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有熟悉的影子翩然而入,微温的水送到唇边,那人低低地唤:“叶儿,叶儿……”
声音并不清晰,隔了山,隔了海般遥远着,模糊地轻漾时,柔和却有些变调,似不复往日的从容。
一口气饮了半杯水,干得冒火的嗓子终于略觉纾解,只牵着眼前男子的衣襟,伏到他的胸前,低低地呢喃:“阿宁,阿宁,你回来了么?我真的……想你了……”
昏黄的帷幕中,唐逸宁的表情看不清晰,只有温柔的轮廓,随着飘拂的光影若隐若现。
他的手指缓缓伸出,小心地拭去我唇边的水渍。
水渍拭净了,手指却不曾离去,只反反复复,在我颤抖发烫的唇上摩挲抚摸。
我正烧得模糊,依旧抵不过那越发暧/昧的温柔指触,蚊蚋般地低/吟一声。
唐逸宁身躯一僵,喉间滚动着,忽然俯下身,很凉的唇,和我一般地颤抖着,迅速与我相抵,略一吸吮,便近乎急迫地侵入唇舌间,越来越纵/情地与我深深纠/缠。
丝质的纯白小衣单薄如纸,不敌那渐失温存的双手肆虐,如雪堆般散落锦衾间,又被唐逸宁扔开,在空中划过一道虚白的淡影,碰着软软的轻帷,轻轻地跌落,扬起淡荡的风,将纱帐和丝幔吹得一阵散乱。
“阿宁,我……病着……”
我低弱无力地央告,却完全不知如何去拒绝自己最爱的男人,反而将双臂小心地缠上他的腰。
高烧中的身体热/度高得惊人,与唐逸宁冰凉结实的肌/肤相触时格外的舒适。
我病着,病得不轻,其实并经不起你的求索;你该知道的,纵然我任性,你一向也知道,怎样为我好,怎样怜惜我。
可唐逸宁偏偏越发的热情,双手和唇齿在我炽/热的身体上游移,用力之大,似要将我连骨骼捏入他的掌心,噬入他的唇/舌,融入他的骨血。
当他进/入我时,用力之大,让我禁受不住地呻/吟出声,泪水因不适径从眼角滚落。
那是一种近乎狂暴的掳/掠和侵/占,如受伤的狮子,迫不及待想在自己的猎物上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印/记,越深越好,越痛越好,最好深得痛得让猎物铭刻在心上,洗不掉,刷不去,从此日日夜夜,只记得心上那处深深的痛楚。
“阿宁,阿宁……”我承受不住地低唤,虚弱身体被挖/掘到极致的眩晕和痛/苦,模糊了人/性本/能带来的悸/动和愉/悦,让我迫不及待地想逃开,却又被紧紧钳制,保持着巅狂处最紧/密的融/合姿态。
我的阿宁,怎可这样对我?
我失声痛哭:“阿宁,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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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么?出版米删,但偶担心网上可能会删,据说现在鼓励让男主当太监女主当尼姑,可以确保无H。亲们有花么?花多的扔几朵来罢,有点寂寞哦!
估计会很惨[VIP]
“叶儿!叶儿!”
有人急急地唤我,扭动的身体蓦地被人抱起,昏沉的额上,涔涔渗出汗水。
颤抖无力地舒出一口气,我睁开眼,看到唐逸宁衣着整齐地坐在床边,结实的手臂稳稳托起我,小心地拭我的汗水,眼底不掩焦灼。芒
吃力地转了转脑袋,看到桌上正燃着荷叶托盏的三枝烛,烛下静静伏睡着十六儿,满脸的疲倦。
红烛滴泪,渐至尽头。应是夜已阑珊。
“怎么了?做噩梦了?”
噩梦?
与唐逸宁相好的梦,怎么也不能算噩梦吧?春梦还差不多!
不过,当真只是梦么?
如此清晰可辨,难道不该是叶儿丢失的某种记忆?
我努力平定着胸腔间的纵肆乱跳,笑了笑,道:“不是噩梦,只是似乎又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什么?”唐逸宁微皱着眉,眉峰蹙起处的痕迹都显得优雅,“病着,就别乱想了。养好身体最重要。”格
我点头,伸手去抚摸他漂亮的蜜色脸庞,笑道:“现在我的模样是不是丑得厉害?会不会把你吓跑?”
唐逸宁唇角弯起,柔和中带了罕见的顽皮:“我从小见你长大,不都是这个样子么?现在么……似乎是胖了些。”
“胖了些?不只吧?”我挠着自己变形的脸,不照镜子,也知即使现在我正笑着,那笑容必定也是极恐怖的。
“别挠了,已经挠破了很多处……”唐逸宁抓了我的手,皱眉为我用指肚按摩我挠着的痒处,迟疑片刻,又道,“嗯,你还丑了许多……但那又如何?再隔个三五十年,我们不是一样老,一样丑?再隔个七八十年,我们还不是一样的一堆白骨?”
