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夫人,这是我那天偶尔捡到的,二少夫人落下的信。”
林诗音接过信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越夏有些不可置信。
很好,至此,李寻欢和林诗音很完美的落入了两个人的陷阱成为了敌方助攻。
一直没说话的李怀瑜终于开口。
“阿蕊,过来。”
越夏原本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一听李怀瑜叫她,立马笑着走过去。
龙啸云想拦住她,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残影闪过,越夏已经走到李怀瑜身边,两个人牵着手,眼里之间的默契和情意让旁人看了羡慕,让林仙儿和龙啸云看了心惊。
“刚刚寻欢和诗音你们两个是不是都相信越夏的确和龙啸云之间有些不清楚?”
李寻欢和林诗音此时已经看出了不妥,但是在李怀瑜淡漠却威严的眼神里只能羞愧的低下头。
“凭着越夏的相貌武功,这世上能与她相配的只有我,你们怎么会认为她会喜欢上龙啸云?”
“龙大哥刚才情绪不似作伪。”
“仙儿性子纯善,怎么会骗人呢?”
李承弈在旁边笑了。
“越夏和我夫妻情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龙啸云心生不轨,在我和越夏故作不睦的时候,他不仅不避嫌,反而借机给越夏写信,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李怀瑜把龙啸云写的所有信都扔给李寻欢。
“这就是你说的豪爽仗义?”
李寻欢拿着信拆开看,越看脸色越差。
“林仙儿自进李园以来就心思不纯,试探我和阿瑾的行动不止一次,这信可不是我落下给她捡到的,而是一直在她手里呢。而她之前送你的鞋子不过是坊间最普通的物件,不过十几文罢了,她所谓的手上的伤也不过是蒙你的。”
越夏对林诗音一笑。
“你若不信,拿着东西去坊间找,说不定能找到做工更精细些的。”
李寻欢和林诗音两人被说的羞愤难当,证据当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我不信!越夏你怎么会是在骗我!”
龙啸云张目欲眦。
“怎么能是我骗你,你的信我可确实是一个字也没看到过。”
越夏表示自己没什么亏心的。
“是你!你骗我!”
龙啸云将矛头指向林仙儿。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妄图为了自己的欲念拆人姻缘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是不应该的吗?”
林仙儿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枚局中棋子罢了。
“林仙儿!”
龙啸云大吼一声扑向林仙儿,林仙儿被龙啸云一拳打在脸上,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混着好几颗牙。
李寻欢慌忙阻止,点了龙啸云的穴道才消停了下来。
“人讲情义,但也应该做到心如明镜,不要做混水里的鱼儿。”
李怀瑜最后对林诗音和李寻欢说了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这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
这一世李家很好。
李承弈没有早逝,而是和白飞飞成为眷侣,有一个跟着越夏习剑,天赋很好的儿子。
李寻欢虽然依然逃不开江湖,但是在看人上有了教训,也是避免了很多麻烦。林诗音也渐渐地变得精明强干起来,手上掌管着许多商铺,有了自己的事业。
龙啸云在那天走火入魔,武功被废成了普通人,后来离开之后也不知所踪了。
林仙儿被龙啸云一拳打掉了半数的牙齿,原来的那张美人脸,因为脸颊的深陷变得奇怪起来,一张嘴更是难看的让人退避三舍。再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玩弄男人了。
如此各得其所,也算是圆满了。
而越夏和李怀瑜在城外守着那座姻缘庙,看着越夏原来收留的孩子们长大,成亲,再把孩子送到庙里做侍童。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姻缘庙的名气越传越大,童子供奉,神女送缘的传说直到越夏和李怀瑜离开此世后几百年间都还流传着。
……
“这是哪里啊?”
越夏这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在自己家里头,而是躺在一间朴素的厢房里面。
越夏看了看自己这次明显缩水过头了的身体,还是决定先去外面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吧。
越夏走出房间,叫住一个路过的一个红衣姑娘。
“请问这里是哪里?”
“哎呀,姑娘你醒了!这里是普救寺西厢,姑娘你晕倒在寺庙门口,是夫人和小姐让人把安置在这儿的。”
那红衣姑娘样貌清秀,看起来机灵的很。
“那请问你如何称呼?”
“我叫红娘。”
第42章 凤求凰
越夏摸了自己的骨龄, 然后发现自己应该是十五六岁的年纪。
突然间她有点担心李怀瑜的年纪了。她都缩水到十五岁了,那李怀瑜应该是十几岁?九岁?
