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在旁边低了头掩饰笑意,爷居然被夫人赶出来了,都怪爷自己口没遮拦,进来就说夫人猥琐,谁家夫人忍得了这个,夫人也是个记仇的。
“很好笑?”司马师苍脸色阴郁了。
被发现了,青木憋住:“不好笑。”才怪。
外面敲门,进来了两个小厮:“给爷请安。”然后抱着铺盖卷儿放到了书房隔间的炕上,铺好禀告:“夫人说这是爷的被铺,夫人身边的药灵姑娘说,夫人嘱咐爷早点歇息,政事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皇子和皇子妃还真是恩爱,皇子妃也贤惠,知道爷忙,不怪爷让她守空房,还给体谅着爷给爷送东西过来。
某人的脸色更阴郁了。青木忙让那两小厮出去了,又差点没憋住。瞧瞧小厮说的话,他都能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形了,肯定是夫人让药灵给小厮们说,是爷自己太忙不愿意回房睡,她是那个贤惠的,不仅不介意,还给送铺盖。不仅送铺盖,还关心爷的身体好不好,这下阖府上下哪个不夸她一句贤惠?
爷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要是说被夫人赶出来,被迫睡书房,那会很丢脸的。
晚上没个人一起睡,竟还有些不习惯,失眠了,安神香点着,一闭眼竟然看见花脸僵尸什么的,难受。城南扶额,翻来覆去一阵,还是爬起来,蹭起身子瞧了书房那边,灯还亮着,毫无心理压力的,随便穿了一双鞋子,跑去了书房。
司马师苍还在案桌前,奋笔疾书。城南没敲门,推了门跳进去了,门口的暗卫们也都没敢拦,笑话,爷现在巴不得回房睡呢,夫人来找他不正好,谁那么没眼色敢拦。
听人推门,司马师苍心中不悦,头也没抬眉头皱起:“滚。”
城南抬起脚朝着他蹭去,脸红,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其实她也没想到,还好屋里面的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不然就她这样的,肯定要被嘲笑。
还有脚步声,司马师苍正想呵斥,抬眼一瞧,就见他娘子蹑手蹑脚地蹭了过来,见他抬头,倒是加快脚步,跑过来钻他怀里:“我不会滚,你倒是教教我。”
司马师苍见她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小小的一个,跟猫儿似的,心瞬间就软成一团了,起了挑逗的心思,摸了摸她的鼻子,一摸下去却是皱了眉:“怎么这样冷?”一瞧,这衣裳穿得也少,鞋子……竟然穿了他的鞋子。
一手搂紧了怀里的人,一手去倒了一杯热茶,塞她手里:“过两日就是秋分了,夜里的风冷,怎么出来得这么急?胡闹!”
城南见了他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脚,居然穿错鞋子了,她就说怎么哪里不对,拖着人在走,还以为是跑太急,敢情是睡得头晕眼迷穿错了鞋子。
捧着温温的茶杯,低头喝了一口热茶,城南半真半假地唬人:“我刚刚做恶梦了,梦见郑文瑶变成鬼找我来了,眼睛这么大,舌头这么长,一身白衣服,老吓人了,相公,她会不会真的变成鬼来找我啊。”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离了他睡不着,才跑过来的。
司马师苍瞧她脸色微白,眼睛一横:“她要真来找你,为夫有得是办法把她捏碎再死上一死。”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谁敢来找他了?
城南脸红了一下下,扫了一眼司马师苍案上的东西,写了一半,城南忙从他衣服里钻出来,从他身上爬下来,小腿一甩鞋子一脱就跳上了炕,自己弄了被子来盖住。
见司马师苍朝着她走了过来,城南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了头,只露出眼睛,说出的话瓮声瓮气:“相公你去做你的事情,这儿有你的煞气镇着,没哪个小鬼敢来找我。”
司马师苍扯了她的被子,盖着头怎么成,也不怕闷坏。
城南乖乖地让司马师苍给她把被子弄得规规矩矩,端端正正。
不经意间碰到城南还带着凉意的脸,司马师苍眉头又皱起来了:“为夫看你那些大丫鬟们真是越来越……”
“相公!”城南见势头不对,忙打断,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冒冒失失跑过来,我下次不会了。”这个锅给晓风晓雨背也太冤枉了。
司马师苍还是皱着眉:“这次是你跑出来,她们不知道,如果下次是刺客劫你走,她们不是更不知道了,那要她们有何用!”
