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千年 (庄周梦蝶21)

雨燕让晚晴给小翠灌下大量的烈酒，她醉得不省人事。从怀里掏出那把削铁如泥的防身匕首，连手泡入酒盆中消毒。“剖腹容易，缝合难。”只缝过衣服绣过花的雨燕犹豫。

“雨燕小姐，雷夫人的气息越来越弱。”微通医术的稳婆尽职尽责。

听闻此话，雨燕牙一咬，心一横，捞出匕首在油灯上认真熏烤后，掀高小翠衣裙，用蒸煮过的白布沾白酒将她的肚皮擦拭三遍。

“雨燕姐姐，我帮你。”云儿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谢谢云儿。”听完云儿讲它眼睛能透视，正在心算自己肚皮上刀口位置的雨燕欣喜若狂。

“啊！”瞅见明晃晃的匕首，稳婆发出声尖叫。

“雨燕小姐不会要剖腹取子吧！好可怕。”几个丫鬟窃窃私语。

“你们都出去，不唤别来。晚晴，你…”

“小姐，我留在此处帮忙。”晚晴虽不知雨燕要做什么，但语调坚定支持。

“好，清场。”晚晴赶走丫鬟、稳婆，关紧门转身，雨燕已经按照云儿提供的位置从容切开小翠的肚皮。晚晴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望着血淋淋的一幕局促不安。

在心里默念：“相信小姐，相信小姐。”

因为怕感染，雨燕用意念控制匕首精准切开小翠的**取出胎儿割断脐带，发现比用手效果好且卫生。

“晚晴，把乐乐媳妇洗干净。”瞧晚晴发呆，雨燕调侃。

“噢！”晚晴机械式地接过去。

“将她头朝下，拍下屁股，哭几声好。”雨燕吩咐完，用意念操作余下过程。

把污血清理干净，用云儿在碧云间里消过毒的玉针，小心翼翼层层缝合，多亏有云儿为小翠源源不断输入灵气，加上雨燕针法娴熟，不一会儿就严丝合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她刀口、身下洒上整瓶止血药，雨燕只能祈祷苍天。

“小雷娘子怎样？”闻讯而来的姬溪和悄问沈寒月，他懵懂摇头。出来的丫鬟、稳婆惊魂未定的诉说雨燕手拿匕首的恐怖模样，令三男发蒙。

“姬长老，求您救救小翠。”雷护法又要下跪，被姬长老拦住。

“哇啊，哇啊。”清脆的婴儿啼哭声震散天际堆积的黑云，迎来初升的阳光，快乐的世界苏醒了。

“生了，小翠生了。”雷护法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晚晴包裹好女婴，开门叫丫鬟进去为小翠更换床单、衣裙。雨燕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瞥见丫鬟们要抬小翠，赶忙制止，在众女诧异的眼光中用意念平托起她，丫鬟们手忙脚乱换好。

“有劳姬长老为小翠检查伤口。”专业人士过来，雨燕个野仙让贤。

“小翠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雷护法、影九同问。

第二百零六章 两不相欠

“小九，我娘子生产，你激动啥？”雷护法不满瞪他。

影九喜笑颜开搂住他肩膀说：“里面那个要么是我干儿子，要么是我未来儿媳，你说我咋能不高兴？”

“说得不错。”雷护法释然。

姬溪和进屋为小翠诊脉，雨燕让他帮忙查看其伤口，老头为雨燕的大胆和精准的切割、缝合手法吃惊，暗叹小翠好命，换作自己不敢随意下刀，有可能枉送她母子性命。

拿出秘制的丹药让丫鬟喂小翠吃下，留下助伤口愈合的良药和雨燕出门去大厅饮茶。雷护法笨拙的抱着女儿，她哇哇哭闹不停，影九在一旁按照平时逗乐乐的方法不管用，两个大男人无所适从。

“小丫头是饿了，给我吧！”听姬长老讲小翠没事，晚晴放心出来，含笑接过小丫头进房喂奶，雷护法去陪小翠，其他人回大厅。

小丫头酣睡，晚晴抱给雨燕瞧。她红彤彤的小脸，薄嫩的肌肤，淡淡的眉毛，嘴巴一撅一撅的，仿佛没吃饱的样子。煞是可爱。沈寒月凑过来，目光灼热沉默不语。

“凉亲，看妹妹。”乐乐睁开眼，听说小翠姨娘为他生了个小妹妹，吵着要来看，丫鬟抱来放到地上，扯晚晴衣袖。

“小声点，别吵醒妹妹。”晚晴沉下手臂叮嘱儿子。

乐乐侧头打量一番总结道：“妹妹是黄毛丫头，没罗罗帅。”

“妹妹是女孩子，不能用帅字，要说漂亮。”影九搂着儿子谆谆教导…

姬溪和向雨燕请教医术，雨燕坦言略知皮毛。问她如何想到的剖腹产子，她说是急中生智，冒险为之。问她要那么多酒何用，雨燕讲为了灌醉小翠减少痛苦，并用于消毒。寒暄几句，姬溪和告辞回寒月宫，沈寒月同归。

