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一死,几万人顿时成了一盘散沙,在树林里被对方围剿,不知所措。
这时石头麻袋都渐渐地停止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是南荒小侯爷朱七七,奉皇上之命劝说你们归降,这天下的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包括军队和你们也是皇上的,皇上明白你们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这不是你们的错,所以皇上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也看到了,皇宫里的二十万军队都已经是皇上的了,齐匀再也没有挣扎的机会了,所以是降是死你们自己选择吧。”
这群人又不是傻子,给活命的机会为何不要,更可况七七的一番话让他们明白了,身为军人,本就是保护家园,他们起来造反,把矛头对准了皇帝,这是制造战争,这是给自己的家人制造恐慌和灾难。
而皇上居然都没有治他们的罪过,还愿意给他们一次机会,这是多么仁慈的君主啊,他们怎么能不拥戴呢?
他们纷纷放下刀剑,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七七这才一步步潋滟的从树林里走出来,迎着一片光辉:“都起来吧。”
而齐匀那边更惨,十万军队去了一半之后,只剩五万,开始了对城楼的猛烈攻击,但是上面的剑羽似乎永远用之不尽,他的人一波波的搬着梯子往上爬,一波波的被砸下来射下去。
接着又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地面上渐渐地堆积了成千上万的尸体,齐匀咬的牙咯吱咯吱的响,或许他估算错误,皇宫不但不是空城,甚至可能拥有雄厚的实力。
他带兵几十年,从来没有这么惨过,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吃喝在一快,早就有了感情,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亡,他于心何忍,往后看去,齐明带去的五万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要说朱七七带领的人不多,五万人这时候也该凯旋了。
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急如焚,这个时候再不回来,就说明那是对方在引他过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唉,看来老天真是要亡他呀。
“轰隆隆”响亮的马蹄上从后面的空地上响起,回头再看,竟是黑压压的如同乌云压顶的骑兵,带头的竟是一身黑衣,如神存在的西陵越。
齐匀很意外,以为他在宫内指挥,没想到却在最后时刻出现。
不等他下命令,攻城的将士自动停止,有些呆呆的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他们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卑微,真像匍匐在他脚下的奴仆。
冷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音调响彻周围几里:“齐匀你还要垂死挣扎吗?你死了不要紧,难道还要这么多人跟着你陪葬吗?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他们一直保家卫国,对大夏忠心耿耿,现在却因为你齐家和燕北深的野心勃勃,而留下肮脏的一页,你可真忍心?”
众将士低下了头,说他们保家卫国,是真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说他们对大夏忠心耿耿,实在是有愧天地祖宗。
齐匀冷笑:“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今日你赢,你可以说破天,他日如果你败了,我说的就是天。”
西陵越讥笑:“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公道自在人心,天也在人的心中。”
西陵越的嘲笑看不起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想他齐匀堂堂纵横了几十年的将军,一夕之间居然功败垂成,还被对手看不起,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他苦笑:“西陵越这是你和连战算计好的?你们一直都在做戏?”
“不错,连老将军对大夏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凭你们一番说辞就会造反,更不是你许了什么条件就能轻易屈服的,顺便告诉你,连未也是我们的人,永远不要以为抓住了别人的弱点。”
“好一个愿打愿挨啊。”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可以让你死的瞑目一点。”
“我那十万军队呢?”
