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把冉非泽逗笑了。
之后冉非泽又见了那位要来照顾苏小培的婆子。说是婆子,但看着只四十多岁的年纪,随夫姓刘。苏小培跟着冉非泽一起喊她刘婶。
刘婶就住在隔壁,家中汉子也在衙门当差,是个看门打更的小役,夫妻俩有两个孩子。刘婶平素在家持家务照顾孩子,空时会做些活,也常帮着衙门做些饭菜,洗洗衣服。她接了照顾苏小培的活,倒也高兴,见着了苏小培,亲热巴结,直问苏小培平日都需要她干些什么。
苏小培想半天,洗衣服她不想假手他人,自己洗得虽不是特别干净,但是放心。尤其刚才这刘婶说她帮着衙门的差爷洗,她很怕她的衣服混在那群男人的衣服里。而且还不知这些古人有没有衣服袜子分开洗的卫生概念。
“麻烦刘婶给做个饭。”想半天就想出这个了。
这么简单?刘婶高兴地眉开眼笑,一口答应。
“还有呢?”冉非泽斜睨她。
苏小培有些茫然,洗衣叠被这些她自己来就行,最难的还是吃饭。冉非泽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概念,于是帮着问了水井在哪里,茅厕在哪里,刘婶领着他们去了。弯弯绕绕,出了巷口拐到个背街处,几个媳妇正在井边洗衣裳,再绕到另一边才是茅厕。
苏小培垮着脸,这果然不太方便。
几个人又回到房子那,冉非泽开始说了,他会支个水缸在廊底,就是厨房口的那个位置,让刘婶帮忙每天把缸打满水。另外每日早晨苏小培要把夜桶放出来,让刘婶处理自家的时候也顺手处理一下,洗干净再送回来。还有厨房那个灶台太小,没什么用,他会打掉,支个炭炉烧水便好,一日三餐刘婶在家做好了送过来,这边便不开火了。
他拉拉杂杂说了一堆,买炭添衣,饭菜如何安排等等,都是些生活琐碎需求,刘婶听了,点头答应。苏小培心里叹气,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生活废物。以前在酒铺虽住得简陋,但生活条件倒是方便,后来在客栈住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动手,造成的结果就是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别说生活技能,就连生活概念都比较匮乏。
苏小培暗暗给自己打气,没关系,她可以学,她二十七了,又不是七岁,生活自理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冉非泽与秦捕头说了情况,秦捕头点头同意,他便找了衙门里管杂事的差爷,领了些材料和杂费,又拉白玉郎等人帮手,一起把苏小培那小屋子改造了。几个男人把灶台敲了,重架了炭炉。烧炭比烧柴简单,这方便了苏小培。
围墙筑高了一些,打了新床,弄了桌椅柜架,支了个大水缸,桶盆碗杓置物架等一应俱全。苏小培跑前跑后,又是打扫又是送水送汗巾,眼看着落脚的地方一点点变得齐整起来,心里充满感动。
三日后,苏小培退了客栈的房子,搬进了新家。她有邀请冉非泽一起住,可他拒绝了。
“我知姑娘好意,可姑娘要在此长住,惹来闲言碎语也是不好,若我离去,那些闲话必给姑娘招来是非,孤身女子,切要多多留心。”
苏小培明白过来,点点头,带着她的小包袱入住了。
她的卧室在里间,屋子小,只有一床一桌,外间是吃饭和写字的地方,有书柜给她放她的日志册,还有备好的文房四宝。那小厨房被改成洗漱间,马桶什么的也放在那。苏小培那夜独自坐在床边,心中惶然,忽然间好象真有了独自流浪的恐慌,她就要一个人了,她快没了依靠。
她问了冉非泽他的房钱谁出,冉非泽道:“自然是衙门付。秦大人怕我拐了你走,对我讨好着呢。”
苏小培苦笑,若他拐她走,也许她真的会走。
可他没有,他甚至也没再戏弄调笑她了。苏小培躺了**,闭上眼,她与他都明白,留在宁安城是对她最好的安排。
最好的,却不是最高兴的。
忽然之间,感觉他与她之间隔了什么。
苏小培叹气。
苏小培住进了新家,也开始了在衙门上工的日子。冉非泽陪着她,与衙门各部的人认识熟悉。白玉郎常常跑来凑热闹,被冉非泽捉住交代:他走后,定要好好多照应苏小培。白玉郎被唠叨得直拍起胸口:“冉叔放心,我便把大姐当亲姐看待。”
苏小培不以为然,这亲弟的靠谱程度就跟那2238号月老一样,她还是靠自己吧。嗯,还有靠壮士。
壮士确实是靠得住的。
