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失笑道:“先生吩咐过的,『药』要趁热喝,还有,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饭菜,先生说这几日会胃口不好,你多少吃一些。”
印舒桐一听见他笑,便生气,咬牙哼道:“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头埋在被子里,被子里暖烘烘的,可待了一会儿却觉得憋气的很,越发的不痛快,只想他快些走好了,看见他便烦心,心里头又恨又怨,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吃掉,却又巴不得一辈子再不要看见他了。
长孙无越见她闷闷的声音从锦被底下传来,勾唇想笑,却还是忍不住了,俯身柔声哄她:“好了好了,桐儿别闹了!先生说你这几日不能生气,你就别生本王的气了,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本王不该瞒你,本王卑鄙无耻,本王是个臭人,你骂本王什么都行,可是本王不能走开,当初本王伤了,你都喂本王喝『药』了,如今你这样难受,本王也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看着你喝『药』,要不,你不肯喝,本王喂你可好?”
印舒桐一下子把被子掀开,然后一下子坐起来,把盖在锦被上的外衣扯过来披在身上:“你不许碰我的『药』,我自己喝!”瞎张叹哎的。
长孙无越沉沉一笑,没在意她的嫌恶,叫小丫鬟把饭菜和『药』都端到床榻旁边的小几上,然后挥挥手让小丫鬟出去,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长孙无越在一旁坐下,看着印舒桐喝『药』,然后等了一会儿开始吃饭。
“你生气的都不让本王碰你了?”长孙无越沉眸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本王一定跟她们发生过那种关系?”
印舒桐听了这话一愣,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眸望着他:“你是说你没有碰她们?”
这个问句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下便撇撇嘴道:“哼,你少忽悠我,你跟那几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怎么可能不碰她们?除非你不是个男人!而且,我介意的不仅仅是这个,我介意的是,你之前居然都不告诉我?”
眼见着眼前这情况,走是肯定走不了了,她就是拧着『性』子老是跟他吵也没意思,对他爱答不理的,只是该说的话还是一定会说的,毕竟她没有那种把话在心里憋屈死也不说的习惯。
“桐儿这么聪明,怎会猜不出本王是否碰过她们?”长孙无越偏偏不正面回答,还反问了这么一句话,眸中深意复杂,静静的看着她,眸底竟还有一丝浅笑,轻叹道,“本王不告诉你这件事,是本王的错,起先是怕你听了不高兴会转身就离开,之后不说是想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慢慢说给你听,谁知天不遂人愿,如今却是这样的境况,桐儿,你怎么就不信本王呢?本王待你的心,你还瞧不透么?”
“我知道我很小心眼,可我就是没办法接受,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你就走吧,这几天我心情不好,可我好累,不想跟你吵架。”
印舒桐沉默半晌,才幽幽的开口。
长孙无越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的,心里可难受了,偏偏他还不肯说实话,她这会儿小腹疼的要死,谁有工夫去猜他那些破事儿啊?!要是不肯说就算了,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长孙无越望着她的眸中俱是心疼,没依着她的话离开,反而坐到床沿上去,见她往床里侧挪了挪,也没有在意,只是轻声道:“九年前,花桐离世,本王在发愿与她同心连命之后,自然要厚葬她,只是本王与她的事情在襄京闹的沸沸扬扬,本王怎样被人议论都是无所谓的,本王却不希望她死后还有人议论她,可是这事儿传到了皇祖母的耳朵里,皇祖母不许花桐下葬,说花桐是官奴,就该草席子一裹丢到『乱』坟岗上去,本王从小就不喜欢皇祖母,只是碍于她的权势,碍于本王是她的孙子,不得不听从她,可阳奉阴违的事儿本王干过多少已经不记得了,本王知道她看不起花桐,她打心眼里厌恶花桐,可花桐是本王挚爱,本王岂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本王也曾方寸大『乱』,跪在皇祖母面前,跟她哭求,皇祖母是断不能要了孙儿的命去的,她自然是不答应,也是下了狠心用这件事来告诉本王,她要主宰本王一生一世后来本王就在寿成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求得皇祖母的同意给花桐下葬,但是皇祖母的条件,就是要本王娶她的内侄孙女图娅慧,也就是图大将军的孙女儿,只要花桐能入土为安,本王不在乎娶谁,当场就一口答应了。本王知道本王这么做,愧对花桐,也想过将来重逢,她定会怨恨本王,可是能让她好好的安葬,要本王怎样都愿意……若是让本王再选择一次,本王一样会这么做。”
印舒桐听了这话,沉默许久,她猜到或许娶图娅慧的时候,图太后多少给过一些压力,却没想到图太后竟然会拿花桐下葬的事情来要挟长孙无越,扪心自问,这事儿若是换了她,只怕她也得这么做,这是唯一的法子,别无选择。
长孙无越见她那样沉默,额发垂下,挡着她的眸光,看不清她的容『色』,顿了一下,见她没有要说话的动作,当下便又续道:“两个小妾更不是本王要的了,蓝氏是蓝万通的独生女儿,蓝万通是蓝太妃的亲弟弟,昭帝也就是被你气死的那个皇帝便是蓝太妃的亲生儿子,钱氏是襄京首富钱家的女儿,都是被人硬塞进本王府中的,本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放在府中了,只是在送来之前,本王早已对两家言明,本王绝不会碰她们的,可人家非要送来,说是无妨,至今就一直养在府中,没碰过。”
印舒桐听的皱眉:“几年都没碰过?那她们守得住么?她们怎么解决的?你默许她们偷汉子?”
