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拍打在玻璃上,雨花四溅,模糊了他们的视线,忽地,阴霾的天空中亮起一道刺目的闪电,紧接着响起一声直震人心的惊雷,国师吓得直往她怀里钻,“娘!打雷!”
李羡鱼抱住他,双手紧紧捂住了他耳朵,“别怕啊,雷公打雷是打坏人的,不打我们。”
李羡鱼话未落音,又一个惊雷仿佛是直接在头上劈开,吓得李羡鱼双腿一软,拉着国师躲在了桌子底下,二人紧紧抱住,和一旁笼子里吓得瑟瑟发抖的珠珠人眼瞪鸡眼。
李羡鱼心中惶恐万分,不知道这艘船有没有装避雷针啊!这个故事告诉她,学好物理是多么的重要。
“娘,我怕!”国师将脸紧紧埋在她怀里,拼命往她怀里挤,李羡鱼觉得自己的胸本来是平的,都快被他给挤凹了。
“别怕啊别怕啊,娘在这。”李羡鱼双腿直打颤。可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李羡鱼咬牙,反正被雷劈死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被劈到的时候都来不及害怕了啊。对吧?这么一想,那好像也没什么好怕了。
“啊北鼻,娘突然想了起来,”李羡鱼故作轻松安慰道,“这船里面装了避雷针,雷是不会打我们这只船的!”她说着,不忘对国师挤出一个周星驰式的笑脸。
“避雷针?”
“对啊,就是那个高高的桅杆!雷呢,只劈高的东西。我们只要乖乖上床睡觉,躺平了,那雷就劈不到了。”李羡鱼话未落音,顿觉怀中一空,只见国师像道闪电般“咻”的一声蹦上了床。
李羡鱼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家北鼻好像瞬间移动了,那快如闪电的速度差点让她还以为他当场被雷劈中了。
“娘快来!”国师仰面平躺在床上,四肢伸得直挺挺的,放在两边的手小幅度地拍了拍床,都不敢举起来。
李羡鱼一爬上床,国师就撑住她的腋下,将她提了起来,把她当成被子一样盖在了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北鼻,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李羡鱼趴在他身上看着他。
国师抿唇,想了想,竟然翻了个身,将李羡鱼压在了身下。
☆、第24章 19.1
卧槽卧槽卧槽!李羡鱼顿时觉得犹如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她“扑通”直跳的心脏上奔腾而过, 那草泥马长长的刘海被风吹扬而起, 抛过来的眼神无比销魂。
他、他、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李羡鱼心脏狂跳, 暧昧!暧昧!一股从未有过的暧昧!好像即将出现不可描述之事了!
国师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激光在从他背后扫射而过, 他在使劲地往下压扣着, 好像不这样做就会被激光切掉一块肉似的。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因为二人距离太近,反而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看到对方的一双眼睛。李羡鱼双目发光,她真的从未见过一双如此清纯不做作的眼!
二人鼻子相抵, 国师微微歪了头, 让二人鼻子错过, 头一低——
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唇。
这一瞬间, 李羡鱼的肾上腺素急速上升!血条爆满!不行不行, 她要喘不过气来了!雅咩嗲啊!
他们已经飘到小宋国土了吗?这个得判几年啊判几年啊!李羡鱼心中两个小人揪住彼此衣领互相咆哮!这一刻,两个小人没有互相制止对方, 而是激烈地打斗了起来。
小黑人——我先上!
小白人——我先上!
那——
一起上?
假如今晚就有了, 那一个月后靠岸被抓,她会因为怀孕逃过一劫!小宋国国法,孕妇要等哺乳期后才会被抓去坐牢。那么——八个月再加半年哺乳期, 她还有整整十四个月的时间!如果在哺乳期间又怀了!
又怀了?矮马,这画面太过香艳,李羡鱼脑袋一热,忽然觉得鼻间流下一股暖流。
国师“嗯”了一声, 瞪大眼——斗鸡眼——翻白眼,头彻底栽了下来。
“喂!醒醒!醒醒啊!”李羡鱼使劲摇晃着他,完全不顾外面的倾盆暴雨!此情此景,不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吗!她才刚硬起来啊!可是无论她怎么揪着国师的衣服摇晃,国师都已经彻底晕死了过去。
又一道惊雷从头顶响起,这声惊雷仿佛击醒了她,李羡鱼忽地阵阵心虚,她在做什么?她真是个禽兽!他不过是个孩子啊!李羡鱼惭愧泪流。
国师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天仍阴霾,有风无雨,李羡鱼坐在床边叼着烟斗抽着烟,吞云吐雾。
“娘你在干嘛?”国师坐了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那是李羡鱼尝试叫他醒来时扯开的。
“咳咳……”李羡鱼一阵咳嗽,“刚刚无聊在抽屉里翻到一个烟斗,试一下里面的烟草过期了没。”
“那过期了吗?”
