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意要管高易帆和那军妓的事,那我问你,你想怎么管?罢了高易帆的职,让那军妓脱离军妓的身份,散点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做一对普通夫妻,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楚风左手握住孙曼的腰,右手轻轻拍着孙曼的后背,缓缓说道。话语里头没了严厉清冷,添了股温润清朗气息。
孙曼的头靠在楚风的肩上,抬眼望着楚风被微风吹拂的发丝,伸手抓住那飘荡在楚风耳侧的发丝,轻轻拉扯着。“奴婢就是这样想的,少将军,可以吗?这样,高军师便可以和俞依微在一起了。俞依微性子倔强,即便现在身为军妓,但是在俞依微的身上,丝毫看不出军妓的影子,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进退有礼。说话也甚是温婉轻柔,她不该一辈子当军妓。”
楚风左手从孙曼腰间移开,握住孙曼把玩他发丝的手。“你这点小心思,不需多猜,也知道。你视规矩为无误,即使我有一定身份,但是罢高易帆军师一职,不是我说了算,是大将军说了算。高易帆没有犯大错,他的军师一职不能无故罢免。关于那名军妓”说道这里,楚风顿住,看了眼睁着大眼正看着自个儿的孙曼,“关于俞依微,你知道的不多。南昭视军妓为罪人,里面好些女子是罪臣之女。南昭和东翰之战,正在紧要关头,俞依微家中搜出大量长戟大刀,这怎能不起疑?即便她爹娘相继死去,死无对证,凭着南昭皇帝的狠劲,没有将俞家满门抄斩,算是恩赐了。”
孙曼靠在楚风肩膀上的头募地抬起,俞依微家中发现大量长戟大刀,并且在战事的要紧关头,这不相当于贩卖军火吗?这样看来,事情真不好办,不说事情真假,明面上,俞依微已经是罪人之女,让她脱离军妓的身份,难度堪比上青天。楚风身份虽然高,可到底要听他爹的,他爹还要听皇上的。
楚风轻轻拍了拍孙曼的头,“天下间可怜人何其多,哪里是你一个个都能管地过来的。如今,你管好你自个儿便可。西云国幕王爷幕席天,一手掌控西云国当朝政事,却不自拥为帝”
孙曼伸手突然往楚风腰上掐了一把,随即眼眸中露出严肃。“突然说道幕王爷作甚?”轻轻柔柔的话如同甜味剂一样入了楚风的耳,楚风的心都仿似浸泡在了蜜~水里。幕王爷今日见到孙曼后,在议事帐中,商讨完要紧政事后,竟多次出口谈及孙曼。将孙曼和他几个美娇妾相提并论,一番言语就和蜜蜂扎在耳朵边一样,楚风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孙曼的话,虽是安抚了楚风的心,可楚风仍旧突地扬起手对准孙曼圆润的屁股啪啪两下。
霎时,孙曼屁股上吃痛。楚风突然出手打她的屁股,又来这一招,楚风许是从小被大将军打屁股打惯了,学了这个坏毛病,动不动打她的屁股。
双眸睁大朝楚风一瞪,孙曼双手倏地回抱住楚风,五指竖起并拢,朝着楚风的臀部轻轻一打,而后两眼微眯,透出狡黠之意,双手往楚风的屁股上重重地啪啪打了两下。
远处正在干活的老妇看到孙曼此举后,吓得老眼瞪大。这少将军的脾性大,孙曼这不是在捋虎须么?但是,这些老妇看到少将军接下来的动作后,惊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少将军按住孙曼拍在他屁股上的手,低头在孙曼耳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孙曼讪讪一笑,手被迫按在楚风的屁股上,不能移开。“少将军,先将您的手移开。”孙曼说罢后,被迫按在楚风屁股上的手动了动。
楚风移开手而后捏住孙曼的耳朵,两眼眯了起来,黑亮的长长眼睫毛闪动,近距离了看,根根眼睫毛都能看清楚。“不是要打么,怎打了两下,就不打了?”语气中溢满浓浓威胁。
孙曼嘴角一咧,朝楚风来了个大大的笑。“少将军,奴婢的手不是被您按住了么?按住了还怎么打?”话音落下,孙曼伸手再次把玩起了楚风耳侧的发丝。
“现下我已移开手,怎地不打了?”楚风细细地瞅着孙曼,除了爹爹,孙曼是第二个打他屁股的人。
“就打两下,若是少将军喜欢被人打屁股,奴婢回了营帐,少将军脱了裤子,让奴婢打几下奴婢便打几下。”说完后,孙曼把玩楚风头发的手故意往外一扯。
楚风轻哼一下,伸手捏住孙曼脸上的肉,这一捏,楚风竟觉得孙曼的小脸仿似长了几两肉,摸在手里比前几天舒服多了。捏起孙曼脸上一小股肉,和孙曼拉扯他发丝的力道一样,也往外一扯,孙曼笑着的嘴角立刻变形。
“混账话,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被打屁股。”楚风十分别扭又尴尬地说起最后两个字,曾经在军营中,爹爹当着军营后方那么多人的面,打他屁股。这事即便发生在儿时,对于一个将领而言,着实丢了面子。
孙曼打落楚风捏住她脸蛋的大手,楚风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别提了,省的一提,楚风傲娇性子一起,不高兴了。
“少将军,奴婢今儿吃了军营后方的大肉包子,可鲜美了。奴婢晚膳还想吃。不如就在灶头帐用了晚膳,而后回营帐?”孙曼两眼睛朝着楚风眨了眨,尽显娇俏之色。楚风怎会不同意,点了几下头,手离了孙曼的腰,转过身子朝灶头帐走去。
正在朝楚风和孙曼看的老妇们立刻低了头,干活的双手仿似都在颤抖。少将军瞧到他们偷看了,这满脸的严肃,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如何是好?随着楚风的渐渐逼近,正在干活的老妇的心跳得越发快。
“灶头上再热几个肉包子,今儿晚膳,就在灶头帐内。吃几个肉包子便可。”
一群老妇干活的手倏地停了下来,身子也僵住了。这她们没听错吧?少将军要在灶头帐内用晚膳???
