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贱婢,根本不配给本郡主斟酒,”都敏郡主狠狠地咬牙说道,“我让你斟酒可是瞧得起你,你莫要不知好歹了。”
“好,”柳无忧淡定自如,从荷花手里接过酒壶,示意她先下去,这边走到都敏郡主跟前,说道,“郡主,请赐茶盏。”
都敏郡主得意地将茶盏放好,以为自己的威严和身份震慑到柳无忧了。
天佑也不知道柳无忧卖了什么关子,怎么就答应给都敏郡主斟酒了,可是一想到小娘子的狡猾,也是静观其变了。
“郡主请饮了这一杯酒水,”柳无忧说完,高高地提起酒壶,朝那酒盏倒了下去,酒水准确地倒进去了,可酒水如花一般地飞溅开来,溅了都敏郡主一脸。
“柳无忧,你放肆,”都敏郡主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抹了一把脸后,怒道,“你竟敢这样对待本郡主?”
柳无忧放下酒壶,佯装委屈地走到天佑身边,“夫郎,郡主不要丫鬟斟酒,要妾身斟酒又嫌弃妾身不会,这可如何是好?”
“莫伤心了,既然郡主不喜欢,那就让她自己自斟自饮吧,”天佑眼里全是笑意,就知道柳无忧不会轻而易举地示弱。
“郡主啊,还是让我给你斟吧,”温乐哲见场面陷入了僵持之中,急忙讨好都敏郡主了。
都敏郡主有了台阶可下,端起酒盏和温乐哲面对面先干一个。
谁知,酒水入口,两人还未来得及喝下,便忍不住噗了出来。
柳无忧再也忍不住了,笑倒在天佑的怀里,此时,都敏郡主和温乐哲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那是从对方嘴里出来的酒水。
柳无忧笑得差点岔气,而都敏郡主却是气得怒发冲冠了,“你们……你们两个胆大包天了……”
“郡主慎言,”天佑边给柳无忧顺背边冷言打断都敏君主的话,“我们如何胆大包天了?郡主可要把话给我说清楚,不然告到帝上那里,我也是要讨个公道的。”
“你拿什么酒给本郡主喝,你心里清楚,要是本郡主因此然疾的话,定要把你们扒一层皮掉。”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天佑清楚都敏郡主一定做得到,但是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天佑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之前本来就说请你们喝的是酒水,这酒要是没水,如何称得上酒水呢。”
妙啊,柳无忧发觉天佑和自己果然是心有灵犀。
“郡主,思安这么说也没错,你就不要生气了,我带你去里头洗洗干净,”温乐哲拉起都敏郡主的手往里面走,这地方也是熟得像是自己家里一般。
两人刚走,墨风就从屋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爷,张正羽宁死不招。”
“真没用,”天佑眼刀子朝墨风飞了过来,墨风识趣地低下了头,“小人无能,请求责罚。”
“等郡主和温乐哲走了再议,”天佑拧眉朝都敏郡主二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忽然,好像警觉到了什么似得,起身一跃而起,才过屋顶又翻身而下,不见了踪影。
柳无忧被天佑的紧张之色弄得不安起来,“墨风,天佑他是怎么了?”
“夫人稍安勿躁,爷肯定发现了什么?”
墨风话音刚落,三道缠在一起打斗的身影出现在了屋顶,天佑以一敌二,仍是从容应对。
“快,快去帮他一把,”柳无忧推着墨风,让他不要袖手旁观。
墨风却不敢往前,而是护着柳无忧说道,“夫人,眼下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们其中一人朝您而来,爷反而会分神,属下护着您他才会安心对付郡主和温乐哲。”
不行,温乐哲自残练功,而都敏郡主是当朝唯一的神勇女将军,这两人一起对付天佑,吃亏的肯定是他。
“墨风,是不是我的话你不打算听了?要是天佑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扒了你的皮,”柳无忧待人一向温和,但是此时关乎天佑的安危,而墨风又是唯一能帮得上她的人,因此不得不疾言厉色。
“夫人,小人不敢,爷要是知道你有个意外,一定拆了属下的骨头,”墨风岿然不动,任由柳无忧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这时,都敏郡主一个急转而下,朝柳无忧和墨风飞了过来,墨风严阵以待,温乐哲紧随其后跟着,天佑原本对付两人是绰绰有余,可是郡主将目标对准了柳无忧,使得他根本不敢一丝的松懈。
都敏的脚刚着地就和墨风打了起来,而温乐哲在中间搅起了浑水,不然她有一丝伤害柳无忧的机会。
“温乐哲,你在干什么?你存心拆本郡主的台吗?”郡主边说边应对墨风,显然有些吃力。
等天佑落地,温乐哲已经把郡主从打斗中拉了出来,都敏郡主愤怒地还了他一个耳光,“温乐哲,你这个混蛋,敢破坏本郡主的好事?”
