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要是祖父知道马车是表弟‘借’来用上一用绝对会很高兴,哪里有舍不得之说?表哥刚才都是和你开玩笑呢!走吧、走吧,左右我今日无事,表弟要去哪?表哥送你一程。”
说着,先行上了马车,还伸手准备拉玉瑾然一把!
“小爷哪里会需要借马车用?……”玉瑾然咕哝着也跟着上了车,他绝对不会承认心里很担心连个守门人也没杨若兮怎么庄子上生活。
艾敬轩也是自嘲笑着,心里真很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虽然是知道玉瑾然那点小心思,也明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可为什么见到这老头经历会往杨若兮那边门房上想!还大喇喇说给了玉瑾然听!
想了半天也没头绪艾敬轩只好摇了摇头,将自己行为归结到了“抽风”类型里去了;算了,真正让表弟和杨若兮那女人多接近两次他就会知道两人间鸿沟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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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兮此时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立马就有人要给她送仆人来了,此时她正为着杨思睿手中厚厚一摞信件而心里打鼓呢!
一大早,唯一还留京城夏生就带着秋生、冬生、并着一双中年夫妇来到了沧澜溪庄子上。
刚刚开门将风尘仆仆一行人连同两辆结实黑箱马车迎进二进院子,闻声而出秦妈妈便和那个中年女人相对片刻随即抱头痛哭起来,现都还没收着声儿。
那中年男人也是激动得噗通一声便跪了杨若兮姐弟二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信封递到了杨思睿手中,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旺叔,您先起来,从青州赶过来这一程可是辛苦您了。都是一家人,千万别这个样子!”杨思睿一边颤抖着双手拆信,一面让地上中年人起身。
旺叔?旺婶!杨若兮脑海里灵光一闪,记起了这夫妻俩可是父亲杨逸杰身边倚重管事和管事娘子,旺叔杨家富贵之时可是杨家名下不少生意总管事,旺婶则总管了杨府里一应事宜,夫妻俩长袖善舞,将偌大杨府内外硬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边旺婶和秦妈妈也像是叙完了旧事,旺婶擦着眼泪重重跪了杨若兮面前,“小姐,您受苦了!都是奴婢不好,早就该到您身边侍候着了。”
“旺婶,您言重了!我很好,秦妈妈和小米照顾得很好。”杨若兮也觉得眼前酸涩,她知道旺婶之所以这么内疚全都是因为三年前被杨逸杰派到株洲正是她们儿子;说真,她一点儿也不怪他们,人家儿子千里迢迢到株洲办事,后还讨得一顿毒打差点回不去青州,要怪也只能怪原主真太不争气,穆家太霸道了。
“姐,爹爹信上说了,那两辆马车上全是从青州各地以及蛮州收集上来各种石头!”杨思睿一目十行看完杨逸杰亲笔书信,不禁喜上眉梢,将信交给杨若兮后拉着旺叔手便急声问道:
“旺叔,爹爹说石头事情您清楚,赶紧给我们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若兮接了信,垂目看去,越看越是鼻酸,信上只有寥寥几句是问了杨思睿科举之事,提了一句还有一封信让杨思睿亲手面呈君上,剩下差不多五大张白纸上全是叮嘱让杨思睿照顾姐姐,让杨思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杨若兮和离出府,甚至言辞威胁了杨思睿一番。
后半部分则是列举了若是杨思睿几人科考失利后没办法撼动穆家,让杨若兮和离话就让他们去长公主府,找一位叫双兰姑姑,云云……
总之一封信全是父亲、母亲对女儿担忧和惦记,字里行间杨若兮甚至能看出滴滴水痕,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露了茶水。
“小姐,我们是到了京城才知道您已经出了那个狼窝,也知道少爷们都考上了进士,老爷和夫人现估计也收到了消息,夫人这下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您不知道,来之前夫人还悄悄塞了这些给奴婢,让奴婢带给您留备不时之需。”
旺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青布包裹,一层层揭开,眼泪又止不住落了下来:“青州生活清苦,老爷和夫人又是菩萨心肠,带去银钱第一年就花费殆,这几样也算是夫人压箱底宝贝了;她说思睿少爷长得帅气又是状元郎,定然不缺媳妇,只是担心小姐您性子被人欺负得再苦也只能藏起来哭泣……”
