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大胆的指责燕北深想谋反不成,竟然敢和小皇帝穿一样的衣服?
燕子墨听了七七的话,笑着道:“朱叔叔没有花眼,深王叔的爪子就是五个的。”
听着小孩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大珠小珠,进了燕北深的耳朵里确是阴涔涔的,他的脊背都出了一层冷汗,这个小孩子何时这么厉害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终于醒悟了过来,跪好在地上。
“哟,王叔穿着皇帝的装束来跪侄儿,侄儿如何承担的起,雷鸣还不把王叔扶起来?”
燕北深任由头上的冷汗淌下来也不敢拭去:“不用不用,我自己起来。”
但是雷鸣比他快了一步,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片刻道:“皇上的话,属下不敢不从。”
一股内力从他的肩膀一直往下,燕北深顿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偏偏疼的他喊不出一丝声音来。
顺着他的几个大穴往下,注入了他的大腿,本来被治愈的两条腿瞬间失去了知觉。
雷鸣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禀报皇上:“深王不肯起来,属下无能拉不动他。”
燕北站在身后,瑟瑟发抖,主子的腿被废了,能起的来吗?希望下一个不要轮到他。
西陵越冷冷的道:“燕北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皇上仁慈念在你是他王叔的份上,虽有谋逆大罪,但是没打算灭你九族,你却不知好歹以死跪求,难道你这样的罪孽还想让皇帝赦免你吗?”
“不能赦免,不能赦免。”群情激愤的百姓喊起来。
是啊,皇上真是仁慈,深王都谋反了,还不灭九族,深王居然还不知好歹,跪着不起来,难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想活?
七七憋着笑,西陵越这话说的,只处死他自己,不连坐其他族人,好像是给他了他莫大的恩德,但是估计燕北深巴不得灭他九族呢,这样连小皇帝都算在内了。
“哎。”燕子墨老成的叹口气:“王叔,我到觉得深王叔这是知道自己错了,正深深悔悟,所以不好意思起来,这样吧,既然如此就满足他的愿望吧。”
“雷鸣没有听见皇上的话?深王谋逆大罪,削去封号,关进大牢,择日处斩。”西陵越冷道。
七七挑了挑眉,这摄政王体会的很深吗,都看出燕北深长跪不起,竟是为了实现要皇上处死他的愿望。
百姓又都跪下高呼万岁,深深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拖走的深王,临死前也算悔悟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要求皇帝把他关进大牢,改天处死。
“其他人都殉葬吧。”西陵越简单的几个字将上千个人瞬间打入地狱,好多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哭,死亡但是不连累家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这在刚才看见皇家仗队时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登时有很多侍卫上前抓住那些人。
七七冷眼旁观,成王败寇,这是不可避免的悲哀,也是要挑战皇帝的权威要付出的代价,要怪只能怪他们进了深王府。
“回宫。”燕子墨发话,他不想看着那些人求饶,有点心酸,虽然王叔一再要求自己要狠,做一个帝王要狠,但是他幼小的心灵还是有些难受,也许他们也有儿子女儿盼着他们归家呢。
皇家仪仗队掉头往回赶去,后面的哀嚎声越来越远。
没有人说话,也许是没心情。
只有哒哒的脚步声似乎在祭奠着这历史的一笔。
宏远元年,齐匀的兵权落在皇帝手中,隔了几年,兵权终于又回到皇上手中,连战上书交回兵权,被拒绝,他那一支军队依然由他掌握,皇上又感念他除奸有功,封为定王,世袭罔替。
而连未不惜以自己的名誉迷惑敌人,在整件事情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居功至伟,特封为御前行走,保护皇上的安全。
谦王护驾有功,被封为辅政王,进朝议事,辅佐皇帝。
太后和公主出宫礼佛,下落不明,齐匀齐均两兄弟试图谋反,齐家被满门抄斩,深王被处死,他至死也没有人解答他明明设计的很好却怎么走到这一步的疑问?带着死不瞑目的遗憾去了地狱。
在边界集结由东方魅带领的蠢蠢欲动的东筑大军本想坐收渔翁之利,在形势一边倒后,很庆幸没有掺和到大夏的这场内乱中,十二万军马又重新回到原来的正轨之中。
大夏朝如同被乌云遮住的太阳瞬间放出光芒,青天昭昭,百姓载歌载舞,从此幸福的生活才真正开始。
一切尘埃落定,西陵越和七七安顿好燕子墨准备再次去齐云山找师父,那里危险重重,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然而雷鸣急匆匆来报:“西门雨晴跪在门外求说连战带领的军队杀进皇宫时,西门雨佳被将士强暴并毁尸灭迹了,如今只剩下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西迪方面要求大夏给一个说法。”
西陵越和七七对看一眼,这可是不小的事,一个处理不好,有可能导致西迪和大夏的关系破灭引发战乱。
这事也太蹊跷了,连战部下治军严明众所周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例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了,还是西门女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西门雨佳身边有百名暗卫,虽然只允许一名暗卫留在皇宫,其他的守在宫外,但是要防守普通的士兵也足够了,再说强暴毁尸灭迹也是需要时间的,西门雨佳就没有及时调动暗卫?
