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工部尚书带着他的夫人,也就是白泽兰的生母来了。
白夫人一进屋子,就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啊!”
工部尚书蹙眉拦住白夫人,她这才回过神来,二人一同向权萧然行礼。
行礼之后,白夫人迫不及待的来到白泽兰面前,难过的说道:“娘亲的宝贝女儿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听的尉迟小小一阵头皮发麻,实在是无法忍受,投给权萧然一个:你自生自灭吧!的眼神后,当即决定离开这里。
权萧然瞪了尉迟小小一眼,碍于情面还真得待在这里。
而颜如意也早在尉迟小小等人来没多久,就离开了。
所以,这时屋子里只有权萧然、尚书大人夫妇以及一众下人。
工部尚书神色复杂的看着权萧然,片刻后,说道:“不知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权萧然挑了挑眉,点头:“走吧!”
二人去了会客厅。
权萧然刚刚落座,工部尚书开口说道:“不知王爷是何意思?”
权萧然:“???”
“尚书大人这是何意?”
“按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臣本不该插手王府的事,可王爷这般咄咄逼人,亏待老臣的女儿,老臣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看得出来,尚书大人是在极力忍耐。
然而,权萧然就更不解了,他哪里亏待白泽兰了?
即便是没给她恩宠,但其余的都是按照王妃的份额给的。
“尚书大人把话说清楚,本王如何亏待令爱了?”
权萧然顿时就不高兴了!
“王爷如何对待王妃,自己心里没数么?老臣曾多次向王爷请求,希望王爷能赦免王妃!可王爷又是如何做的?非但没有,反而装聋作哑。”
尚书大人这是气急了,一时间顾不得许多,竟把心中多日来想说的话尽数说出,也不想想……话说出口,是否得罪了王爷,是否与礼不妥!
“尚书大人只怕是忘记自己身份了吧?”权萧然冷声说道。
莫非是他太过仁慈了?否则一个小小的尚书大人,岂敢恃宠生娇,胆敢指责他?
“微臣不敢!”激动的尚书大人闻言,连忙收敛了一些,说道。
“不敢?本王倒是觉得尚书大人,不止敢,还敢的很呢!”权萧然一双眸子如如鹰般直勾勾的盯着尚书大人,威压陡然散出。
“微臣……”工部尚书即便是心有不甘,但依旧不敢太过放肆了。
“既然尚书大人现在不敢了,那本王就好好说道说道!”
权萧然轻抿一口茶水,接着说道:“首先,王妃不过是染了风寒罢了,吃五谷生百病,这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尚书大人不必将这屎盆子扣在本王头上。”
“再有,本王不过是罚王妃禁足三月罢了,一切吃穿用度照旧,已然是看在了尚书大人的面子上,王妃可是犯了那样大的错,难不成尚书大人以为……本王不该追究?”
“最后,本王乃当今八王爷,你不过是个臣子罢了,有何资格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若是本王想,一个大不敬之罪,便能将你置于死地!”
“尚书大人以为本王所言如何?”说罢,权萧然斜瞥着工部尚书。
“微臣知罪,求王爷责罚!”工部尚书扑腾一声跪了下来,说道。
权萧然随意瞥了他一眼,便看到了其眼中的不甘,嗤笑一声:“尚书大人说笑了,本王哪敢责罚与你!”
话虽这么说,但听起来的味道却完全不一样。
工部尚书连忙收敛了眸中的神色:“微臣惶恐!”
权萧然这才饶过工部尚书,言道:“尚书大人,无论何时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莫不要以为帮了本王一些,便可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本王甚是厌烦这等人!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工部尚书慌不迭地的说道。全然没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
“明白就好!王妃的禁足本王大可以解了,只是尚书大人也得劝劝王妃,莫要做的太过分了,安静待在王府中,本王自不会亏待她!若是不然……那就休怪本王了!”
权萧然说罢,大步离开了会客厅,径直向尉迟小小的院子走去。竟是连看都没在去看白泽兰一眼。
工部尚书在权萧然离开之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望着权萧然离开的地方,眸中一片冷然:“权萧然,老夫待你情真意切,倾尽所有的辅佐你,而你竟这般对老夫!当真是令人寒心不已,寒心不已啊!”
