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于飞听罢当即大怒,吩咐德宝将西眉送回骄阳宫,并嘱咐她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德宝办完了差事回到乾元殿,瞧他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触他眉头,只将自己所查说与他听。
“我方才亲自去查过了,的确只是底下的一层,若不是有心去翻看,还真是难以发现,实则便是发现了也不是多大的罪过,无非是推脱被子没有晾干,推说一句办事不力也就过去了,又不是要命的东西,便是查到人也不能定罪,也难怪四姑娘不说,这一招的确是钻了大空子。”
“什么钻了大空子,分明是株心!幸而白包子发现的早,若是真睡上几日,得个风寒肺痨的,没了命也是常事。好嘛,我前头去国公府一番表态保证的将人家闺女接进宫,转眼几天就送回个病秧子去,朕这脸还往哪搁,还能不能见权哥了,还对得起瑞国公吗!”
“圣上您息怒,如今不是找到因由了,这事要如何解决,还等您示下呢。”
冉于飞深吸了口气,将火气压下,对德宝吩咐道,“这事不要惊动任何人,待晚上入寝前,你便去骄阳宫传朕的话,赐萧家姑娘入住骄阳宫正殿以恤其侍读有功,待她住进去,便命人将她原先住的地方清理干净,一条被褥不准留,她若是闹,也给朕堵死在骄阳宫中,一个字也不准传出去!”
“是,德宝知晓怎么做了,可是这样一来四姑娘岂不是没了住处?”
冉于飞默了默满不在乎道:“将朕屋里头的软塌收拾出来,便委屈她几日吧。”
第23章 爬上龙床
令桐这几日除了睡不大好精神不济以外倒也无甚压力,这些小打小闹的把戏她还不至搁在心上,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有人要她睡那样的床铺,她也就费点神让那人也睡几回罢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明显有人与她心有灵犀,冉于飞打的正是这个主意…
晚上就寝十分,令桐让西眉备热水泡了会热水澡,被热水这样一蒸,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她懒洋洋的不想出来,心想这样泡一宿该多美好,想起那又硬又凉的床便一阵泄气,直磨蹭到水温渐凉才不情不愿的从水里出来,她这厢刚刚换上里衣,头发还未来得及擦干便听殿外一阵吆喝,她皱皱眉头吩咐西眉去外头听信。
没一会便听西眉道:“姑娘,是德宝公公来传圣上口谕的。”
“传口谕?”大晚上的闹什么鬼,令桐狐疑的瞥了一眼西眉,总觉的她眼光闪烁的像是有事瞒着她,只是这当口也来不及细询,她只来得及匆匆披了一件狐裘便出去听旨。
偏殿的萧以柔也匆忙出来,瞧她那模样怕是已经睡下又起身的,只是御前的德宝公公亲自来宣旨,便是睡死了也照样要爬起来,萧以柔远远的朝令桐微笑示意,令桐也报以微笑,只是她刚洗过头,这会子被夜里寒风一吹,从脚底到头发稍都清爽激荡,那笑容别提多干涩了。
德宝面有深意的看着两个发丝凌乱闹鬼一样的丫头聚在一起,这才开口道:“传圣上口谕,萧家姑娘萧以柔侍读有功,特赐住骄阳宫正殿以示恩赐。”唱完口谕,德宝又换了副微笑的面孔对萧以柔道:“萧姑娘,圣上说了,让您即刻便收拾收拾搬进去,早些休息,明儿还要继续早起上课,圣上让你多保重身子。”
萧以柔一张小白嫩脸便似冰雕一般僵在哪儿,这赐恩倒是赐恩了,圣上也的确是特殊关照她,大晚上的还派了德宝公公亲自来宣旨,生怕她睡不好似的,连明天也等不了。
可是,赐恩就赐恩,宫里多得是宫殿,赐哪个正殿不好偏要赐骄阳宫的,何况,她进了正殿,白令桐要去哪?
