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绝非是你平时所为,”柳无忧一脚踩在了地上,摇椅停了下来,她朝天佑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俯身下来。
天佑惟命是从。
柳无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么小气怎么就舍得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别人看,而且还让我穿这么低胸的衣服。”
天佑一愣,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说错了吗?”
“丫头,你……”
“我怎么了,”柳无忧突然一脸肃色,盯着天佑刚毅的脸孔问道,“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觉着这些天你流太多血了,想让你好好歇歇,最好是大补一下,怎么就让你对我起了疑心呢?”天佑故作讪然,但是柳无忧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话的。
“天佑,你不是一个会做戏的人,你要是和我说实话呢,我还配合你一下,要不然我还真是愿意回屋和你亲热,你觉着呢,”柳无忧闭上眼睛,重新摇起了摇椅,那架势绝对说明她不是一个柔顺的女子。
还记得前世死前,那木村日本鬼说过,女子过强是刚过易折,而她就算是重生了也依然想做个内心强大的女子。
天佑朝荷花一挥手,荷花躬身后离开了乘凉之地。
“看来我猜得没错了,”柳无忧的脸上全是自信。
“柳无忧,你可是信得过我景思安?”两个名字从天佑的嘴里出来,显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郑重其事。
柳无忧弹开了双眼,清冷无比地问道,“信,但是要让我知道到底信得值不值当,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卖你?”天佑听到柳无忧信他的时候,顿时心花怒放,“爱你如我,如何舍得卖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那你是将我置于何地呢?”柳无忧双眸一瞥,若惊鸿之姿。
天佑本想告诉她真相,但是时机未到,因此只能提一点点,“那毁你牡丹园的虫子就是多脚蛇,我们见过的那些……”
天佑停了下来,等柳无忧回忆。
可是,柳无忧对那多脚蛇的印象太深了,听到天佑提及,便是一脸的惊骇,“你是说我们这里出现多脚蛇了?”
“不错,”天佑回道,“那沈钱袋子是京城人士,他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一员,目的就是驱纵虫子为其组织敛财,而眼下这样的人多不胜数,我们身边就有,张正羽就是其中的一个,眼下我们抓了他,势必会引起他上头的注意,我要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所以……”
“所以你把我当成诱饵?”柳无忧脱口而出,同时觉得自己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我只是想让他们觉得我放松了警惕而已,丫头,你莫要多想。”天佑颇为紧张,就怕这真相会离间了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
☆、144 一番教训
但是,柳无忧不是普通女子,再则她深受多脚蛇的威胁,所以对天佑的无奈之举也是十分地理解和支持。
“我渴了,想要喝水。”柳无忧什么话都没说,开口讨水喝。
天佑有些忐忑,纵然是驰骋沙场十余载的将军,也是害怕心爱女子会因此责怪自己。
“我要喝水,”柳无忧看见天佑那副不安的样子,一字一句说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傻瓜,这样还不够明白吗?
天佑顿悟,端起茶盏,双手奉上,“娘子请喝水。”
“喂我!”柳无忧戏谑地望着天佑的双眼,满怀期待地看他脸上的变化。
天佑坏坏地笑了出来,说道,“娘子可别后悔。”
“后悔我就不姓柳,”柳无忧信誓旦旦地说道。
等她话音一落,天佑毫不犹豫地将茶盏的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俯身而下,一双扣住柳无忧的下巴,将清香的茶水缓缓渡进柳无忧的檀口之内,双唇触及那柔软如云的樱唇,好像不能自持地想讨要更多。
柳无忧攀住天佑的脖子,没打算让他起身,既然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不防助他诱敌而入。
“啧!啧!啧!你们两个可真是恩爱得很呐,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地迫不及待吗?男人无耻地见多了,女人这么无耻得,本郡主当属第一日见到,”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得柔情蜜意。
天佑放开满面桃色的柳无忧,深邃的俊眸刹那间罩上一层寒霜,他没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就他的警觉怎么会不知道有人近身呢,他不动不过是给人一种错觉罢了。
“郡主大驾光临寒舍,荣幸之至啊。”
“还真是寒舍,”都敏郡主一脸鄙夷地扫视这一座庄子后,满是同情地对天佑说道,“景思安,你娶得人要是本郡主的话,何以落得如此地步?就算朝中有人弹劾于你,本郡主一定有办法让皇帝留住你的爵位。”
“呵呵呵……”没等天佑说话,柳无忧便发出黄莺般地清脆笑声,犹如对都敏郡主的讽刺一般,她拉了拉他的袖口,说道,“天佑,你可是知道恬不知耻的人是怎么样子的?”
