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中的毒必须是砒霜,而且不能是高档的砒霜,否则,用银针验就是扯淡了。
我“亲爹”就是巴比妥酸盐中毒死的,那个就没法用银针验。
“这种毒妙得很啊,还以为只有我会制呢。”美男子哼哼地轻笑起来,“我可是从苦杏仁里头弄出一种见血封喉的**来,服下之后,人啊,都是憋死的。眼皮呢,就是这种樱桃红的颜色。”
我后脊骨忽然升起一阵凉意。他,微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怎的让我感觉,他造的这**是在活人身上试过似的。
苦杏仁。当我看到他拈开尸体的眼皮和口唇,在粘膜组织上发现了那异样的樱桃红的时候,就怀疑这是氰.化物中毒了。苦杏仁里含有的,就是一种氰糖苷,只是不知道,以现在的工艺,他能提纯到什么样的程度。
氰.化物的话,见血封喉是一定的。它的作用很快,迅速造成血液ph值下降,引发代谢性酸中毒,使大量细胞缺氧死亡。任平生所讲的,中毒的人都是憋死的,倒是一点都不假。
这个世界制毒的工艺一点也不能小瞧,侦查的能力也一点不能小瞧。任平生,是我继聂秋远之后,遇到的第二个绝顶高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能力比秋展现得还要多一些,所以我的惊讶也就更大一些。
“阿萤,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了。”任平生抬手摘下口罩,一双极美的眼睛望着我,难得地敛了笑容,话语也忽然暧.昧了一下。
我的心里头慌了一慌,面对着眼前的高智商性感美男带来的诱.惑,连忙岔开了话题:“真的是谋杀么?那凶手去哪儿了?凶手是怎么让他吃下了**的?”
“肯定不是自杀嘛!”任平生又轻轻地笑起来,“你那秋远哥哥不是说了么,那种情况下自杀,不是很不自然么?而且,周围什么装**的器皿都没有,对不对?”
我心中一凛。
“你明明认得我,为什么要装?”
任平生笑道:“阿萤,我哪里有装?我是主簿,邻县县令来访,他的家眷有几个总要大致知道的,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芳名啊!昨晚你们见葛大人的时候,我明明也在的,只你不把我放在眼里罢了。”
这样的人物,不要说在县衙大堂里,就算在人山人海中埋着,也一眼就看得到。我皱起了眉头。
任平生却不以为意,只微微眯起眼睛,说道:“聂大人可不是一般人物,那人胸中有日月。你是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与众不同,否则我也不会邀你来此地。现下看来,我的眼光很准。”
古怪的丰县,古怪的主簿。这其中有些说不清的别扭东西在,可是我一时搞不明白是什么。
“我比他们多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死者的身份。”任平生慢慢地说道。
果然是行家。查身份,就可能牵出犯罪动机,有了犯罪动机,就有可能圈定嫌疑人范围。
“这个人,看上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其实,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他属于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名叫‘天镜门’。这个人是天镜门的叛徒。”
这么说,是天镜门的人来诛杀叛徒?难怪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住店还要小心翼翼地把门窗都闩上。可是这天镜门,到底是什么组织呀?
“不知道天镜门?”帅哥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一笑,“天镜门是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非常庞大,暗线众多,现在算是稳坐江湖霸主的位子了呢。据说,天镜门是前朝的一位神捕所建,这位神捕不满隋帝的荒淫,不满名存实亡的律法刑司,自行叛出朝堂,在江湖上建立了这样一个隐匿于暗处的组织。”
我一边听,一边不停地脑补:蝙蝠侠,钢铁侠,闪电侠,蜘蛛侠,绿灯侠……
任平生见我目光呆滞,也不在意,接着说道:“天镜门自创始以来,就以伸张天下正义为己任,所以天镜门培养的门徒,都是探案的精英。但他们都是走暗线的,而且纪律严明,查明的案件,可是动私刑处理的哦。”
听上去,不是一个坏的组织嘛。但对于新帝来说,恐怕是一颗很有威胁的钉子呢。
李世民在碗子山说的那番话,那些关于大唐律可保百姓生命财产不受威胁的美好心愿,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不知怎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佳预感。
“不过天镜门对于叛徒的处理,可是相当严酷的,尤其是近些年,格外凶残。”说着说着任平生又微笑起来,“死的这家伙,躲在丰县的客栈,不知要跟谁接头呢。所以杀他的是哪一伙,还说不定。”
“你不是说天镜门隐秘,从来都是走暗线?那,你怎么能查到了这些!”我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我有本事。”任平生笑吟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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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作者菌的新书期到现在就结束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神马也不求了。感谢所有来访,支持着作者菌和叶二的朋友们,是大家的无私支持,让更多的朋友看到了我们,好感动,无以言表~~~!
