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奴婢知道了解!”小颜小心翼翼的卷起被单,抱着走出去,安季晴却一点都没有看明白段风涯和小颜凝重的脸色,所为何,不过看到那片落红,想起昨晚的长长的一夜云雨,想问的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季晴,你准备一下,我去换套衣服,等下我们一起进宫面圣。”段风涯抒着安季晴微锁着的眉心,如为她在为落红那件事挂心,突然有点欠疚,顿时对安季晴,心疼又爱惜。
“我也要去吗?”
“你不想去?”
“也没有,我怕说错话,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哈哈哈!”段风涯失声笑,“上一次怎么没听你这么说,没和我商量,就跑上去和皇上说,生儿千恩不及养儿万恩大?”
“上一次和这一次怎么能放在一起说,上一次上以身犯险,你知道了,我敢说,你一定不会让我这么说的,你一定要我说,对南平无思无念了,然后还要说,对你一心一意之类的,这让谁听上去,都知道是假话的了。”
说起上一次进宫,其实,安季晴还是心有余悸的,君权天下,好不容易重生乱世,她可不想随便的,就把命搁在这里了。
“原来你还知道是以身犯险,看来,我是白为你担心了,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是去交代一下水月城的事,就算你说的是错话,皇上也会当是戏话,听过就没了!”段风涯温巧的笑着,明眸深深,吻了一下安季晴,才出去。
这个世界,有一个不变的定律:物极必反,安季晴在心里叨念着说了一句,物极必反,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自己和段风涯的好日子才刚开始,自己就在这边担心失去,害怕物极必反,是不是很傻呢?
皇上安排在御花园接见段风涯,一丫环带着他们,弯弯转转的来到御花园,未见到人,先闻笑声到,皇上和端阳王的笑声渐远趋近,见到段风涯和安季晴时,端阳王笑得更狂肆,而皇上的脸,则是有点玩意的灰绿。
“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段风涯和安季晴双跪下。
“起来吧,不用多礼!”皇上透过段风涯,把目光落在安季晴身上,“风涯,朕刚还和端阳王打赌了,朕说风离会陪你进宫,而端阳王却说,陪你进宫的人会是五夫人,原来五夫人多日不见,越变清丽了!”
“皇上说笑了,水月城的案,内子也在其中,所以臣就带她来了。”
“说起水月城,朕还是真的想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走出万年林的,刘巡府说,那林,在水月城,都有万年之久了,从来没有有从那里出来过的,朕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一次就能出来了?”说到水月城,皇上难免有点感触,为这事,他头痛了那么久,原来是因为一个迷踪的林子,也枉死了那么多人,他甚至认为,段风涯是北国的救星。
段风涯摸着后脑勺,有点含糊,傻气的笑着,“皇上,实话说吧,到现在,臣还在糊里糊涂。”
“哈哈,有意思,你这么说,朕不晓得怎么和天下人说了,刘巡府还说,你眼明心疾。”皇上爽朗的笑着,俊眉舒展,安季晴突然觉得,他真的很适合做皇上,没有谁比一个君主更需要把表情恰到好处的表露在外,因为他手操着生死大权,他就得注意言行,永远,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更深的猜到他的内心。
“哟,姐姐也来了?”贵妃娘娘尖脆的声音引得大家投目相望。
只见皇后和贵妃从两个方向,碰在了一起,都是一群人,风风火火的往皇上他们这边走过来,虽然都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不能的是,皇后是端庄的,贵妃是娇艳的,更是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贵妃并没有给皇后让路,而是一同来到皇上面前,双双行礼,双双落座,贵妃先皇后说,“五夫人多日不见,都变美丽了,水月城的事,五夫人也出了不少力,看段将军多有福气!”
贵妃一改之前的恶语相向,温婉热情的让安季晴有点无措了,她只好陪笑的说,“贵妃娘娘严重了,民女只是陪相公前去水月城,并没出什么力,让娘娘你这么说,倒是让季晴不好意思了。”
“季晴啊,你平时没怎么入宫,本宫带你到处走走,男人说他们的国家大事,我们说我们小女人的事!”皇后亲切的拉起安季晴的手,没等安季晴等人回应过来,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97. 面圣,皇后示好
皇后拉安季晴在一亭子坐下,习习和风,却没能让安季晴舒心。
皇后笑意浅浅,“季晴,看你,堂堂一个三品诰命夫人不说,还是滇城,富可敌国的段家媳妇,首饰也没一件,这不上让人家笑话吗?”
