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宁小丹也疑惑地皱起眉头:是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为何口口声声说自己妨碍了什么复辟大业?
她很想知道,不由竖起了耳朵。
了尘见宁小丹皱眉,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道:“宁施主,你不要紧吧?你快住了手,不如贫僧再出去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们通融出去抓两副药?”
抓药哪有她血液的功效好?宁小丹冲他摇摇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仔细听着外面。
“这些你不用知道,”外面赵太保显然并不愿意说出原因,只命令展谓道:“你只需进去杀了她即可!谓儿,从小我们便教你只服从不问原因,你都忘了?”
只服从不问原因?宁小丹听得撇嘴,这分明是培养傻子嘛,怪不得展谓呆头呆脑的!
“不,我没有忘!”展谓答道:“但我不杀她,你们也不能杀她!”
“为什么?”赵太保皱眉问道。
“我……”展谓迟疑了一下。低下头答道:“主子曾让我保护好她,我不能辜负了主子的期望……父亲,”他看向展雄,着急问道:“你不是也曾让我保护宁姑娘么。怎么现在变主意了?”
“谓儿……”展雄叹了口气说道:“以前让你保护她,是怕万一小主子有个意外,她的本事可以挽救,但现在小主子的命比起复辟大业也轻得多,更何况是她啊!”
宁小丹听得心惊,心想: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怪不得他们不积极营救朱复,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果然将朱复的命看得很轻!
“怎么会这样?”门外展谓听得心急,瞪眼问道:“咱们的复辟大业不是推翻当今皇帝,让主子重新坐回皇位么。怎么主子的命变得轻了。且宁姑娘又怎么碍着复辟大业了?”
展雄沉吟不答。
“阿弥陀佛。”屋里了尘又担心问道:“宁施主,你这样出血真的没事么?”
宁小丹看了看仍未苏醒的呆瓜,摇了摇头。虽然上次在庙里只流一点血就救醒了他,但这次她要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她决定等他醒后再收手。
了尘叹了口气,坐到床边拉起呆瓜的手臂把脉。
“翼王,不如告诉谓儿真相吧?”听外头徐师父的声音建议道:“他一向对小主子忠心,既然小主子吩咐过他照顾好宁姑娘,没有充足的理由,谓儿他不会违背小主子的意思!”
“这……”展雄有些迟疑。
“那样的秘密怎么能说?”赵太保却皱眉劝阻展雄,“此秘密关系到复辟大业,只能我们五人知道。怎么能随便说出去?”
“赵太保难道不相信谓儿?”徐师父不高兴说道。
“不是不相信,”赵太保皱眉说道:“老主子当年定下规矩,机密事情只有我们五人的职位有资格知道,这么多年我们都坚持下来了,谓儿他现在只是区区将军头衔,此次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
徐师父不说话了。
屋里了尘把了一阵脉,抬起头来冲宁小丹惊讶说道:“阿弥陀佛,云施主的脉跳似乎强一些了。”
“是么?”宁小丹听得一喜,顿时有了信心。
“阿弥陀佛……”了尘若有所思道:“莫非施主就是传说中的太阴体人?”
宁小丹一听,忙问道:“太阴体人,什么意思?”
她一直对自己血液的秘密一知半解,又不敢去问那个吸血道士,此刻听了尘似乎知道的样子,当然很是关心。
可惜了尘却摇头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也不太清楚,贫僧只听人提起过,说世间有一种女子,体质属极阴,若以特殊方式饲养,其气可以让人延年益寿,其血液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宁小丹一听,忙不迭问道:“那你听谁说起过,那人你可曾认识,现在又是否还找得到?”
“阿弥陀佛……”了尘摇头说道:“贫僧听说此事,年龄尚幼。当时初入师父门下,一日来了一老道,开始与师父言谈甚欢,后来那老道提到饲养什么太阴体人。师父大怒,与他吵了一架,将他撵走了,于是贫僧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人了!”
“这样啊……”宁小丹不免有些失望,心想:既然是老道,或许就是那吸血道士的师父了,了尘的师父似乎知道,却也去世了,自己哪敢去问?况且就算敢问,也找不到人了啊!
了尘的师父似乎知道,可惜却又去世了,唉!