小翠第二日苏醒，大家悬心落肚。夫妻俩感念雨燕救命之恩，请她为女儿起名，丫头出生时正逢黎明，雨燕写晨曦二字，详述含义，两人非常满意。

晨曦虽早产六七天，但身体健壮，能吃能睡。稀疏的黄毛渐有光泽，小脸一天比一天圆润，小翠半月后才有气力抱她。

齐安泽和澜澜大婚，请帖照送，雨燕和沈寒月躲去落霞山游玩，姬长老代表寒月宫参加。场面盛大空前，镜月国主在吟香的搀扶下接受新人叩拜，并没有特别的喜悦。

皇后计划齐安泽和澜澜的婚事时，他便以长幼有序拒绝。西岚国主亲自前来为女儿讨说法，讲齐安泽在西岚诱骗澜澜，二人已有夫妻之实，如不迎娶，兵容相见。

理亏的镜月国主无奈答应年后举办婚礼，为齐安坤积极求娶玉珀国的公主，齐安坤的婚事未说定，齐安烨又求娶东苍国玉琼公主成功。

镜月国主急火攻心大病一场，皇后借冲喜为名，反将婚事提前成其好事。木已成舟，他只有强颜欢笑硬撑。

不去管镜月国主的郁闷心烦，沈寒月与雨燕二人在落霞山中惬意地游玩数日。若非姬长老传书有要事相商，两人皆留连忘返。

瞅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老头一人，沈寒月问：“姬长老急唤我俩回来，所为何事？”

杨长老从那日皇宫一别，便不见踪影，邱、韩长老在其位不谋其职，任其职不尽其责，沈寒月召告弟子对其恭敬有加，话当耳旁风就行。

“西岚国和东苍国都城的寒月宫分部近来屡遭人偷袭。”

“一定是澜澜和齐安烨所为。”雨燕愠怒。“通知两国弟子，转明为暗、化整为零，保存实力、休养生息。”

“尊主的意思让我们寒月宫退让？”姬长老不悦。

“不是退让，是蛰伏。镜月国局势不明，再跟两国骤起冲突，对我们不利，先守好根据地再开疆扩土，韬光养晦、方为上策。”

“小燕句句在理，因为三位长老的不作为，寒月宫弟子人心涣散，目前凝聚力量为佳。明日开始寒月宫弟子分批去落霞山训练，由雷护法负责。”沈寒月赞成雨燕的想法。

姬溪和听完两人的话，神色缓和讲：“邱长老、韩长老如何处置？总不能让他俩一直在宫里晃，泄露机密怎么办？”

“容我三思，明日给您答案。”这俩人真不好斩杀了事，怕寒了老人们的心。

姬溪和去找雷护法，雨燕要去见齐皓轩，沈寒月坚决反对，并冠冕堂皇说要保护她的安全，实则不愿他俩单独相处。

雨燕改回孟府看小翠、晨曦，晚晴、乐乐，沈寒月如影相随。听说乐乐非常喜欢晨曦，每天睁开眼就来看她，小丫头常对他甜笑，拽他手指吮吸，他不但不嫌弃，反而开心的不得了，两个当娘的看在眼里喜在心头，盼望他们快快长大，雨燕也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临走时雨燕偷偷塞封信给晚晴，让她设法交给齐皓轩，信中写明想助他当上国主，问他意下如何？“皓轩哥哥，我欠你一世深情，还你个皇位，从此两不相欠。”如是想。

次日一早，有人来报杨、韩二位长老中风，姬长老和多位名医倾力抢救，性命得保，人变痴傻，嘴歪眼斜、口不能言。

雨燕和沈寒月前去探望，悬赏百两黄金，为他们寻找名医，获得寒月宫上下一致好评，纷纷夸奖尊主、宫主有情有义。

姬溪和虽有怀疑，但又瞧不出破绽，难得糊涂不往深究。雨燕让大家投票推举，姬长老和沈寒月共同审核，重新选出的三位长老中，风护法赫然排名第一，第二名是姬长老的本家姬溪平，第三名是宫中刑堂执事赵文宣。

寒月宫大摆宴席庆祝三位长老上位，镜月国主出乎意料送来贺礼，一群人跪地感谢皇恩浩荡，沈寒月给陈公公封个超大的红包，他兴高采烈回宫复命。

“皇上口谕，宣孟雨燕去圣乾宫觐见。”隔日巳时中陈公公来接雨燕入宫。

沈寒月没听有他名，塞张银票问：“陈公公可知皇上宣我们尊主为何？”

“好像与坤王爷有关。”陈公公细声答。

雨燕碍于寒月宫尊主的身份，回房换上盛装，略施粉黛去皇宫。沈寒月易容成弟子模样骑马护卫。　在宫门口众弟子的兵器被没收放行，在圣乾宫门外止步。

“民女孟雨燕参见皇上。”雨燕大礼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