,倘若真与你无关,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必与薏姐儿这般不虞。”
“娘娘说的是,只是薏表姐无凭无据便诬陷我,实在是叫阿容不虞。”宁锦容以退为进,将宁锦薏的坏心思昭告天下。
宁锦薏想再要出口,宁仲莞却掐了她的掌心,心中直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面上却仍是慈爱,“你二人是姐妹,罅隙再大,也能解开,何必在这时候争执口舌?”宁仲莞将话儿引到宁锦容身上,“容姐儿可否说说这衣料可是你的?”
“自然。”宁锦容应下。
“哦?”薛临轩意味深长的发问,“那它为何在七荔的脚下?”
宁锦容面不改色,极快速的找好借口,面上甚是无奈,“臣女昨日迷路,走到一处灌木丛,无奈被扯住了裙角,索性便撕了下来,谁知竟会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
薛临轩又问,“昨日你为何不与摄政王一同离开?”
“王爷中途离席,待臣女出去,并未见到王爷。”
这话儿莫名让薛临时觉得有些委屈,他明明在外面等着呢好吧?谁知道那么短的路她也能走迷路。
“皇上,阿丽娅觐见。”太监低眉顺眼地禀报。
薛临轩睨皇后一眼,“传。”
“阿丽娅拜见陛下,皇后娘娘,王爷。”阿丽娅的右手握成拳放在心脏的地方,弯腰行礼。
“免礼。”薛临轩语气不变,只是目光一直追随阿丽娅的面容。
阿丽娅直起腰身,竟比寻常女子还高出半个头来,约摸一米七五。宁锦容有些嫉妒,她也想一米七五,也想要大长腿。宁锦容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高兴。
“阿丽娅发现昨日婢子准备的衣裙里,竟然有苟粒粉。”阿丽娅拿出衣裙,翻出衣裙的里面,展示给薛临轩,皇后与薛临时。“苟粒粉是我达尔雅族的毒粉,众所周知,达尔雅族的领地与丛林极近,而苟粒粉的味道便会让猛虎毒蛇忌惮,可知其毒性多大。”
小太监捧着木案,阿丽娅将衣裙放在木案上,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将衣裙呈给薛临轩看,薛临轩想要拿起衣裙,小太监猛得往后缩去。
阿丽娅解释道:“陛下,苟粒粉毒性甚大,只怕……这衣裙早已遍满毒性。”
宁锦薏不放过任何机会打压她以外的女子,“那你又如何触碰?莫不是在夸大其词?”
“阿丽娅生活在达尔雅族,总归有解药,或是抑制苟粒粉毒性的药物。”只有知道绝对安全的东西,才会被所有人都笑纳,宁锦容深谙这样的道理。
苟粒粉于达尔雅族,也是这般。
“便是这位姑娘所言,我们族里的孩子每天都需要浸泡煮过三色花的水,十八岁以后,便不用怕苟粒粉的毒性了。若是出行,便涂抹三色膏,穿过丛林。”阿丽娅不疾不徐地解释,脸上的自信独成风采,也更让薛临轩区别出楚淑妃与阿丽娅。
“你是养女?”薛临轩问道。
阿丽娅的声音不似昨日的娇腻,很是有磁性。“是。”
“如今多大了?”薛临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希翼。
宁仲莞捏着宁锦薏的手有些紧,宁锦薏却是不敢对宁仲莞放肆,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心中埋怨极了。
“已是十六。”阿丽娅答道。
宁锦容看着宁仲莞瞬间煞白的脸,只觉得爽得不得了。
她弃文里也有提及过楚淑妃逝去的那一年,约摸是薛临时六七岁,如今薛临时二十有三,楚淑妃生下的女儿若是活着也有十六七岁了。
“生辰在何时?”薛临轩搭在龙椅上的手紧了紧。
阿丽娅疑惑地回道:“兰月十二。”
听到这,宁仲莞不由松了口气,捏着宁锦薏的手也松了松。
薛临轩也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七月,楚淑妃才怀孕五个月。
宁锦容偏是要搞混这摊水,宁仲莞想搞她,她怎么可能放过宁仲莞呢?“阿丽娅说自己是养女,那生辰是你出身的日子,还是……”
薛临轩抬头看向阿丽娅,阿丽娅更是满心疑团。“是我养父母收养我的日子。”
薛临轩站了起来,“那你的出生时日呢?”