除非那些暗卫都失去了联系,被人杀了或者暗号给切断篡改了,不过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当初雷鸣代替燕北深的头号暗卫时,是西陵越启用了他刚来大夏就安插在燕北深身边的一名暗卫。
当时西陵越来大夏的路上遭受燕北深的追杀,就早早杀了他一名暗卫,令自己的暗卫取而代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摧毁他所有的暗卫组织。
没想到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所以雷鸣基本掌握了暗卫和他之间的暗号,又在他神思焦虑无暇顾忌这些小事的时候才能一击而中,这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那么谁又有这个本事切断她和暗卫的联系呢。
砰,七七拍了一下桌子,她想起来一个人,要不说他的嫌疑最大,西陵越朝她点点头,看来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走,去看看,说不定有意外的发现。”
两人出得门来,西门雨晴还着急的等在那里,看见西陵越和七七出来,急忙迎了上去,要给两人行礼:“摄政王,朱小侯爷。”称呼没完,两行清泪已经淌了下来,呜咽的涕不成声:“请给姐姐做主。”
西陵越皱了皱眉,似乎很讨厌这种娇弱的泪人,冷冷的道:“消息可传回西迪了。”
“是的,可能明天母亲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西门雨晴低头垂眉,本想鼓起勇气看一看心中朝思暮想的男子的,一接触到他那冰冷的视线,又急忙缩了回去,手指掐的掌心发红,他的每一天的行动她都一清二楚,包括他和东方魅的暗战对七七的示好,可是她只是西迪的二小姐,和丫鬟没有区别的人,除了气的发狂又能怎样呢?不过从今以后好了,西门雨佳死了,她就是将来西门女候的继承人,她的地位身份足以和他匹敌,还有她的才华智谋也会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她要证明给他看,她比朱七七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要好多了。
西陵越和七七并肩走在前面,西门雨晴习惯了娇弱的形象,两人走得比较快,她只能接近小跑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瞟瞟前面两个相得益彰的身影,是那么的刺眼,真想把那个蓝色的身影搂在掌心里捏碎,又怕别人察觉到她凶恶的目光,只能低着头掩饰。
七七撇了撇嘴,这个西门雨晴真是奇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她就觉得熟悉,那总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总是让她想到某人。
虽然接触并不多,但是每次都能从她那里感觉到不善甚至仇意,她试想两人并不认识,如果说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那也应该是嫉妒恨,而不是现在跟杀了她全家似得,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她,她怎么感觉不到?这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当西门雨晴再一次狠毒的盯着她的背影将她千刀万剐时,她嗖的扭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躲闪不及的淬了毒的眼睛。
西门雨晴心中一阵慌乱,暗暗埋怨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她的神色了,差点暴漏,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七七勾了勾嘴角,西门雨晴不简单,绝不像表面上对西门雨佳又怕又惊恐,西门雨佳的死该是从一开始就设计的阴谋吧。
西陵越觉察到两人的暗潮涌流,不动声色心思却活络了很多。
西苑里本来就在皇宫的西北偏僻处,挨着冷宫,杂草疯长没膝不说,还能经常听到先皇的妃子们疯魔一般的哭声,平常很少有人踏足这里,不过自从西门雨佳住进来之后,这院子就经过了很大的改善,奇花异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移过来的,修缮的十分光鲜亮丽,那冷宫里的人也不知道被她使了什么法子,静悄悄的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