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换一家,换一家!”
夏小翜被柳氏和王大山连拉带拽,愤恨不甘地“逃”离了现场。
最终在王三妞差点吓哭的情况压住了怒火,可她在连续找了三家高大上的酒楼之后都被赶了出来,有家酒楼的店小二倒是看了甲鱼,却不屑收购,掌柜的更是连影都不给你见,忍不住开始骂娘!
“草!那些个穿越小说都骗死人了,随便一家酒楼,女主破衣烂衫,随便几句花言巧语,就被掌柜的好吃好喝伺候着,卖点东西都他妈跟放屁一样简单,怎么到我这里都特么狗眼看人低啊!连见掌柜的机会都不给!”
夏小翜气愤,却不知道她卖的是稀罕品,枯山县再富有,可那些个酒楼里的店小二都是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们连甲鱼都不知道是什么,刚刚王大山在市场里见到的也不过凑巧而已,那卖家显然该去霄阳城,在这里摆摊,就算摆一天也无人敢买来吃,何况还贵死,不过是出于好奇,大家就看看、问问罢了。
柳氏在京城待了十多年,甲鱼这东西不但见过,还吃过,但为何卖不出去,她一时之间也没看透。
几个人听着夏小翜的叫骂,稀里糊涂有点听不懂,就更没人接话了。
夏小翜不甘心,把两个竹篓并排摆在街中心,看着周围人群的穿着却比市场人群高级多了,能来高档酒楼吃饭的必然非富即贵,便毫不犹豫地扯开嗓门。
“路过的老少爷们,夫人小姐们,都来看一看了啊!绝世滋补、养阴补肾、超级大甲鱼,买十送二了啊!十两银子买十二个啊!机会难得不容错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吃了我柳氏甲鱼,是爷们的一夜暴富,是美女的容颜永驻……”
高调地死命大叫,夏小翜又围着竹篓卖力地蹦蹦跳跳,连一分钟都没用,就有识货的人围了上来。
夏小翜一看有戏,连忙花言巧语,十分钟就卖了三只出去,拿着三两银子转手塞给柳氏,嘴上更加卖力的叫喊,可把她高兴坏了。
王大山一看她终于露出笑脸,感染之下,也甩开嗓子,大声叫卖。
然后夏小翜就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店小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夏小翜脸色一沉,那小二正是紫莱阁骂她臭要饭的那一只!
“滚,我不卖你们家!”
那肥胖掌柜其实刚从外面回来,对店小二赶人的行为自是不知,见到有人卖甲鱼,着实惊了一下,匆忙揣了银子就跑过来,生怕甲鱼被人抢光,可他匆忙中拉来的小二却是得罪过夏小翜的,听了这话,不由气喘吁吁,大为不解。
“你?为啥不卖?”
“你是紫来阁的掌柜吧!我刚才去你家酒楼,被他赶出来,不但骂我,他还想打我,撕我的嘴!”夏小翜唯恐天下不乱,直接伸手怒指店小二,“此仇不报!我就是不卖你们家!”
店小二一听这话,瞬间白了脸,知道自己惹事了,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和刚才嚣张骂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掌柜眼珠一转,挥手就抽了小二一个大嘴巴!狠声开骂!
“不长眼的狗奴才!得罪了贵人!老子今天要是买不到稀罕物,你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清脆的巴掌声,打得店小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听在夏小翜的耳里,那叫一个解气!该!活该!抽死他!
“怎样?小兄弟,你可消气!”肥胖掌柜换脸极快,转头就是一副笑眯眯。
这功力简直让夏小翜都佩服,虽然有苦肉计的嫌疑,但也受用得很,夏小翜笑眯眯地,踮起脚,伸手拍拍掌柜肥胖的肩膀。
“好!老哥果然仗义!哈哈哈,就看在你恩怨分明,是非无私,大富大贵的面子上,这些甲鱼全都卖你了!竹篓也连带送你了!”
掌柜的眉开眼笑,点了甲鱼数量,直接掏了三十两银子,还和夏小翜有说有笑的,什么长期供货,什么不拖货款,只看得一旁柳氏、王大山目瞪口呆,全卖了?连上刚刚的卖出的,一共三十三两?我的妈呀,这还没有一个时辰啊!
等到几个人回神的时候,那掌柜早已没影了,就听夏小翜一声令下。
“撤退!”
几个人轻飘飘地跟着感觉走,哪知前面的夏小翜却突然停住,一回身,笑得龇起一口白牙。
“说错了,不是撤退!是消费!走!血拼去!哈哈哈……真他妈爽死老子了!”
