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永娘,你应该明白朕要什么,喜欢什么。”萧纬试图点醒执着的永娘,“朕答应过永年照顾你,自然会帮你考虑的妥当。你无需多虑。只是,这感情的事情,总要两情相悦罢。若是有个你不喜欢的女子,成天在你身后嚷着喜欢你,难不成你就会喜欢上她。”
就算永娘听不明白,那李子树也听明白了。她唉声叹气地同缮柒一道把永娘拉起,看永娘软趴趴靠在缮柒肩膀上,回头又看了皇帝一眼。心里不免腹诽,还不是皇上您吊着人家胃口,看看,现在搞得闺怨了吧,又说了那么大通道理。有功夫说道理,早送出宫多好。
萧纬瞬间感应到李子树的腹诽,瞪了她一眼,倒也自我审视一番,确实是拖太久的关系。这么一想,也不想顾虑来顾虑去的,一挥手:“子树,送陈公子回宫,让太医诊断。广明寺清净,明日一早便送陈公子去广明寺替朕修行一年。”她盘算的好端端的,一年后这里的纷争必定了结。然后陈永年进宫,他们一起把永娘风光嫁出去,简直棒棒嗒。
本以为永娘会反抗,没想到他不过诧异地飞快睁大眼睛,可不过片刻,便黯淡地垂下眼帘:“是。”落下话音后,软绵绵地靠在缮柒肩上,脚步虚浮,慢慢吞吞地离开萧纬的视线。
李子树回转头看向萧纬,心道在现在这种悲伤的分离场景,应该是不能问皇后要不要吃药的事情了,不如说说国家大事来转移下皇帝的注意力。
“皇上,您看,该上早朝了。”李子树低声提醒,又贸然转了话题,“上回在宫里还听人议论,说是叙州灾民都进不了城,围坐在城外不散开。”
是啊,现在哪里有功夫担忧别人。萧纬一下子精神振作起来,文礼言作为先行兵潜入叙州,情况不明。那陈永年这两天也会去叙州探看。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忽上忽下,就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朝上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只是对萧纬却多了几分恭敬。萧纬沉下心来想想,竟是因为她发火的关系。也是,现代社会也经常碰到欺软怕硬的人,在如今的君主制度下,那些朝臣自然也是君强则臣弱,君弱则臣强。
应奉机木讷着神情,几次三番想将话题转到国库上,却一直被尹枫打断。老实人也有犟脾气,何况还一心想为自家儿子扳回一局。在第五次被尹枫打断后,那应奉机呵呵冷笑数声,也不顾忌职位尊卑,直呼尹枫名字:“尹枫!你几次三番打断我向皇上禀告,到底是何居心!”
尹枫被应奉机连名带姓叫着,倒是吓了一跳。停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大胆应奉机,居然殿前失仪!”
不等尹枫再说,萧纬适时打断:“尹爱卿,想必应奉机有什么大事要禀告,不如听她说说。”
尹枫又是一怔,这狗皇帝忘了国库里还有见不得人的银子么!让这呆板的应奉机说出口,岂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皇帝不要名声,她将来出兵做皇帝还要呢!
应奉机出乎意料的灵活,在萧纬话语落下,便急匆匆上前禀告:“皇上,臣发现国库银两有异。每隔十天便会有银钱进账,且不论是从哪里来的,但银两入账时只落下花销返回的备注。可臣查下来,这笔花销返回,是从京畿元家元掌案通过京畿飞翼钱庄转到国库。”
“哦,那倒是元掌案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尹枫松了口气,只要不落到她头上,元掌案死活同她有什么关系。
“若是没有查到后续,元掌案确实一片爱国。可是,”应奉机冷笑几声,再转到萧纬面前,“臣查到了飞翼钱庄。元掌案倒是光明磊落,”她讥笑道,“元掌案从某处得到的银子,都存入飞翼钱庄。然后通过那个户头,分别给她自个儿在京畿的十家钱庄存了银子,当然,存入国库的银子,也是通过那个户头。”
“臣不敢枉度,仔细查了一番细账。”应奉机双手递上蓝皮小册子,李子树飞快走下接过,交给了萧纬,“这户头刚开始入钱时,十之六份入了国库,两份入了元家其他户头,还有两分则是入了尹大人管家的户头。”应奉机摆摆手阻止尹枫插嘴,“可到现在,十之二份入了国库,其余则分别入了元掌案同尹大人管家的账户。”
萧纬飞快翻了下账册,心里倒是对应奉机稍稍改观。看上去木讷,但倒也知道什么该查什么不该查。应奉机如今说得,只是有人贪污银两,却只字不提银两来源。想也料到,既然有一部分要入国库,自然和皇帝脱不了干系。
“真是胆大包天!”萧纬恨恨拍下扶手,“陈永年听命!”见陈永年沉着走到殿前,忍不住仔仔细细在他脸上兜了一圈,“围住元家,给朕仔仔细细的搜!”
