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伯对不起,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们杀了宁姑娘!”展谓坚定说道,手上力量丝毫不减弱。
“你……”赵太保气急,却拿展谓没有办法,只得收刀重新攻向展谓。
欧统领见状,也举刀也过来帮忙,嘴里叫道:“展将军!你既这样不明是非,为了这妖女背叛我们,背叛朱家,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不,我没有背叛主子!”展谓一边招架,一边急急说道:“你们不了解主子,他是真的喜欢宁姑娘,就算你们今天杀了宁姑娘,他也不会与人苟合,反而只会怪罪你们滥杀无辜,从而憎恶你们,憎恶你们口中的复辟大业!从而灰心失望,做出一些让人害怕的事情来!”
展谓这话让宁小丹想起当初在金陵的客栈,朱复见到那些无辜的孩子受苦时,站在窗前说的那番话来,不由暗暗叹气,心想:朱复这一班手下,理解他的也恐怕只有展谓了,怪不得两人情同手足。自己说了那么一大堆,这些人依然要杀自己,真是愚顽不冥,只是难为展谓里外不是人了!
“翼王,你说怎么办?”徐太傅不知道该不该帮赵太保二人,拿着剑举棋不定,看向展雄征询问道。
展雄看向张太师,问道:“太师意下如何?”
张太师却说道:“翼王一向公正严明,此次也不必为了避嫌问老夫。你自拿主意即可!”
展雄点了点头,看向赵太保和欧统领,朗声说道:“赵太保,欧统领。你们暂且饶了那孽子,听我说两句!”
宁小丹听得撇嘴,这展雄真会说官面话,展谓动也不动守着门口,迎那两人仍游刃有余,分明是他饶那赵太保和欧统领吧?
赵太保和欧统领也自知没徐太傅搭手逼不退展谓,只得跳开,听展雄说话。
“逆子!”展雄却看见展谓,喝声说道:“念你对小主子一片忠心,今天我们就不动你。也不动宁姑娘!”
赵太保和欧统领面面相觑。虽都面色不虞。却也没有发作。
如今展谓功力大增,加上徐太傅,虽不能胜他。逼开他去杀宁小丹还是有可能的,但只要展雄不放口,徐太傅便不会动手,而以他们两个之力,便动不了展谓。
况且刚才展雄三人的对话他们也有听到,既然他们三个都决定放过宁小丹了,多数服从少数,所以他们两人虽不甘心,也只得隐忍不发。
听展雄又训斥说道:“不过你既忠心,便知道任何事不得逾越半分。有些东西更别痴心妄想!”
说着他看了看里间床上躺着的呆瓜,便又说道:“你既说小主子喜欢宁姑娘,那便随时记着她生是小主子的人,死是小主子的鬼,给我好好保护好她了!”
展谓再愚钝,在父亲严厉的注视下,也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将头低到胸前,心虚答了一声:“是!”
宁小丹却听得郁闷,又想起先前那赵太保骂她迷惑朱复,想当他们主母的那些话,冲展翼王不满说道:“什么人啊鬼的,我还没有答应嫁给你们家小主子呢!”
“不管答没答应,姑娘既是我家小主子看中的人,请好自为之!”展雄看向她,哪里还有初进院子时那样好的声气,只冷冷说道:“而且请姑娘记住,小主子并不需要你一介弱质女流冒险去救他,我们这些属下并不是连保护主子的能力也没有,姑娘若真有心,就保护好自己,以防不测及时援手!”
说完,他也不管宁小丹答不答应,冲徐太傅几人说道:“我们走!”
张太师和徐太傅抬腿向门外走去,欧统领迟疑了一下,终是跟了出去,赵太保不甘心地看了宁小丹一眼,悻悻出门追上了几人。
出了院门,赵太保憋着一口气,终是忍不住,看向展雄抱怨道:“翼王,老夫看你对那妖女并无多少好感,为何却不让我们拿了她,难道是顾忌谓儿?”
“那孽障有什么好顾忌的?”展雄冷哼了一声,又沉吟说道:“宫中虽有我们的人,也挺可靠,但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有个意外,难不成我们真断了汉王一脉?”
赵太保听得愣了愣。
展雄又说道:“你们也看见了,那傻子受伤极严重,却并未死去,显然是那宁姑娘关了房门做了什么,因此她确实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所以本王便决定不杀她,以便替小主子留条后路!”
赵太保恍然大悟,却又问道:“可是小主子为了那妖女迟迟不近女色怎么办?事情拖得越久,对小主子也越不利啊!”