苏小培办公的地点是与师爷们坐一屋,她看不太懂公函,冉非泽便与几位师爷沟通了,日后案子的函文让师爷们与小培口述,文书方面的事,让他们多担待。苏小培上工五日,与师爷们讨论了两个旧案,又将马征远和司马婉清的案子都过了一遍,大家相互熟悉后,沟通也顺畅起来。
师爷还帮苏小培写好了寻人的公函,秦德正信守承诺,遣人将那函文抄了许多份,派往了各地。
罗奎与马征远都被判了秋后问斩,两人刑期一样。刑判公函已经交到了上级,等待批复。
苏小培努力适应着在公门找工挣钱等消息的生活,冉非泽没说什么时候走,每日探望她,却每日来得越来越少。
秦捕头这日将苏小培叫了过去,差了账房先生过来,当面付了苏小培五两银。“虽没到时候,但姑娘既是失财,这月银便提前先给姑娘。”
简单的话,却让苏小培听出了冉非泽的关照,只有他知道她丢了钱。
苏小培接下了银子,回家后,把四两放在了卧房小桌的墙角处,那里有冉非泽帮她弄的一个暗格,特意给她放钱银的。然后她带着一两银子,去了衙门账房,求账房先生帮她换成碎银和铜板。这也是冉非泽教她的,钱庄里的人最是狡猾看人脸色,若遇上心地不好的,瞧苏小培啥也不懂,换钱时会坑她,所以他嘱咐她去衙门账房里换兑,现在,她照办了。
她特意没有找冉非泽相陪,她有努力将许多事独自完成。
她要学会,一个人生活。
可她还是开始想念他了,但她发现现在她要找他,居然也需要借口了。
这日苏小培受了师爷的夸赞,不熟古代如何应对这些事的苏小培只会客气答“哪里哪里”,回头一想,她挺高兴,她去找了冉非泽,问他,礼尚往来,她是不是也该挑些师爷的好夸赞回去,奉承奉承?可夸他什么好?
冉非泽看到她来找,笑得嘴角弯弯,听了她的问题,摸摸下巴:“你可在他夸你后,回赞他所言极是,或赞他识人有眼。”
苏小培撇嘴,又想笑又想垮脸给他看,壮士,你许久不捣乱,憋不住了是吗?
“姑娘可是想夸赞我?”冉非泽扬了眉毛,一脸有所期待。
咳咳,苏小培清咳,正经脸:“为免壮士回我‘所言极是’,我便不夸了吧。”
两个人相视大笑,笑完,苏小培心中却增伤感。
真想问,壮士你不走行不行?
可就如同冉非泽知道什么对她最好一样,她也知道这样是强人所难。她只能对他笑,而他终于,抚了抚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想停下来整理整理思路,修修文,状态不太好,也想调整一下。
所以明天若是赶不及就不更了,先提前打声招呼哈。
☆、第43章
苏小培先见了当婆婆的。婆婆一脸严厉,先与苏小培说了盏茶功夫的她家儿媳妇如何如何不好,直到苏小培觉得说得太足够了,引导她往别处说,她才开始讲了今日之事。
其实还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因着日头好,当婆婆的嘱咐儿媳妇将她屋里的冬被冬衣拿出来晒晒,将被单衣物洗了,又要求她洁梳净饰。儿媳妇都照办了。可下午等老太太睡了午觉醒来检查活干得仔细不仔细,却发现自己最爱的玉坠子没了。
她当场喝问媳妇,可儿媳妇只说不知,还装模作样地把婆婆的屋子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而做婆婆的自然不信她没拿,于是亲自动手搜了媳妇的屋子和身上,却是也没发现。最后两人便闹到衙门里来了。
老太太说两句便骂一句,说两句便骂一句,苏小培耐着性子认真听。
跟老太太聊完了,苏小培又见了当媳妇的。年轻媳妇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孩子十岁了,今日里上了学堂,只中午时回家吃了饭,歇了个午觉,而后又去了。孩子出门后,老太太也醒了,她在院子里转了转,摆弄了些花草,回来后检查媳妇洗的衣物是否干净,收回的是否折得整齐,是否按规矩分类放好到了柜子里,然后又检查了梳子首饰那些她是否都擦干净了,这时候发现少了一个玉坠子。
“那玉坠子你今日擦过?”
媳妇抹泪点头:“擦过的,因是娘最爱的坠子,我擦得特别仔细,这个我记得清楚。”
“那擦完后,你放到了何处?”
“就跟着其它首饰一同放回了盒子里,我绝没有拿。”
“是否孩子调皮拿去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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