他原以为,只要他倾尽所有帮助权萧然谋取太子之位,权萧然就会对他改观,以至于对白泽兰好上一些,而就现在而言,权萧然显然是一匹喂不熟的白眼狼。
只懂得索取,却一点都不懂得谦卑待人。
白白浪费了他的心血,当真是不值……不值啊!
好在权萧然并不在此处,若是在……定会冷笑一声:“何须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过是各取所需,各有目的罢了!莫不是当众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么?”
片刻后,工部尚书也离开了这里。
会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之时,暗处走出了一抹娇小的影子,定睛一看,赫然是颜如意。
此刻的她正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这一情景,很是满意,轻声呢喃道:“真是一场好戏呢!”
然而,这样的神色也只是出现了片刻,转瞬间消失不见。
同样离开了这里。
第二百四十六章套路深
闲来无事正在吃葡萄的尉迟小小在看到权萧然之后,惊的手里的葡萄都掉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回来也没多久啊!
权萧然抢过了尉迟小小手中的葡萄,塞了一个进嘴里:“当然是有些太过分,惹怒我了!”
“怎么回事?”尉迟小小顿时来了兴趣。
“还能怎么回事?”说着,权萧然就把刚才的事给尉迟小小讲述了一遍。
听完后,尉迟小小啧啧两声,望着权萧然:“你这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呢?到底人家帮了你许多,不太好吧?”
权萧然手起指落,毫不怜惜的一个爆栗击在尉迟小小。
尉迟小小吃痛,缩了缩头,不满的瞪了权萧然一眼:“干嘛?谋杀啊?”
“对于你胳膊肘往外拐的无良行为,我已经很仁慈了好么?”
尉迟小小:“……”
干笑一声,捏了一个葡萄塞进权萧然的嘴里:“大佬,大佬我知错了,大佬你就原谅我吧!”
一副狗腿以及的模样。
权萧然闻言,噗嗤一笑,说道:“智障!”
尉迟小小也不反驳,谁让她刚才说错了话呢!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你的,别觉得工部尚书是什么好人,那可是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权萧然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
尉迟小小无知的看着权萧然,这……她就不太懂了。
读懂了尉迟小小的心思,权萧然缓缓的讲起了他的所见!
“你以为他是菩萨心肠,所以会不求报酬的全心全意帮我么?”
“当然不会,他不是想让你对白泽兰好一些,所以才肯辅佐你么?”尉迟小小刚听了个开口,便忍不住抢答道。
权萧然:“……”
顿了片刻,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点,却不是主要原因!”
尉迟小小这次学乖了,并不抢话,只是耐心等着权萧然回答。
“他在工部尚书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多年,却一直没有更上一层的机会,如今他年岁已大,便更无可能,那么……他只能冒险一试,寻求突破,也为自己谋求个锦绣前程。”
“所以,他才会找上了我,并且尽心辅佐我,只待我有朝一日登基称帝,他便是功劳最大之人,到时候……即便是我,都轻易动他不得!”
“我这么和你说,你懂了么?”权萧然问道。
尉迟小小:“……”仿佛被刷新了三观。
“等下,我还有个疑问!”突然,尉迟小小想到了权晟烈,问道。
“嗯?”
“既然他想要攀升,去抱权晟烈的大腿,成功的几率不是更大么?”
“权晟烈那里有丞相辅佐,又有诸多位高权重的大臣,权倾朝野!你觉得他一个工部尚书去投靠权晟烈,能谋得怎样的一席之地?还是说……你觉得他能挤掉丞相,成为权晟烈最得力的助手?”
“所以,他才会冒险选择我,只因我身上渐渐有了筹码,比如你……比如皇上微妙的态度!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经过缜密的算计,才找到了我!”
尉迟小小扯了扯嘴角,说道:“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惶恐!诚实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枉费她看了那么多宫斗戏,居然看不穿这种套路?
这样看来,那个尚书大人,岂止精于算计?简直可怕,这样的人,一旦任他做大,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