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风道:“不过她做寿,请帖却不会发给我们。”
谢葭道:“她不发请帖,难道咱们就不能送礼吗?”
卫清风道:“随你。”
谢葭爬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道:“九郎。”
卫清风这才觑了她一眼。
谢葭笑道:“妾身才不跟那些妇人计较,她们一辈子呆在这种小地方,丈夫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官,哪里能跟妾身比!”
她附在卫清风耳边,软软地道:“妾身的丈夫是个统帅千军万马,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如今是为了朝廷为了黎民百姓卧薪尝胆,往后必定如卫氏先祖那般功垂千秋。妾身为能跟着九郎来和庆而觉得与有荣焉,若能帮上九郎哪怕一丁点儿忙,妾身也心满意足了……”
最后几句话说得卫清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把她一拎拎到自己怀里坐了,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谢葭笑着往他颈窝子里蹭,笑道:“妾身就是这么想的!”
卫清风低声道:“那要是你丈夫不是大英雄,而只是一个流犯呢?”
谢葭叹道:“那就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生了娃没人管就拖着板凳走了!”
卫清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满嘴胡话!”
谢葭笑倒在床上,被卫清风一把按住。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让朱志来谢葭这里报道。
谢葭在做卫清风的春衣,听他和轻罗在一旁对账。刺槐和紫薇也坐在旁边,轻罗吩咐她们帮着勾账。知画就帮着谢葭配线。
等轻罗和朱志对了账,谢葭问朱志:“爷怎么想来让你过来对账?”
朱志收了账册,道:“爷吩咐了,以后账就让夫人这边管着。要出项,都向夫人这支。”
谢葭哭笑不得,道:“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还嫌我这儿事不够多吗?”
朱志是个较真的,忙道:“夫人请放心,细账小的们会做,交给夫人对个总账就好了。夫人调两个能管账的姐姐来掌管记录着我们来提的出项就好了。”
他一顿,又道:“连爷的开支,也是从这儿出的。”
知画就掩着嘴笑道:“瞧朱管事说的,咱们这儿统共就出了轻罗姐姐一个能管帐的能人,哪里还调得出两个来!”
朱志面红耳赤,忙道:“不用不用。轻罗姐来记这个是大材小用!懂点账的也就行了,这位姐姐,您放心,不会有太多麻烦的!”
知画忙道:“去你的,哪个是你姐姐!”
朱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众女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朱志的脸一下子又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谢葭笑道:“好了,我知道了。”
朱志连忙逃也似的跑了。众人又哄堂大笑。
知画就笑骂道:“瞧那德行,跟有狗在后面追似的。”
刺槐就道:“狗是没有,伶牙俐齿的知画姐姐,倒是有一个!”
她还特地咬重了“姐姐”两个字。
谢葭低头咬了线头,在一片笑声中,也笑道:“或许他出来的时候,朱大管事特地教他,见了内院的人都要叫‘姐姐’的,这有什么的。”
知画就道:“他都一把年纪了,哪个要做他姐姐!我看他是算账算糊涂了,一脸憨劲儿。”
谢葭笑道:“你再欺负他,担心以后做了他媳妇,有你的苦头吃!”
知画顿时脸上冒烟。
轻罗也笑道:“是啊,你们这对欢喜冤家。瞧人家小朱管事,平时在铺子里也都是一本正经的,怎么偏偏总在你手上吃亏?夫人,我看知画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点把她嫁了吧。免得她总觉得自己还小,别人管她叫姐姐,她还不愿意呢!”
知画连忙求饶:“哎呀轻罗姐姐你快别拿我开玩笑!”
