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难不倒陈云方。他比苏曼曼年长几岁,这几年在外边历练的也够成熟了,自认对付苏曼曼是手到擒来。当下呵呵干笑几声,道:“唉,弟妹太客气太见外了,你和言直的情意,让三哥惭愧啊。说来是三哥的不是,我不该来给你们添麻烦。不过依父亲母亲的意思,一家人还是要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言直不在家,这府里内外都是下人,怕你一时掌管不住,这些人吃里爬外,做出不耻的事来。我虽不才,但好歹能照应弟妹不是?”
两人唇枪舌剑,斗了几个来回,不分胜负。
曼曼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理儿,何况是陈云方这门邪神呢。他皮厚,心黑,就算她撕破脸撵他,他也不会走。更何况她也做不来这样的蠢事,谁让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呢?有陈老爷和陈夫人的鸡毛令箭,陈云方做什么事都师出有名,有恃无恐。
曼曼也无意在生活细节上苛待他,当然也不会拿他当祖宗一样供奉。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尽量做到待他如客。
曼曼把白术叫过来,道:“你去给三爷安排住处。”
白术领命而去,不一会来回道:“内外有别,三爷住在后院不方便,小的便擅自做主,在前院收拾了几间房出来,只是委屈了三爷。”
不怪白术说委屈陈云方,实在是他出门的排场太大,不仅带着祁氏,还带着两个丫头。瞧那模样,年龄还很稚嫩,想必才到手没多久,正在新鲜头上,一时舍不得撒手。
曼曼再看不惯,毕竟不是她家的事,她只当作视而不见罢了。
除了这两个丫头,还有服侍祁氏的、服侍陈云方的、服侍这两个丫头的,再包括小厮、随从,能数得出来的就有几十口子。算吧算吧,要比整个陈云正家里的下人还多。
这些人还都各个矫情的很,虽是仆从,却比二主子还要骄横,不仅不做活,还很能挑剔,怨声载道,十分的不满。
连曼曼都得忍,就更别提这些下人了。曼曼只好许诺白术,这个月所有人的月钱加倍,等下个月再加倍,年底还有补偿等等,才算把人心安抚下来。
陈云方自是不满意。不过他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来享受的,也做好了要和苏曼曼做长久持久对峙的准备,因此虚伪的谦虚客套了几句之后,大大方方的搬了进去。
曼曼再不愿意和陈云方打交道,可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人,他又占着兄长的名义,她也不能置之不理,真的把他一大家子撂到一边。
当天晚上便叫白术叫了两桌酒菜,算是给陈云方接风。
陈云方自带了妻妾一桌,曼曼只敬了两杯酒,便推说头疼,不顾陈云方死缠烂打的挽留,拂袖而去。
曼曼无所顾忌,从开始就没打算给陈云方留什么颜面。好在他还识趣,知道曼曼不吃他这一套,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原则,放曼曼离开了。
曼曼一夜都没睡好,一头惦念着陈云正,不知道他到哪儿了,一路可还顺利,在外边是不是能吃好睡好,一头又觉得家里突然闯进来陈云方这么一群膈应人的强盗实在是倒胃口。
翻来覆去直到大半夜,才勉强迷迷糊糊的睡去。睡着了也是恶梦不断,睡睡醒醒,天光乍明。
迷糊着,曼曼就听见门外又是尖叫又是喧哗。她一激灵坐起来,扬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人回答她,就听着噼哩啪啦,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倒了,接着一个人影被重重的推过来撞到了床柱,唉哟一声那人便倒在了脚踏上,犹自张开双臂结结实实的捂着曼曼的床帐,呻吟着道:“请三爷恕罪,这是奶奶的寝室,男女内外有别,请您止步。”
曼曼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陈云方怎么敢直闯她的内室?单凭这一举动,便是将她丢进火坑,死上十次八次都不嫌足,已经死有余辜了。
他就这么恨她和陈云正!他就这么想让她和陈云正不得好活也不得好死啊。
大伯子闯进兄弟媳妇的寝室,还是大早晨的,她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不管司玲能不能拦住,这事儿一传出去,她在这世上,在陈家,便已经没了容身之地。
曼曼气的浑身哆嗦,手里抓着床边的衣裙,环顾着这紧密的却已经没有任何安全的床榻,只觉得心掉进了冰窟窿,刺骨的冷。
陈云方掩饰不住嘴角得意的笑。他算无遗策,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个小小的丫头,能挡得住他?
他伸手把司玲从地上揪起来,重重的往后一掼,道:“你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别急,等我降服了苏曼曼,必不忘了你,到时叫你们做对姐妹花,在我身下曲意承欢,也不枉你们主仆一场。”
司玲身子撞上桌案,花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头昏脑胀,委顿在地,听这话却只气的义愤添膺,恨声道:“还请三爷自重。”
这哪是人说的话?
