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勾了个空。
那来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为木优鱼斡旋说情的邀月,早跑了……
此时,房中就剩下木优鱼和七爷,木优鱼双眼发黑,欲哭无泪,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邀月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木优鱼定定心神,想自己还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国际学术研讨会,她还做专题讲话,见过国际政要、见过明星大咖,亲自给不少巨星天王做过牙齿矫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么一个十五六岁小屁孩的气场给碾压了。
她艰难地直起身子,假装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来做矫正的普通少年,但那分明就不是个普通少年。
七爷的心,太深、太沉,木优鱼的实际年龄就算比他大一轮,她也看不透这个人。
七爷看了半天,终于是动了一动,开口道:“你要黑牧?”
木优鱼坚定点头。
七爷问道:“他曾将你吊了一晚上,你不恨他,还来救他,为何?他不过贱命一条。”
木优鱼稳定了呼吸,道:“黑牧吊我一晚上,因为我斗胆放了七爷的马,我自作自受,况且,黑牧是一条人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因我而死,七爷您是混道上的,见惯了死人,见识过大风大浪,不将一条人命放在眼里,可小女子只是普通人,没见识过死人,更无法在间接害死一个人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小女子只是为了后半辈子的安乐着想。”
七爷面色不动,良久才道:“这世道,人命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值钱。”
木优鱼坚定地看着他:“那是七爷的世道,小女子的世道,人命关天。”
七爷沉默了,木优鱼也紧张地等着他回话。
终于等到七爷开口:“你这小女子若是想救他,也可,一个条件便行。”
“什么条件?”
七爷面无表情:“脱光了在爷面前走两步,黑牧就归你了。”
木优鱼惊得大退两步,抱住胸衣,“你、你这色魔!”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七爷冲进别苑中之后的事情。
愤怒、羞涩、恼羞成怒,全部堆积在木优鱼面上,汇聚成一脸难言的别扭。
还尼玛个七爷!
流氓,畜生,社会渣滓!
木优鱼羞得夺门而去。
她从后门出去一看,看见外头日头猛烈,三十几度的高温下,黑牧被倒吊在桃树上,双手垂下,落下一行行的血,双唇惨白,双目紧闭,凄惨了得。
蹄花认主,泪汪汪地用马嘴拱拱黑牧,黑牧毫无反应,如同一具尸体。
蹄花朝黑牧吐吐气儿,又朝木优鱼扬扬蹄子。
黑牧若是再不救,肯定难逃一死!
房中,七爷见木优鱼出去了,悠哉地拿起了茶杯,正喝着香茶,木优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关门插锁,大步向前,宽衣解带,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赤身露体地七爷面前一站,视死如归地道:“七爷,小女子的身子您也看了,那条狗您也该给我了吧!”
“噗——”
七爷喷了她一身子的茶水。
------题外话------
必须要有碰撞
☆、026 白眼边牧
七爷发誓,他对木优鱼那发育不良、正反面都分不清晰的身子毫无念想,虽然他混黑社会,杀人防火是家常便饭,但奸淫掳掠他只做到了后两个。
他也只是想让木优鱼知难而退。
没想到,木优鱼脑子瓦特了,就这么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了。
空气凝固了一刻钟,七爷当场石化,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
木优鱼一身子的茶水,赤条条地在七爷面前飞快地走了两步,而后穿了衣裳。
为了救一条人命,木优鱼当真是豁出去了,反正这小身子也没什么看头,她才十二岁,放在现代还是小屁孩。
想自己还是小屁孩时期,还不是穿着开裆裤走来走去,差不多一个意思。
而且七爷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肯定也做不成那事儿,不过就是被看一眼,木优鱼忍了!
她是豁出去了,七爷脑子当场短路了。
这小丫头居然还真敢脱!
还真敢将她那A面和B面都分不出来的身子赤条条地往七爷眼帘下摆!
女儿家的廉耻、矜持呢?
还要不要名节了?
这不是邀月那厮的通房吗?
家中已有了当家,还敢往别家男人面前脱衣服?
大逆不道,不知廉耻!
一瞬间,七爷脑海之中浮现了很多反应,本以为自己该是勃然大怒,揪着这丫头狠狠地训斥一番,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廉耻,什么是妇道!
