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约吗?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下】
鸡鸣声起,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水牢。
水牢的侍卫没有拦下司空震和司空珏,如今帝京人心惶惶,皇帝已驾崩,但却因为国家大乱仍旧未出殡,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现在只想着敌军打到帝京来该怎么办,其他关乎社稷江山的事儿,压根儿没本事也没心情瞎操心。
皇宫的御军依旧日夜巡逻着,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沉重和心不在焉。司空震在进宫之前给司空珏在成衣店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至于那张刀疤遍布的脸,他没有想方设法掩饰,因为此举,只会加重司空珏对于皇帝的反感。
出乎意料的,御军统领看到司空珏也没有阻挠,虽然当初这个男人在内宫和皇帝共处时曾发生过行刺之事,可现在皇帝都驾崩了,成王司空震已经可以算是帝京的掌势人,他们愿意服从。
司空震却未因此而感到半点高兴,反而眉头愈发蹙得紧,只低低唤了司空珏一句,随即便大跨步向皇帝寝宫走去。
皇后依旧在屋内跪坐在地上,依旧穿一身洁白里衣,依旧披散着青丝形容憔悴,她听到身后门开的声音,而后是两道节奏不同的沉沉脚步声,没有回头,只伏在棺木上低低道:“王爷今日还带了人来啊。”
她不是疑问的语气,所以司空震也没有接口,只沉声道:“请娘娘借一步说活。”
皇后肩膀动了一下,随即慢慢转身,看到司空震后面还站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微微怔了一下。那中年男子一直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表情,皇后有些疑惑,但却没什么兴趣想去了解。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棺木里那个男人身上了,而他一去,她的心再无波澜,什么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司空震将皇后邀到屋外,临出门的时候深深看一眼司空珏,可后者还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唉……”司空震叹口气,转身将门阖上。
司空珏听到门关的声音,终于缓缓抬起头,认认真真盯了那棺木半晌,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上面,轻轻一声。
“皇兄……”
皇后坐定在位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后疲乏道:“王爷有什么想对本宫说的吗?”她虽这样问,但似乎并不想和司空震多聊,端了杯盏就去到软榻上,整个人斜斜躺了下去。
司空震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将它递到皇后跟前道:“娘娘看了便知。”
皇后本已眯起了眼睛,闻言缓缓抬眸,随意扫了下那张纸后,原本淡漠的脸上瞬间闪现一丝错愕。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张纸上面,盖了国玺之印?
皇后一愣,下意识坐起身直了直腰板,伸手将司空震递过来的先帝遗诏拿到眼前细看。上面不是字,只能说是一些鬼画符,各种或横或竖的半笔字画交错呈现,赫然便是宋歌当初为了给王妃抄写经书而从东屋巧合下拿到并记录下来的那张薄纸。
“这——”皇后明确知道这是先帝遗诏,但可惜,压根儿看不懂内容。
司空震环顾四周,从一方桌案上取了文房四宝来,直接挽袖研墨,提笔便在宣纸上将那些鬼画符写了下来。他一口气写了三份,又从皇后手里将原来那份拿回,直接摊开在桌面上。
皇后下榻,凑到近处看,只见司空震将四份东西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摆正位置,一份压着一份,各自错开角度,有些笔画因此便连接在了一起,而有些却被遮挡。
皇后惊了惊,嘴巴不自觉张大,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份,急急拿手捂住口鼻,眉宇间却依旧是化不开的惊异。
司空震捣鼓完,皇后也已经将内容看得差不多了,她似有些难以置信,不停地将视线从遗诏上转移到司空震身上,又从司空震身上转移回遗诏上,最后才喃喃道:“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她转过头,已是泪流满面。
司空震再叹一声,将摇摇欲坠的皇后扶到座位上,才低低道:“烦请娘娘,将这遗诏永远保密。”
皇后揪着袖管,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艰难,也似无奈,更多的却是对司空震浓浓的愧疚。
“本宫代皇上,谢过王爷了。”说完,她竟欲起身跪下。
司空震赶紧拦下她,而里屋的门也恰在此时打开,司空珏仍旧低着头,慢慢从司空震跟前走过。
“遗诏的事,还是遵循先帝旨意便好。”喑哑的话音传来,司空珏踏着沉沉的步子离去。
光盛三十七年五月初六,成王司空震,拥兵自立!
