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账,又把阮姑姑叫来问了家务。家务事就没有卫清风的账本这么风生水起了。基本上,阮姑姑都是在守成,也没有添置什么大件的东西。这年余,倒也算是阖家平安。
然后谢葭就去张罗着晚饭。一通忙下来,倒还真有点吃不太消。
等到酉时末,饭冷茶凉,卫清风总算是回来了。
谢葭披着一件斗篷坐在长椅里昏昏欲睡。卫清风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她身边。她马上就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九郎。”
“把饭菜热一热吧。”卫清风道。
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不由得抿了抿唇,伸手搂住他的胳膊,把脸挨在他肩上。
卫清风陪她吃了一点,并让阮姑姑收拾着,自己扶着她上楼去了。
谢葭道:“白儿夜里至少要醒两次,闹得厉害。”
卫清风“嗯”了一声,摸了摸她纤细的腰身,和瘦削的背脊,不由得有些心疼:“怎么倒瘦了?”
谢葭轻声道:“事儿多,就瘦了。九郎,妾身服侍您沐浴。”
下人早注好了水,谢葭就服侍他脱了衣服下了水。一时之间,只有时不时传来的水声,和他偶尔紊乱的呼吸。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娇娇!”
谢葭俯身搂着他湿漉漉的脖子:“九郎。”
卫清风把她的脸拉了过来,吻了上去。
嘴唇一碰,谢葭就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他确实没有别的女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就整个人被他拉进了浴桶里。她从水里猛的钻了出来,披着一身湿淋淋的月光,湿透的衣服全都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显得格外诱人。
卫清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谢葭有些害怕,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然后在暧昧的痛楚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被攻陷。
“小心着凉。”他低声说着。
她“嗯”了一声,回过神,这才感觉浴桶离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冷了。可是身上的热浪却还是一阵接着一阵涌上来,她连指尖也抬不起来。卫清风就把她整个抱了出来,爬出了浴桶。
湿漉漉的衣服从身上被剥下来,丢在地上,谢葭满脸通红地把脸埋在他怀里。
卫清风让她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娇娇。”
她抬起头,一瞬间堕入他那双幽黑的眼睛里。
清晨,谢葭是被鸟鸣声吵醒的。看样子,春天就要到了。
谢葭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匆忙爬了起来:“九郎!”
“在这儿。”伴随着这慵懒的声音,是翻动纸张的声音。
谢葭循声望去,只见卫清风乱七八糟地披着一件外袍,坐在桌边看信。她一怔:“您已经找到了?”
卫清风正看完最后一行,然后用手指弹了弹信纸,道:“嗯。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怎么送来的?”
“是年前”,谢葭拉了一件小衣来穿上,道,“卫谢二宗都大张旗鼓地派了人来庆贺咱们有了长子。送密信的人便夹在随行家人里。”
谢葭披着外袍下了床:“九郎。”
信她早就看过了。萧家老太后终于薨了,萧皇后的权威和老太后有云泥之别,今上又正值盛年,形势迅速大逆转。今上打算在西南屯重兵,到时候兵行奇招,防的就是萧家迟早有反的一天。如今看来,今上果然没有料错。在背地里,萧氏已经开始结交藩王。
今上的密信送到,最多五年,就是用兵之时。与此同时,朝廷在努力遏制萧氏的政治势力,力图在三年内恢复卫清风的将位和爵位,到时候名正言顺在西南练兵。
卫清风隐隐有些兴奋,道:“朝堂之内,还是要看岳父的了!”
谢葭道:“也不知道父亲的病,好了没有。”
说真的,她还是很担心谢嵩的政治能力。以前萧太后在的时候,要的是守成,这和谢嵩的性格很相宜。但是萧太后一死……现在正是皇党锐意进取的时候,谢嵩那个性子……
卫清风道:“皇上顾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葭点点头,在卫清风身边腻了一会儿,就去抱刚吃过奶的卫小白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谢葭问卫清风:“九郎,您今天还要出去?”
卫清风道:“出去。今晚带几个客人来家里吃饭,你准备一下。”
谢葭也不多问,只笑道:“几个客人?”