我笑了:“都变成白骨了,难道还会在一起么?”
“那是自然。”唐逸宁毫不犹豫,一支烛火正跳动着最后的光芒,映到他的眼底,连瞳仁深处都似幽幽腾起了一团烈火,“我们在五百年后都会在一起,七八十年后又怎会不在一起?便是白骨……白骨也要相依一处。不然,你孤单了,唤起阿宁时,有谁来回答你?”
我还想笑,只是眼眶蓦地湿了。匆匆地只想掩住那泪光,我将头埋到他的胸前,悄悄将那点泪光洇湿在他的湖色衣襟上,故作轻松地问他:“那么……我病着时,你会要我,和我好么?”
唐逸宁手臂一紧,显然是明白这“要我”的意思了,苦笑道:“丫头,等你病好吧!病得这样,你经得住么?”
唉,这一问可好,把我表现得像是欲求不满了。
等病好了估计会很惨。
我只好换个方式问他:“我以前常病么?”
实在没法告诉他,我做了那样缠绵到痛苦的春/梦。
若是真的发生过还好,若是没有发生过,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常理推断,一准被唐逸宁看作是色女。
就算目前已经过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夫妻生活,女人么,还是带着点小女人的矜持比较好。
唐逸宁似也有些情动,也不嫌我现在一副猪头样,瞥一眼十六儿睡得正熟,温柔地亲一亲我的唇,才道:“可不是么,其实身体蛮弱的,也不是什么大病,可季节变换时,稍不注意便会着凉,非静卧个一二十天好不了。”
我沉吟着问他:“我病着时,你每次都这般守着我么?”
唐逸宁柔声笑道:“我自然守着你。以前……嗯,我没娶萦烟前,你一直和我住在一间屋里,为的是我半夜里要茶要水方便,当然,你病了,我照顾你也方便得多。屋里是有两张床的,不过后来……”
他暧昧一笑,没说下去,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两相情悦,及笄之前叶儿尚未长成,唐逸宁应该尚能忍耐,等她及笄之后,夜夜对着她穿着贴身小衣的玲珑模样,这个“衣冠禽兽”不把她扯到自己床上吃干抹净才是怪事。
我只是异常奇怪,对于叶儿来说,与心上人男欢女爱,应该也是件极快乐的事,怎会在后期半点也想不起来?居然只在病得迷迷糊糊时,才回忆起这么一段近乎痛苦的欢/爱来!
唐逸宁兄弟都在户部任职,一早要去点卯,我瞧天色已经不早,强拉他到床上来睡了片刻,外面便有侍女在催着起床了。
我只作安然睡着,唐逸宁悄悄起床,似坐着凝视了我片刻,小心地抚了抚我的面颊,起身低低叮嘱十六儿几句,方才出了房间。
我闻得外面门棂响动,回廊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归于沉寂,方才安下心入睡。
脸上依旧肿着,鼻子眼睛都似已连作了一处,被挠破的皮肤正渗着血水,可奇痒却好了许多,居然还能睡得安宁,连半个梦都不曾做。
再给外屋的动静吵醒时,窗外的阳光将粉色的纱帐染得金红澄亮,暄和绮丽如春华耀眼。
“唐少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傍晚唐大哥应该下过令,命你不得踏出芙蕖院半步吧?”
是杨轻蕊,一如既往的声音朗朗。虽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嫡室之女,她并不是恃贵而娇的人,可单单对了萦烟,她有着分明的气势凌人,寸步不容。
似曾相识的口吻[VIP]
“我有事要见叶儿。”萦烟嗓门有些喑哑,口吻却极坚定,不容置疑。
“叶儿病着,难道你不知道?”
杨轻蕊恼怒道,“你害得她还不够惨?难道真要弄死她才甘心?”芒
“我没有害她!真相如何,她自己心中清楚!”
萦烟抬高了声音。
杨轻蕊冷笑:“是么?我怎觉得是有人给戳穿了把戏,才急着想要倒打一耙?不怕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么?”
萦烟一声轻哼,清脆娇软依旧,可语调已不客气:“杨四小姐,这是在唐家,我要见自己丈夫的房里人,还要经过杨四小姐的同意么?”
她把“杨四小姐”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显然是告诉杨轻蕊,即便她出身再高贵,如今尚未入唐家的门,管不到唐家的事,唐家的当家主母,还是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唐少夫人!
但听杨轻蕊笑声尖刻,我便知她这等急性子,下面绝对说不出好听的话来,必定要闹僵,急急拽件薄纱披风起床,趿了鞋步出。
十六儿忙过来挽扶我,还不忘在我耳边嘀咕:“姑娘,骂那贱女人去,倚门卖笑的贱东西,还真端出个当家主母的架子来,别恶心我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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