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夏大叔厉害啊!从来都不吃饭的?那不饿的慌?”夏小翜故意扭曲夏楠的意思,笑眯眯的。
“没,不是……我们都吃饭的。”夏楠憋了憋,总算蹦出了一句话。
“就是,娘,夏大叔同意吃饭了。”这父子俩,性格还真差不多,夏小翜暗笑。
柳氏听了,有点不知所措,鸡蛋她本想慢慢吃,可现在听了夏小翜的话,又觉得不好说啥,毕竟鸡蛋是夏楠送的,又连大门都给了,自己若是站着不动,岂不是告诉人家自己不愿意留饭,只想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笑了起来。
“他大叔就不要客气了,留饭是应该的。”说完,转身就去了厨房。
夏楠见她真去做饭了,显得有点尴尬,连忙投入到装大门的工作中。
而夏小翜见柳氏终被自己打发走了,突地转头看着夏大水嘿嘿地笑,夏大水一见,吓得赶紧跳开一步,惊愣得瞪着眼睛,防备地看着她,心中咚咚咚地跳着。
某秃头也不理人家煞白的脸色,只看着那双小鹿般惊恐的眼神笑得很猥琐,过来,让老娘调戏调戏,哈哈,这呆萌正太真是太好玩了。
伸手就抓住夏大水的手。
夏大水惊得颤了一下,却没敢出声,看了一眼忙碌的夏楠,脸上依次闪过害怕、紧张、愕然、不知所措和敢怒不敢言,抽了抽手,却无法从夏小翜的魔掌中脱离,脸色就由白转成了粉红,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夏小翜色狼一般翻看夏大水的手,又是捏又是摸,心里不由微微嫉妒,一个干农活的小男孩,竟然有一双弹钢琴的手,那手白皙纤细,指甲饱满,指身修长,摸起来滑嫩,竟似无骨,要不是那硬硬的茧子,她都以为这男孩是谁家养尊处优的少爷,可,为何这手在颤抖?还全是冰冷的汗?
一抬眼就看见夏大水傻掉一般的神情,极似一只被毒蛇盯住,任它宰割的青蛙,却比青蛙看着顺眼多了,夏小翜也同样奇怪,莫非自己有虐待倾向?怎么一见夏大水就特么想虐待?他越是乖顺害怕,她就越是心痒,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就去捏夏大水的脸颊。
夏大水被某女捏脸,浑身僵硬着,差点没吓晕过去,竟还是不敢言声,此时的夏小翜已经万分惊奇了,从没见过谁家男孩胆小得连女子都不如,这种坑货就是被人强了也不敢叫喊吧?
捏在人家脸上的手不自觉就加了劲儿,她很想知道,夏大水被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而不得不说,夏大水被虐得红了眼睛都没敢出声。
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王三妞的眼里,真是惊奇地不得了,眨眨眼,天真无邪。
“二姐,你在干嘛呢?”
倏地一下,夏小翜收回了手,夏大水爆红了脸,夏楠停止忙碌,转头看了过来。
“嘿嘿嘿,没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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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只小男配,目前还在成长中!~
☆、014:你俩都明白?
夏小翜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笑看一眼夏大水,又看看王三妞,顿时又抽了,夏大水今年十三,相貌脾气都好,王三妞今年五岁,等到十五及笄,夏大水也才二十三,调教调教将两人凑成一对……不行哦!两人差八岁,岂不是老牛吃嫩草,便宜了夏大水!?
转头对上夏楠的眼睛,那温厚的,透着耿直的眼神,又让夏小翜发愁,夏大叔长得比王青强多了,就是因为这老实本分的性格,遭到老婆嫌弃,竟抛夫弃子与人私奔了,调教调教,让他和柳氏凑成一对……哎呦喂,这四个人只能出一对,另外两个要是相好了,岂不是惹人非议?被说成*?
“哎哎哎……罢了罢了!看各人造化吧!”
夏小翜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看在其他人眼里莫名其妙,夏楠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儿子的表情,所以,也只是一瞬间就忙碌起来,夏大水则偷偷瞟了一眼夏小翜,心尖还在乱跳,避难一般地跑到夏楠身边,没事找事的乱帮忙。
王三妞却没有什么顾忌,拉了夏小翜撒娇,“二姐,我们继续认字好不好?”
夏小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冲夏楠说,“夏大叔,我打算教我哥和三妞识文断字,大水要不要学?”
夏大水的脸上闪过惊恐,张了张嘴想拒绝,可自己父亲却哈哈笑着答应了,再转头看夏小翜投过来的鄙视目光,就像在看一块朽木,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小翜拉着王三妞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用树枝在地上写字,嘴角抽了抽,家里穷得连肉都吃不上,什么时候才有闲钱去买纸墨笔砚!?哎!发财之路漫漫啊!