“过期了。”李羡鱼说完这话,口吐白沫,硬是撑着身子爬起来抠喉,最后灌了一锅绿豆水下去,上吐下泄完后好多了。
“娘……”国师担心地在一旁守着她。
“所以说,吸烟有害健康——这是血泪的教训。”李羡鱼摸着吐得瘪了的肚子脸色惨白道。
休息了一会儿后,李羡鱼吃了块糖饼补充了下能量,这才屋顶屋外四处检查了一番,就是蔬果给打坏了一些,整艘船来说整体没什么大碍。她忙着打扫起来,提起一桶又一桶的海水冲刷着甲板。
入夜时,天气反而好了些,李羡鱼忽然在茶叶罐里翻到了张老太婆给她的两块木佩,连忙给国师戴上。(李羡鱼:明明是作者君现在才想起来这回事,怨我?这么重要的事我会不记得?)
“娘,这是什么?”国师摸着椭圆光滑的木佩,见上面雕了一尾简单的小鱼。
李羡鱼娇羞着给自己戴上,“是订情信物啦。”等等,她这块木佩上面的小鱼的尾巴中间……怎么有个小丁丁!
“订情信物?”国师有些不明白。
“嘘!”李羡鱼手轻轻掩住他的口,娇羞道,“表问!”想起来都觉得好羞涩好羞涩!李羡鱼躺在床上假装自己是美人鱼扭捏着双腿,她的矫揉造作与一旁国师的清新脱俗形成了强烈的极具冲(辣)击(眼)性(睛)的对比,是以作者君不想多加描述,并非作者君笔力不足。
二人静静躺在床上,国师忽然手指着屋顶,幽幽说了句,“娘,那里有两个小孩子。”
“卧槽!”这个时候正是黑漆漆的大晚上,李羡鱼忽然听到这句话差点吓尿了,抱起枕头惶恐喝道,“哪里!”
“就是那啊!”国师指着屋顶一个角落。
李羡鱼眯了眯眼,她什么也没看见啊!她、她好像有点近视……李羡鱼紧紧闭上了眼,缩到床角,“憋、憋憋胡缩!”一定是国师眼花了!可是,国师的眼力简直是好到像望远镜啊!都可以去参加极限达人大赛了,那他又怎么会看错!
“阿来没有胡说啊!”国师嘟嘴,“他们两个抱在一起。”
哇!李羡鱼哗然!好吧,这个可以有!李羡鱼连忙问道:“他们长得好看吗?”鬼又怎么了?主要看脸啊。
“唔……好看!”
李羡鱼咽了咽口水,眯开眼认真看了看,咦,还是看不到,真是可惜了啊,要是有牛眼泪她一定抹。
国师继续道:“有一个皮肤白白的……”
嘿嘿,那就是小受了。
“不过他头发是黄色的,还有一个皮肤黑黑的,头发更黑,都没有穿衣服!”
“啧啧啧……”李羡鱼诱问,“他们在干什么?”
“就抱在一起啊!”
“脱光光就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干?骗谁啊!”李羡鱼翻白眼。
“唔……两个人都只穿着一条小内肉,好羞羞……”国师捂脸。
等一下!听他这么一说,李羡鱼莫名有一种熟悉感,李羡鱼眯起眼,壮着胆子爬上了长桌一看,卧槽,谁画了一对海尔兄弟在这里!桃花肯定不会画,她不喜欢看漫画,那一定是第一任船长画的,毕竟她还是《海贼王》的漫迷,话说,不知道她上了黑珍珠号后过得怎么样了。
“娘,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国师拉着她的袖子。
“又讲故事!整天讲故事!娘哪来那么多故事可以讲?”李羡鱼没好气道。
“哼,阿来要听故事!”
“不讲不讲,娘好困要睡觉了!”
“娘,我爹呢?”国师可怜兮兮问道。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她很爱采蘑菇……”
国师满意地笑了,翻了个身抱住李羡鱼,头埋在她肩膀上,脸往她脖间蹭了蹭,闭目安心地睡了,睡着后,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羡鱼被外面海岛的叫声吵醒,翻了个身,忽然直觉身旁好像少了什么,她猛地睁开眼来,果然,床上空空的,她家北鼻呢!不会半夜起来梦游掉水里了吧!
李羡鱼慌忙跑了出去,却突然撞见国师正坐在船头的吊椅上打坐!对!打坐!还是在摇晃的吊椅上仿如老僧入定般地打坐!这一刻,李羡鱼仿佛看到了千刹岛上的国师,顿时震惊得连连后退,直退到腰后撞上了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