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起了相反的作用?骆可可想。
但廖不屈的情绪已陡然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说不定,现在的他其实只是在慌乱!在为自己从未听说过的这些古怪的词而感到慌乱!
毕竟,他一直认定自己是无所不知的!
那么,她就要让他知道,有些地方他什么都不知道!!!
文科类不行,那么就换工科的!
“三角形的面积等于底乘以高除以二,正方形的面积等于边的平方,水蒸发变成云,云落雨又变成水,太冷了就会结冰。函数是在某变化过程中设有两个变量x,y,按照某个对应法则,对于每一个给定的x值,都有唯一确定的y值与之对应,那么y就是x的函数。其中x叫自变量,y叫x的因变量。另外,若对于每一个给定的y值,也都有唯一的x值与之对应,那么x也是y的函数了。
“力学主要研究能量和力以及它们与固体、液体及气体的平衡、变形或运动的关系。可粗分为静力学、运动学和动力学三部分,静力学研究力的平衡或物体的静止问题;运动学只考虑物体怎样运动,不讨论它与所受力的关系;动力学讨论物体运动和所受力的关系。
“法拉第的电磁感应学说,爱迪生发明了电灯泡。贝尔发明电话。微软的老总是比尔盖茨。核能是通过转化其质量从原子核释放的能量,方程是E=mc ,其中E=能量,m=质量,c=光速常量。日本发生核泄漏的地方叫做福岛。”
一口气说了这一大堆话后,骆可可对早已呆若木头人的廖不屈笑笑,“若是瞎编的我能一口气说这么多?怎么样?这些事教主您都不知道吧?这样愚笨的您还有胆子说知晓整个江湖?”
廖不屈的手从骆可可脖子上松了下来。
大喘几口新鲜的空气,骆可可骄傲地笑笑。如若这是一场命定的大逃杀,那么,她唯有拼命地跑,如若她注定不能跑出这该死的命运,至少,她也要让这些该死的臭男人和那不知道脑中在想什么的木依知道,学术妞也不是好欺负的。
至少,能用学术淹死你!!!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廖不屈的口气中开始有了一丝不确定。
骆可可趁胜追击,“教主在大雪天走冰路时是否觉得脚向前但是却总有股力量让你感觉在向后滑?”
廖不屈点头。
骆可可含笑摸摸他那颗有着漆黑长发的脑袋,又拍了拍,语重心长,“这就叫做力学。那么,教主还敢说自己知晓整个江湖?”
其实,她说的已经同江湖没什么关系了。
已经头晕目眩的廖不屈却还未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手放在唇间,似乎正在思考骆可可最后提出的走在结冰的小路上,脚向前但却有股力量向后的问题。
但骆可可知道廖不屈的迷惑只是暂时的。
危机并未解除。
飞了眼紧闭的门扉,骆可可还记得,走出大门就是几阶楼梯,楼梯下是宽阔的练武场,练武场附近有不少兵器。
跨过练武场向东,是名门正派正忙着开会的大殿。
如果,她能顺利走到门前并将门打开……
☆、7继续糊弄
好学的廖不屈还在思考。骆可可小心翼翼将本被他压在身下的腿抽了出来,廖不屈意识到了她的行动却也没有阻止,只是警告道,“你认为你逃得掉?”
骆可可从来就不相信自己能异常顺利地逃走,但相信绝对不会顺利同相信绝对逃不掉是两个概念。
她一定要逃走,不管是否容易。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对付廖不屈就是关键。
她就在他的眼皮子下,想要冲出去抓住门把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上青天。武侠小说中充斥着形形□的怪招,随便哪一个招数都能整死她。
之前丢给廖不屈一堆伤脑筋的难题暂时渡过了此次的难关,但只要廖不屈不钻牛角尖,他醒悟并认识到骆可可之前就是在糊弄他其实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或者,祈祷他钻牛角尖。
或者,丢给他更多的问题。
祈祷不太容易实现,骆可可决定用第二个办法。
“教主可想出了答案?”
