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坐在床前,心里纳闷不已,难道是主公?
“派人盯着庄远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状立刻来找我。另外想办法联系主公。”
“是。”
而到了许氏房里的庄远,在接受了许氏诚惶诚恐的接待之后,就顾自躺在床上发神,那张信纸还在他手里握着,上面的话字字诛心,让庄远没有办法忽视。
许氏在一旁战战兢兢地注意着庄远,根本不敢合眼。
好容易挨到天蒙蒙亮,庄远翻身下床,许氏忙立起身,庄远难得体贴道:“你继续睡吧!我还有事,自己更衣就行了。”
许氏只好又躺回去。
庄远换好衣服,叫了随从就去了县衙前堂。
秦氏房里也一直在等消息,得知庄远如往常一样去了县衙之后,心里的不安反而更加盛了,只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74,剿匪
约莫中午时分,抚远县衙所有的官兵集合起来,由张全带领着出了抚远城,一路东行。
谢易隐在人群中,趁人不注意揭下告示,进了一品香。
“果然不出主子所料,庄远已是坐不住了。属下已经派人跟了上去。”谢易将告示展开递给顾宛。
顾宛扫了两眼告示,笑了,“剿匪?倒是个好名头。不过我好似记得如果没有上报上一级官员,是不能随意动用大量官兵的吧?”
“庄远在抚远一向是一手遮天的,这种事应该也不是头一次了。”
顾宛满意地点点头,“先给他记在账上。他若不动东顾,咱们也不必做什么文章。”
“还是小姐想的周到。不过小姐怎么知道庄远一定会出手?以他的性子,若是说他真的心疼庄曲然我是怎么都想不通的。”
“搁在平时,他当然不会心疼庄曲然。可是如果他唯一的两个儿子中有一个身世成谜,另一个儿子是不是显得重要许多了呢?”
谢易一愣,“主子是说庄曲伟?”
“还记得我让你去查秦氏的底细吗?”顾宛提醒道。
“秦氏确实有古怪。原本以为她是庄远从妾的位分抬上来的,一查才知道她居然是一年前才到的抚远,而且一到抚远就成了庄远的正妻。虽然庄远正妻刚死秦氏就上位很蹊跷,可是这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庄曲伟这个人怎么样?”顾宛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谢易想了下,黑着脸回答,“吃喝玩乐,青楼赌博,说是纨绔子弟都抬举他了。”
“那你说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儿子,为什么秦氏还要将他认到自己名下当做嫡子来养?秦氏的年纪生一个也不是多难的问题吧!”
“主子是说,庄曲伟是秦氏的亲生儿子?!”
谢易惊异了。
“我实在想象不出除了亲生儿子,还有什么能让秦氏做到如此地步。秦氏对庄曲伟可不是一般的宠,那是宠上天了的那种,谁会对别人的儿子这么上心?若说是捧杀倒也有可能,可是以庄曲伟的资质,还需要捧杀吗?”
谢易嘴巴张开又闭上,半晌才道,“也就是说,庄远早就跟秦氏有苟且?”
“虽然只是猜测,不过多半不会有错。这个秦氏的身份,可不简单呢!你可有查到她在来抚远之前的事情?”
“之前查的时候属下就觉得奇怪,除了她来抚远之后的事情,别的竟然查不到半分。”
“这就是了。”顾宛点点头,“索性现在她跟咱们没什么实际冲突,也不必立时去调查身份。之后凡是关于她的事情就多一分心眼就是。”
“所以,”谢易接口道,“主子是想让庄远对庄曲伟的身世产生怀疑?”
“我不是让他产生怀疑,而是放大他的怀疑。庄远任期之内基本上都待在抚远,而秦氏却不是的。相隔这么远,突然多出的儿子心里什么都不想有可能吗?换句话说,秦氏能在没有名分的情况下跟着庄远,难道就没有可能跟着别人?”
