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爷,您……奴婢迎接来迟,请侯爷恕罪!”朱公公朱怀胜撩起袍摆就要跪拜。
钱墨璇上前架住朱公公的手肘,面部线条一柔,“朱公公不必多礼,墨璇也不是什么侯爷,只是乌山镇上的小小把总,受不起您一拜。”
朱公公直起身子,用衣袖抹着眼角,“侯爷这是哪里话,皇上和皇后都惦念着您们呐!当初老侯爷非要离开都城,皇上和皇后留也留不住……”
赫连鹰的视线令钱墨璇很不舒服,那种探究的深沉眼神中不带任何惊讶!
“公公,可否打扰您片刻?”钱墨璇慎重地问道。
朱公公连连点头,“侯爷说得哪里话,快请进!奴婢也想和侯爷多聊聊呢。”
钱墨璇与朱公公携手进入门内,还真把赫连鹰给扔在了外面!
赫连鹰咬着牙冷笑,黑沉的眸子紧盯着钱墨璇的背影!
侯爷?姓钱?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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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永定侯爷的来访,使得秀女二选暂停,秀女们被移至一个小屋内休息,而朱公公则在厅子里和钱墨璇聊起来。
钱墨璇落座后略显尴尬,他不习惯朱公公那副尊敬自己的模样。
“原来老侯爷带着夫人与您在乌山镇定居了,怪不得皇上和皇后遍查各府都没能找到,想命地方官好好关照您一家都不知道该命令谁。”朱公公叹息地道。
钱墨璇的眼神黯了黯,沉默了几秒后沉声问道:“姑姑她还好吗?”
“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将后宫管理得非常好。”朱公公答道,“只是思念家人……唉。”
当初,如今的老皇帝从侄子和侄孙的手里夺下皇位,本是王妃的钱氏随之坐上凤座,只不过她屁股下面那个凤座原本是属于自己侄女的位置!
“皇后娘娘常会伤心地对奴婢们说,老侯爷一定是怪她没能劝阻皇上当初所为,所以……”
“皇后娘娘多虑了。”钱墨璇打断朱公公的话,“天下终究是陈家的,殇哀帝年少便驾崩、太子年幼,皇上登基也无可非议。”
数年前,老皇帝受命于先皇辅佐新帝,结果新帝登基不久就因病不能处理国事,拖了一年左右便驾崩了。新帝本有三子,但均年幼,最大的也不过四岁,生母是当时的钱皇后--亦是钱墨璇的长姐。
按理说,如果新帝的儿子所幼不能登基,按着血脉延续,也该是从新帝的兄弟中选出优秀者登基为皇,可老皇帝却仗着自己拥兵掌权,将所有的侄儿都给赶到遥远的封地,然后自己当起了皇帝!而他的王妃成为另一个钱皇后!
新帝亡后谥殇哀帝,原钱皇后弃太后这个虚名出家为尼,原太子是她的儿子也交给其他妃嫔抚养。那三名幼子一名早夭,另两个则在老皇帝登基第三年都封了王,没差别的给派到了遥远又贫瘠的封地去!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女儿,钱老侯爷难以接受这样的变故,便远走他乡。
但侯爷爵位是世袭,属于贵族封号,并非官职,所以钱墨璇从父亲那里承袭了侯爷封号,只不过他与家人一样不愿承认罢了。
钱墨璇小时候经常去王爷府看姑母,朱怀胜是王爷府里的内侍,也很疼爱这个小世子,所以二人还是比较亲近的。
“朱公公,今天我来是想有一请。”钱墨璇不想耽误时间,怕花无缺受苦,直言地道,“有名叫花无缺的女子被列入选册,还进了二选,我听说她被……”
“侯爷为何对那名花氏如此感兴趣?”朱公公好奇地问,“倒是有这么一个女子,她今儿出现时还把奴婢吓到了。”
钱墨璇心中微微激动,“现在她在哪儿?烦请公公将她划出选册,让我带走!”
朱公公惊讶地看着钱墨璇急切的模样,“侯爷,莫非……莫非那花氏与您……”他听蔡氏说是和一名家奴啊?
“花老板是我的朋友,而且……而且她已经有了互订终身的人,所以请公公网开一面吧。”钱墨璇站起身拱手请求道,“本不想烦扰公公,但她本意是不愿进宫的,而我……”而他也不愿她进入那肮脏之地!
