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穿的是低领子的衣裳,这么剧烈的动作,不崩坏了那不该暴露的东西蹦出来了怎么办?有伤风化……
刘解忧有意无意地开始移转视线,开始专注地吃些汉朝运过来的果子,偏巧,吃了几个果子一抬头,看到了乌孙王璀璨又深邃的眼眸,当下心跳得仿似漏了一拍。
“怎么不吃了?汉朝运过来的果子,总共这么多,吃了就没有了。以后你可吃不到了。”乌孙王居然对着自己悠然一笑,开始戏谑起自己来。刘解忧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汉朝运过来的果子,呵呵,自己也是从汉朝来的,他是在警告自己,来到了乌孙,自己心里只能有乌孙,汉朝早已不再。在这里,他是自己的主宰,汉朝又算什么。
“大王,解忧初来乌孙,有些不适是正常的。解忧会尽力调整自己,适应这里,汉朝也便不会想了。”乌孙王听了刘解忧的话撇了头去,没有任何言语。刘解忧猜不懂也不敢猜他的心思,如此清冷的男人,如此敏锐的观察,更是一副狠心肠。
“大王,卜其跳得可好?”左夫人出了声,刘解忧才知晓草原舞已经跳完了,左夫人正等着邀功领赏。
乌孙王放肆一笑,这笑声如鼓声震动一般,刘解忧真想伸手捂住耳朵,看着这么瘦削的身子声音可以如此之大。
“卜其跳得舞,是越发好了,重重有赏。”乌孙王的一句话让左夫人高兴不已,不顾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动物皮毛外衣,像只蝴蝶般的飞进了乌孙王的怀里。
刘解忧分明看到了乌孙王在左夫人扑进他怀里的刹那,狠狠在左夫人巨大的胸膛上一捏。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摸自己妃子的胸|乳,乌孙国的风情真不是一般的豪放,在汉朝,不,在现代都算是伤风败俗了。
乌孙王又在左夫人耳朵边悄悄地不知说了什么话,刘解忧只听得左夫人娇羞地伸出拳头在乌孙王的胸膛轻轻拍打了下,公然地打情骂俏。
此时宴会的主题仿佛扭转了一般,大臣都是看大王的眼色举止的,看到大王对汉家的公主只在意那么一会会,这会儿眼神里只有左夫人。是以,大臣这厢将刚才夸赞刘解忧的话语尽数搬到左夫人的身上。
整理好穿着的左夫人依旧规规矩矩地坐在乌孙王的左边,对着赞美自己的大臣盈盈一笑,刘解忧此时成了影行人,没有人关注她。乌孙王任凭大臣赞美着自己的妃子,有时自己插上来一句话惹得左夫人笑得更加魅惑。
不注意自己也好,这样自己可以安心地吃东西。自己可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饿都要饿死了。当刘解忧聚精会神地吃东西的时候,乌孙王又把话题转到了刘解忧的身上,害的刘解忧一口果子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郁闷地紧。
“汉朝公主,在汉朝没有吃过这些汉家的糕点么?如此狼吞虎咽,据说汉朝女子很注重吃饭的姿态,尤其是生于王室的公主。”
刘解忧尽量将果子吞下腹中,对上乌孙王挑衅的眼眸,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好个乌孙王,自己嫁到乌孙国第一天,就对自己百般不爽,百般挑衅。既然,如此,我回敬你则个。虽然是冒充的公主,乌孙王哪里又会知道。
遂以,刘解忧双目直盯着乌孙王,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左夫人都不禁正起神色看着刘解忧。
“大王,您刚才也说了,解忧来到乌孙便是乌孙的人,汉朝也要忘去。可大王,言语自相矛盾,前一句解忧是乌孙人,后一句汉家公主。这样岂不是太疏离了,您叫左夫人为卜其,为了公平,大王屈尊叫一声解忧也成。”刘解忧这话说得很是大声,周围的乌孙大臣字字都听在耳中。
乌孙王哈哈一笑,左夫人却是皱了眼眉。“真是伶牙俐齿,本王算是领教了。如此,就依了你去,解忧,好名字。”
“多谢大王。”刘解忧顺利度过这一关,瞧着眼前摆着的果子,为了免生事端,这果子不吃也罢。
接下来的话题没有再次围绕在刘解忧亦或是左夫人身上,大都围绕乌孙子民放养牲畜,抗旱灾的事情,看到乌孙往正经了神色听着大臣的报告,不时加几句自己的意见。
刘解忧听到其中的几条,生了病的牲畜一律宰杀,鼓励子民与其他部落来往牲畜,极力寻找新的水源,目前的水源要尽力保护,不准砍伐水源周边的树木,否则格杀勿论。这几条都是乌孙王提出的,看来,他虽不是个好丈夫却是个好首领。
刘解忧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不感兴趣,即使自己是政治上的一环。向乌孙王说明原因道了声别,就往自己的新房去了。
“右夫人,累了您可以靠着床歇息一会,切不可睡着,今日是您和大王的大喜。先睡着可是不吉利的。”刘解忧刚刚步至帐子准备躺下歇息一会,一小丫头便闯了进来出声阻止。自己的地位如此低么,这丫头是侍女吧,怎么进来都不事先打个招呼。
想呵斥几下立立自己的威严,可仔细看到这丫头时,这个立威的念头取消了。这侍女身量较小,在自己这个汉朝女子眼里都感觉较小,莫说在这乌孙国了。看到这丫头如此稚嫩,罢了,到底是个小孩子。
“好的。我知道,你今年几岁了?”
