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不屈还是深思,那么她就有了逃走的机会……
手腕突然被紧紧捏住,迎面的是那张看起来就像白加黑广告的面具脸,“廖某知道答案了!茶水半文钱?对吧?”
看来她低估了中国古人的创造力和思维能力……
反省!
“说,那个将这些有趣的题目教与你的隐士是谁?”
骆可可:“他叫做……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那个皇帝?”
“堇朝,皇帝老儿叫做堇什么来着?”
“喔,那么那位隐者他叫做祖冲之。”骆可可撒谎撒得连脸都不红一下,以往在研究中国当代网络文学的学术报告中,她知晓有一种叫做“架空”的事物存在,这时候看来,她无意间穿越的应该是一个架空的世界。架空的世界中完全不会有真实历史朝代中人物的身影,也就是说在这样的世界中,胡说八道是可以的,只要不穿帮!
“祖冲之?不是搞圆周率的那个?你骗谁呢?”
骆可可:“……”
看来,原书作者有些不负责,竟然用历史上存在的人来糊弄读者……
而今,还是抓几个老外来救场吧!“隐士的名字怎么是你这等邪教人士能够知晓的!所以我骗了你!”
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招,别打我。其实,那位隐士叫做……弗洛伊德。”
但从廖不屈的动作上来看,他似乎信了。
也算是混了过去?
受挫的廖不屈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身在骆可可身边坐下,盘着腿思考问题。
骆可可依旧没有机会逃走,但廖不屈不毛手毛脚,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局。来到书中的世界这么久,骆可可第一次打心眼里感谢原书作者!至少将廖不屈设定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否则她也没有机会糊弄。
而书上还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今何不趁着廖不屈忙着思考问题的关头,探问一番关于木依的事情?
“教主大人。您的邪教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号?”
“邪教。”
“这是贵教的名字?”
“嗯。”
骆可可:“……”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酒牌红酒,奶粉牌奶粉,邪教牌邪教?这男人也太懒了吧?都没想过给自己的帮派取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那教主您是否知晓我同木依年幼时是好友?”
“知道。”
“那么,教主就不担心小女子同木依和好,而后木依就不搭理你了?”
“能被我上是她的福气。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而伤神?”
廖不屈自恋的毛病又犯了。
“对了,我是来搞你的啊!怎么开始同你谈天了?”在骆可可的提点下记起此行目的的廖不屈一把揽住坐在身侧,在因事情变化实在是太快甚至没有机会反应过来的骆可可,在她耳边轻轻哈了一口气,“不过廖某我改变主意了。我本打算玩完就将你送给手下的,但而今看来,你这个小丫头还蛮有趣的,说不定,可以同廖某做许多床外能做的事情。如何,大爷我就要搞你了,能被大爷我搞,怎么样,是否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
骆可可这才明白,以前,老师们总说言多必失,看来,这话是真的。好容易让廖不屈忘记那种事,而今,他又想起了。
她又该如何怎么办?
抬抬手腕,很沉。
卓昀送的镯子应该是足金,沉甸甸的。
☆、8大逃杀的序幕(上)
见骆可可没有回答,廖不屈又说道:“怎么,难道你竟不为能陪伴在大爷我身边而感到荣幸?”
有何可荣幸的?