“你的副将在还没有进皇宫的时候就被连老将军秘密处死了,你想一支没有领头的军队还不任由我们宰割,不过还好了,他们毕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仁慈,特下令赦免他们,剩下的九万军队都归顺了皇上,还有我刚刚接到消息,你派去追南荒小侯爷的五万人也已经归顺。”
“我西陵越奉皇上指令,有愿意归降的可以放下武器了。”他的目光越过齐匀看向后面迷茫挣扎颓丧的将士,威严的说道。
“哈哈哈哈。”齐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西陵越你休想蛊惑他们,谁知道将来会不会一网打尽,全部把他们杀光,毕竟是谋反过一次,保不准还有第二次。”
众将士一愣,抬头看向阴狠的齐匀,这是他们一直追随敬仰的大将军吗?为何刚才他在说那话时,自己垂死挣扎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他们拉下水? 说他们反一次就会反两次?这是明显的不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切断他们投降的后路呀。
西陵越不为所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一下,看着将士们道:“你们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这就是你们一直信任的主帅,自己死了不算还想让你们所有人都当垫背的。”
西陵越的话彻底的把他们都打入了深渊,他们七七悲愤的望向齐匀,亏他们跟着他干下谋反大罪,当初真是瞎了眼誓死追随,现在想来真是笑话。
齐匀有些慌乱,他本来是想刺激一下大家誓死反抗的,告诉他们投降西陵越根本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奋力一搏,可是西陵越的一句话一针见血的调拨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想解释可是似乎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西陵越看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继续道:“齐匀这是把本王和皇上当成傻子吗?本王有眼睛有心,可以看可以想,大家是不是真心归顺,今天我西陵越在此保证,我杀奸臣佞臣,杀贪官污吏,但是从不杀无辜之人,有愿意相信本王的,就到本王这边来。”
他的话不只有安定人心的作用,那天生的王者之气,还让人膜拜敬仰,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人去相信他,追随他。
终于有人下定了决心放下武器,大踏步的往前走去:“我愿意。”
齐匀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手里的暗器握在掌心,向那人激射过去,西陵越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狠厉的眸光闪过,他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股劲气打过去,把暗器打歪了,掉在地上,士兵脸色一变,望着齐匀大声指责:“真是卑鄙小人。”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的主帅,居然可以把暗器毫不犹豫的对准他们。
他转向西陵越又恭敬道:“多谢摄政王救命之恩。”
剩下的人一看齐匀如此小人行径,还留恋什么,犹豫什么?纷纷向西陵越那边奔去,齐声高喊:“我等愿意追随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齐匀一看大势已去,慌忙趁人群向西陵越涌去,悄悄的想从后面逃跑,但是那些人怎肯放过他,一拥而上把他捆绑起来。
面对这么多人,他根本无从挣扎,但是可以乘着未死,过过嘴瘾,口不择言的骂起来:“你们这些叛徒,竟然敢抓本帅,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饶不了你们。”
“还有你西陵越,你不得好死。”
“小皇帝早晚会被拉下马的,大夏早晚易主。”
他还想再说什么,被一个士兵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了嘴里,咿咿呀呀的熏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众人才放下一颗心来。
西陵越冷道:“把他扒光了掉在城楼,曝尸三天,以儆效尤。”
“是。”几个将士把他拉走。
齐匀一听要把他掉在城楼供人唾弃不算,还要扒光了,他就算下辈子投胎也没有面目了。
大声呜呜的叫着:“西陵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大夏的有功之臣。”被袜子塞着,说的很是艰难,不过那音调听起来不难理解。
到现在都不知悔改,不知自己犯了谋反的大罪,真是奇葩。
“是吗?你是有功之臣?我看你还是不太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那么就让大夏的右相你的哥哥齐均给你讲解一下什么叫有功之臣吧,带走。”西陵越犀利的声音像索命的修罗顿时把他打入了地狱,他哥哥居然已经被抓起来了,还扒光了吊在城楼上?
他也终于明白,他所谓的一世英名早在他决定带领军队回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
“走,去深王府。”燕北深自从被封王后,有了自己的府邸,此刻的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皇帝美梦里不可自拔,身穿一件新做的龙袍坐在龙椅之上,正等着齐匀带兵冲进皇宫把小皇帝和燕北谦押过来参见他这个真天子,府里所有的丫鬟奴才都跪了一地,似在恭贺新皇登基,个个都跟燕北深一样激动,主子登天也等于他们的地位也要跟着提高了,燕北深满意的看着地上黑压压的人影。
一个暗卫的身影落在窗外:“主子,小皇帝正往深王府而来,你要不要出去欣赏一下那阵势真是百年不遇?”
“哦。”燕北深被勾起了兴趣,好快的速度,燕子墨这么快就被押过来了?如果不去欣赏一下那狼狈的姿态,他还真是解不了恨,他自小就深受皇上的宠爱,就是在皇上病重期间是他在衣不解带的照顾侍奉,而皇帝却在弥留之际悄悄的召回了自己最爱的女子生的儿子燕北归,并召集大臣留下懿旨让他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