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照做!”夏小翜依次看向王大山、夏大水,将菜刀递出去。
王大山二话不说,接了菜刀就划开一跟班的手,第二声惨叫响起,夏大水咬了咬下唇,倏地把心一横,也接了菜刀,毫不犹豫地划得另一跟班鲜血淋漓。
夏小翜满意地看着,而那两个倒霉的跟班也以同样的方法,被胁迫着,相互揭发诬陷,一并写下血衣,罪名包括纵火,杀人未遂、拐卖人口、私设高利贷,甚至是暗制龙袍,结党谋反的都有。
三件血衣拿到手,夏小翜笑得极其阴险,“看见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啊!这要是往县衙一呈……嘿嘿嘿。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出现在四沟村!再也不敢私设高利贷,大侠饶……饶命啊!”
中年男人歪着脖子,光着膀子,死命给夏小翜作揖,就差没磕头了。
“嗯,饶了你们可以,不过……”夏小翜挑眉。
不过?不过什么啊?这祖宗还没完了?他那一棒子打在身上,脖子疼得要命,再用点力没准就打折了,就算真是个妖怪也得原形毕露,中年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小翜却笑眯眯地说,“不过,你还没有回答小爷的问题,到底是我长得好看一点,还是夏大水长的好?”
“你,那肯定是你,绝对是大侠你长得比夏大水好看得不止一星半点。”
中年男人毫不犹豫,汗水加泪水,乱七八糟的脸上,一双眼睛布满敬仰与崇拜的神色,又看得一众人狂抽嘴角,而夏大水却非常不明白,王二妞为啥非要逼着人家说,她和他到底谁好看?
“嗯!不打你一顿,你就不识货!”夏小翜点点头,笑得得瑟,终于大发慈悲,“得了,你们可以圆润地离开了!”
圆润的离开就是滚的意思,三个人不知道,但听见离开两字,如临大赦,也顾不得赤身*一样的狼狈,叽里咕噜就逃走了。
夏小翜见人走远,料定他们再也不敢为恶,转头,目光凛冽,看着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的夏楠,深沉不语,没本事赚钱还学人家借高利贷,差点害得自己儿子被卖进窑子!愚蠢之极,这种人哪有资格配给柳氏!
夏楠看到她的眼神,万分羞愧,只低头不语。
“把你爹弄上牛车,回去找个大夫看看,没钱找我娘去要,回家吧!”
牛车上东西很多,柳氏放下三妞,收拾出两个地方,夏大水和王大山就把夏楠抬上了车,
王大山赶牛车坐前面,夏大水坐他旁边,刚想转头对夏小翜说些感激的话,身后就传来柳氏苦口婆心的劝。
“二妞,咱以后可不能鲁莽了,这些人凶得很,什么坏事都敢做,你要是打不过他们……”意思是,生命堪忧的时候,闲事就别管了。
夏小翜笑呵呵地看着柳氏,对她的话颇为赞同,就像怪胎那样逆天的货,她才不会硬碰硬,把手举起垫在脑后,往新棉被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晃悠着脚丫子。
“娘,你就别操心了,你闺女我那可是聪明绝顶,什么事能管,什么事不能管,心里门清,就刚那三人,哪有半点黑社会的样子,娘没看出来?他们穿的衣服补丁落补丁,晒黑的脸,粗糙的手,手指甲黑了吧唧的都是泥,再看他们穿的破草鞋,就特么知道是种田的,嘿嘿嘿,那种货色,吓一吓都得尿裤子,娘说我是不是绝顶聪明?哈哈哈!”
是啊!二闺女一说,她才反应过来,瞬间,柳氏的心就踏实了,只是看着她吊儿郎当的模样,叹了口气,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小翜的话听在夏楠的心里却非常不好受,被三个“吓一吓就尿裤子”的人爆打一顿,还差点害了儿子,说他得多无能啊!还不如一个小女娃!歪在牛车上,夏楠羞愧得恨不得找个缝钻了。
夏小翜瞥了他一眼,张嘴叫夏大水。
夏大水回身,便看见一条胳膊伸在眼前,顿时,迷茫不解。
“小爷替你摆平麻烦,说救了你一命都不为过,你现在可欠了小爷五十两卖身钱,赶紧给小爷捏捏胳膊。”
夏大水垂眸,长长的睫毛扇羽一样覆在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伸出手,很乖巧地,给夏小翜按摩起来,柳氏看着,眸光一闪,哪知,又见二闺女伸出了腿。
“再给小爷按摩按摩大腿。”
眼看着夏大水的手就要伸向闺女的腿,柳氏皱了眉,急道:“二妞!你是个姑娘家!”