谢易摸了摸额头的汗,“主子想的真是周全。”
都能分析到这地步了,难怪自己当时会那么轻易地就被识破了。
“那我们现在就跟着那些官兵就可以了?”谢易问道。
“先想办法让他们跟那些埋伏在丹霞山附近的杀手碰上头,后面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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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晚了些,抱歉亲们,捂脸……
75,混战
已近傍晚的丹霞山下,乍看之下安静无声,暗中却有着无数双眼睛盯着。
“首领,这都已经守了整整一天了,我们要上去吗?”
估计等得久了,黑衣人中一个人耐不住问道。
“你找死吗?现在上去有几个能活着下来?”被叫做首领的人冷冷道,“鬼医的手段你们是没有见识过?”
“可是少主说……”
黑衣人首领听到这里恨恨地瞪他一眼,“我何时说过不上山?不过是要等天黑罢了,鬼医在夜里不能视物,那时候才是我们的机会。”
“是,属下明白。”
“滚!”
“首领,前面好像有人来了!”
黑衣人首领往前面看去,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好似是官兵?”
“官兵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
“隐藏起来,不要徒惹麻烦。”黑衣人首领不以为意,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就好,“让兄弟们准备好,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再暗一点咱们就上山。”
“是。”
张全一行路过黑衣人们所隐蔽的树林时,一支箭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林中飞出,直直扎入张全面前仅一尺的距离!
张全腿一软,嘴里却不慢,当即大喊道,“有土匪!戒备!”
黑衣人首领气不打一处来,“哪个混蛋动的手?!”
没有人回话,都你看我我看你。
那边张全已经带着官兵往这边搜寻而来。
“首领,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多官兵,咱们人手不够。”
看着渐渐逼近的官兵,黑衣人首领眼里的杀气弥漫开来,“怎么办?先下手为强。杀!”
冲突几乎是一瞬间的,张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官兵的脑袋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抹了脖子,不由得爆粗口道:“妈的!还真有土匪!放信号弹!”
黑衣人首领一愣,居然还有援兵?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及细思,只能更快地投入,下手更加狠厉不留情面。
一方武功高强出手狠厉,一方人多势众训练有素,乱战在一起,一时间竟也难舍难分。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一片混乱中,原本隐在黑衣人中的几人悄无声息地上了山。
——
“山下面动静还不小。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价值,这么多人抢着找你。”山顶上一声戏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声。
“嗓子不好就少说点话,还清静些。”声音略有些虚弱,却正是消失已经整整3天的裘迟,话里面冷然的态度很是明显。
“你不怕我杀了你?”被冷嘲热讽了的人明显心情不太好。
“世人皆道鬼医性情乖戾,今日一看,何止乖戾,简直就是变态!”裘迟冷冷看他一眼,将头扭至一边。
“这倒是了!”那人却突然不恼了,笑道,“你受了我这么多宝贝,情绪激动点也是有的。我这里还有些没拿出来的,裘先生可要试试我的这些比起你那些用来唬人的指环蛇如何?”
裘迟面皮子紧了紧,身体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从被抓来,这个自称鬼医的人已经在他身上做了不下十几种实验,毒蝎、毒蚁、毒蜂、毒花毒草,每当他毒发受不住的时候,他又轻而易举地解了他的毒,将他的身体调养好,方便下次再来。
这种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裘迟是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可是还没到能跟变态抗衡的地步。
看着裘迟沉默不语的样子,鬼医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孔雀绿的瓷瓶来,“这个是我就近取材得到的毒液,你可要试一试?”
话语刚落,鬼医突然脸色一变,急速转身,躲过凌空的一劈,声音冷厉,“来的真快!”
76,还有完没完了?
鬼医堪堪躲过凌空一劈,眼疾手快地掐住裘迟退到一边,看向谢易,冷声道,“来的真快!”
谢易看向被掐住喉咙的裘迟,脸色一沉,“放了你手中的人,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鬼医冷冷一笑,嗤道,“想从我手中抢人的不少,得手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谢易扫了一眼裘迟,二话不说身形一动已经飞速掠了过去。
鬼医没想到谢易不顾裘迟的安危强行抢人,急忙反应,然而一闪神手的功夫终究是慢了须臾。
谢易的刀光落下,鬼医下意识将裘迟推入刀下,自己借着惯性退向一边,看着谢易露出冷笑:这样凌厉的刀势你可是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