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嘟着小嘴,四肢跟八爪章鱼一样扒住陶莞的身体撒娇:“大姊,我不睡。”
陶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对他说:“嘘,哥哥姐姐在睡觉,不能吵醒他们,牛牛穿好衣服跟大姊一起出去玩灯笼好不好?”这一个娃娃就够她头疼的了,要是再吵醒两个估计今晚她就真不用睡了。
牛牛稚气地点头,屁颠屁颠下床到桌子上拿了自己的衣服穿起来,不一会就对陶莞说:“大姊我穿好了。”
陶莞对他竖了个大拇指,就夹起牛牛往门外跑。关好房门陶莞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着牛牛就往去村头的路上赶。半夜里乡道上冷冷清清,又没有月光,几丛杂草被风吹的刮出沙沙声。牛牛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在空旷的四野居然还有回声。小家伙觉得新奇,一连又假装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扬起脸庞天真地对陶莞说:“大姊,你听,有人学我打喷嚏。”
陶莞轻笑出声,没有应答,由着小家伙在怀里伊伊呀呀喊着玩。
走了大约有十来分钟她就看见了前面路上两个相互依偎缓缓走来的身影,估摸着是何花她们,就喊了句:“何姐、奶奶。”
“嗳。”何花应了一声。
“这么晚还没睡呢?”何花走近捏了一把儿子的小脸,爱怜地凑上去在他的颊边香了一个吻。
牛牛呆呆摇头,“我起来嘘嘘就看见了大姊,大姊还装成狼婆婆来跟我玩。”
“赶紧家去,半夜在道上喊不吉利,容易招东西。”何花说完还阴恻恻地往四周扫视了一下,让陶莞的鸡皮疙瘩瞬时战栗了起来。
一行人回到了家里,牛牛还是活力四射,压根没有想睡的意思,还缠人缠得紧,何花索性就让他闹,等他闹够了自然就想睡了,转而又对陶李氏说:“娘,我去烧水下面,你们吃了再睡,都一天没吃饭了,仔细饿坏了。”
牛牛一听要吃东西,两眼放光,扭着身体拽住何花的衣角忸怩道:“娘,我要吃鱼干,张婶子家的鱼干可好吃了,跟大姊做的一样好吃,今天哥哥还抢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30第三十章:元宵灯会
牛牛一听要吃东西,两眼放光,扭着身体拽住何花的衣角忸怩道:“娘,我要吃鱼干,张婶子家的鱼干可好吃了,跟大姊做的一样好吃,今天哥哥还抢了我的。”
何花低□平视牛牛,追问:“你张婶子家有鱼干?”
牛牛重重点了点头,嫩声说:“对呀,跟大姊晒的鱼干一样好吃。我晚上吃饭的时候吃的可香了,小柱哥还跟我说这是他娘自己晒的,放在屋里臭臭。”
何花抽了抽嘴角,心里燃起了一把火,敢情还真是张翠桃这婆娘偷了自家的鱼干。真是狗咬吕洞宾,那天明明还送了她二条鱼干来着,怎么就反咬一口陶家起来。亏了这个人情,吃力不讨好。
陶莞在一旁听了牛牛的话也想到了上回偷鱼干的可能就是张翠桃。自家晒鱼干的那两天张翠桃没少说风凉话,一下说这腥味把她家的孩子给呛到了一下说鱼干好吃,没个准话。她蹲下来拉着牛牛的手问:“你看见张婶子家的鱼干长啥样了么?”
牛牛指着灶房墙上晾着的鱼干脆声说:“跟阿大晒的一样一样,好吃的鱼干都长这样错不了。”
“啐她个张翠桃,真不是人,这点鱼能值多少钱用得着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么?亏我平日好言好语把她当邻里邻坊,真是个没脸没皮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就她这样能教出什么样的好种?”何花一边剁着白菜一边愤怒地骂着,手里的菜刀碰到砧板嘎吱嘎吱响。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长啥样都包在肚皮里了,看不清。何姐你也别气,你之前不是劝我说来年等五姑丈的鱼塘打上鱼了我们就去整点来再晒?我瞧着就该晒得满院子都是鱼干腥死她家,再弄两只凶神恶煞的大黄狗守夜,看她还敢不敢上门做这下三滥的事!”对付小人,唯独用更加小人的法子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跟张翠桃这样只想着自己过得舒服的女人说大道理等于白瞎,还不如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何花心头憋着一股气,自己掏心掏肺对待的邻居居然这么阴自己家,心里不痛快极了,一口应下陶莞的建议,“成,等来年你姑丈捞上来鱼我们就马上去采一箩筐来,到时候挂的满院子都是,再整两只大狗守着,看她还能去哪里使坏。”
“娘,你别生气了,我不吃鱼干了。”牛牛拧巴着小脸惨兮兮地摇着何花的衣角,以为是自己要吃鱼干闹得自己的阿娘不高兴了,小家伙既害怕又沮丧。
何花看着小不点这么懂事,心里头很是快慰,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赶紧坐好,娘给你蒸一条鱼干。”
牛牛高兴得一连拍了三掌,“哦,有鱼干吃了~”高兴过后他又神秘兮兮地招招小手示意何花把耳朵凑到自己的嘴边。
何花笑睨他一眼,低□把耳朵凑近他的脸,听他说悄悄话:“娘,别叫哥哥姐姐,我今天都没吃到多少,这一条我要自己吃。”何花笑的肚子都疼了,这小家伙还挺精明,都知道要吃独食了,她慈爱地点了点牛牛的鼻子,小啐道:“小鬼灵精。”
陶李氏咳一声,坐着实在犯困就想先回屋里躺着,她道:“花儿,这面娘先不吃了,累狠了先去躺着,你给阿莞他们做吧,你自己也多吃点。”
“娘,面下锅就能吃,快了。”
陶李氏摆摆手,佝着背就颤悠悠回了自己的屋。
娘仨吃了面简单收拾一番就各自回屋睡觉,等天大亮的时候陶大友才回来。何花正在灶头忙活着烧洗脸水,听见前院有了动静,就擦了擦湿答答的手走出去。
“大友哥,事情咋样了?”
