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死了,她还有闲心锻炼身体,若是传扬出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她不悲伤,但却要装得悲伤,很累。若不是因为睡了一天头疼,她恨不得再睡上一天。
今日,宫女们为她换上一身素雅的嫩绿衣裙,纱裙外是锦缎褂子,锦缎配轻纱,既不减端庄,又不失活力。伺候好她穿衣,又伺候她用早膳,而后几人静静退下,屋内只有李清瑟一人。
清瑟浑身一僵,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也许戏演多了,自己也认为是真的了吧,如今整个环境使然,连她这个知情人也感到了悲伤和凄凉。
长叹一口气,罢了,反正最近什么事都无法做,只能专心演悲情戏,还不如去主屋中陪慕容幽禅呢。那厮也够可怜,本来已经逐渐痊愈,如今为了演戏,又开始吃麻痹神经的草药。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小池塘和后院的湖水涨满,平静的湖面飘着树叶,应着景,使整个慕容笼罩在凄凉之中。
小路是用青石板拼成,只要小心上面的水迹,便不会弄脏鞋子。
到了主屋,清瑟便打发随她来的春香和秋香回静园,自己则是入了房间。
门窗紧闭,室内药味浓重,与室外的清爽不同,屋内湿气温热,但为了演戏,也只能委屈他了。
“你怎么样了?”她慢慢坐到慕容幽禅的床沿,伸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感受着微凉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幽幽醒来,“来了?”
“嗯。”早习惯了面色红润的慕容幽禅,看着此时苍白的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一再告诉自己是在演戏,但鼻子还是酸了,喉头还是有种东西卡着。扶起他,让他在软垫上靠好,她则是坐在对面,四只手交握。“辛苦了。”
慕容笑了,淡淡的,“我等一天已很久,再多的苦都可以忍受。”声音虚弱不堪,但眼神中却满是笑意,柔得如水一般。他伸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抚摸她光滑的发丝,“我很感谢,大鹏国皇帝。”
“为何?”清瑟疑问。
“潜在大鹏国,一是因其与玥国国力相当,在这不容易被发现,二则是大鹏与玥国接壤,往来方便。却怎么也没想到被皇上欣赏,逼着我参加科举,而后不顾我孱弱的身体封了官职,若不是因这官职,我怎么会认识你?”他的声音并非是最美的,但语调却如同琴调一般优雅,尊贵的气质并非病弱可掩盖。
这是赤裸裸的表白,虽两人有名有实,但清瑟还是有些害羞。“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再说,你能出现在朝堂上也并非是其他人的功劳,而是你的实力。父皇的脾气我知道,正直无私,若不是因你有那份站在朝堂上的能力,他不会给你官职的。”
“我并非稀罕这官职,而是庆幸认识了你。”他纠正。
清瑟脸红,不习惯这种被人表白,赶忙转移话题。“话说,科举很简单吗?你随随便便都能拿到状元。”
“……”慕容不知如何回答。“还好。”
李清瑟长叹一口气,慢慢伏在他怀中。事已至此,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她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在这最后几日,多陪陪他罢了。他要走了,她……不舍。
“这几日我搬来,可好?”她小声问。
慕容虽被这草药折磨,心却是冷静异常,因为她的话,他面颊有了丝红润,“求之不得。”连做梦都在想这一天。
五公主李清瑟终于从静园中搬回主屋同驸马同住了,慕容府的下人们提到这件事便哽咽,为何当有情人终成眷属,却是如此的结局?难道老天爷不开眼吗?
夜色渐暗,本就一片宁静的慕容府更加死寂,众人蹑手蹑脚生怕扰了主子们的休息,紧张的气氛没因入夜得到休息,反而更加悲凉。
与外界不同,主屋内确实别有洞天。
趁着夜色,清瑟将门窗稍稍开了点缝,清爽的空气吹入屋内,一扫之前草药味十足的死气。
“怎么样,还是通新鲜空气比较好吧?”李清瑟压低的声音掩不住欢快。
慕容幽禅吃了解药,现在面色逐渐红润,说话声音也有了底气,正陪着清瑟聊着。“是,公主殿下说的是,以后会经常通新鲜空气的。”
清瑟点了点头,“公主说话驸马听,天经地义。”
慕容却难得一丝坏笑,将她拥上床,“是,驸马听公主的话,是不是要有什么奖励?”声音满是暧昧。
清瑟尴尬了一下,“那个……你想要什么奖励?”明知故问。
“若是白日,便想与你相伴。若是黑夜,便想与你缠绵。”说着,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旁,汲取她的馨香,细碎的吻不知疲倦地洒下。爱一个人便是想拥有她全部,他自认自己是个身心正常的男子,夜色已深,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搞没搞错,就一个上床,还说得这么文绉绉!清瑟发现和“文化人”打交道真是又累又尴尬。她甚至都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闭着眼皱着眉,猛猛点头。横竖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她没想到的是,慕容幽禅今天十分主动,十分急,一反常态地狂吻,暴虐,舌尖被他吮得生疼,“幽……”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又被他吻住,未作何反应,一双眼大睁,狠狠吞了口水。今天慕容幽禅是怎么了?怎么反常!?