小丫头看到右夫人不是左夫人那样严苛的模样,面上一喜。“奴婢今年十五,刚好成年。”哟?这丫头十五了?看不出来,感觉像个十岁的丫头,吃得不好营养不良吗?
“我对这里不熟悉,你跟我说说乌孙国的大王还有左夫人吧。”刘解忧想通过和丫头的嘴知道她想要知道的。
“右夫人,大王名叫军须靡。待乌孙子民都十分好,乌孙子民十分爱戴他。左夫人是大王第一个夫人,原先的匈奴公主。虽是跟了大王好多年,却没有产下任何子嗣。倒是原先的左夫人产下一女,名为相夫。”
刘解忧一愣,原先的左夫人,细君郡主?她为军须靡生下了一女,相夫?自己和细君有血缘关系,这相夫算是自己在乌孙国唯一一个亲人了。左夫人,匈奴的公主?
刘解忧有些迷茫,乌孙王娶了匈奴的公主又娶了汉朝的两位公主,乌孙国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那自己是不是,想到这里,刘解忧伸手抚上了额头,真是头疼的问题。难不成自己要和匈奴公主争宠?自己得了宠,对汉朝拉近与乌孙的距离也是极其有力的。
“左夫人,您是不是头疼了。乌孙国夜里风沙大,刚在外面呆了这么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刘解忧抬起头来,摇了摇手。“无事,只是,今天一天经历得太多了,有点累,大王什么时候才会过来?”
“不知道,但肯定会过来的。依照习俗,第一晚肯定要在新嫁娘帐子里度过。”
刘解忧看着听着外面的风吹的呼呼声,想着在篝火旁的一幕幕,乌孙王说左夫人有赏,接着又是抱住左夫人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左夫人又娇又羞。真的和这小丫头说得一样,第一晚在新嫁娘这边度过?
恐怕不见得,单看自己,刘解忧万万不想乌孙王来,他一来,肯定要例行闺房之事,自己怎么可能和没有情爱的人做那事。但他要是不来,汉朝那里听到什么,会不会?烦死了烦死了,为什么她莫忧然要来到这里?先前一切的心里准备霎时崩溃了,自己可不可以不要管汉朝的事情。
刘解忧在床上敢坐着许久,心里都是乱乱的。终于,她听到了脚步声。小丫头立刻出了帐子。片刻后,帐帘掀起,刘解忧抬头看去,进来的不是乌孙王,却还是小丫头。
“右夫人。”小丫头委屈地看着自己。
“无事,说,外面怎么了?”
“右夫人,左夫人的贴身女婢传了话来,大王,他,他今日在左夫人处歇息,让右夫人早点睡。”
刘解忧挥了挥手,果真是如此,自己真应该庆幸左夫人这么快就开始行动。
7示威
乌孙王不会来,自己也用不着在这里干坐着瞎等了,刘解忧索性径自解下大红色喜袍,往地上很是潇洒地一抛。而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大红色的床单,床被,两个大红色的枕头。这红色看上去真是刺眼,奈何乌孙的晚上很冷,为了自个儿的身体着想,还是盖着好。
刘解忧将大红色的床被一股脑盖在了身上,将头都给罩住了。在床被里头扑腾了一会,又露出了头,看着旁边空着的枕头,眼珠子一转,伸手将枕头一拿,起身,放在了床的另一头。
腿很是舒服地放在那柔软的枕头上,看来,乌孙王不来这里睡好处还挺多的。既然左夫人这么想和乌孙王挤同一张床,随她去呗,自己落个清静。这样想着,慢慢地,困意来袭,今天这么累,要好好休息。
隔日,刘解忧醒来的时候外头闹哄哄的,起身低头一看,看到了床边一套乌孙国的服装。这服装真是有趣,领口是毛茸茸的,还有个帽子。帽子顶端围着好多类似于鸟的羽毛。这套衣服分上下两件,衣服就只有领口有毛,裤子只有裤脚有毛,其他都是布料。但这布料摸上去手感极好,像是现代棉质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