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大概是太累了吧……
【主人?】
“没什么……完成了就好,完成了就好。”华鸢似乎有些晃神,然后又问:“下一个任务呢?”
【呃?下一个任务?主人你这么快就想做下一个任务啦?可是人家还没准备好哦!】
“……我只是想提醒你,我需要休息,再来个十几二十年的任务我会早衰的。”华鸢满头黑线,强迫自己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那主人你好好休息哦,时光先走啦!】
“你给我等着!”她想起来了!那么重要的问题都还没问!
“说好的奖励呢?”
【呃?今天天气不错哦,主人,时光晒太阳去啦。】
“晒你妹啊!给我回来!”华鸢气结,大晚上的晒太阳,这个系统怎么这么坑爹!
脑子里思绪纷呈,睡意完全没有,她索性起床,坐到书桌前,按下台灯灯头打开开关,亮度调低,拿出本子开始记录她这些年在珍妃身边的事。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华鸢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做一件事。
☆、第二十二章 约
翌日课间休息的时候,华鸢找到系办,上一次到这里尚还带着胆怯,这一次,她大大方方敲门走进办公室,突然间,她竟有种人未老心先衰的感觉。
打量着办公室简单的装潢,她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其实,昨天才来过不是吗?就是在她从系办见了那个祁珩回去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穿越的。
“华鸢同学?有什么事吗?”杨主任看到敲门进来的华鸢,诧异地问。
“杨主任,您好!”华鸢鞠了一躬,接着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学校是否方便安排。”
“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杨主任语气温和,“是不是生活费有困难啊?”
看来杨主任对她这么热情是看在那个祁珩的面子上了,华鸢心里明镜似的。
她摇摇头,说:“我想申请转专业,不知道可不可以。”
杨主任长长地哦了一声,说:“这个啊,小事一桩,简单,简单。”
得到系主任的首肯,华鸢只是草草填了个表格,第二天便去历史系报到了,拿杨主任的话说,反正刚开学,都还没开始正式上课,同学都还在熟悉阶段,早去早熟悉。
于是华鸢就这么开始了历史系的大学生涯。
她考虑了一晚,决定转到历史系,不仅是因为在清朝那十一年的经历给了她巨大的震撼与冲击,更是因为,未知的今后。
她不知道时光还会派些什么样的任务给她,说实话,她有些矛盾,既不想接受,又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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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的妹子不能理解她为何转到那么枯燥无味又不好找工作的历史系,华鸢与她们没在一块上课了,她们反而更密切地去逛街去玩什么的都要叫上华鸢,可是她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和金钱去玩,每每只能不好意思地拒绝,次数多了以后,妹子们自然而然渐渐疏远她了。
而她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图书馆。在图书馆看书学习、在图书馆记录在清朝末年那些点点滴滴。闲暇时候把那段历史的资料当闲书看。
日子过得很平静,然后突然有一天周末一大早,华鸢准备去吃早餐,走出宿舍大楼便看到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站在大门不远处。
她一走出去,那人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心里纳闷,左右看了一下,最终确定那人的目标便是自己。
“华鸢小姐,你好。我老板想要见你,请跟我走一趟。”那人礼貌地鞠躬。
华鸢被这个称呼寒到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么戏剧化的台词活像电视里黑社会的人讲的话,她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那人。
那保镖模样的人倒也没在意,掏出一个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放到耳边等接通之后,双手递给华鸢,说:“老板的电话,请接一下。”
华鸢迟疑地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喂……”
她试探地向电话那一端的人打招呼,却听见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华鸢,你好。我是祁珩。”
这个声音……好熟悉……
华鸢愣了愣神,直到祁珩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才缓过神。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她礼貌道歉,却又一次听到那人的笑,她莫名地烫了脸,倔强着不说话。
“接你的司机姓陈,他会带你过来。”
没等华鸢拒绝,祁珩说完便挂了电话。
华鸢气结,这人是当老板惯了吗?这么喜欢发号施令。也不问她愿不愿意,也不说到底要她做什么。
哼!
跟着那个姓陈的司机上了那外表低调内里极端豪华的闷骚型房车,在路上,她忽然有些胆怯了,犹犹豫豫地问司机:“请问,我可以不去吗?祁先生他一定很忙吧,没空理会我的吧?”