都敏郡主累得气喘吁吁。
天佑冷扫了都敏郡主和温乐哲一眼,护住了柳无忧,这边把墨风赞许了一番,“这次你做得很好,给你记一功。”
“谢谢爷,”墨风已是许久不曾得了表扬,这厢是高兴地朝柳无忧眨眼睛。
柳无忧投以感谢一笑。
“你们两个闹够了给我滚蛋,别污了我们庄子。”天佑本就不愿意搭理两人,没想到都敏郡主会朝柳无忧袭击而来。
“景思安,你……”都敏郡主气势汹汹地一个箭步向前,但是她很快就被温乐哲拉了回来,他朝她摇头的那一瞬间没逃过任何人的眼睛,“郡主,忍!”
“凭什么让我……”都敏差点就说出来了,她忿忿地朝温乐哲咆哮,“温乐哲,你就是缩头乌龟,就胆子喜欢却没胆子把人夺回来。”
“郡主!”温乐哲的心思被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显然脸上是挂不住的,“这次我过来时陪你散心的,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大脾气。”
“散什么心,你看看他们怎么对我的,”都敏郡主指着天佑和柳无忧大声抱怨。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温乐哲拍了拍都敏郡主的肩头,“既然是来散心的,就好好地,我们一路过来可是看到很多的牡丹花,你不是最喜欢的么,我陪你去瞧瞧?”
温乐哲好言相劝,都敏郡主好像是被说动了,不情不愿地被温乐哲半推着出去了。
“墨风,给我跟着去,”天佑朝墨风嘱咐道。
“知道了,爷,”墨风抱拳之后退出两步,紧跟其后了。
“丫丫,”柳无忧把躲在门后的胖丫叫了出来,“帮嫂子跟着去看看。”
“知道了,嫂子,”胖丫有差事可干就高兴。
天佑等人一走,带着柳无忧去了后院的柴房,陆谦此时正在换锁,见到天佑,便说道,“爷,好在您按了两把锁,不然里面的人肯定出得来。”
“怎么回事?”柳无忧奇怪地问道。
“是都敏和温乐哲,”天佑若有所思地说道,“刚刚还好我发现及时。”
“他们是来救里面的人的?”
“还不知道,”天佑一脸正色,他极为认真地吩咐道,“丫头,这两天我留他们在这住两天,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要相信,等我给你一个答复,好吗?”
说完,天佑紧盯着柳无忧清澈如水的眸子,很快,柳无忧眼角一弯,应道,“好,但是此后你一定要对我说真话,不许有一丝隐瞒。”
“好,”两人达成约定,对视而笑。
“嫂子,”胖丫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她一头扎在了柳无忧的身上,没等气喘顺了,就说道,“郡主把你的牡丹话都摘了。”
柳无忧神色一紧,双手绞在了一起,思忖之后,吩咐胖丫道,“把荷花,琼花他们都叫过来。”
“丫头,你就算多待几个人也不是都敏的对手啊,”天佑失落得是柳无忧没有求助于他,“为夫可是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杀鸡焉用牛刀,”柳无忧不由自主地笑得诡异,“她喜欢牡丹花我偏不随她的意了。”
天佑眼角挑了挑,原来自己也就一把牛刀的用处啊。
荷花琼花等人到齐,个个‘临危受命’。
“茅厕好像快满了,你们给我弄出来把地里的牡丹花浇一浇,记着,要给我狠狠地泼出去,不然的话,牡丹花枝吸收不到营养的。”
荷花琼花应下,可胖丫却不淡定了,“嫂子,郡主还在牡丹园呢,万一泼粪的时候脏了……脏了她的衣裳可怎么办?”
“丫丫,郡主又不是小孩子,看到你们干活肯定会让开的,你尽管泼就是了,”柳无忧摸了摸胖丫的头发,示意她不要担心,“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大哥在吗?万一污了郡主,你大哥会帮你的。”
天佑可真是无言以对了,小娘子的小脑袋瓜子可真是不一般地好使,竟然让他来应对郡主,就不怕把他送进虎口吗?
几人速速离去执行任务。
柳无忧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我要回屋休息一会儿了,你去不去?”
“你有心思睡觉啊?”天佑陪着柳无忧出了后院,他很疑惑,柳无忧现在这个时候给牡丹花施肥就不怕坏了大事?
柳无忧仰头,望着万里晴空,感叹道,“就是上断头台也要睡觉,不是?何况还不是断头台,只是个郡主而已。”
小娘子胆子大是好事儿,可这么不把郡主放在眼里的,她当属第一人了,“人家可是来抢你的相公,你还这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