但七爷不是说教的料,一张口,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见木优鱼双眼之中带着闪烁的泪花,一件件地穿衣裳,一边微微抽噎:“七爷,我脱也脱了,走也走了,若是您不满意,我再脱一遍,再给您走两步。”
七爷张张嘴,无语凝噎。
木优鱼已经穿好了衣裳,将那浅黄色褙子往自己身上一裹,拴了系带儿,转身便走,“七爷您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您桃树上挂着的狗我就牵走了。”
说罢,推门走了,石化的七爷端着杯子,才发现喉咙里辣得很,鼻子里全是茶水,弯腰就想咳,木优鱼忽然一推门,飞奔进来,七爷忙恢复高冷,见她拿了桌上留下的五十两银子,又来去如风,消失不见。
七爷:“……”
坐在房顶上的邀月看着木优鱼出去了,才滑了下来,进了七爷房中,看见七爷正弯腰咳嗽,脸都咳成了猪肝色,邀月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师兄你居然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哈哈哈哈!”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七爷如今这吃瘪模样,他觉得太有趣了,只想笑。
还是木优鱼本事大,还真是想知道知道,木优鱼到底用了什么招式!
七爷满脸黑光,双目之中乍出两道冷光,全数落在那邀月身上,邀月发觉大事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
木优鱼一路飞奔,一路擦眼泪,泪花一直不断地滚,本以为不会在意,可还是心存芥蒂。
罢了罢了,就是被看了一眼,反正那七爷之前就已经看过了,不差这一眼了,大不了搬家,从此不见那七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飞奔到了门口,她要解下黑牧的绳子,可里面的人还没得到七爷的消息,不让她带人。
木优鱼一跺脚:“方才月爷领我去问过七爷了,七爷说这人以后就归我!”
这明显不符合七爷的做事风格,众人不信,不让她放人,木优鱼急得跳脚,正此时,听见那院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来,她抬头就看见两个人在屋顶上起起落落,一前一后,在屋顶上持械斗殴,还往这后门杀来了。
众人大惊:“快跑,七爷和月爷干仗了!”
这两位爷干仗的动静一直都是惊天动地,每次都要误伤几个围观群众,那守着黑牧的人瞬间逃了个无影无踪。
木优鱼看看那干仗的两位爷,爬上桃树将那绳子一解,蹄花看见主人落下来,立马上前一接,黑牧落在马背上,木优鱼牵着马往木家别苑跑去了。
到了家,她立马召唤了一个潇湘女主上身,此女主最是擅长治疗各种跌打损伤,给黑牧搭脉检查,看了筋骨的受伤情况,当即开了方子,支了银两给滚铠,让他轻功来回地去城里药铺抓药回来。
滚铠见那人面目全非,但还是认识便是那天的小贼,颇有些介怀,但是东家的事情,他不多嘴,一会儿便将药取了回来,煎药了给那黑牧端去。
喂完药,黑牧道:“小姐,方才我去了城北的药铺里拿药,那药铺子了的沙大夫见了这方子,非问我是何人所开。”
“沙梁?”木优鱼见过这人,城北药铺的大夫,为人十分不错,“他要我方子作甚?”
“沙大夫说这方子太绝妙了,开方子之人定是个世外高人,想来拜访拜访。”
木优鱼面红,这可不是她的功劳,道:“你可曾透露了我的身份?”
滚铠道:“不曾,但,大概他也能问到。”
木优鱼不敢托大,正想说些什么,听见二丫一声尖叫,奔去门口一看,见一身血淋淋的邀月正趴在大门口努力扒门,一只血手将那大门染上了几个红手印,看见木优鱼,他微弱道:“小鱼儿,快、救救哥哥我!”
木优鱼气得当场一关门,‘砰’一声将那邀月关在门外,她可是记着仇的,这厮前一秒还拍着胸脯保证为她说情,后一秒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木优鱼没上去补上一脚,已经十分对得起他了。
现在总算知道,为何七爷能对自己的师弟下如何狠手,没打死这厮,说明七爷还是爱他的。
邀月在门外微弱地拍门,有一下没一下,似乎随时能中断,木优鱼内心不安,终究还是派人将邀月给抬了进去。
那七爷只是一时之气,毕竟还是心疼这个师弟得很,万一木优鱼不管,明天那七爷过来了,发现自家师弟死在那门口,木优鱼吃罪不起。
便将邀月给抬了进去,与那黑牧放一个屋里养着。
邀月伤得比黑牧重得多了,趟了大半个月才好,而黑牧没过几天就能下床了,一能下床就没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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