“哦哦哦!嘿嘿嘿!娘,银家一得意就忘了性别。”
夏小翜见柳氏沉了脸色,赶紧收了胳膊收了腿,后知后觉才想起,这里是古代,封建的很,貌似让个男孩给自己揉大腿,虽隔着衣料,却也逾越了。
而夏大水听了,腾一下红了脸,赶紧转过身,把慌乱的目光投在牛屁股上。
柳氏看着夏小翜满脸的笑,很是无奈,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女孩儿样啊!唉,头疼。
牛车缓慢地行进,车轱辘辗在土地上,发出吱吱的轻响,一车人在颠簸中进了村子,引来不少村民好奇的注视,却都只看了一眼,就闪躲着目光走开了。
夏小翜诧异,就凭农村妇女的八卦程度,看见她家新买的牛车,愣没一个人过来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正疑惑不解,但见前方一人不但没有避开他们,反而急火火地跑了过来,正是刘婶。
“哎呦!你们可回来了,快去看看吧!你家又被王李氏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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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伤心,好伤心~HOHO~
☆、020:把王家全剁了!
此话一出,一家人大惊失色,和刘婶道谢后,就挥着鞭子往家赶。
当牛车刚挨近家门的时候,只见家门四敞大开,一把铁锁被砸得变形,丢弃于门内。
柳氏白着脸,跳下牛车,因为悲愤,差点一个趔趄没摔倒,王大山见状,连忙要扶,柳氏却脸色一变,激灵一下,疾步冲进家门。
王大山愣了愣,只得先将牛车赶进院子。
夏小翜拉着王三妞磨了磨牙,记忆里,王李氏以前就上门打砸过,还不是一次两次,柳氏和王二妞原身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以前也就算了,可现在不同,因为她夏小翜穿来了,家被砸!就凭她的脾气,能咽下这口气?
王李氏啊王李氏,不作死就不会死,看来你真是作死啊!
但她并没深想,只寻思着,砸了也就砸了,现在有钱,可以统统换新的,却不能白砸,怎么着也得寻个时间,把王家也给砸个稀巴烂,好好报仇出口气。
刚进院子,只见原本摇摇欲坠的房子,不但屋门被砸烂,就连窗格,窗台都被砸豁了,四敞大开。夏小翜就怒气升腾,忍着就有点费劲了。
正在此时,屋子里传来柳氏愤怒的一声嚎叫,接着,一道人影急速冲出,不是柳氏又是谁?
只见她脸色苍白,满目血红,一身的怒火,烈焰腾腾,夏小翜震惊异常,柳氏的性格是传统小媳妇受虐型,受了委屈,也是默默承受,万事忍让,不争不抢,只想息事宁人,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极怒?
眼看着柳氏不声不响就要冲出大门,夏小翜本能地喊道,“快拦着她!”
王大山也被柳氏的样子吓到,本傻愣愣地没有反应,一听夏小翜的叫喊,便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费力就拦下了柳氏,一把抱住她的腰。
柳氏被拦,狂颠一般地挣扎,尖声怒吼,“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王李氏!她偷了咱家东西!别拦着我——”
夏小翜眉头一皱,随即脸色一变,放开三妞,转身快步冲进屋。
只见屋中,桌子板凳破衣柜无一幸免,全部被砸了稀巴烂,衣服被褥更是扔了满地,而那原本平整的土炕全是用铁镐狠砸的痕迹,土炕中心,赫然一个大坑,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藏宝的暗格。
瞳孔倏地紧缩,夏小翜一看豁开的暗格,地上丢弃的油纸包,瞬间明白柳氏狂怒的原因,玉佩和怪胎给的钱袋子无翼而飞,银子还好,若是玉佩流落出去,说不定真的会招来滔天大祸,这就难怪柳氏一个温顺的女人会变身恶魔,一心只想冲到王家去杀人!
二话不说,沉着脸就出来了。
“三妞看家!大哥,拿上菜刀跟我走!”
夏小翜抽出牛车上的棍子,紧绷着小脸,口气阴霾。
王大山还没反应,柳氏先回神,挣脱开,率先将新买的菜刀提在手,只见她双眼血红,满目决绝的毁灭性气息,大有火山爆发的架势。
“我今天不把东西拿回来,就把王家全剁了!”
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大门冲,夏小翜嘴角抽了抽,跟了出去。
王大山目光一沉,转身就抄起了柴堆旁的斧子,连一向温顺的娘都喊打喊杀的,他一个爷们怎么能落后,也毫不迟疑地跟了出去。
夏大水已然完全傻掉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见夏小翜他们都拿着凶器跑出门,愣了愣,咬了咬牙,抄起墙角立着的扁担也跟着出去,还不忘嘱咐躺牛车的夏楠。
“爹,你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