范氏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双手朝衣摆上一拍。恭敬地出声,“老奴这就去。”楚风抬了抬手,范氏连忙入了灶头帐子蒸大肉包子去了。幸好,今儿天不热,早上做的肉包子不坏。灶柜里头正好有六个大肉包子。
待范氏进了灶头帐,掀起锅盖一看,蒸笼里头还有两个大肉包子,低下头来闻了闻发臭了。一直闷在蒸笼里,能不臭么?
惋惜地将两个大肉包子丢进了灶头底下的木桶中,然后步到灶柜,取出六个还未蒸的肉包。幸好,这些没坏。
此时,楚风和孙曼也进了灶头帐。
老妇手脚很是利索,不一会就升起了火,水也倒进了锅。可是,少将军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即便这场景和许多年前像极了,但少将军长大了,变得甚是威仪,周身的将领风范。和小时候那女娃娃模样一点都不像了,她烧火都越发不自然。
孙曼看出了范氏的窘迫,连忙出声:“大娘,您先出帐吧,我来生火蒸包子。”说罢后,孙曼抬头望向楚风。
楚风并未出声只是点了点头,范氏一听,心上一松。立即站起身,躬身告退。范氏出了营帐后,孙曼走到灶头后面,坐在了小木凳子上。
楚风则是来到灶头前,听着灶头上的水声。一边听一边对孙曼说:“幕席天来南昭,是为了邦交之事。后日便要回京,面见皇上。明日,你先行回安平县临时将军府,后日,我会安排一辆马车,将你送至京城。”
孙曼心一窒,手一顿。“少将军,您不与奴婢一同前往吗?”
楚风身子靠在灶头前,轻轻笑了出来。“怎了,离了我,一步都移不开了?”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打趣。
“少将军!”孙曼出口的声音大了些,总是咧开的唇瓣也抿了起来。
“一同前往,只是赶路的时候,不在一辆马车里罢了,有些要事需要和赵严,高易帆商讨。”估摸着是商讨幕王爷突然放弃东翰国和西云国交好一事,这样说来,高易帆也要跟随楚风回京城,那俞依微呢?依旧留在安平县的军营里头吗?
“安平县府内的丫鬟小厮,今儿一早就被遣散干净。”
楚风缓缓道来的一句话,让孙曼的心猛地一跳。遣散干净了?剪叶,周桂,朱兰她们怎么办?
看出孙曼的焦急,楚风继续说道:“莫担心,你那几个姐妹都已安置妥当。周桂和朱兰已经脱离奴籍,散了些银两给她们,让她们自谋生路去了。至于剪叶,一个劲地要回县府恭院。”楚风轻轻敲打灶头,水声也渐渐扑腾了起来。
楚风亲自将装有六个肉包的蒸笼放进了锅,孙曼的手握紧。周桂和朱兰脱离奴籍了!!!
47楚安之争
翌日,楚风一早就起身前往议事帐,孙曼则是在营帐内洗漱收拾了一番,而后背着个麻布袋子跨出营帐走向营门,守营士兵一早就收到少将军的令,遂看了眼孙曼的样貌后,放下了手中长戟。孙曼朝士兵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就往前方走。
依旧坐的乌篷船,只是乌篷船内除了船夫外多了一名侍卫。侍卫一身黑衣,国字脸很黑,黑得和煤炭有的一拼。这名侍卫是楚风吩咐下来一路护送孙曼回将军府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双唇紧紧闭着。孙曼暗暗想着,这名侍卫若是到了现代,说不准可以代言黑人牙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