她仿佛看见了长孙无越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偷汉子?她们倒是敢!”长孙无越勾唇神秘一笑,“她们自有解决的法子,用不着本王『操』心。”
印舒桐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
长孙无越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爱答不理的模样,眉目之间俱是委顿,看来是被这来势汹汹的大姨妈给折腾的,他倒还是喜欢那神采飞扬跟他吵架的女人,于是又开口道:“娅慧嫁过来之后,还没两天,就勾/引本王,设计本王,将本王灌醉了,她好跟本王圆房,本王从此就很讨厌她,不再搭理她了,只是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给图家面子,才在外人面前摆摆样子罢了!”
“哼!摆摆样子还叫的那么亲热,娅慧,娅慧,娅慧泥煤啊!”
长孙无越忍不住笑起来:“你不喜欢?本王只是顺嘴叫出来了而已,那就还是叫图氏好了。”
“我要是喜欢你叫她叫的这么亲热才见鬼了吧!下次再听见你这么叫她,老娘跟你没完!妈/的!”印舒桐挑眉骂道,之后瞪着长孙无越粗声道,“她勾/引你,你就碰她了?”
长孙无越心中暗笑,那个神采飞扬的人儿又回来了,于是,望着她云淡风轻的一笑,吐出两个字来:“你猜。”——
求推荐票票撒,么么哒~~另,紫爷是黑的过260,加更三千字,喵~~
第一百零六章 你正经些
第一百零六章 你正经些
印舒桐差点没被这两个字噎的吐血,只是一激动,下面涌出一股热流,她能感觉到垫在里面的帛巾都湿嗒嗒的了。
要她猜,她想来想去,看着长孙无越那神秘莫测的笑,越看越觉得猥琐,心里头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该不会真的跟图娅慧做了吧?
浑身一阵恶寒,印舒桐把桌案上的小几往外一推,吃不下去了。
心里面却在嘀咕,幸好她想起来从前跟长孙无越在一起的记忆,长孙无越的第一次是给她的,准确的说是给花桐的,但是她就是花桐嘛,所以就是给她的,说起来,总算是没有便宜那个道貌岸然的女人。
其实,花桐虽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儿,是绝不可能在婚前做这样的事情的,花桐的『性』子虽倔强又执拗,但是却没有印舒桐这样的果决分明,之所以未婚先做,完全是因为长孙无越弱冠之年,图太后见他这么大了不近女『色』,外头纷纷传言,说的都是很难听的话。
图太后是个把皇家声誉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怎么肯允许百姓胡『乱』议论皇家的事?可是这事儿的根源还在长孙无越身上,长孙无越不近女『色』,别的世家贵族子弟都在十三四岁早早的就有了收房的妾室或者成了家,唯独长孙无越没有,这背地里说闲话的人多,就把这位老太太给急着了,她便给长孙无越下了严令,要么收房,要么成亲,要么,就把他的处男之身给破了,反正她是不肯再听见这样的话了。
其实这样的严令很怪异,可在皇家,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皇子皇孙开蒙晚,心智晚熟的话,对将来前途不利,而长孙无越又是武帝唯一活着的儿子,也难怪图太后为了这等私密小事这般着急上火。
就因为图太后的严令,长孙无越没辙,却又不肯收房找别人,他一心就装着花桐,何况九年前,他的『性』子比现在越发顽劣,跟花桐一合计,花桐先是不肯,被他一哄,也实在不愿意情郎跟别人做那种事,因此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于是长孙无越就花了银子去请了个雅/『妓』,假装喝醉了跟这雅/『妓』一夜风/流,躲过了图太后的眼线,然后跟花桐暗度陈仓,才总算是成就了二人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