陈永年领命出去,应奉机却没想到皇帝连提都没提尹枫,不甘心地想补刀。可却见萧纬挥了挥手:“好了,朕明白。”向李子树使了个眼色,李子树高声宣布退朝,但是宣了应奉机入静思殿说话。尹枫眼珠转了一圈,倒也不想此时去寻皇帝晦气。冷笑一声,一甩袖子,便径直走了。
应奉机入殿本想给尹枫好好补刀,可不想皇帝只让她坐着聊天,根本就不提尹枫的事。最后,皇帝只微微叹了口气:“忠臣难得,应爱卿,你真是朕的左膀右臂。朕的口袋钱财,都要仰仗你来守着。”
应奉机只觉得一股子热血蹭蹭上窜,忠君爱国之心藏都藏不住了。连连点头:“是是,皇上,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等到日头渐渐偏西,就听陈永年匆匆入宫复命。萧纬笑眯眯坐在书桌后,看陈永年穿着他那身银白盔甲,带着浅笑一步步走了进来。先是君臣之礼,再是李子树匆匆带门出去。
萧纬蹭从书桌后走了出来,笑嘻嘻的问:“如何?”
“救灾银子,足够。”
“呀!”萧纬拍了记手,“果然,我就料到。可惜现在还不能靠这个去动尹枫。”她眼神在陈永年脸上转了一圈,有心想让他不要去叙州,可想想也只能信任陈永年。一时踌躇,“你说,文礼言怎么还没回音?”
“我也担心。”陈永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搜到,书信,武王爷。”
萧纬眉毛一挑,“哦,真的,假的?”她其实不在乎真假,只是对武王爷戒心太重。毕竟扶月的事情,让她不能释怀。
“假。”陈永年叹了口气,“不能等。”他伸手拉过萧纬,头靠在她的肩膀深深吸气,像是汲取力量,“我明日出发。担心。”
“那,那你,”萧纬犹犹豫豫,可不要走却说不出口。在前世记忆里,叙州水灾非常严重,死了好多好多的人,可她却不管不顾和尹秀靖在宫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去去就回。”陈永年摇了摇头,眼神在萧纬脸上留恋。片刻才像是下了决心,双手握住萧纬肩膀,“晚上,围住武王爷府。捉了她,我便安心。” 顿了顿,“怕会清晨出发,没法告别。你,你好好的。”
“那你也要好好的。”萧纬一下子抱住陈永年腰际,将人埋了进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还是忍不住开口,“要不,你别去了。咱们派别人去看。”
“放心,我每天都会给你送信。”陈永年低沉的声音凑在她耳边传了过来,“每天每天。”
“好,但我不会给你回信。”萧纬藏在陈永年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就偷偷的想你,绝对不会告诉你。”
“好,但我会天天告诉你,我在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有偷偷的想你们,但坚决不会告诉你们。^_^
天气热得要被蒸发掉了。我在35度的日头下暴走几天,然后回来前去买粉底,问专柜小姐我适合的色号,她指着一款比我深了两个色号的粉说适合我。你们感受一下。
☆、第五十七章 九月二十八日 花开不同赏
近十月的天气,已渐渐转凉,时不时有稀稀落落的小雨飘下。御花园里的落山枫,枫色渐浓。走过时,带动着轻风,竟能卷下几片枯叶扬起落下。
离陈永年出发叙州已过了十多日。正如他所说,每日便会有快驿送书信到京。悲惨的灾情汇报中,夹杂着对萧纬的浓浓思念。可三天前,一贯的书信却突然断了联系。萧纬派人去查,只查到叙州马匪猖獗,进京通路被马匪拦断。叙州境内毫无任何消息传出。
“皇上心思并不在棋上。”尹秀靖轻轻将黑子落在棋盘上,将萧纬思绪拉回。他叹了口气,幽幽看了眼皇帝,心里明白皇上必定是为了叙州灾情担忧。见萧纬转眼看他,勾起笑容道,“皇上,陈公子托人送了他亲手抄写的佛经进宫。说是给皇上祈福,给叙州百姓祈福。”
“哦,他倒是有心。”萧纬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永娘被送入广明寺倒是出乎意料的配合。听太医回报,永娘的喉咙好了,那毒也清除得干净。每日念佛抄经,委实将替萧纬修行做得妥妥当当。每隔一天便让人送经书进来,倒不送到萧纬手上,反而交给皇后。
而尹秀靖每每收到经书,不免嗤鼻。心里明白永娘依旧心存幻想,不送到皇帝处是怕惹皇帝厌烦。送他这儿,他还不能瞒,靠着他的手将经书递给皇帝,让皇帝时不时记得还有永娘这个人在广明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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