对这种超级无敌自恋狂骆可可真想给他一耳光而后痛骂一顿。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很清楚,在而今这种情况下,动手只是给自己找死罢了。
而或许是因为对骆可可产生了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兴趣,廖不屈不仅未像最初出现时那般满口污言秽语,甚至还有了一丝“君子之风”。
当然,这“君子之风”是廖不屈自己说的。他说:“我是正人君子,故而不会做那种强迫女人的事情。所以,为了使廖某的君子之风一直延续下去,骆姑娘还是自己脱了躺床上去吧。”
骆可可很想知道书中的木依究竟是如何忍受这个男人的。
原书中的廖不屈似乎很甘心与做女主“身后的男人”,书中的他给人的感觉异常沉默,不管女主说什么都会努力办到。但他同女配可最初的相见就是一肉搏战。作者对廖不屈的形容也永远只是一句“六块腹肌”。性格什么的似乎一句话都没有说。
或者作者在书中曾强调他的性格,只是被骆可可忽略掉了而已。
而这被忽略掉原本性格的男人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骆可可迅速飞了眼房中的摆设。她现在同廖不屈僵持在床下,说实话,从这里到门口的距离实际上并不太远,床上床下没什么特别的区别。
只不过……
她轻轻抬了抬手腕,计上心来。
一场新的赌局开始。
“小女子也正在为能爬上教主的床榻而欣喜呢。”骆可可露出就像被人强行抬着两端嘴角弄出的微笑,心中则为自己堂堂一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竟然说出这种混账话而怨念。
但是廖不屈听见这种话会说什么、会怎么做,其实答案很简单。
被骆可可扯着袖子扯上床的廖不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嚣张跋扈。满口都是能同大爷我上床实在是你的荣幸什么的。
骆可可注意到了这点。
也明白这样的廖不屈其实很奇怪。
廖不屈在任何时候都表现得异常傲慢、自恋。这样的男子面对初次相遇的女子依照自己吩咐同自己上床的时候很得意是非常正常的,但那应该是一种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应当的得意,既然理所应当,也就不会过于嚣张跋扈。
毕竟,在他看来,这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比吃饭睡觉还正常。
那么,为何廖不屈竟然会这般嚣张?
原书中的廖不屈很多时候都是“女主身后的男人”,但真正同他接触时骆可可就感到奇怪了。廖不屈如果真认为木依应该为同他在一起而感到荣幸,又怎会甘心成为木依的附庸?
他当然是大男人主义,但在更多时候,大男人若遇见一个更强者也会选择听从对方的一切号令。而在这本书的世界中,能号令廖不屈的自然只有木依。
廖不屈口口声声说木依同他上床应该感到幸运,但实际情况或许正好相反。
如果真是这般,廖不屈的弱点其实很简单。
头靠上枕头的那一瞬间,骆可可有了决定。
廖不屈俯身压了上来。
骆可可轻轻勾住他的脖子,这才明白世上最痛苦的事无外乎心中怕得要死,表面上还要故作宁静。而今同她脸对脸的是邪教的教主,书中总说江湖人士极善于读心,能感受到对手一丝一毫的心理波动,她很担心自己不能顺利瞒过廖不屈。
事实上,她的不安也很快被廖不屈看透。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还好,被当做害羞了。
那么,她也要开始了。
“教主,您很在意木依?”
“怎么会?那样的女人,充其量只是个玩物罢了,老子让她东她就不敢西。小事她做主,大事我做主。她就没有不听话的时候。”廖不屈如是说。
骆可可很明白。
实际上,许多在家中备受欺压的妻管严在外面也像这般有骨气。
从这里她也能确定廖不屈就算真对她有好感也会违逆自己的本心坚定地站在木依一边。所谓地将她骆可可留在身边这番话简直比“家中的大事由他做主”还虚假。
也就是说,骆可可若是无法顺利且彻底地逃离峨眉,不管廖不屈怎么想,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么……
“那么,想必木依在教中定是位贤妻良母,深得教中兄弟厚爱。”
“那是当然。”
“那教主大人,小女子被教主收在身边,如若被木小姐接受,做个妾室也不是不行?”
“当然行。”
“教主大人真是厉害呢,不愧是江湖中一等一邪教的教主。想来,教主既然能彻底地让木依小姐听话,也自然有本事让小女子当正夫人。”
廖不屈干笑着点着头。
骆可可也强笑着,此刻她的神情不可能没有破绽,廖不屈却意识不到,不是他心不在焉就是他心猿意马。
探身紧紧勾住廖不屈的脖子,骆可可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教主,可可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教主?”
廖不屈很自然地认为骆可可会问将来的事。在她开问前就很自然地答应一定给她一个名分。
骆可可笑道,“其实小女子要的不止这些。”
廖不屈神色一凛。
深吸了一口气,骆可可连珠炮似地问起来:“‘哪里有统治,哪里就有群众;哪里有群众,哪里就需要奴性;哪有有奴性,哪里就少有独立的个人;’说这番话的是尼采还是康德?费希特的‘使一切非理性的东西服从于自己,自由地按照自己固有的规律去驾驭一切非理性的东西,这就是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意思?叔本华的‘凡夫俗子只关心如何去打发时间,而略具才华的人却考虑如何应用时间。’是在哪一年、那一本著作上说的?教主,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