“什么样儿的?”天佑配合地问道。
“是倒贴还没人要的女子。”
“哦……”天佑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娘子真是言之有理啊。”
“啪!”地一声巨响,将柳无忧和天佑给吸引了过去。
都敏郡主扬起长长的鞭子,作势要朝柳无忧二人甩下来了,在这紧急时刻,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外边跃了进来,一手夺走了都敏郡主手里的鞭子。
“都敏,不要意气用事。”
柳无忧听着耳熟,还道是谁呢,原来是温乐哲,此时他一身黑色锦袍裹身,挺拔如松,一脸凝色谅谁都猜不出他是个与别的男子不同的人。
“温乐哲,你为何拦着我?”都敏郡主不撒手,还欲夺下鞭子。
温乐哲将鞭子远远地扔出了庄子,抓住都敏郡主的手说道,“你是过来散心的,怎么反而发那么大的脾气呢,嗯?”
都敏郡主一番挣扎,嘶声喊道,“谁让他们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
“那是人家夫妻间的小乐趣,你怎么会懂?既成事实的事情,你要学会接受。”温乐哲耐心劝导。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
“啪,”地一声,随着都敏话音落下,温乐哲甩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也是把柳无忧给深深地镇住了,她和天佑对视了一样,两人同时疑惑不已。
“温乐哲,你敢打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把你彻彻底底给办了?”都敏怒不可遏地朝温乐哲吼道。
“郡主恕罪,”温乐哲却是极为恭敬地道歉,“您刚刚魔怔了,所以我才下手的,您现在清醒了吗?”
都敏一愣,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敛回怒气,“算你有功,回去让好好赏你。”
“多谢郡主。”
这两人玩什么把戏呢,柳无忧一阵纳闷。
“思安啊,对不住了,刚刚是本郡主魔怔了才会口出鄙夷的,你不会怪本郡主的吧?”都敏郡主把自己刚刚的所为退却得一干二净,好像和她完全不搭嘎似得。
天佑也装作如无其事,“还好郡主醒得及时,不然的话,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出手伤了郡主,您是帝上最喜欢的妹妹,要是伤到一根毫毛帝上肯定会追究下来的。”
“别那么紧张嘛,”温乐哲疾步走了上来,提起茶壶往天佑喝过的茶盏里倒了一杯水,然后端起来就要喝下去。
天佑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他扣下柳无忧手镯上的铃铛,朝那茶盏掷了过去,结果温乐哲没喝到水,茶盏在他手中碎了,好在他丢得及时,不然溅起得碎片肯定会割到他的俊脸。
温乐哲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常色了,“思安,你就这么对待我?”
“温公子,我和你不熟。”天佑淡淡地说道。
“什么?你和我不熟?那谁买了你的侯府,谁给你介绍这么好的庄子的?”温乐哲急得跳脚。
“买卖么,何须熟人才做的。”
天佑的话让柳无忧掩面而笑,就喜欢看温乐哲吃瘪的样子,谁让他觊觎本不该属于他的人呢,“天佑,人家现在是来讨要人情来着,你看看怎么打发好呢?”
“娘子以为呢?”
“不如留他下来喝杯水酒?”
“为夫正有此意。”
两人你侬我侬地一唱一和,是把温乐哲和都敏郡主气得脸都绿了,不过好在有口水酒喝,两人都隐忍了下来。
柳无忧起身去准备,天佑挪了桌子出来。
等柳无忧回来时,后面跟着的荷花手里端着托盘,上面码着一个酒壶,四个酒盏。
四人落座,荷花就要斟酒了。
都敏郡主伸手拿走了酒盏,导致荷花将酒洒在了桌子之上,她紧张地朝天佑和柳无忧望了过去。
天佑把酒盏推了过去,让荷花先给他斟满。
“慢着,”郡主一声厉喝,吓得荷花不敢斟了。
“郡主何意?”天佑不悦地问道。
“景思安,你竟然敢让一个丫头给我斟酒?”都敏郡主说出原因。
“莫不是要我给你斟酒?”天佑重重地强调了一个‘我’字。
“那倒不必,”都敏郡主回了天佑之后,朝柳无忧指了过去,“我要她给我们斟酒。”
柳无忧从容不迫,从未觉着都敏郡主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让她斟酒,那真是白日做梦了,“郡主,可是我家荷花做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