看她那跋扈得横着走的架势,哪里有半点女娃的样子?比地痞还嚣张,几个人顿觉无语,默默跟着前面的小身影,那感觉更像是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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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笔财富到手!~
☆、017:该出手时就出手!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啊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啊白云也忙,啊……”
前世,夏小翜最讨厌这首歌,一听见就想吐,却不想,此刻坐上新买的牛车,挥舞着鞭子,欢快着,雀跃着,得瑟着,不知不觉就唱开了,听得其他几人新奇无比。
逛了一个多时辰,他们不但买了一架牛车,各种生活用品,该买的也都买了,柳氏穿着新衣服,抱着同样穿着新衣的王三妞,看着一车满满的生活用品,回想起刚刚夏小翜的话,还有点转不过弯的感觉。
“娘,别心疼银子,该买的得买,会花钱才会赚钱,安啦安啦,我以后还打算盖新房,买新地,给大哥娶媳妇呢!”
买了柴米油盐、新衣被褥之后,夏小翜便提议王大山不再去给王李氏当牛做马,而是买辆马车,专门奔走于四沟村和县城之间,按人头份收钱,单程每人三十文,按约定时间再坐回来的,每人另付二十五文,一天跑个两三趟,也算个营生,取名叫什么出租车,听得一家人都愣愣的,却又觉得是个好主意,可到专业市集一看,带车厢的马车竟然要价二十多两,夏小翜抽抽嘴角,只好退而求其次,花十两买了辆平板牛车。
现在,听着夏小翜嘴里唱出的歌,竟是从没听过的调调,柳氏不禁纳闷,一个人被撞了头,为啥就和原来不一样呢?真是怪!虽觉得怪,却也从没怀疑过,眼前的女孩儿,早已不是当初那一个。
夏小翜赶着牛车,一身黑色衣袍,一条黑色腰封,一双黑色布鞋,再配上一颗秃头,加上肆意的姿态,怎么看都是一名俊俏潇洒的少年,柳氏暗了眼神,自责着,好好一个大家小姐,没被她养成闺秀,却养成个伪爷们?再两年就及笄了,要是找不到婆家可如何是好?
王大山和王三妞却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的高兴到找不到北,尤其王大山,竟夸张地认为自己就要脱胎换骨了,对以后的生活更是充满憧憬与向往。
“二姐,你唱的歌真好听。”王三妞拍手叫好。
夏小翜一阵得瑟,“那是!你二姐什么人啊!唱歌跳舞样样在行,打人骂人也绝不含糊,哇哈哈哈……我就是一名女神啊女神!”
一听这话,众人忍不住黑线,王大山则瞥了一眼买来的一根婴儿手腕粗细,又韧性十足,比夏小翜身高还长的木棍,抽了抽嘴角,据说,这是她买来专门打人用的,据说,她身怀绝技,什么五郎八卦棍,打遍天下无敌手,听得他狂汗,他怎么不知道二妹还有武功的?
这话可不是夏小翜吹牛,她前世夏家哥哥可是体院专门学武术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武起来虎虎生风,大侠一般的威风,而夏小翜这女魔头自也不甘示弱,从老哥那里学了一套棍法,直接说成是杨五郎的绝技,五郎八卦棍。
她老爸怕她惹事,曾一度封了她的棍子,只允许用苍蝇拍子耍一耍,气得她跺脚,“你以为你如来佛祖啊!收了老孙的金箍棒,就以为俺老孙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那一年,她猴皮猴皮的,也不过十四岁。
几个人坐着牛车,悠哉惬意地往回走,眼看着都到村口了,就见三个青衣男子正在对一名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而那人却像护着个什么东西,哀嚎地祈求。
“别打了别打了,银子我一定会还!再宽限几天……”
“还他妈宽限?有种借高利贷却没种还钱?卖你儿子当小倌抵债也是他的福气!再不放人,老子就打死你!狗杂粹!”其中一个中年人一边发狠行凶,一边破口大骂。
柳氏听见,大吃一惊,忙喊道:“天啊!那是你夏家大叔!”
夏楠?这帮人黑社会的吗?要抓夏大水当小倌?
夏小翜一个机灵,挥鞭子抽在牛屁股上,拉车的牛便“哞哞”地冲了过去。
“住手!”
待牛车靠近,夏小翜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一鞭子挥出,啪一声巨响,震得行凶三人组同时停手转头,竟看到跟前一辆牛车,牛车上站着一名黑衣秃头少年,拿着鞭子,正释放着满身的阴气,冷飕飕的,挺吓人。
那名为首的中年人只愣了一下,就回过神,依次看过王大山,柳氏母女,便凶狠地瞪眼看着夏小翜。
“怎么着?想多管闲事啊?”一个小屁孩,有啥可怕!
“他们欠你多少银子?说个数,小爷若还得起,就替他们还了。”夏小翜收了冷气,笑得清甜又无害,这才看见,夏楠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他怀里死命护着的正是夏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