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花无缺的脸儿一红,想到那狂乱不堪的一夜,咬着嘴唇垂下头。
那不像平常的他,那样不知节制,竟然数回不疲!真是令人起疑!难不成他也喝了加料的茶?
他弄伤了她的身子,但她知道那块染了大片血渍的白布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是他在手臂上划出来的伤口流下来的血!她不知道怎么了,那一夜后身子就软绵绵无力得厉害,一连数日昏昏沉沉。知道自己被灌了汤药,可越喝药反而越无力……
“将军许诺凝香院的头牌嫣红姑娘千两金,让她派人与钱侯爷私下联系,然后将您救走。”
“又是千两金?”赫连鹰也太有钱了吧!
应该被感动的时刻,花无缺竟然隐隐有些心痛那两千两黄金!
“嘿嘿,这就是将军的厉害之处啊!”那史拓得意地笑道,“让那个胖子去竞标的一千两金银票虽然是真的,但嫣红说鸨母是个必须见到真金白银才心里踏实的主儿,就算那几张银票上盖着我们北燕国最大钱庄的印章,鸨母也是觉得纸不如真金白银保靠,第二天就到钱庄去提金子!害得洪利钱庄一时间弄不到那么多黄金,去其他分号现调足了一千两给凝香院的鸨母!鸨母带着千两金回到凝香院,藏到了自己认为保险的地方,她怎知道我偷偷跟在后面把那个秘官的藏宝处摸得清楚!嫣红姑娘又帮忙偷偷将鸨母的钥匙做了泥模,我们做了串钥匙后,第三天就潜进藏宝处把她偷个精光!”
“噗!”紫华郡主捂住小嘴忍不住喷笑出声,水灵的大眼还微微红肿着,却闪着笑意,“大凶鹰也去当贼啊!”
花无缺也破涕为笑,“你们偷了红英妈妈的金银,她那样的财奴怎么会没发现?”
那史拓嘿嘿地笑了两声,得意地继续道:“我们可没顺手牵羊,只是拿回了那千两金而已!将军之前请石匠做了几十块和金砖大小一样的石块,又向宫里的宦官偷要了些金漆把那几十块石块刷得像金块一样闪亮!夜里我们背着两箱砖和那几十块石块进去,把真正的金子全都换回来!除非鸨母要用到那些金子,否则不会发现金砖变真砖的事!呵呵!”
院子里三个人笑作一团,之前的愤怒、悲伤都被冲淡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可花无缺、那史拓和奔波了数日的紫华郡主都没有睡意!
“原来你们还作了这样的事啊?在路上都没有讲给我听!”紫华郡主不平地抗议。
口女华拓。花无缺拍拍郡主的手笑道:“这样不光彩的事,我想赫连鹰也不会愿意被人知道。”
紫华郡主小嘴一撇,娇哼道:“哼!如果以后他敢欺负我,我就去官府告他!说堂堂辅国将军做宵小行窃之事!”
花无缺和那史拓对紫华郡主天真可爱的威胁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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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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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千两金还是没回到将军手中,将军把金子换成银票后兑现承诺给了嫣红姑娘,感谢她肯帮忙救您离开凝香院。”那史拓又恢复了正色,并且脸上表情还沉重了些,“您一随侯爷离开,将军就不再有所顾忌!他假装失忆后对父亲中毒的事万分担心,而凝香院那时又传出竞标初的新妓因疾病而亡的消息,孙玉蓉便也放松了警惕,把老将军身上中的毒彻底解干净了!其实,将军这个时候就可以除掉孙玉蓉了,但他却不愿这个恶毒的女人那么简单的死掉!将军去面见皇上,再次请求废除与紫华郡主的婚约,这次的借口是因为他不能让心爱的女人为妾!”
花无缺心神一震,“赫连鹰想故意陷害孙玉蓉?”
那史拓点点头,花无缺突然觉得赫连鹰真傻!
“皇上当然异常恼怒,又听说夫人休了老将军,让老将军立两位侧室中的一位为正室,这样就又多了嫡子的事,震怒之下赐毒酒给孙玉蓉,又把将军软禁在将军府!”那史拓有些畅快地道,“那个女人没想到将军会这么做,一开始还很高兴,但皇上派人来赐毒酒给她喝时,她就跪地哭着求饶,说什么只当妾就好……哼!皇上是绝对不会留她的,硬让宫侍把毒酒灌进了孙玉蓉的嘴里!那个女人在地上翻滚几下后口吐鲜血死了!”
