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吃晚膳,去搬水,少将军沐浴用的水还差一桶。”宋妈妈说罢后冷冷看了眼孙曼然后走了。孙曼看着宋妈妈结实强壮的背影,为自己逝去的晚饭抚额叹息。孙曼一双眼皮子都耸拉了下来,小身子缓缓地向井口走着。
一边吊井水一边恨恨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想象着自己将一整桶水全都倒在少将军身上的场景。想象是美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孙曼挽起衣袖鼓起腮帮子,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大桶,一步步朝专门烧洗澡水的伙房走去。木桶中的水并没有装满,只装了八分之一的量。
孙曼龇着牙齿,小指头在木桶上轻轻拍打着。当看到远方伙房中的烛光时,孙曼一双眸子都亮了,步子也迈大了些。孙曼心中只想着快些搬完水然后躺到屋子里休息,有的时候,过于关注一件事情,就会忽略周边的人事物。比如,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伟岸挺拔身姿,少将军,楚风。
楚风的随从赵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桶撞上了少将军,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周围一片安静后他才敢睁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委实吓了一跳。赵严跟着少将军打了好几场仗,从来没有见过少将军如此狼狈的模样,也没有见过哪个女子敢对少将军如此大胆。
这名女子径直入了少将军的怀,少将军红色外袍下摆湿漉漉地滴着水。女子的一对胸~乳随着呼吸上下浮动,径直蹭着少将军宽阔的胸膛。
孙曼被木桶中的水淋了一身,脚也不幸被木桶砸中,水撒了一身,浸入眼睛,生疼生疼。为了缓解痛苦,孙曼只好闭了眼睛,双手一把勾住身前被撞之人的脖颈。知道自己行为不妥,孙曼的眼睛往粗布衣裳上蹭了蹭,然后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住,我今儿刚进了将军府。做了一天的活,晚膳没吃,老眼昏花身上没力气才撞上了你。见谅见谅。”孙曼说完后,眼睛也不似刚才这么痛了。
睁开眼睛,孙曼笑嘻嘻的看着被撞之人,两只闪动波光的眼睛越睁越大,一脸歉意的笑在脸上僵住然后消失。自己的双手紧紧勾着少将军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孙曼迅速移开双手,急速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奴婢参见少将军,唐突之处,望少将军饶了奴婢。”
楚风低头看着身前跪着的娇小女子,皎洁月光下,女子从头到脚都被水淋了个透。浑身被水淋湿的女子紧紧贴着自己,呼吸带起的胸膛的起伏下,他明显感受到了女子那处凸~起贴着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子这么亲密,见惯了打打杀杀,见惯了军营中兵士将领的洒脱不羁。突地冒出来这么个女子如此大胆地勾住自己的脖颈,上身紧紧贴着自己。一时之间,楚风有些急促,所以刚才他没有立刻将这女子给推开来。
许久听不到少将军的话,孙曼的心砰砰砰直跳,早上宋妈妈还与她说,不可乱了二院的规矩。现在,她是直接撞上了少将军的枪口。
赵严看着不做声的少将军,脑子登时发懵了。一向果断的少将军今晚上怎如此迟钝?
“起。”楚风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让孙曼松了口气。孙曼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甚是恭敬地说道:“少将军,奴婢再去搬水。”
回应孙曼的是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赵严看着飞快走离的少将军,再看看眼前被吓得不轻的丫鬟。赵严轻轻咳嗽了一番。“快去搬水。”
看着眼前丫鬟急急走了,赵严便步进了院子到少将军的书房前等着。东翰国残余兵士联合西云国边境少数部落欲谋对南昭边境挑事,大将军下了死命令,要一举歼灭这些残余部队。这几日,他跟着少将军一直巡查安平县,唯恐异族人士偷偷进入安平县。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处~男一枚,情都没有动过哟
11紧张激动
孙曼浑身湿透,手上拎着青绿色的木桶。夜风吹过,凉意迅及周身,孙曼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任务没有完成,少将军那还等着她搬水过去。孙曼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紧双拳。