东衡,御书房。
皇帝把手中的密信攥得紧紧,面上表情变化莫测,似乎在考虑什么重大事情一般,纠结着决定。
涟妃亲自端了一碗燕窝,屏退众人后独自进了殿,柔声道:“皇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皇帝抬头,低低应了一声后便把信给团了起来随手扔进香炉里,看样子并不想将国事告知涟妃,也就是当今东衡的皇后。
涟妃将一切看在眼里,脸上却还是不减笑容,只是把燕窝小心端到皇帝跟前,一边说着“皇上别总皱着眉,把燕窝吃了再想那些烦心事吧”,一边暗自将脚尖勾到龙案下。
“哎哟——”涟妃低呼一声,整个人往前一跌,竟直直往地上摔去,手里的那碗燕窝,毫无意外地全部倒在皇帝身上。
涟妃吃痛,却来不及揉一揉自己的脚踝,“啪”一声瓷碗掉地,调羹飞出老远。她惊恐地抬起头,想看却不敢看,只将视线停在皇帝的龙靴处,惶恐又焦急道:“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皇帝皱眉,嘴抿成一条直线,他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以及身下的一片狼藉,勉强压制住怒气道:“算了算了,皇后也不是故意的,朕不怪罪你便是了,”他说着起身,燕窝的汁水顺着龙袍滴了满地,虽然温度不高不至于烫伤,但现在已是炎夏,这么湿漉漉黏腻腻的在身上,当真难受,“朕去换身衣裳,你也别自责了,下去吧。”
皇帝说完便没有再去管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涟妃,只唤了殿外的大太监便急急忙忙走了,看得出还是动了气的。
涟妃抖着肩膀几乎伏在地上,一遍一遍说着“皇上责罚臣妾吧”,也是吓得不轻。然而,当皇帝一出御书房,脚步声慢慢消失,她才终于抬起头,眼底根本不见半分惧色。
待确定皇帝不会折返,她一跃而起,动作迅速朝那香炉走去,也不管是否会烫伤自己,直接便掀开那炉盖,看到里头燃着火星的密信还未被烧尽,涟妃眉间喜色顿起,赶紧捏着信角便将它拿了出来。
皇帝是揉成团丢进去的,所以烧起来便会慢上许多,那密信除了外面一圈有些发黑和边角翻卷之外,几乎还完整。
涟妃的心一阵狂跳,按捺住情绪将密信收进怀里,又从龙案上随便抽了一张白纸揉成团丢进香炉,待看到那纸团烧了起来,她才放心离开。
回到自己的寝宫,涟妃将自己关在屋内,慢慢将密信打开。
信是密探寄来的,里面有两个重大消息,一个是西庭皇帝驾崩之事,还有一个便是成王司空震在其皇兄死后数日便拥兵自立的消息。
涟妃看完有些发怔,成王司空震,也就是当初他们东衡派去和亲的那个丫头的公公?
她若有所思,看这密信的内容,估计皇帝要选择帝驾亲征了。
西庭现在这么乱,东衡没有理由不趁着这个时候去掺和上一脚。
涟妃想了想,把密信送到点着的烛台上,看它一点一点燃尽,才唤了侍婢进来。
“寻一套东衡将士的军服,不要惊动任何人,要快。”涟妃淡淡交待,却把贴身侍女给惊在原地,不过后者没有询问原因,只低低应了声便出去了。
涟妃眯眼瞧窗外,她似乎已经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大半年了。不管是谁,只要曾经伤害过她,伤害过尹公公,她都要慢慢讨回来。
而那个人,便是宋歌。
如若不是她当初一语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尹公公便不会无故枉死。宋歌只是嘴一张,到她这里便是命一条,还是她心爱之人的命。
但,天道轮回,一切因果都会得到报应,就像宋歌,她嫁到西庭,但骨子里永远都是东衡人,她终归要背弃一方,而无论是哪一方,都会让她痛苦。
苦到,生不如死。
涟妃笑,看天边乌云翻卷,喜上眉梢。
三日后,东衡大军出发,皇帝亲征,士气大增,一路过沧澜踏姑祀,五月十五日,大军与司空祁以及孙适光会合,而那时,已是源城被破后的第五日。
五日前,淳于岸当着万众将士的面拆穿司空翊眼瞎真相,震了所有西庭将士,也震了宋歌,几乎是瞬间,士气大减。
五日前,帝京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了西北,随之而来的是成王司空震拥兵自立的消息,如巨石激起千层浪,司空翊不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此等事情,沙场上直接红了眼。
五日前,消失许久的老何一身狼狈跑到了西北,他从来没有如此哭丧着脸过,但一开口却是“没有找到小郡主”,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宋歌扶着司空翊,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支撑自己不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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