“让皇后见笑了,季晴习惯这样了,头上太多东西,季晴会觉得是种累赘。”
皇后抿嘴笑着,从头上取下金钗,这是一支纯金的钗,钗珠是镶着一颗煜煜生辉的红宝石,精致之余,又十分名贵,“本宫这支钗也戴了大半年,也腻了,看挺合适你的,就拿去吧!”
安季晴虽不懂这些东西,但看着红宝石发着暗红色的光圈,也知定是非常贵重的物品,忙跪下,“皇后,如此重物,季晴当不起,皇后心意,季晴明白就好了!”
“不明白,你不明白。”皇后扶起安季晴,亲自把钗插入安季晴的发上,双眉收起,笑起来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季晴,本宫给你的东西,你就好好收着,还好,记得本宫今天和你说的话,凡事不能总是看表面,有些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你别看贵妃今天和你有说有笑,宫里的女人,豆腐嘴,刀子心的大有人在,你看她对你变脸那么快,还不是因为皇上现在挺看好段将军的。”
“皇后的话,季晴谨记在心里了,相公应该也没想过会回朝做事,和贵妃娘娘,季晴和她不会有太多的碰面的,如果真会碰上,季晴一定记得皇后说的话。”安季晴顺皇后意的应着,而心思,早已搁浅在无边深处。
皇后说,宫里的女人,豆腐嘴,刀子心,说得一副凛然正气的样子,她似乎忘了,她也是这宫里面的女人,而且,她还是后宫之首,安季晴想到这里,身体抖了一下,目光透过层层绿树,落在贵妃娘娘身上,远看,他们在谈笑风生,笑意姗姗。
出了皇宫,安季晴从头上取下珠钗,揣入袖口,多余的东西,放到头上,是累赘,那如果是多余的话,放在心里,就不更是累赘了?
段风涯揽过安季晴的腰,“皇后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啊!”
“你从宫里出来,就心不在嫣了,还说没有,你真当我是瞎的?”
安季晴轻笑,“瞎子没你长得帅气。”
“会耍嘴皮子,就是有事啦了,和我说说来着,是不是关于我的?”段风涯不笑而面色严谨,增大手上的力度,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
安季晴低眉,“风涯,皇上是不是想让你进朝做事?”
“皇上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没答应他,我向来都只做我喜欢的事,不习惯受命于是,莫不是,皇后她?”
“也没有啦,皇后大体的意思就是,如果他**得圣恩信,我肯定是妾凭夫贵了,那个时候,我只要不和贵妃娘娘为伍为猖就行了!”安季晴咧嘴,说得无关痛痒的,皇后也太过未雨绸缪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段风涯进朝为官,那他的身份,也只是臣,而她,只是臣妻,她,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段风涯捏着安季晴的鼻子,“你呀,说话都不注意用词,就你这句话,为伍为猖,已经可以得罪皇后和贵妃了!”
“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安季晴眨着眼睛,调皮的说着,脱离段风涯的的手,活奔着把背影留给段风涯。
人生诸事,如若未能让自己开心释怀,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把它当一回事,假装其实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只有那样,才会活得糊糊涂涂,但过得,实实在在。
段风涯把这些天的账簿粗略看了个遍,夜已渐深下,安静的书房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倦意生起,脑海里闪过安季晴娇俏的身影,他嘴角上扬,所有倦意都没了!
段风涯取了两壶陈年女儿红,直接跑去找刘夫子,刘夫人正在为刘夫子量身裁衣,这么多年来,刘夫人跟着刘夫子,东南西北的走,毫无怨言,就连分娩时,也是在室外,在恶劣的环境下生下一女婴,但刘夫人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悔话,这让段风涯总觉得,一辈子那么长,人的一生,是不是都该会有那么一个人,对他不离不弃,才不枉活了呢?
“哟,少爷来了!”刘夫人转身,见段风涯,温声脆语,人老声不苍桑,然,看到段风涯手上的酒时,明显有了点不和,“少爷,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老喝那么多沉醉酒,怎么和这老头子一样嗜酒。”
段风涯讪讪的笑,把酒往后面缩了缩,“又让夫人你逮住了,好吧,风涯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不找夫子喝酒了!”
“最后一次,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啊,你们聊,别聊太晚了!”刘夫人冲段风涯笑着说,慈眉善目,然后从刘夫子身边走过,进了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