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个阵法,哦不,这个幻境就是没有声音才会让人疯的?
罗迦淡淡看她一眼,忽然轻轻动了动衣袖,而前很快便出现了一个棋盘。
他极洒脱的坐在那棵秋海棠之下,顺便指了指那对面那个空坐,示意她过来。
雁姑娘觉得与其这样无聊的呆下去,还不如和大神切磋切磋下棋艺呢。
于是某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大神对面,淡定自若的,老气横秋的举起一颗白子,落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这两种画风。
大神面对着棋盘之上,极有规律的每五个一排,不论横竖斜穿都是五个一组的白子,举棋不定,这是什么下法。
为何他每落一个黑子,但凡与之前有所联系的,都会被白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堵在那里,让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落子。
大神蒙了,下了这么多年的棋,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撒泼无赖不要脸的下法。
雁姑娘则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那里,但见她手执白棋,眉头微蹙,一副举棋不定,却又信心满满的样子。
一片秋海棠淡粉色的花瓣落在了棋盘之上,被她小心翼翼的捡起,扔掉,不要打扰大神的思考,否则你会很惨。
终于在第一百零八回合之后,大神终于受不了了,问“你这下的这确定是围棋?”
某人得意,“谁说用围棋下的就一定是围棋,也有可能是跳棋,也有可能是五子棋,也有可能是飞象棋……”
大神再次懵逼的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原来这混账女人,一直在拿着什么跳棋,五子棋,飞象棋的下法,来给自己下围棋,这根本就是虎头蛇尾,驴头对不上马嘴,怪不得自己下的这么费劲在,而对方明显不费吹灰之力。
根本原因,就是她不会下围棋!
得到这处重要结论之后,大神呆呆的坐在那里,无语望天……
某混账女人继续得意,哎呀,大神也是太老实了,你瞧陛下,和自己下了一盘之后,便知道了自己这个尿性,自此两年,从来没在俺面前提过“下棋”这两个风雅的,风骚的,风流的两个字呢!
大神这样坐了不知多久,雁姑娘怕他就这样因为过度吸收日月之精华,因为没有声音而疯掉,于是她认为不能这样让大神疯了,否则自己出去后还有个累赘,是多麻烦的事。
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给他制造一点声音。
可是应该此刻此景应该出什么声音才对呢。对比较应景呢。
雁姑娘觉得自己是个活得精致的女人,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她自动将那些为了考证出土的尸骨是哪个朝代的人,泡在驻地办里三天不出门的情况过滤掉。)
认为如果自己此颗,唱最炫民族风,肯定掉价,而大神心里肯定因为和自己下棋没有找到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而难过吧,如果难过了,那什么最应景呢,肯定是她最爱的小白菜了……
于是某人喜滋滋的找到了唱小白菜的理由……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上,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就怕爹爹,娶后娘,娶了后娘,三年半呀,生了个弟弟,比我强呀,亲娘呀,桃花开呀,杏花红呀,我想亲娘,谁知道,亲娘想我,一阵风呀,我想亲娘,在梦中呀,弟弟吃面,我喝汤呀,端起碗来,泪汪汪呀,亲娘呀!”
罗迦终于在她鬼哭狼嚎,哦不对,比鬼哭狼嚎还让人难以接受的如同女鬼哭号的调子里转过头来。
某人犹然不觉得,依旧眉飞色舞的唱着小白菜。
大神的吞了吞口水,眼神无比凄凉的看着眼前这女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泥……
某人赶紧打住,笑嘻嘻的过来搀扶,大神脸色铁青铁青的,如果可以打铁的看着她。
随即又将头别了过去。
怕自己再多看眼,又想掐死她的冲动。
雁姑娘被那杀人的眼神看得不乐意了,至于吗?不就唱出了你的心声吗,你瞧瞧人家陛下,多淡定,一句话就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俺立马闭嘴了。
罗迦调整了一下呼吸,四处查看,雁姑娘欢喜的看着,觉得大神要开始行动了,估计是要准备找出去的路了。
终于要离开这见鬼的地方了。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想着,一会如果这混账再唱那什么见鬼的小白菜,自己如何才能保证自己不劈死他,而转移出注意力。