“答案就是你是糊弄我的!”看不清廖不屈面具下的表情,但从言语中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很快,又听见他自言自语般说道,“可看你之前说话的神情,所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不像完全是糊弄我的。”
唔……真聪明……不愧是邪教教主。
廖不屈若能想到她之前连珠炮般说的工科知识并不一定是假的,也就是说,说不定他是一个喜欢思考、或者说喜欢关心各种古怪事情的人。
这样的话,骆可可需要做的就是继续丢给他更为古怪的问题。或者,能对付这个好奇宝宝?拖延时间虽不是最好的方法却也比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要好。
那么……
“不对!”廖不屈突然伸手阻止了骆可可继续朝下说,他已经发现在不知不觉间“江湖中的事”被换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不是江湖中的事情吧?”
骆可可知道自己必须采取新办法了。
她轻声说道,“教主,可可又怎么有胆量欺骗教主呢?可可说得句句属实。只不过这些东西是江湖中一位隐士教与可可的。教主不知道这位隐士是谁,自然也不知道这些知识,这样的教主,怎敢妄称知道江湖中的一切?”
这话说到了廖不屈的心坎上,让他有几分尴尬。
自从踏入江湖,他就始终将收集各门派的一切作为异常重要的事放在心上,几乎每一个门派中都有他培养的亲信。他做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只是为了好玩,廖不屈也有自己的梦想,他想要得到的是整个江湖,想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可身为邪教教主的他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被江湖接纳。
当武林盟主根本就难于上青天。
但如若掌握了所有门派的丑闻,一切或将不同。
廖不屈始终认为自己做得很好,隐秘而又全面。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无非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被全江湖厌弃的疯女子,就算是将这点隐秘告知于她也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就算她说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更何况她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去。
故而之前他会那般骄傲地对骆可可说他知晓江湖的一切。
但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古怪,眼前的这个女子说的那些事情究竟是真实还是根本就是说着玩的?
如若是真实为何他从未听说过,如若是虚假,为何她说那些事情的时候竟然是那般肯定的神情?
廖不屈能当上教主,自然识得人心,也看得出眼前这小丫头没有骗他。
可若这小丫头没有骗他,难道他对“江湖”的调查真的不尽完整?真的还存在一位他从未了解过的隐士?
廖不屈决定再考一考骆可可。
“就算你之前所说的全是真事。那么这样吧,你再考我一考,廖某倒很想知道骆姑娘还知道些什么廖某不知道的。”
机会终于来了!
骆可可等着就是这番话。
廖不屈现在的状况很清晰地表明他大概已经开始钻牛角尖了。
而骆可可需要做的是晕死他!趁他发晕的时候逃跑,可太难的题同古人无法交流,虽说中国古代三角、圆周啥的发展的也不错,但她又不是工科生,实在出不了一道古代的超难数学题。要出题,就要出廖不屈一定答不出的!
那么……
“这道题很简单,是山谷中那位隐士教给可可的。教主听好了。”
廖不屈点点头。
喘一口气,骆可可觉得呼吸变得分外紧张,胸口闷得难受,心里就像揣了一百只四下胡冲乱撞的不听话的小兔子。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很艰难,可为了有尊严的活下去,不会武功且没有人帮助的她也只能同廖不屈玩这些脑筋游戏,而玩这些游戏的前提是廖不屈愿意同她玩,一旦廖不屈没兴致了,她的好运和性命也就到头了。
说到底,这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
一切,只是为了一个小得可怜的机会。
“教主您有十一个铜板,您买了一个烧饼,又买了一只鸡,然……”
“胡说,十个铜板怎么能买得到鸡!我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廖不屈纠正道。
骆可可确定,这丫除了自恋,自负外还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特喜欢钻牛角尖!但对她来说,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那么教主就买茶水吧。”
廖不屈点头。
看来茶水的价钱很合适。骆可可想,继续考!“烧饼比茶水贵了十文,那么教主,烧饼多少文钱一个?”
“十文!”
“是十文吗?”骆可可探身靠近廖不屈,“那么茶水就一文钱,十文比一文多多少啊?”
“……九文。”
“教主再想想吧。”
骆可可终于放下心来,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后背很凉,大概是之前过于紧张出了太多的汗,汗水已彻底濡湿了衣衫的缘故。
其实这道题的答案很简单,只是有些迷惑人。若按照现代的说法,答案是烧饼十元五角,茶水五角钱。
但是在这个时候,似乎没有小数和分数的概念,古人买东西也通常一文一文计算,这也得以让骆可可钻了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