阿丽娅本就不蠢笨,随即问道:“陛下,您想知道什么?我长得很像什么人吗?从昨日皇后娘娘见到我,便白了一张脸。”
宁锦容憋着笑,这姑娘好耿直啊,她喜欢。
看着宁仲莞看阿丽娅不爽,可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脸色,更加开心了。
“只是宫女忘记点熏香,本宫睡得不比以往安稳。”宁仲莞随意扯了个借口。
薛临轩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让小太监将衣裙带下去烧了,彻查宫中。
“那阿丽娅便告退了。”阿丽娅说道。
薛临轩挥挥手,允了。
这下宁仲莞是愈发慌了,七荔是她的心腹丫鬟,平日里的事都是她做的,可宁仲莞知道七荔行事缜密,也未曾过问什么。可如今若是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她宁仲莞头一个跑不了。
“皇后既然没歇息好,那便回去歇息吧。”薛临轩看着宁仲莞稍显慌张的神色,漫不经心道。
“是。”宁仲莞起身,被宁锦薏扶着才勉强站稳,而后离开大殿。
薛临轩拿起那衣料,戏谑:“摄政王府的绣娘女红这般拙劣?”
说着递给身旁的宦官,宦官又递给宁锦容,宁锦容蹙着眉看着衣料,只见衣缝旁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小字——宁锦容。
宁锦容当即满脸通红,她之前并未发现,这上面竟然还有她的名字,而这字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会刺绣的人绣上去的,敢在上面绣字的,也只有薛临时了。
“既然无事,那臣女退下了。”宁锦容福身草草行礼,便退出大殿。
薛临时也拱手,“皇弟不奉陪了。”
独留薛临轩神色高深莫测。
第二十五章: 买奴
自从那日从宫里出来后,宁锦容就再也没听见宫里的消息。不是没有消息,而是她无法去信任摄政王府的丫鬟,没有心腹,她也不会去亲力亲为。
索性便换了身丫鬟衣裳,又挎着个篮子到奴才市场。
有的被锁在笼子里瘦骨嶙峋,有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坐在笼子里,还有的则是被鞭打羞辱。
“小姑娘,您是要看看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大人?”奴主掐媚地看着宁锦容,她这一身的丫鬟装比寻常主子都金贵,自然得好生客气着。
宁锦容扬起下颚,娇纵道:“自然是要大人,把好货都牵出来溜溜,我们家主子最不差的可就是钱了。”
奴主将奴才都拉出来,“你瞧瞧。”
宁锦容扫过面前的一排人,“她。”她指着一个浑身血迹,面色清冷女子。
“您,您要不要选个旁的?这贱奴才野性难驯,只怕要伤了贵人。”奴主一脸苦色,若是旁人要买便卖了,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看的气质不凡,可见她的主子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宁锦容气得面色紧绷,“就要她了,我们主子多的是手段,偏要这不肯屈的骨头。”她说着轻蔑地睨了一眼奴主,“还有没?本姑娘还要买个男奴才。”
“有倒是有……”奴主有些吞吐。
宁锦容一拧眉,眉宇添三分凌厉,“说!”
“还有一个男人,被我送进金易阁拍卖了。”奴主掐媚地笑着。
宁锦容皱了皱眉,“金易阁?”
“是拍卖奴才的地方,那儿都是上等的好货,就在前头右拐。”奴主挑了挑双眉,怂恿道。
宁锦容抽出一百两银票来,“不用找了。”
乐得奴主一叠声儿的作谢,“我这就将卖身契给您,还有这铁链的锁钥匙。”
宁锦容接过卖身契,“给她开锁。”
奴主虽不明她这般是为何,却还是开了锁,那女子抬头便看见宁锦容肥嘟嘟的小脸庞,“奴才见过主子。”
“倒是个识趣儿的。”宁锦容勾了勾嘴角。
也有许多奴隶会逃跑,但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还是那种断胳膊断腿的苟延残喘。大部分对主子都是唯唯诺诺的,更别说板着一张冷脸了。
那女子就不近不远地跟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也只当做不存在。
宁锦容到金易阁外面的时候,便听见许多人在呼叫,这些声音充满了贪婪猥琐与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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