听到这里,花无缺算是松了一口气,孙玉蓉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只是……赫连鹰却还被软禁在将军府里!紫华郡主逃了出来,那他怎么办呢?
还有,那个下毒给赫连老将军的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敬定王爷夫妇很疼郡主,自然不希望女儿被克死,所以将军让一直隐于暗处的我去王府向王爷建议,不如让郡主逃婚先躲起来!”那史拓看向打了一个秀气的呵欠的紫华郡主,“我去了王府后,王爷和王妃其实正有此打算,大家便齐心协力骗过了禁军的监视帮郡主逃离出来,由我护送来找您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
听完这些,花无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力的靠进椅子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想到找我?”花无缺看向依偎着自己快要睡着的紫华郡主,无奈地笑笑,“这样又要躲到何时呢?”
一个锦衣玉食惯了的郡主逃到他国来,就与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了,但紫华郡主能过得惯这样清苦的生活吗?她毕竟是北燕国的一名郡主,父母早晚也是会要她回去的,那婚事又怎么办?难道真得做个小草人儿、写上北燕皇帝的名字天天钉钉子诅咒他早死?
“其实将军并不知道我带着郡主来投奔您。”那史拓望着花无缺道,“因为我出来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入将军府,皇上对将军的看管比对郡主要严得多!”
花无缺点点头,一下子吸收了这么多内幕,令她有些消化不了!
“那史拓,你护送郡主来乌山镇一定也很累了,今晚住在我大哥的屋子里好好睡上一觉吧。”花无缺站起身让那史拓去休息,“其他的事,我们明天再说。”
那史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揉发酸的颈子自嘲地道:“也好,北燕的郡主和军中将领竟然要逃到金台百姓家避难,真是匪夷所思!”
“有什么可匪夷所思的,你们将军还是我的家奴呢!”花无缺指了指抓着自己手臂摇摇晃晃、半睡半醒的紫华郡主对那史拓道:“先把郡主抱到我房里。”
那史拓二话不说,抱起轻飘飘的小姑娘,跟着花无缺进了她的卧房,把郡主放到原来赵铃儿睡着的床上后他才离开。
花无缺替紫华郡主脱了满是灰尘的衣裙和裙子,又投了帕子替她擦脸,小姑娘除了哼两声外没有任何动静,直接呼呼大睡梦周公去了!
花无缺本来以为自己知道了那些让人惊讶的真相后会睡不着,可有了身孕的她很快就困倦,然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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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墨璇是第二天中午才匆匆赶到花家米油铺的,因为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昨天母亲来过的事!
花无缺并没有在米油铺子里,钱墨璇不禁有些急。
“富山兄,花老板呢?”进了米油铺子,钱墨璇抓住花富山的手臂问道。
正用布抹着油坛的花富山瞥了一眼焦急的钱墨璇,矫情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
“原来是钱把总……哦不!钱侯爷啊!”花富山放下抹布,又转去扶正插在米面上的价牌,“请问来我们小小花家米油铺有何贵干?”
钱墨璇知道花富山此时的态度是因为昨天母亲过分的言行所致,所以也不怪花富山这么阴阳怪气。
“富山兄,我知道昨天我娘来过,也跟花老板聊过,所以……”钱墨璇压下焦虑,试图向花富山解释。
“哎!别叫我‘富山兄’,我担待不起啊,钱侯爷!”花富山这个读书人,要是酸起来真是无人能敌!“论贵贱,我得叫您一声钱侯爷、见到您也得打恭作揖;论年纪,我今年虚岁二十有三,而钱侯爷您却是二十有九,怎敢被您称‘兄’啊?”
让你娘欺负我妹妹!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当我们花家人软性子!
花富山也拿出男人样儿来替妹妹抱不平!
钱墨璇被花富山激得微恼,“既然富山兄知道我是侯爷,而你只是个秀才,为何还敢顶撞我?”
“这……”花富山一时语塞,额上冒出汗来!
论礼数,像他这种读书人更应遵守士大夫的规矩礼仪,遇到皇家贵戚、亲王侯爷都当跪下行礼、低眉顺目,像刚才那样翘尾巴实在是大不敬!
钱墨璇也是没办法,不想和花富山纠缠,才拿出贵族的模样来吓花富山。
“花无缺在哪儿,你还不快说!”钱墨璇再次发威施压。
花富山吓得退了一步,手足无措,却不甘心就这样被吓住!
钱墨璇见花富山不出声,气得一甩袖子直奔后面花家的内宅!
可刚走到帘子前,帘子就被人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