就算是至亲兄妹,也没有一大早衣冠不整就闯入女子寝室的。原来这位陈三爷本就揣着龌龊肮脏的心思。他竟然连自己的兄弟媳妇都要染指,真是卑鄙无耻。
可恨自己力有未逮,竟拦不住他。
司玲拼出性命,大声喊着:“来人啊,救命啊,奶奶屋里进了歹人了——”
陈云方手已经扯到了帐子,正志得意满的想要一睹苏曼曼衣衫不整的春光呢,被司玲这么一喊,兴致大减,当即回神,走上前一把掐住司玲的脖颈,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抽过去,将司玲打晕了,这才丢在地上,啐了一口道:“贱人,给你活路你不走,非要找死。”
因着司玲这一叫,虽然陈云方已经把外间都料理清了的,也不免做贼心虚,怕迟则生变,只想着快战快决。
他原本也没想着今天就把曼曼怎么样,只是想先吓她一吓。但凡妇人,名声最重,贞节最贵,他毁了她的名节,便握了她的把柄,捏了她的脉门,不怕她以后不听他的。
因此陈云方三两步就到了床边,推开床门,再走两步,伸手去扯床帐,嘴中还笑道:“早知道曼曼你是个美人,不知道这衣衫轻薄之下是何等的美景……”
他唰一下扯开床帐。用力猛了点,那床帐竟被扯了下来,好巧不巧,扑天盖地的蒙住了他的头脸。他还只当是曼曼在床里作弄他呢,一边手忙脚乱的往下扯,一边调笑道:“这么急着要跟我同床共枕了?别急,有的是时间……”
等他扒拉下来床帐,定睛瞧时,床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有苏曼曼的人。
曼曼在窗外揉着崴了的脚踝,在心里把陈云方骂了个狗血淋头。真着花丛遮挡,手忙脚乱的穿好了外裳,躲过陈云方带来的丫头仆妇们的监视,悄悄的出了院子。
没几步遇见了司针和司艺,便叫上她二人往院里走,一路走一路扬声道:“我都逛完园子回来了,怎的你们还在偷懒,这院子里静悄悄的,敢是都在睡懒觉不成?”
司针便笑道:“大伙都拿捏准了,知道奶奶有大清早去园子里走走的习惯,自是仗着奶奶好性,故此偷懒了,且容奴婢把这两个懒丫头揪起来。”
她说着和司艺使了个眼色便往屋里走,不提防陈云方从里面推门出来,吓的一个趔趄,忙蹲身行礼,天真的道:“咦,敢是奴婢睡昏了头,走昏地了?这难道不是奶奶的房间,倒是三爷的了?”
陈云方脸色十分不好,大踏步朝着曼曼走来,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弟妹起的好早。”
曼曼在司针的庇护下,已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了,闻言也只是岿然不动,似笑非笑的道:“习惯了,倒是三爷,这大清早的,可是有事?不拘叫了谁来吩咐我一声便罢了,何必委屈了您亲自跑这一趟呢?”
陈云方呵呵一声冷笑,道:“出了点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只好求助于弟妹,一时心急,多有冲撞,还请弟妹勿怪。早知道弟妹不在房里,我就该直接去园子里找弟妹,也省了这许多误会。”
在园子里,人少地僻,更利于他得手。陈云方说着这话,眼里就露出淫邪的光来。
第194章、变态
曼曼恨不能一巴掌抽死陈云方,怎耐自己是个手无寸铁,又没什么力气的弱女子,和他置不来这口气,只得强行忍了,道:“我才刚听司玲喊进了什么歹人,别是误会了吧?既是误会,便早些解释清楚,不然徒然叫底下人笑话。”
正说着,白术带了人进来,见曼曼好端端的坐在院中,才松了口气,撇了众人,上前回话。曼曼道:“我瞧着这院里好些生人,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司玲喊有歹人来,为防有不怀好意者混水摸鱼,你且把这些眼生的人都给我拿下。”
白术情知那些婆子丫环都是陈云方带来的,可他只听命于陈云正,陈云正一心爱重的人又只有曼曼,因此得了令,连瞅都不瞅陈云方,带了人就把刚才还洋洋得意,这会儿在一旁看热闹的仆妇们都绑起来捆在地上,顺手堵住了嘴。
陈云方心下暗恨,可面上却不露,只焦急的道:“误会已解,还请弟妹随我来。”
他无时无刻不想动手动脚,根本无视男女有别、人伦纲常。曼曼避之不及,哪里肯随他就范,便看向白术,道:“内外有别,我一个内宅妇人,是个没脚蟹,遇事全无主意,三爷如此着急,还是你随三爷去看看吧。”
男人的事,她一个女人怎么好插手?
曼曼无辜的望着陈云方,以示自己的无耐和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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