“夏大水,你过来。”
再次被点名,夏大水犹如惊弓之鸟,看到夏小翜对他勾着手指,本能地开口拒绝。
“不……不过去,我,我要帮我爹干活。”刚刚她非礼他,现在又叫,莫非还要继续,呜呜呜,王二妞太,太可怕了。
夏楠看了看自家儿子,慈爱的笑笑,“去吧,我不需要帮忙。”
夏大水愣了一下,却没动,夏小翜看到他那惊吓的表情,又好笑又觉得无奈,只好板起脸。
“夏大水,我数一二三,如果你过来,我就教你认字写字,若不过来就算了,我以后不会在叫你第二次,一……二……”
“我,我过去。”
夏小翜的“三”字没出口,夏大水最终纠结一下,把心一横,放下手中的工具就走了过去,反正又不会死,最多让她非礼,可比起对识文断字的渴望,又宁肯让人非礼,而夏小翜见他就范很是满意,觉得这孩子起码还有上进心,嘴角勾着,笑了起来。
待走近,便让夏大水同她们一样蹲下,指着地上的四个字,问,“你们俩谁认识这些字?”
两人看了看,一致摇头。
“这就是‘欺负’与‘反抗’四个字。”
夏小翜便开始了她认为非常有必要的人生第一课。
“你们记住了,被人欺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反抗的意识,我告诉你们,人命是平等的,不平等的是社会赋予的阶级地位,没有谁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夏大水,我问你,刚刚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要反抗的想法?”
夏大水慌了一下,默默低下头,声似蚊虫,“没,没有,只是想,想赶紧逃开。”
那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立刻就让夏小翜坏心大起,伸手就摸了一把人家的嫩脸蛋,夏大水如小鹿般再次惊恐,夏小翜却说,“你总摆出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别人看见能不欺负你?”
夏大水顿时就觉得憋屈了,这村里除了她还没被别人欺负过,闷闷地不说话,夏小翜拍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一翻“调教”。
“我欺负你,你不反抗,我很高兴,但是小孩儿,你可得记得,除了我,你不能让别人欺负,别人欺负你,你就反抗,骂人打人都无所谓,重要得是要让别人记住‘我可不是好惹的’!当然,我这样教你们,始终都是围绕着一句话来说,‘我不惹事,但是绝不怕事’!你俩都明白吗?”
夏大水机械性的点头,心中却郁闷,明明一个年纪,她干嘛喊他小孩儿?王三妞似懂非懂,眨巴着大眼睛问,“二姐,那隔壁二沟村的杨忠让自家大狗欺负人,咱们是不是要反过来咬狗呢?”
夏小翜一窒,轻轻赏了一个暴栗给王三妞,翻白眼说,“除非你咬得过狗!不然就只能跑。”
王三妞更糊涂了,“不是说要反抗嘛!”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明骂不过打不过,还逞能?你们没有真正理解反抗的含义,反抗并不一定是暴力的,计谋、算计、甚至借刀杀人……”这个词好像不妥,怕误导小孩儿,夏小翜想了想就说,“这么说吧!杨忠那人渣,要是让恶狗追我,我首先得保命,然后根据事态的轻重,给杨忠警告,要么找机会弄死恶犬,要么借别人之手报复,要让他知道,欺负我王二妞,那就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嘿嘿嘿。”
两人听了,莫名一身冷汗,小小年纪更没见过大奸大恶之事,就已经觉得夏小翜阴险得比杨忠那只呲牙的恶犬还可怕。
“何为欺负,何为反抗,现在明白吗?”
两人想了想,又一致摇了摇头。
“哦买噶!”
夏小翜挫败地一拍脑门,也不再多做解释,想着,反正调教洗脑也不是一次就能见效的,得慢慢来,循序渐进,于是,找了两根破树枝,一人发了一根,安排下作业。
“试着写一写,好好把这两个词记住了,明天默写,还要给我说说你们对欺负与反抗的理解,好了,练字吧!”
夏小翜交代完,站起来,转身就进厨房帮着柳氏做饭去了,顺便偷吃一口。
没过多久,夏楠装好了门,看着儿子和王三妞蹲在地上练字,心思一动,捡起一块摔坏的门板,动手捣鼓起来,又锯又刨的。
当夏小翜接过一块五十厘米见方的,平整的板子时,她真是乐坏了,小黑板啊!练字就不用蹲在地上了,自然将夏楠的巧手好一通夸,直夸得他笑歪了嘴,柳氏看见笑了笑,喊了一声开饭,两家人就动手,搬了破桌子到院里,就着阳光,蓝天,美美地吃了一顿鸡蛋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