对啊,白令桐不是没了去处,萧以柔好似缓过了神,“德公公,我睡了这正殿,令桐妹妹要去哪呢,这大晚上的换来换去不是太麻烦了吗,我看不如等明天……”
“嗯……”德宝严肃的拖长音调,“萧姑娘,圣上的恩可不是时时都能有的,要是明儿他想不起来这回事,那您这殊荣可就过了时候,至于令桐小姐的住处,圣上另有安排,就不劳您费心了。”
“呃……”萧以柔无言以对,其实是不是住正殿待遇都是一样的,可是这面子上的光却不一样,尤其他们来了没几日,圣上就赐恩给她这样的殊荣,这里头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可怜萧以柔心思单纯,以为换被褥的事没有人发现,是圣上好心办了坏事,阴差阳错来了这么一出。也是,白令桐这样个不吃亏的跋扈脾气,若是知晓自己的被褥被人动了手脚,不闹着拆了骄阳宫才怪,哪里能想到她居然能忍着睡了几日,萧以柔这满心眼里还真以为是圣上对她另眼相看呢。
白令桐抄着手左看看右看看,听了半晌也听出了门道,她就说瞧着西眉神色不对,再瞧德宝方才一番做戏,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也就猜出了七八分,嘿,没想到冉于飞这个小气鬼还会替她出头,只是他一向不做亏本买卖,替她出一回头,可别是又憋着别的什么主意。
令桐还真是猜对了,待萧以柔一脸苦笑的搬进了正殿,德宝又换了一副模样对她道:“四姑娘,圣上让您随我来。”
令桐揉揉鼻子,在外面站了这许久,发梢都结了冰,鼻头冰冰凉凉的直发痒,她又裹了裹身上的狐裘,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德宝引她上了一顶御撵,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可是令桐宁愿不要这份殊荣,坐在上面吹冷风还不如在下面跑几步呢,也幸而两宫相聚不远,若是再多走几步,令桐怕是就要冻成御辇上的一座人物冰雕供人观赏了。她心里将冉于飞从头到脚问候了一边,虽说他这回是帮了自己,可她这心里怎么也感念不起来。
待进了乾元殿,恰好冉于飞也刚刚沐浴过,只是这里的温度同骄阳宫不可同日而语,瞧他一身明黄绸缎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发梢隐隐滴着水,沐浴过后的慵懒惬意直把白令桐包着狐裘还瑟瑟发抖的模样给比到了天外。
巧的是,她头发亦滴着水,能不滴水吗,殿里温暖如春,她那满头冰丝很难维持住晶莹凌乱的造型,十分不争气的化了开来。
而且,她身上还裹着狐裘,刚进来的时候还好,过了一会便开始燥热,但是她里面只穿了一件里衣,对着那双眯成一条线的该死的凤眼,她好意思脱吗。
冉于飞正眯眼打量她那副狼狈样,圆滚滚的身子再裹上狐裘,真是没白瞎了白包子这个名字,还有那正滴水的凌乱头发,他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十分后悔让她进乾元殿。
俩人便这样眼对眼的互瞧了半天,白令桐耐着性子等他宣布自己的住处,毕竟人家如今是圣上,她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过活,自不能同以前那样不给他面子。而冉于飞却在等,直等她头发上的水滴干了才肯唤她过来。
“还不快将狐裘脱了,瞧你那小气模样,抱的那么紧,还怕朕抢了去不成。”冉于飞瞧她满面潮红还不肯将狐裘脱下来,眼中的嫌弃之意又多了一分。
令桐这会头晕脑胀,仅有的那点耐心也是靠理智在维持,哪有功夫跟他磨叽,她不耐的对他道:“圣上,劳您先说一声我今儿住哪成么,我这刚洗过澡,您说我现在解了狐裘合适么?”
“呃……咳咳……”冉于飞被她这不遮不掩的闹的有几分尴尬,心说你便是脱了又有甚好看的,圆滚滚的小娃娃身子,给他瞧他还不想瞧呢。
“罢了,这事明儿我再同你细说,今儿天色已晚不宜惊动别处,你便暂时睡在那软榻上吧。至于西眉那丫头,我已命德宝将她安排在别处了,你就不用替她挂心了。”
啥?亏你想的出来,还真当她是贴身丫鬟了,令桐撇撇嘴,可是这样晚了,的确不易惊动别处,况她这会头脑发晕只想睡觉,软塌就软塌吧,好在这屋子暖和,将就一宿也是可以的。
其实两个小屁孩也无甚男女大防的讲究,在令桐眼里,他就是弟弟一般的存在,见那软塌已然提前收拾过了,便也就不客气的解了狐裘躺下,况灭了灯火后屋子里昏昏暗暗的,便是瞧也瞧不清楚。
冉于飞也就不再管她,小孩子睡觉容易,他没一会便睡熟了。可是好景不长,他睡了没多会便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夹杂呓语声惊扰,他自小不惯有人守夜,突然有个人与他谁在一个屋子里难免会受影响,况这个人还十分不自觉,嘴里迷迷糊糊的又是弟弟又是爹爹母亲的,不知是梦话还是胡话,吵得他一阵烦躁。
他翻来覆去一阵闹腾越发没了睡意,气恼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黑暗中寻着令桐的方向狠狠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将她丢出去。但令桐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呼吸反而越来越重,嘴里的话渐渐带了颤音,好像十分冷的样子。
冉于飞狐疑的走到软榻前,借着殿外微弱的光线看她,只见她虫子一般缩成一团,圆圆的脸好似蒸熟了的螃蟹,他虽然年少不经事,也知晓她这个样子不对劲,身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惊的手一缩,果然是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
他皱着眉头想对策,原本白包子的事他就不欲外人知晓,这会自然不好传唤太医,可是她要是就这样烧死了,自己今天这一通忙活不是就白费了么,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耳朵里又传来白包子微弱的呓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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