说到这儿,旺婶和秦妈妈已是泣不成声,杨若兮伸手接过被包裹里擦得铮亮金首饰,想必是主人极为珍爱之物,可怜天下父母心!明知道运抵京城石头中可能藏着一大笔财富,还是担心子女手上银钱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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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两哦
190 初试解石
一时间,杨若兮觉着手上首饰沉甸甸犹如千斤之重,一时哽咽不知如何才好。
好这时候旺叔已是收敛了激动之情,慢慢讲述起了青州接到杨思睿信件后发生事情。
京城到青州按照正常行程需要半个月时间,因着杨思睿强调了事关重大,有点功夫底子秋生和冬生便拿了盘缠买了两匹骏马,除了非到歇息时间才会让人马一起歇上一会儿外日夜兼程,十日左右便到了青州,将信送到了杨逸杰手中。
杨逸杰看信后不敢耽搁,连夜吩咐了手下奔向青州各处,旺叔也就近找了当初给杨思睿带石头那个山头用马车运回了一车灰扑扑石头,经过捶打至碎裂,一马车石头当中果然发现了好几块质地坚硬玉石,有两块看上去可比楚州玉还来得通透。
杨逸杰从信中也知道,这种石头越是完整越是值价,但青州那边铁器都寥寥无几,何谈切割之说,只好一边往京城回信,一边召集稳妥石匠商谈如何“破石取玉”。
耽搁了三天,杨逸杰便因为担心杨若兮和杨思睿几个,赶紧让旺叔和旺婶收拾了包裹上路,这一耽搁便又是半个多月。
旺叔说话条理分明,一看就知道是个心中有沟壑,简单说了青州情况后直接问了杨思睿和杨若兮道:“少爷和小姐要看看老爷收集到原石吗?”
这个当然要看,而且立刻便要看!杨若兮想了想,道:“你们先出去,我放了东西便出来。”
要“看”翡翠原石自然少不了专业工具,强光手电;要解石也少不了专业工具,电动吊磨需要电能驱动拿不出来也就算了,工作室可是还有一套简单好操作手动砂轮。也还有许多砂纸,拿出来用用总比没有好吧!
亲眼看到马车上原石池塘边空地上对成一座小山还是对视觉有着很大冲击力,别人外行看不懂也就算了,领着专职搬运工秦小米拎着手动砂轮出来杨若兮却是看得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杨思睿是怎么和杨逸杰说,收集到一块儿石头可说是种类繁多,粗粗一看,杨若兮说到粗皮籽料、细皮籽料、沙皮料貌似都很齐全,颜色、大小也都是五花八门,大一块是秋生和冬生两人合力从马车上抬下后滚到池塘边,小一块如婴儿拳头大小。但已经能从表皮上见到一大片绿色,只是未经打磨,颜色看起来很钝。也没有合适工具能让它从石头里解救出来。
“姐,你来看,这是不是就是你说过赌石?”杨思睿见杨若兮换了一身方便做事衣衫,挥了挥手让阿贵和春生带着秋生等几个半大小子都去了隔壁庄子上休息,这才拉了她往石堆方向靠近。
“赌石?”旺叔眼前一亮。他之所以到京城,便因为杨思睿说起了这门生意,杨逸杰虽然不赞成沾上这个“赌”字,但也没以一概全,还是让他前来仔细了解,然后再自行把握需要做到什么地步。
“是啊。思睿想不想试试?”杨若兮蹲下身体,伸手原石堆中挑挑拣拣。爱玉石人都对赌石有着一种天生执着,杨若兮作为一个珠宝店老板娘尤为羡慕那些个有魄力赌石人。前世限于经济条件,不过是借着进货机会买了十来个不大原石,解了两个都亏了后也没了信心,所以她铺子里倒是还有好些个未解原石。夏远倒是喜欢那种一夜暴富惊喜感,所以采购碾压机、雕花机之时坚持加了解石需要全套工具。虽然只能够解一百公斤以下石头,但也就刚刚购回来那几日帮他朋友开了几次石头而已。
杨若兮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能让她见到这些一看品相就不错原石。瞬间被巨大幸福感所笼罩。
“这要怎么试?”
说实话,杨若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试!随意挑了一个土黄色双掌大小粗皮料放了手边:“说实话,姐姐也只是听师傅说过:赌石算是一件玩心跳事情。比如说这个石头,我从它表面上看到了细细一线浅绿色,根据师傅说‘宁买一线,不买一片’原则来说这算是一块好原石料子了吧。那么我就可以和卖石头老板商量出一个价格来,买到手中之后,便可以开始‘解石’!”
“何谓解石?”问话是旺叔,他也学着杨若兮动作蹲下身体,摸着一块块粗糙丑陋石头道:“而且,有人愿意这么买吗?”
“为什么不能?这玉石料子叫做‘翡翠’,是以颜色来划分品种。翡翠色彩除了本色和脏、杂色外还可以分作地子色和其他色两类。地子色又分:白色、油青、藕粉、淡绿、花绿许多种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