哪家的大丫鬟能对付刺客?暗卫是用来干嘛的?看他相公非要把这锅强行塞给晓风晓雨,城南一阵无语,又怕他说到做到真的赶人走,撒娇服软:“相公,指着她们做什么,我这不是有你吗。”
司马师苍不说话,唇抿得紧紧地,居高临下瞧着她。
城南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他的衣角,摇了摇:“我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睡书房了。”
就这样,英明伟大的将军王踩着两个大丫鬟,成功爬上了正屋卧室的大床,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打下了性福的成功基奠。
城南所料不差,一大早御史台就来找她了,四五个呢。
她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好好客客气气地迎了人进来。
人家拿着小本本要记录她的一切言论,看上去有条有理,可是,她哑啊。说不了话能怪她咯?
那边御史台规规矩矩地先给她行了礼:“臣等拜见皇子妃。”
城南今日脸色尤其苍白,躺在软垫子铺着的摇椅上,一副无力的样子。
药灵看着都觉得她特会装,昨儿还不是这个样的呢。骗她都能信,更别说这些个没想法的老顽固了。虽然不喜欢这些人,还是得按照吩咐客客气气招待着:“各位大人,您们请坐,来人上茶。”
那御史官摆手:“姑娘不必费心。臣等今日来,是为坊间传闻的国公府郑二小姐横死牢狱一事。”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好冷漠QAQ
连催更评论都木有!
美丽可爱温婉大方的城南对你用出了大招:将军王的大鞋子!
☆、特许
那御史官摆手:“姑娘不必费心。臣等今日来,是为坊间传闻的国公府郑二小姐横死牢狱一事。”
瞧着御史大夫这直接了当的话,城南开始咳了起来,看起来也是一副可怜模样,她这是要他们知道,她夜城南才是最初的那个受害者,说话悠着点。
药灵帮城南顺气:“夫人,您歇歇气,不急,没事儿的,李御史他们就只问问,您一直待在府里半步都动不得,这哪与您有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御史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还没开始正式问话,药灵就先说那事和他们夫人没关系,直接给了答复,堵他们的嘴。
城南听了,慢慢地停了下来,虚弱地喘着气。
药灵又问:“李御史,您说的传闻是……?我们夫人足不出户,实在不知道什么传闻。国公府二姑娘不是自尽的吗?”药灵语气疑惑,整个就是在说御史台莫名其妙。
李御史心里咯噔,看五皇子妃这个样子,怕还真是做不出什么来,可是坊间传闻说得有声有色,现在元戎和天乾都有人在天司,我天司泱泱大国,岂能让他们外族人看笑话?五皇子妃这个事情,肯定是要给个交代的!
“坊间传闻,郑二姑娘横死牢狱一事牵扯到五皇子妃中毒一事,这两件事有所联系。”李御史小心斟酌着开口,没有直接说怀疑是五皇子妃杀了郑二姑娘。
于是城南又开始咳了,还是一副绣帕遮住嘴角,努力压制住咳声的样子——我是不想咳得这样惨的,我是不愿意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身体差极了。
药灵也不住地帮着顺气,面上焦急,口中道:“夫人别急,御史大人们都是最正直不过的,是非曲直最是明辨,肯定都知道那流言是真是假。李御史说得没错,如果郑二姑娘不和着恶仆来毒害您,也不会蹲大狱,更不会羞愧自尽了。现在来问问也不过是个走个流程,夫人不必担心。”
几个御史听了这番话,都想叫这丫鬟闭嘴,什么话都让她说尽了,唉,可是五皇子妃又说不了话,还不只得靠着这丫鬟来讲讲其中事情。这下倒是好,先是给他们几个戴了几顶高帽子,然后说了郑二姑娘是恶毒,死了是因为羞愧自尽,还借了他们那句“坊间传闻,郑二姑娘横死牢狱一事牵扯到五皇子妃中毒一事,这两件事有所联系。”的话,可这是曲解啊,他们的意思不是这样啊。
另外一个御史出列:“五皇子妃,虽说郑二姑娘仆人行凶罪大恶极,但此时还未确定是否与郑二姑娘有关,况且,五皇子妃您现在玉体尚且安泰,郑二姑娘罪不至死。可坊间关于您□□的说法无处不在,空穴不来风,您能否将此事解释清楚?”
城南又一阵猛咳,绣帕捂着嘴。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药灵的胳膊。这御史倒是会说话,明明郑文瑶是有份的,偏只说是仆人,这也就罢了,毕竟郑文瑶没承认过,他也算是依照事实说话,可是她身体安泰?他哪只眼睛瞧见的身体安泰?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药灵嘴抿了抿:“来人拿笔纸来。”说着看向这位说话直接的御史大夫:“王御史,还有各位大人也瞧见了,我们家夫人今儿身子不是大好,您们今儿是不是一定要查明了,才会踏出五皇子府,这事儿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