谢葭低头咬了线,道:“除非知画丫头自己耐不住,不然我还想多留她两年。”
知画这才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这模样又把人逗笑了。
谢葭道:“这样,咱们成立一个小账房。轻罗领头,刺槐和紫薇给轻罗打下手,也跟着学。紫薇你主要负责记录铺子那边的出项记录。其他事情轻罗就带着刺槐做了。”
“咱们和铺子那边既然有了账册的往来,知画,跑腿的事儿就交给你来做了——可不许老是欺负人家小朱管事。”
知画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委屈地道:“我才没有欺负他……”
谢葭笑了一笑,道:“轻罗,下面还有什么小丫鬟是你瞧着可心的,再给我调几个到我跟前儿来吧。近来事儿也多了,你们身边都要带着一个小丫鬟帮把手才是。”
轻罗应了一声是。
这样一来,内院的分工就慢慢明确起来。两个主事的大妈妈,一个是阮姑姑,负责管理内院的开支和日常事务,轻罗则负责内院子的账目的和人事。三个一等大丫鬟,是知画和刺槐还有卫清风身边的鸳鸯。鸳鸯基本上都在铺子里了,回来也是住在别院。知画负责谢葭和卫清风的平时事务,刺槐则暂时一心跟着轻罗学账和人事管理。二等大丫鬟紫薇,平时主要负责卫小白和王氏那一块。
轻罗从下面提了几个小辈的丫鬟上来,谢葭见过了,也没有多问。直接让轻罗安排了,给刺槐紫薇知画一人安排了一个跟班。
过了几天,到了三月十八,田知县的夫人做寿,果然没有给谢葭发请帖。
谢葭让路陈的夫人替她捎了那尊大金佛过去。路陈夫人是个聪明的,该说的话一句也不用交代,自然知道谢葭的用意何在。
然而礼是送出去了,田夫人那里却连着几天都没有动静。
轻罗不禁暗暗担心,道:“莫不是路夫人没有把话说好?”
谢葭终于把手头一件春衣做好了,低头咬了线,只一笑,道:“急什么。咱们总不能比她们还沉不住气。”
接下来,她陆陆续续给顾县丞的夫人和邢师爷的夫人分别送去了一尊小玉观音。虽然观音比金小一些,但是古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礼送的,也不比送给田夫人的轻。何况田夫人是在做寿的时候,名正言顺的收的礼。其他两个,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收如此重礼了。后来连林捕头的夫人也收到谢葭送的一套纯金头面。
林夫人想来想去,决定去给谢葭回个礼。毕竟她丈夫不过是个捕头,收了人家这么重的礼,没有道理不去走动的。
谢葭听说林夫人来了,便笑了起来,道:“还不快请进来。”
林夫人带着丫鬟进来了,迎面走来一个梳着妇人髻,峨眉瓜子脸,美目含笑的妇人,髻尾上缀着一枚金百合步摇,随着她的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林夫人心中不禁暗暗思量……说是丫鬟,又不像。若说就是那卫夫人,年纪似乎又大了点。
“奴婢是夫人身边的轻罗,夫家姓柳,夫人听说林夫人来了,便特命奴婢来请林夫人进去。”
林夫人有些惊讶,原来竟真是一个下人……这份气度这种美貌,在和庆,就是县令大人家的小姐,怕也是没有的。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见了礼,道:“劳您费心了。”
轻罗也不退让,笑着请了她进去。那林夫人便看到一年纪还小的妇人坐在半厅的长椅上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林夫人。”谢葭站起来迎她,并亲自让她坐了。
林夫人便在她下手坐了,道:“卫夫人,前几日蒙您大礼,妾身实在是惶恐不安,今日特来道谢。备下一点薄礼,还望夫人不嫌弃。”
说着,就让小丫鬟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了上来。竟然又是一身婴儿的服装,看刺绣手工,确实漂亮。
林夫人道:“本城有一位卢师傅,刺绣的手艺是祖传的,多少钱也不肯外传。夫人您瞧瞧如何?”
第135章 待客
谢葭就接过来拿给轻罗瞧了,笑道:“你的手工好,瞧瞧能不能学着点。”
轻罗接过来捧在手上,笑道:“夫人您平时是甚少做针线,哪里瞧得出其中的门道。光是这配线,就不下六七十种。奴婢就这么一瞧眼睛也要花了,哪里学的过来?奴婢印象里,也就宫里出来的那位钟妈妈,有这个手艺了。”
谢葭就笑得合不拢嘴,道:“瞧我,又闹笑话了。林夫人别见笑。”
林夫人温婉一笑,道:“妾身倒是听说,京城里的闺秀都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女红也过人一等。怎么卫夫人是不做针线的吗?”
话中并不刺探之意。
谢葭便道:“要是真的就好了。我年幼时学画,光练这一门,都觉得忙不过来。其他的,琴棋书,都是略涉一二。父亲请了宫里的妈妈来教我刺绣,可是我也学了个乱七八糟。”
林夫人想到她们出身大家,公爵贵勋之家,必定要比小门小户人家难当,光是家务就有一大堆东西要学,年纪小小又嫁了,哪里有时间学那么多东西。
便笑道:“是妾身唐突了。”
谢葭忙道:“林夫人不用客气。我也是个率性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林夫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先前想到她是京城贵女出身,多少可能会有一些架子。如今看来倒和寻常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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