陶大友一夜没睡,现在整个人困乏的很,加上肚子里又空空如也,累得只想瘫在床上。何花赶紧上前把他扶回屋里,拧了把热水毛巾给他,“我去给你端粥来。”
陶大友按住她的手,“别急,肚子饿但没胃口。”
何花看着他神情不对,只好作罢缓缓坐了下来,问:“出了啥事?”
“死了,都死了。”
“死了?!”何花的语气惊得发抖。
陶大友目光无神地紧攥何花的手,平平叙述:“人抬到张家没多久就过去了,那奸夫见实在躲不过也跟着去了。张家闹了一阵被来的族老给镇住了,最后还是判了和离。”张细花死的时候手里可是死死拽着休书,两只眼睛都没闭上,那死状很是骇人,陶大友现在回想起她临走时的样子心里还是一阵发怵。
何花用力回握陶大友的手,想让他安定一些,劝道:“事情了了就好,往后咱家就平平顺顺地过日子,你以后有啥事也别瞒着我了,我生死你陶家的人,死了也只做你陶家的鬼,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
这时候讲生、死、鬼什么的更加让陶大友心里难安。他胡蛮地制止何花往下说:“够了,今儿不兴说这些,大过年的现在被整的跟过鬼节似的,死了就死了,没啥好说的。既然张家那边现在也拿到了休书,咱们家以后就跟他们没半点子关系了,往后就算见着顶多也只是客气几句。”
何花适可而止地停住了话头没往深里去说,只是可惜了大宝小宝连亲娘死了都不知道,两个孩子把她当亲娘固然好,但孩子大了难免不埋怨她这个后娘不把当初的事跟他们说,要是将来怨怪起来她也是没话可说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鸡毛蒜皮的事,过一日算一日,现在就考虑那么多,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何花推门出去,伸展了一个懒腰,看着白晃晃的青天,想: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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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过了十多天,元宵佳节接踵而至。
按照往例东塘村是要在夜里办个花灯会,让孩子们提着花灯在村里招财神爷,今年村里多了一项规定,就是每家出一个童男子来唱花戏。其实这唱不唱还不是关键,主要是孩子们天真可爱找人喜欢,唱花戏的活还是得请外面的师傅来唱。
陶家有两个男孩,牛牛年纪太小就让小宝顶上了。本来小宝还不乐意上,结果一听说唱花戏的童男子有红包拿,小财迷就乐颠颠地吵着要去了。
一家人给小宝抹好了粉又在额头点上了口脂,陶莞看着不够喜庆又往他脸上搽了点胭脂,满意地盯着小宝好一阵看,看着看着就嗤嗤笑了出来。这小脸蛋红红,活脱脱就是个喝醉了酒的小媒婆,还透着一股谄媚劲。火红的小袄子披在小宝的身上让陶莞想起了现代电视剧里的红孩儿,就差两个冲天小辫了。
对于陶莞的恶趣味打扮小宝还觉得自己真是玉树临风俊美无比,神气地在同龄的孩子间走来走去到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今天要当唱花戏的童男子。陶莞觉得应该再给他配一个威风凛凛的小披风,走起路来小披风一甩一甩的才够霸气。
等到天暗了一些村里家家户户门前就挂起了事先备好的花灯。花灯会在祠堂边上举行,原本清净的祠堂被装饰的五颜六色,各式的花灯被点上,红的绿的,还有描着水墨鸳鸯的。唱花戏的师傅是走江湖的老手,在后台一亮嗓子就攫住了乡人们的注意力。大家纷纷开始对花戏隐隐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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