一直这样下去,她的生活圈始终是这个后院,干着粗活。永远也卖不出她的宝贝,宝贝卖不出,她对未来的幻想都将成为泡影。孙曼一边吊井水一边仔细思量这个重大的问题,要不,她讨好少将军?和少将军关系好了,自然会认识诸多权贵。孙曼的双眉突地一跳,心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军营之中,大多是男人。卖套卖到军营去。孙曼一边喃喃着一边将井水倒入木桶中。
待木桶中的水差不多达到八分之一的量时,孙曼蹲下了身子,和刚才一样抱起木桶往伙房走去。这次孙曼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两耳朵密切注意着周围有没有脚步声。保持着这种状态,孙曼一步步往伙房走。烧水的是一个中年大叔,胡子扎拉的,左右两只胳膊甚是粗大,大胳膊里侧的肌肉都往外凸了起来。
中年大叔很是轻松地接过孙曼双手抱住的青绿色木桶,木桶刚入中年大叔的手中,孙曼就看到中年大叔的双眼睁大,一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末了,中年大叔嘴唇动了动,吐出很是不满的话来:“真不明白怎会要你这种没力气的人来做粗使丫鬟。”说罢后,中年大叔大步迈进了伙房。
孙曼站在院子里,潮湿的衣服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她只有这么一件衣服,得想个办法讨一件衣服过来或者先把衣服烘干。看着前面闪烁昏黄烛光的伙房,孙曼计从心来,她可以就着火堆,把身上的衣服给烘干了。这样想着,孙曼迅速往伙房走了去。带着一脸笑意和伙房中忙碌的大叔大娘打了个招呼,然后蹲在了烧水灶头前,伸出袖子靠近了火堆。
“蹲在灶头前的丫头,把这盆热水端进少将军的洒身室。”一身着灰色粗布衣裳的大娘一边舀水一边对着孙曼努嘴唤道。孙曼抬了头,随着大娘的指示,看到了灶头上放着的一个木制棕黄色水盆,不断向上冒着袅袅水雾。
衣袖还未干,孙曼只得站起身拍了拍,然后走到灶头前,将水盆端起。水盆比起那大桶而言,实在是太轻了。双手握住木盆边沿,孙曼步出了伙房。洒身室即是沐浴室,里面没有烛光,少将军还没有到洒身室来。孙曼径直一脚踹开了屋门,然后跨过门槛,这一幕正巧被远处的楚风看了个正着。
楚风自懂事以来就被爹带进了军营,学武,读兵法。舞刀弄枪惯了,自个儿很少接触女子。在他眼中,女子都应该是低眉顺眼,说话软声细语一如皇宫中的各位公主一样。第一次见到这女子时,她眨着一双大眼直愣愣地看着自个儿,女子家的娇羞在她身上压根看不到。第二次见这女子时,她毫无女子的优雅。今晚,更加是大胆妄为。
孙曼将一盆热水全都倒进了洗澡的大木桶中,木桶中原本就倒了很多水,她这一盆水全都倒进去,水都要溢出木桶了。孙曼啧啧了两下,穷人家只能在村里的河中随便浇些水在身上,有钱的人就是可以享受着豪华大桶。
孙曼一边啧啧出声一边端着水盆回转了身,低着头的孙曼看到了近在眼前的一双黑色短靴。拿着水盆的右手紧了又紧,最后孙曼福身行礼,恭敬地唤道:“奴婢参见少将军。”楚风双眸中尽显疑惑,眼前的女子现在像极了皇宫中唯唯诺诺软声细语的女子。
楚风没有唤眼前女子起身,而是来到一旁的衣架旁,自个儿脱起了外袍。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孙曼耳里,微微抬了眼循着声音望去。孙曼紧紧拿着水盆的右手一松,水盆咣当一下掉落在地上。楚风解外袍的手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寂静像水墨画般晕染开来,自己要讨好少将军,只有这样才可以接近权贵,进入军营。才能认识更多需要避孕套的人。一番思量后,孙曼自己做主站起了身,一脸平淡地走向了楚风。
第一次见少将军的时候,她对着他露齿一笑,结果被他鄙视了。如此看来,将领都是严肃的,不苟言笑,不喜欢嘻嘻哈哈的人。
“少将军,奴婢为您宽衣。”孙曼双手交叠在腹部,抬眸看着楚风说道。
楚风身子一顿,烛光照耀下的女子皮肤白皙红润,粉嫩得近乎要滴出水来,下巴尖尖,一双眸子泛着水光带着股敬意和谨慎。楚风一句话都没说,拉着外袍袍带的右手却是松了下来垂在身侧。
楚风的右手刚落至身侧,孙曼就抬了手轻轻拽住红色衣袍的带子,向外一扯。楚风身子一侧,红色大衣袍径直落下,孙曼双手接过而后轻轻放置在楚风身后的衣架子上。
回转过身子,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笔直地站着的高大男人。他该不会让自己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直到□?孙曼想象着此等美男全身裸~露的喷血画面,双手缓缓地伸向了楚风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衫腰带。
楚风低头看着眼前女子在他衣带上动作的小手,这双手白皙粉嫩纤细非常,和自个儿两个养尊处优的嫡亲堂妹的手一样。真的只是一个粗使丫鬟?楚风兀自思考着,并无察觉自个儿现下已然上身光~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