总之,后面的日子,作者菌会尽力认真地讲故事,大家只要有空的时候来坐坐就好。虽然水平有限,可是如果叶二的故事能给大家带来一点乐趣的话,作者菌就嗨皮地笑去啦~!
☆、No.33 牡丹灯笼(6)
窗外隐约露出了一抹亮色。
任平生将手套摘下来,连同我的口罩一起揣进了怀里,说道:“阿萤,这个,送给我了哦!”
“这样就完了?”我很不甘心。
虽然大致推断了此人的死因,了解了他的身份背景,可是案,还是没有破啊!
“我已经明白他是怎么死的了,不过呢,现在不告诉你,因为我还想再见你呢。”任平生的笑容带上了一丝小小的坏,“或许,明日县衙大堂上我来给你推演?”
“我一个女孩家,哪有机会上大堂!”我有点怏怏不乐。
“你冰雪聪明,怎么会找不出办法呢?来嘛,说好了哦。”任平生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你的秋远哥哥,宠不宠你?”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秋将我的手打掉的情景,不由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不懂事,对哥哥不好,所以,是哥哥讨厌的人呢……”
任平生轻轻地笑了笑:“那别跟着他了。以后,跟了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带你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你呀,是个不甘寂寞的家伙呢,跟了我一定会开心的。”
这也太直白了!
我虽然不像古代人那么含蓄,可我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青春少女啊!如此赤.裸裸的表白,让我一下子脸上烧得厉害。不知道脸是不是很红,反正我说不出话来。
帅哥倒是没有勉强我回答,他用刚刚摸过死尸的漂亮手指轻轻地牵起我的手,让我的心怦怦乱跳。他牵着我走到停尸房的门口,说:“天亮了,我相信,阿萤是从来不迷路的。所以,回去休息吧。我们,很快就又会见面了。”
他冲我挤挤眼睛,便向另一个方向慢慢地踱步而去。
我感觉自己完全傻了。这一夜,又是鬼,又是尸体,又是陌生的帅哥,让我的脑子变成了一锅浆糊。任平生,是个有趣的人呢,而且,相当出色的帅哥啊!
我暗骂自己花痴,抓紧收住了心神。其实,任平生与聂秋远在某些方面很像,但是,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任平生的模样是个标准的暖男,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我觉得他体内散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非常冷,比秋冷很多个档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回屋倒头就睡着了,因为实在是很困。直到天大亮了,媚兰来喊我吃早饭,说是聂秋远和骆大春都已经去大堂了。
我顾不得吃早饭,急匆匆地往大堂跑。今天可以听到案件的答案不是?
“我!昨夜看到飘浮的牡丹灯笼了!就在咱们县衙里……”我一边用惊恐的语气叫着一边冲进了大堂,“真的好可……”
“怕”字被我吞了,因为一屋子人都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秋皱起了眉头,骆大春苦笑着说:“流萤,你又犯病了么!”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堂里坐着十几个人,里头根本就没有任平生。
“昨夜……主簿大人说……牡丹灯笼……”我嗫嚅着,话忽然有点说不成句。
谁想到有个精瘦的小老头“霍”地站起来,双手乱摇,惊慌地说:“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在下再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深夜私自前去冲撞聂大人家的女眷!而且,昨夜咱们都去处理郊北放河灯一事了,连媚兰姑娘都去了,咱们都在一起的,绝无此事啊!”
我一脑袋问号。这……又是谁啊!
“这位是本县主簿陈寿。姑娘所说主簿大人……”县令葛青松觉得很纳闷。
神马?丰县主簿陈寿,是这个干瘪的小老头?那么……
任!平!生!是!谁!呀?!
“丰县的疑案难案,暗底下都是主簿办的哦……”“明日,我给你推演,要来哦……”
“骗子!”我恨恨地小声说。
“流萤,出什么事了?”聂秋远看出了其中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