“华鸢小姐,老板决定的事,请原谅我不能擅自做主。”
得到司机机械式的回答,华鸢努了努嘴,一会儿,又问:“请问,我可以下车吗?我肚子疼,想方便一下。”
“听华鸢小姐说话中气十足,没有肚子疼的迹象。”
华鸢炸毛了,大声反驳:“我痛得隐晦不行啊!”
机智的司机见招拆招:“老板说,如果华鸢小姐不愿意赴约,就把她带到目的地后,让她自己选择。”
这个好像还不错?华鸢眼珠一转,心思活络起来。到目的地,到时候车肯定是停在外面的吧,她可以下车就回头啊!
实在是……她不大想见到那个人呢……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点怕怕的感觉,敬畏感。
可是……又有那么些想要见一见的想法,究竟是为什么?
闷骚的房车居然开进了一座庭院,华鸢下车,看见周围葱茏的花花草草,顿时头大了,这种地方,让她回去她都找不到路吧?
“华鸢。”
清冷却又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华鸢转头,发现祁珩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
一身随性简洁又优雅的衬衫西裤被他穿得格外好看,居高临下,嘴角噙笑,仿若天神下凡。
可是……真的好熟悉……
华鸢眯着眼,静待脑子里的恍惚退去,那一声呼唤似近似远,字字踩着她的心尖,仿佛在什么时候,某个地方,也曾听过如此一声呼喊。
待华鸢回神,祁珩已走到她面前,转身与她并排,伸手做引路的姿势:“请。”
华鸢不自在了一下下,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被领进一个独立的院子,就像日式庭院,祁珩替她铺好垫子,请她入座,然后自己坐到对面。
她学着动画片里跪坐在垫子上面,双手平放在膝盖,背挺得笔直。
“不用紧张,我又不吃人。”祁珩见她正襟危坐的模样,笑道。
他是人,当然不吃人,可是他是资助她读书的人啊!试问有几个资助大学生的老板会是这么年轻还这么帅的男人啊?试问有几个学生在资助自己的人面前不紧张啊?
华鸢试着放松,结果只能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祁珩不语,低头为她添上一杯水,问:“知道僧都吗?”
她接过茶杯,喝下一口,感觉好了不少,想到他的问题,摇摇头,又歪着头问:“和尚?”
祁珩笑了,不是温和疏离的微笑,而是自然开怀的笑。
没办法,眼前的姑娘一来就紧张得全身僵硬,听司机说她路上更是想临阵逃脱,这会儿喝口水就不紧张了,还这副天真的模样。
“和尚也没错。不过我说的是那个。”他指着庭院里的竹筒流水。
华鸢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哦”了一声,说:“那个啊,知道。”
“它叫什么?”
“僧都啊。”
“谁说它叫僧都?”
“你刚刚说的啊。”
“聪明的姑娘。”
华鸢脸红,诡异的对话到此截止。
“不紧张了?”祁珩笑问。
谁知他不问还好,一问华鸢不仅又紧张了,还不好意思起来。
祁珩察言观色,假意自责地说:“看来我又多此一举了。”
“没!没有。”华鸢急忙解释,“是我没见过世面,您见笑了。”
祁珩不以为然地“唔”了一声,说:“只是吃个饭,别想太多。”
尽管在他刚才的转移话题之后好了许多,她还是有那么一些紧张,尤其是当面前有一漂亮得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优雅恬淡地在跟你聊天,而偏偏他又是你类似师长或者社会前辈那种角色。
大约看出了华鸢的不自在,男人也没刻意找什么话题,就像例行公事般问了句学习辛不辛苦之类的话。
华鸢觉得更像是出钱的不定时检查被自助的成绩的那种感觉,本着不能隐瞒资助者的态度,她主动告知祁珩自己已转到历史系,以为专业冷门会遭反对,谁知他沉吟半晌,最后说道:“既然你选择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好好学,在今后,会对你有帮助的。”
祁珩的话乍听之下没有一点不正常,就像是个长辈叮嘱晚辈好好学习那样,一字一句都很普通正常,可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正如他的声音总是给她莫名熟悉的感觉一样,她说不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