朱公公站起身,面色沉凝的想了一会儿,“侯爷,别说您从奴婢这儿要一个还未定下的秀女,就算您到皇后那里要一个已经入宫的秀女,皇家都得高兴的允了您、给了您。只是……”
“只是什么?”钱墨璇追问。
朱公公叹了口气,“只是本次与奴婢一同来的还有位负责验身的嬷嬷,她是靖祥王府的奶娘……您也知道,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便是靖祥王爷,就算是奴婢也得罪不起靖祥王府里的哪一个。那蔡氏似乎对侯爷您所说的花氏夹怨,奴婢倒是想将花氏划出选册了,但蔡氏强行要验身,将花氏带入后堂了。”
钱墨璇一惊,花富山说的白蔡氏就是朱怀胜口中的蔡氏,怎么仅半个月的时间,白蔡氏就成了靖祥王府的奶娘?
“公公,请您带我去后堂,将花老板带回来!”钱墨璇握紧拳头,沉声道。
朱公公犹豫了一下,权衡利弊。
一边是皇后愧对的侄儿,一边是皇上最疼家的王爷的奶娘……
“呵呵,公公在担心什么?”钱墨璇看出朱公公的犹豫,不禁一笑,“正如您所说,若是我想要,皇上和皇后又怎么会不给?姑姑自觉愧对家父和姐姐,只要是我想要的,公公觉得姑姑会不满足吗?”
“侯爷说得是!侯爷请随奴婢来!”罢了,反正是要得罪一方,皇后娘娘这棵大树还是好乘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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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被蔡银花让人拖进了后堂,本以为会下油锅、上老虎凳的,可一进去却也没什么可怕之处!玉蓉公慕道。
后堂里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架子与水盆。两名昨日看到的白褂蓝底的妇人垂首站在一旁。
蔡银花坐到桌子后面,一副大老爷的模样,“来人啊,验身!”
花无缺打了一个激灵,该不会扒她的裙子、用手指去触那层膜吧!
这么侮辱人的事……
两名妇人走上前,礼貌的对花无缺道:“姑娘,请按着我们说的步骤去做。”
哎?花无缺怔怔地左右看看两名妇人,对她们的尊敬与态度和蔼有些意外。
一名妇人端了一个铜盆过来,铜盆里已经积了很多纸灰。
另一名女人对花无缺道:“请姑娘提裙跨立于盆上。”
这是干什么?花无缺糊里糊余的抓起裙摆,跨立在积满纸灰的铜盆上。
端盆的妇人拿出一束草点燃甩熄火焰,那束草便冒出白烟来,发出刺激的气味。把那冒烟的草放到花无缺鼻下轻轻来回晃动……
拿她当蚊子来熏啊!花无缺觉得好笑,但那烟使她鼻子发痒,有了打喷嚏的欲望!
“啊……啊……啊噗!”花无缺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人家打喷嚏是“啊啾”,花无缺为了考虑形象问题,稍微控制了一下,没有张大嘴的打出来,而是含蓄的向前“噗”了一下!
口水喷在冒烟的草上,发出嗞嗞的细声。
那两名妇人低头看花无缺腿间的灰盆,然后朝蔡银花福身道:“回蔡嬷嬷,参选秀女花氏嚏后盆灰无飞起,证明其是处子。”
嬷嬷?花无缺看向桌子后面打扮老成的蔡银花,真是想大笑。
蔡银花不过才二十出头,连二十五岁都不到呢,就被人叫成“嬷嬷”……真是搞笑!
“处子?怎么可能?”蔡银花一脸的不相信,“赫鹰身体强健,床事需索更是……她不可能还是处子!”
想到与赫连鹰床第间的缠绵,蔡银花腿间就酥软!那个猛人儿曾经让她浴死浴仙,至今午夜梦回时还会难奈的蹭被子想念他!
花无缺眼一立,听蔡银花这口气,好像与赫鹰有过数次缠绵似的!难道当初他们不仅仅是暧昧吗?
一想到赫鹰与蔡银花曾在床上翻滚,花无缺就想剁了那匹大色狼!
“再用其他法子给我验!”蔡银花不死心地道。
“是。”两名妇人福身应道。
抽走灰盆,拿来椅子让花无缺坐下,两名妇人又开始仔细检查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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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报复
花无缺像个木偶似的被两名妇人摆来弄去,一会儿让坐、一会儿让站、一会儿又让走路!
若按着这些程序走下去,二选上来的二十一名秀女验上两天也不见得验完啊!
其实花无缺有所不知,看眉心、查髫发、走路看儒房起伏及手掌挥舞角度等等大多用在参选妃嫔的秀女身上,而像她这种平民女子入宫多为下等宫女,见到皇帝面的机会都很少,大概验上两三步就够了,其他的根本没必要用在她的身上。
只不过蔡银花就是不信邪!像赫连鹰这样的男子,身体健康、年轻力壮、兴又极其旺盛,放着花无缺这等嫩/肉不吃,才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