如果李怀瑜现在真的只有九岁的话,那么对于越夏来说, 那可是过于鲜嫩了些。
越夏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让前面领路的红娘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如同桃花灼灼盛开般的笑颜给惊到了。
这姑娘比号称是“倾国倾城之貌,西子太真之颜”的她家小姐崔莺莺还要美, 多了几分缥缈虚无的高贵,就犹如仙界神木和凡间花草的区别了。
“夫人, 小姐, 那位姑娘醒了。”
红娘领着越夏去见崔家夫人和崔莺莺。两人看到越夏都是一惊, 只不过老夫人见多识广,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姑娘生的好相貌,不知道家在何方, 要去往何处?因何昏倒在寺庙外?”
“我是一介孤女,无以为家,只是四处漂泊,之前不小心撞到了脑袋, 只觉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寺院准备休息一下,没想到却晕倒在了门口。此番也是多谢夫人和小姐相救了。”
越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最简单普通的棉麻衣料, 也并没有带什么贵重物品,说自己是孤女也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郑老夫人闻言,用怜爱的目光看了看越夏。越看越夏那张脸越觉得亲切可爱,而且看郑老夫人见得不少, 越夏虽然身穿棉麻衣料,可是那通身气度,是她见过的贵女公主也比不上的,可见出身不凡,而且想到寺中大师的话,于是就开口留越夏。
“老身救下你也是和你有缘,莺莺的爹如今走了,只剩我们母女两个孤苦无依,你看上去也是年幼,要是不嫌弃,留下一段时间陪莺莺做个伴怎样?你叫我一声姨母,叫莺莺一声姐姐,对外我就恬着脸说你是我家表小姐了。”
郑老夫人的话正中越夏下怀,现如今一直跟着越夏穿越的房子不见了,她又不是很了解现在的形势,只是大概知道这里是哪个世界而已。跟着郑老夫人她们,一方面可以保护她们的安全,偿还恩情,另一方面也方便打听一些有关李怀瑜的消息。
“那我就厚颜叫声姨母和姐姐了。”
崔莺莺看越夏答应下来,也很是开心。
她出生在士族,家教森严,她又是老来女,周围也没有同龄的手帕交可以谈心,如今一见越夏就觉得亲切,想和她聊聊天,聊聊她平日里爱做些什么?读什么书?喜不喜欢下棋?
崔莺莺不知为何,下意识忽略了越夏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美女的可能性。
“我们这次扶棺回乡,哪知道路遇障碍,只能暂且安置在这普救寺西厢里头。”
郑老夫人感叹了几句,就让崔莺莺带着越夏回自己厢房,让两人挨在一块住。
“如此你们姐妹两个相互照应一些,无事了也能一起谈些话。”
崔莺莺起身,和越夏的自然洒脱不同,她动静皆遵循礼仪,就像是将礼数刻在了骨子里。
姓鲁的某位学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想必打出生以来就遵循着礼数的崔莺莺也是有些厌恶了这样的生活,不然也不会被红娘一撺掇,就义无反顾的抓住机会跳出了禁锢了自己多年的礼教框框。
“妹妹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
崔莺莺将越夏引进闺房里,一坐下来就拉着越夏问。
“琴棋书画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开心之时随性而为。”
“真好。”崔莺莺有些羡慕的说,眼睛里是对越夏自由的生活方式的向往。
“那你呢?你平时做什么消遣。”
“我喜欢抚琴。”崔莺莺话音刚落,就看红娘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我听小沙弥说那张生病了!”
自之前张生无意之间遇见了崔莺莺和红娘,对崔莺莺一见钟情,想尽办法借宿西厢,趁每晚崔莺莺为父烧纸之时偷看,还借此吟诗一首,崔莺莺原以为对方是路过的书生,也和诗一首。
后来回房之后又觉得不妥,就不再夜晚外出了。反倒是红娘很是热心,打听到了那书生叫张君瑞,人称张生。
“他病了关我何事!”崔莺莺嗔道。
“妹妹在这儿,你休要再提外男的事情。”
红娘看了眼越夏,虽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在崔莺莺的警告的眼神里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崔莺莺此时还没有被张生的状似痴情实则是贪恋美色的痴态蛊惑,自然有自己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