“阿弥陀佛,施主的血液既然能让人起死回生,那就是太阴体人了,只是这样出血是否有危险?”了尘担心地看向宁小丹的手臂。
“不要紧,我自有分寸!”宁小丹安慰道:“出这点血不会死人的!”
“阿弥陀佛……”了尘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专心替呆瓜把脉。
☆、第55章 无大碍
宁小丹见从了尘那里了解不到什么信息,于是将注意力放到了门外。
只听赵太保的声音命令道:“谓儿,你既然下不了手,那你让开,让我进去杀了她,以后小主子问起来,你也不用为难!”
“不,”展谓忙抽出剑来,挡在门口,坚定说道:“我不能让你们杀了她,除非我死!”
屋里的宁小丹听到这话,不由轻叹:这个傻瓜,他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只是他这样子,岂不是得罪他们自己的人了?
“谓儿,你这是干什么?”门外赵太保厉声喝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女子与我们为敌?”
“不是……”展谓摇头:“赵伯伯,我不是想与你们为敌,可我不能让你们杀了宁姑娘!”
“谓儿,”站一边犹豫了一阵的展雄也下定了决心,帮着赵太保劝道:“为父知道你早就将宁姑娘当作主母,想保护好她,可现在事情有变,小主子得忍痛放弃她,你也不能再护着!”
展谓却依然态度坚决:“不,你们要宁姑娘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谓儿,你怎么如此不顾大局!”展雄的语气中含着些许失望和怒意。
“父亲……”展谓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央求说道:“求你们了,放了宁姑娘吧,如果她真妨碍了复辟大业,我带她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好不好?”
“你个不争气的逆子!”展雄愣了愣,看着一向有骨气的儿子居然跪了下来求人。气得指着儿子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为了一个不太相干的女子下跪,为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展雄一直以为儿子竭力保护宁小丹,是因为朱复和自己的重托以及那女子能起死回生。保护了她便是为朱复留一条后路而已,但他见展谓为了宁小丹居然跪下,他便隐隐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了。
自己的儿子他最清楚,若不是有了深厚的感情,他怎么会为了她跪下求人?
“父亲,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展谓朗声说道:“她绝对值得孩儿向任何人下跪,她也不是一般的人,她……她可是主子喜欢的姑娘!”
展谓这样的话更让展雄心惊,想起儿子几次回来见自己尽说那女子的好。想起儿子抢着去泡茶。想起儿子看那女子的眼神。想起眼前儿子为了这女子的义无反顾……果然儿子是被这女子迷了心窍了!
他主仆二人居然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子,这可如何是好?
“荒唐!”展雄生气斥责道:“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女子除了有限的起死回生术,到底有什么好?比她端庄贤淑能当主母的多了去,如今你和小主子都被这她迷了心窍,看来她还真是妖女了!”
宁小丹听得气闷,真想出去好好骂那些人一顿,但她看了看依旧脸色苍白躺着的呆瓜,不得不忍住。
都流这么多血了,呆瓜怎么还不醒?宁小丹心里又开始打鼓了。
以前似乎只要几滴血液就能让人醒过来啊!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恢复成平凡的人,血液不能再让人起死回生了?
发现血液不再能救人。如果放在以前,她一定高兴得跳起来,因为她终于可以变成一个平凡人了。
但现在不行啊,她必须得靠血液救活呆瓜呢!而且目前朱复也处于危险之中,他若有个意外,也要靠她救啊!
“大师,我兄长怎么样了?”宁小丹看向了尘担心问道。
“虽然恢复得极慢,但脉相确实越来越强!”了尘答道。
“是么?”宁小丹又松了口气,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可是……”了尘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担忧说道:“若要等到云施主完全醒来,施主要流多少血液?施主的体质一向都并不是太好,你这样大出血哪能不出事呢?”
“不怕!”宁小丹晃了晃自己的另一只胳膊,笑着说道:“我现在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
“阿弥陀佛……”了尘叹着气摇了摇头。
“父亲,宁姑娘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好女子!”门外的展谓反驳着父亲,一味替宁小丹说着好话,希望能打动父亲他们,让他们放过宁小丹。
“休得再胡说!”展雄却听得越发生气,要除宁小丹的决心也越发坚定起来,只见他指着展谓斥道:“你快让开,让赵太保进去杀了她,以便断了小主子的念想!”
“我不让!”展谓见自己的请求无任何作用,于是不再多说,站起身山一般屹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