与他的文绉绉不同,他的举动却十分粗鲁又直白,直接伸入她衣襟,到了她身下。
就在她倒吸气咽口水只是,一粒小小的药丸早已顺势而下。她真是吓到了,一把推开他,“幽禅,你到底怎么了,中邪了?”
“没有,难道瑟儿不喜欢?”慕容双眼微眯,长长的睫毛交织下,浅褐色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彩。
李清瑟想了一下,而后双眼尴尬地看向其他处。“……喜欢……”她不想违心,确实喜欢强壮的男人,粗暴点也行。刚刚慕容幽禅的举动确实惊讶了一些,但转念一想,却又喜欢的紧。
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慕容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滚,眯着双眼很不将身下小人儿狠狠折磨无数人,未来的十二个时辰,他也必须要如此做!
不大一会,两人便赤裸相见,她平躺在床,他则是半跪在身上,他骨骼匀称线条优美,虽没有结实的肌肉块,但却有一种修长的优美,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形销骨立,却别有一种随风而逝的美感。
他的皮肤之白,堪比清瑟,交缠,如同名画一般。他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他浅褐色双瞳中迸发火热,她樱桃小口嘤咛不止,两人合而为一,整个房间仿佛都为之震动。
“你……”身体能吃得消吗?清瑟的话还没问完,便被身下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淹没。男人都是畜生,病男也算。她欲仙欲死,头晕脑胀只想出这句话,但却未想过,将他变为如此生猛的正是李清瑟,她的“医术”。
慕容幽禅也暗暗称奇,原本以为这几日食用那药物,应该体虚孱弱,但却没想到,解药服用,身子便有源源不断的力气一般。浑身热得发烫,却又舒适无比,快感与热情之高涨,欲破肤而出一半。
在欲望迸发的一刹那,慕容幽禅的头脑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瑟儿为他找到了那根本的治疗方法!?
再次体会自己的身体,果然,明明一次已过去,但还未退缩,接下来的一波热情袭来。除了这是在梦境,那慕容幽禅便只能找到这一种方法可以解释,便是——他身体已逐渐康复!真正的康复!而不是瑟儿所说的治标不治本的维持!
想到这,慕容的双瞳更为火红。看着身下娇喘不止的女子,他恨不得将她活活吃下,或者让她将自己活活吃下,只有这种极端的方式才可表达他心中的澎湃。
“瑟儿,谢谢你。”一语过后,他再次深吻她,捧着她的面颊,用这最原始的方式表达他的感谢,这种感谢早与爱融为一体,他现在早已不知自己是因为她的独特而喜欢她,还是因为她对他的恩情而喜欢她。
这些早就不重要了,她有没有其他男人也不重要了,是否有贞洁更为不重要了!在他眼中,只要是她、只要是她李清瑟,便可以,哪怕她毁容、哪怕她白发苍苍、哪怕她人老珠黄,他都要她,不因别的,只因她是李清瑟。
清瑟皱眉,为什么感觉这厮今天这么反常?明明是个病猫子,却比那些武功高强的人还生猛,还好他没习武,不然……她绝不敢和他同床共枕!床事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不用任何休息,他连续来了第二次……
当李清瑟浑身疲软地趴在床上时,已三次过后了。清瑟欲哭无泪,这慕容幽禅绝对是个怪物,明明被人打压抛弃,却可以在他国将仇人玩弄于鼓掌;明明病的要死,每天还要绞尽脑汁地算计暗害仇人,却被人逼着参加科举得了状元;明明走个路都要大喘气,白日里还奄奄一息,晚上却可以如此生猛,连续三次!
慕容幽禅绝对不能习武,若是他习武,她觉得他定然能称霸天下,不因别的,就因为他那怪物体质。
其实,第一次是男性欲望,第二次是感情迸发,第三次,慕容幽禅绝对是咬着牙硬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