卫清风道:“三个。”
说着他也笑了起来,道:“家里一直没有主母。现在你回来了,也可以招呼一下他们的女眷,也省得你日子无趣,没人陪你说话。”
谢葭也笑,道:“怎么会。”
卫清风一走,她就拟了菜单,让人去买了菜,并把从刺史府搬回来的好酒弄了两坛出来等着宴客。
到了夜里,她一看,果然是路陈和曾苇。还有一个是个身材健壮的大汉,留了一把络腮胡子,看起来有些肃杀之气,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生意人……他这副尊容,如果去做生意,客人大概都被他吓跑了!
卫清风把谢葭叫过去,郑重其事地让她给人家请安:“这是袁大哥。”
原来是她一封信调来的救兵袁刺猬!
谢葭一怔之下便是万分惭愧,连忙肃容给人家行了礼:“袁大哥!”
袁刺猬一身布衣,咧开嘴笑了笑,道:“弟妹快不用多礼。我老袁也就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规矩,你也不用给大哥行礼,多备些好酒就是了!”
曾苇在一边也笑道:“是啊,袁大哥是有酒万事足的,卫夫人若想投其所好,快快备下好酒来!”
谢葭笑道:“这可巧了,这趟回来,我什么好事儿也没干,就拉了一车好酒回来。路上砸了几坛,还有一些,袁大哥,若是不嫌弃,就请上座吧!”
然后把人请到座上座了,并亲自给众人斟酒。
众人忙道不敢。袁刺猬一喝之下张口结舌,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谢葭笑着告退了,并轻声嘱咐下人若是看他们喝过了,再搬酒上来便是。再把客房收拾出来,实在睡不下,就嘱咐几个人让他们先到别院去睡一晚上。
那天晚上果然各个喝得酩酊大醉。袁刺猬的家人来接他,才总算把他抬回去了。路陈和曾苇倒也没有留宿,各自走了。
卫清风还保持着三分清明,看谢葭打着瞌睡带人来收拾东西。
他笑道:“果然是好酒!”
谢葭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每一坛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拉回来的路上砸了好几坛,心疼死我了。”
卫清风道:“京里来的酒,有几坛?我刚才好像喝到一坛京城的福禄双全?”
谢葭道:“还剩下七坛。我没敢多拿出来。那些酒太烈。”
卫清风道:“咱们在别院做个酒窖吧。”
谢葭没好气地道:“我早就吩咐下去做了!不然这么多酒,你让我放哪儿?”
卫清风道:“不,做个大的,能藏酒几百担最好。”
“……”
谢葭道:“爷,在别院,怎么做得了这么大的酒窖?”
卫清风混不在乎地一挥手,道:“把那附近的地皮民宅全买下来就得了。”
谢葭道:“买这么多宅子,就为了在地底下挖酒窖?”
卫清风道:“你懂什么。我说买,就买!”
谢葭看他一脸醉鬼样,也不跟他争吵了,嘀咕了一声,嘱咐手下的人收拾残局,然后自己提着他上了楼去沐浴。
第二天卫清风竟然睡到日上三杆,怎么都弄不醒。
谢葭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听轻罗算细账,并盘算着一整天的开支。
突然刺槐笑道:“夫人,袁夫人来了。”
谢葭一听,连忙站起来相迎。对方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比起袁刺猬的不高但壮实,她却是个身材高挑修长的佳人。看起来并非那种娇媚的类型,但是那种从容之态,却是一般女子无法比拟的。她看起来,就是那种好像已经看过沧海桑田的女人。
“卫夫人。”她笑着给谢葭见了礼,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谢葭一眼。
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年幼。容貌明朗,一颦一笑都美得惊人。瞧着就是非常聪明的。
谢葭连忙回礼,笑道:“嫂子,何必这样客气,您叫我葭娘也就是了。”
袁夫人便笑道:“也罢,嫂子也就不跟你客气了。昨个儿我们家老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是特地来赔个不是。”
“您说这是哪里的话。若说添麻烦,我们夫妇俩不知道给袁大哥添了多少麻烦!快别站着说话,您先坐!”
袁夫人笑着坐了,并拿了见面礼来。送的是一对精致的小绣鞋,笑道:“在这儿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嫂子自己做了点针线,让你瞧笑话了。”
谢葭感激地收下了,并把卫小白抱给她看。
袁夫人笑了一笑,并不伸手来抱,她为人处事都非常得体。她说了她的长子:“……今年十四了,本来是想先去考武恩科的。”
谢葭道:“虎父无犬子,令郎一定可以高中武状元的。”
袁夫人笑道:“是随他父亲,性子像极了。老的倔,小的也倔,真是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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