头顶上的秋海棠轻轻动了动,像是起了风,奈何没有任何风声。
一阵飞沙走石,树影乱摇,落花被人毫不怜惜的扯乱如飞絮,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已变做夏日黄昏后的突然而来的暴风雨。
天空之中一道闪电宛若游龙,将厚密的云层割裂开,露出光阴乱离的深灰天幕,而在那一片深灰处,一团黑色的烟雾若隐若现。
那团黑色之上,两个通红的,闪烁着珊瑚红光的两只眼睛一般的东西,正喷射出闪电来。
那团黑雾看似没有形,却总在行动之间,幻化出人形,人形之后,又变成一团雾气。
那团黑雾中间的两道珊瑚光,喷射出闪电之后,再一次消失在浓密的层云之后。
有那一么一瞬间,雁丘以为自己看错了。
一偏着,却见罗迦正眼眸深邃的看着那光影变幻处,若有所思,随即在另一道闪电劈裂层云之时,迅速的拉起她,“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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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晚了,多加两千,以示歉意
第七十二章狂犬疫苗
第七十二章
书接上回一偏头,却见罗迦正眼眸深邃的看着那光影变幻处,若有所思,随即在另一道闪电劈裂层云之时,迅速的拉起她,“快走!”雁丘看着天空之上那一团黑云似的没有形的东西,只觉得极其像是宫崎骏漫画里的那些无脸男一样,只不过人家没它那么凶残,也没那么瘆人。
那团黑云穿梭于劈裂的长空之中,电闪雷鸣依旧在继续,却依旧诡异的没有任何声音,对于这种变态的情况,雁姑娘已经习以为常了,她认为既然这是一种幻想,那么肯定有人利用某种东西,将声音隔绝,哦不对,极有可能是对幻境中的人施了某种术,所以才会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要生生把人逼疯,只不过那团黑云应该没想到这天道幻境里,还有另一个人吧。罗迦话音刚落,便见那一团黑云里,泛着珊瑚红光的眼睛,再次迸出雷电之光,闪电像是要将苍穹劈裂一般,只听咔嚓一声,振聋发聩,将周遭的几株秋海棠,瞬间劈的焦黑。
罗迦闻声,身体震了震,却未理会那声音来源,只猛然回头,对她道“结界破了,等会你听我指令,我把你送出去。”
最后一个去字的话音未落,便听到那黑云里,一个如同地狱游蛇的声音缓缓冒了出来,像是压低了声线,又像是在挣扎着什么,“吾儿,你为何会在此?”
罗迦并未言语,只是密切注视着长天之上的黑云,狂风怒嚎,卷带着飞沙走石,不过瞬息之间,眼前的场景再次一变,刚刚那一副瑶池仙境,人间美景,瞬间化为乌有,转而是周遭的烈火,鬼嚎,皮鞭,铁链。甚至还有隐隐的油锅之声。
雁丘只觉得周身一阵赤热,低头一瞧,竟然一束幽蓝色的火苗,烧到了自己身上,她惊的跳了起来,落地时,只听咔嚓一声,她哪里还得及去想踩到了谁的脚,好不容易将那幽蓝之火踩灭了,方才松了口气。才想起来,刚才落地时,似乎踩到了什么,那形状有些奇怪,低头一瞧,再次差点跳了起来,那只被她一脚踩掉骷髅的手,只剩下了三根手指,还一蹦一跳的试图去抓她的裤脚。
雁丘悲痛的想抱头痛哭,觉得人生实在是太他妈的传奇了,当年电影里看过的那些场景,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脚将那爪子踢飞。回头,见罗迦站在刚才那处一动不动,腿上已被两只还带着腐肉的爪子抓住。
她刚要上前,却在那爪子出现的地方,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头,头颅之上的头发,已经腐烂掉,半边脸上带着蛆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骷髅正张大嘴巴,以迅雷之势,一口咬向罗迦的小腿。
雁丘大惊,飞快的上前一奔,一脚将那骷髅头踹翻,骷髅脸上的碎肉与蛆虫横飞,发出呜呜的哭声。就在她飞奔出去的前一秒间,她似乎听到身后的牙齿相对的声音,再一转头,竟然看见在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有一只与那骷髅一模一样的东西,趴在那里,保持着张着大嘴的姿势,看那架势,一咬下去,骨头不断也会裂,搞不好还会得狂犬病。
雁丘拍着胸脯,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幸运,“还好老娘跑的快,还好。”她想着,若非自己去踢大神脚下的那东西,自己说不定被这无声无息出现的头给咬伤。
在这个没有狂犬疫苗,没有消毒液,没有破伤风针的地方,不被这闪瞎眼的雷电劈死,也会得狂犬病而死,她一边注视着周遭脚下有没有无这些突然冒出来的骷髅头,一面想着,如果把那团放电的黑雾给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