“这个好办!”展雄眯眼说道:“回去我们就让人带话给小主子,说宁姑娘进京水土不服,已经病故,让小主子节哀!”
啊?!
赵太保瞪大了眼。
“这主意不错!”徐太傅点头赞过,又叹气说道:“早知道我们就不辛苦走这一趟,只怕现在谓儿对我们有所看法了!”
“那逆子哪用管他?”提到儿子,展雄便冷下一张脸。
“来这一趟总是有用的,起码那宁姑娘近日应该不会再进宫了!”他又说道:“毕竟她那傻子兄长受了伤。”
“也是……”徐太傅点头。
见事情解决,张太师轻松说道:“咱们赶紧回去吧,瞧这天儿冷得,我一把老骨头可是受不了!”
于是几人不再多说,匆匆拐进一个胡同。
☆、第58章 走狼来虎
却说展谓见他父亲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冲宁小丹歉然说道:“他们说的话,你别放心上……等主子回来,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都是一群老顽固,我才懒得理会呢!”宁小丹说着回里屋看呆瓜。
谁知刚挪动步子,头一阵眩晕,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宁姑娘,你怎么了?”身后的展谓忙扶住她。
“不要紧,你扶我去椅子上坐下!”宁小丹冲他摆摆手。
想是刚才流血过多,后来又拼着力气怒斥赵太保几人的缘故吧?休息一下应该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
“阿弥陀佛……”了尘看着宁小丹摇头叹气,却也没多说什么。
宁小丹在椅子坐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问了尘道:“大师,我兄长他怎么样?”
“阿弥陀佛,”了尘站起身答道:“姑娘的血液果然神奇,虽尚未醒来,但病情趋于平稳,贫僧这就去抓两副药来调理,应该便没有问题了!”
“这深更半夜的……”宁小丹一挽袖子说道:“要不也别抓药了,我再喂些血,也许他就醒来了呢?”
想起那两次救人,她都是滴几滴血便让人醒来,宁小丹始终觉得自己再多喂那么一点点儿,呆瓜就会醒来似的。
“万万使不得……”了尘忙阻止道:“施主的身体如此,再勉力行之。明日我们就要照顾两个病人了!”
宁小丹想想也就作罢。
朱复还等着她去救,若真把身体弄坏了的话可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展雄他们不准她去救朱复,她才没那么听话呢!那群老家伙,虽百般狡辩。各种借口,却始终只把皇位看得重要,将朱复生命看得轻,等着他们救朱复,实在是不靠谱。
只等呆瓜醒过来,她还是会想办法进宫的。
“兄长被他们弄得如此可怜,真不应该放那群老家伙轻轻松松就走了,要是我有功夫,非把他们个个打得半身不遂不可!”看着静静躺着的呆瓜,宁小丹愤愤说道。
“宁姑娘。我……”展谓以为宁小丹责怪自己。为难说道:“他们毕竟是我的长辈。从小看着我和主子长大!”
宁小丹冲他笑了笑,说道:“我就骂骂泄泄愤而已,不关你事。好在兄长没事,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是自己报仇,不会让你夹在中间为难!”
展谓低下头去不说话。
“阿弥陀佛,贫僧出去抓药!”了尘起身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辛苦大师了!”宁小丹歉疚说道。
“不如我去吧!”却见展谓抬起头,一脸想将功补过的样子,急急说道:“我动作麻利些,很快就能回,大师你去写个方子给我。”
了尘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贫僧去吧,近日诸事不太平,展施主你留在这里照顾好宁施主兄妹。”
经他提醒,展谓也怕自己父亲带人杀个回马枪,于是不再相争。
了尘见宁小丹面有倦容,建议她先回屋躺一躺,这才匆匆转身而去。
“那我就去息一会儿,麻烦你帮着看一下兄长,一会儿再起来跟你换班!”宁小丹觉得精神实在有些不济,决定听从了尘的吩咐回暖阁躺一躺。
展谓忙说道:“我精神好着呢,你尽管睡!”
宁小丹觉得身子倦得就快滑到地上似的,于是不再跟展谓客气,径直回了屋。
谁知睡下刚合眼,便听外间展谓一声斥喝:“你们是谁?”然后便是兵器相交的叮当之声,显然展谓跟人打了起来。
宁小丹心一惊,忙强撑着身子起床,走出暖阁一看,却见展谓与两个蒙面大汉打在一起。
瞧那两个大汉的功夫,竟是不弱,展谓与他们斗在一起,虽占上风,却也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