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段风仪摇摇头,在侧目看到只有双目的画时,恍然大悟,“哥,原来五嫂画的是你啊!”
“就是,风涯温柔起来,就这个眼神,没有十分像,也有九分像了。”
“胡说,是不是我,我还自己都不知道。”段风涯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也低下了,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那抹幽深的笑,隐着隐着,就爬上了脸上,心里顿时也豁然开朗,热热的,带着酒劲,更觉心头的火苗,已然烧入心里,“你们先聊着,我忘了我还有点事。”
段风涯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迈步,消失在段风离和段风仪的视线之内。
“风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澡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影了。”
段风仪浅笑,不答反问,“大哥,你说,哥有哪里让五嫂爱得那么坦切了?”
段风离收起眉目看向段风仪,“你就觉得,五妹真的爱风涯了,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我就知道,”段风仪嘟起嘴,小小的脸因为着急而变得绯红,“五嫂就是爱着哥的,有妻如此,哥还求什么!”
段风离轻拍段风仪的额头,“你呀,越来越会胡思乱想了,还有,刚才说的话,别在娘和妹子那里说,要是让她们知道你说,出嫁不从夫,我看,不仅仅是你,连五妹也要受了无妄之灾。”
“嗯!”
段风仪乖巧的点头,却又在脸上,不着痕迹的流露出,一点力不从心,段风离尽收眼底,却没有点穿,“早点睡吧,不早了!”
从段风仪那里出来,夜风习习,吹在段风离脸上,清凉拔人,他潜意识的回头,看到段风仪房里的灯,暗了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想到段风仪说的,安季晴爱段风涯,突然,他嘴角动了动,有着不明显的笑迹。
他希望,段风涯和段风仪,都可以幸福,至于自己,想到这里,段风离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终不是自由身,如果真要他娶一个人回段府,看段家女人的脸色,他或者会选择,终生不娶!
☆、95. 缠绵,红绡帐内
小颜正在整理床铺,一个转身,看到段风涯倚在门上,心脏急跳了一下,才开口,“少爷,你来了?”
小颜的语气是带着疑问的,在她记忆里,段风涯除了新婚那两天,晚上就从未涉足这里,用下人们的话说,就是五夫人是个不得宠的下堂妾。呵呵,下堂妾,有时候明明不是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在众人咬嚼着,似乎也就成了天下丑闻。
小颜曾经也想过,为安季晴据理力争,可是,当她想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理由据之,五夫人,仿佛,真的只是个下堂妾,在府内,没有除了小姐,并没有谁好生待过。当然,对于这件事,安季晴也粗闻过,她也叮嘱过小颜,别惹无端事非。
安季晴本来是趴在桌子上,已经有了睡意的了,听到小颜这一叫唤,就所有睡意都被驱走了,仓促的站起来,“风涯,你怎么来了?”
“小颜,下去吧!”段风涯双目锁在安季晴身上,声音沉而浊的发出这句话。
小颜怔了一下,浅笑着带上门出去了。
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着,晃在安季晴单薄身上,照得她面目迷乱,安季晴忤在那里,等段风涯发话,然,段风涯只是紧紧的盯她,赤裸裸的神色,没有一丝躲藏,安季晴本能的,怯生生的微微低下了头。
安季晴对酒挺敏感的,段风涯一走近她,她就抬起头,纠起眉头,“风涯,你怎么才回来就又喝……,”
安季晴的‘酒’字还没吐出,段风涯的唇已经覆过来,带着酒劲,侵略式的占着她的唇,和之前温柔如水的吻比起来,这时的段风涯,似乎只想把安季晴吞进肚子里,又或者说,是恨不得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霸道又疯狂。
段风涯的双手探入安季晴的腰间,轻而易举的避开衣物,直接抵达她炽热如火的肌肤,摩挲着她光滑如绸的背。
安季晴用仅仅还存的一点理智,推开段风涯,含糊不清的看着段风涯欲火灼灼的双目,“风涯,你喝醉了,你真的醉了!”
“我没醉,季晴,我没醉。”段风涯喘着粗浑的气息,强压着欲望,说完,又想吻下安季晴的小唇,安季晴一侧头,他的吻落窗空了,他索性就打横抱起安季晴,横放在床上,这张床,他们还没同床共枕过。
段风涯把安季晴压在床下,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撩起安季晴额前,乱了的发丝,深情厚厚的看着她,“季晴,你愿意吗?”
安季晴顿时觉得,无语以答。心里有着强烈的渴望,然,她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情到浓时,而不是,段风涯在酒精的作用下,意乱迷离。
最后,安季晴果断的摇摇头,动作很小,却让段风涯看得真真切切,他像挫败的孩子,把所有不开心都写在双眼,“为什么?”
“风涯,你喝醉了,我不想事后,让你后悔!”
“傻瓜,谁说我满身酒气就一定是喝醉了,我清醒得很,季晴,我就是想要你,你是我的,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还有你的人,都只能是我的。”段风涯温情一笑,轻轻的在安季晴额上落下一吻,“我没醉。”
安季晴轻轻的点头,闭上眼睛,双手攀上段风涯的脖子。
得到安季晴的点头,段风涯顿时心血沸腾,严严密密的吻,落在安季晴的每寸肌肤,手到之处,都能燃烧起安季晴心中的熊熊大火。
红绡帐内,一夜缠绵,一席春色撩人,得到满足后,段风涯侧身搂着安季晴,顺畅的呼着热气。
安季晴枕着段风涯的臂弯,脸上的热还未退去,想着刚才和段风涯有缠绵悱恻,她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没有预兆,没有前戏,段风涯已经在她身上疯狂的掠取,平时温厚的段风涯会至此霸道,让她真有点纳闷,他是不是喝醉了?
“季晴,想什么?”段风涯翻身侧起,把安季晴压在身下,神情暧昧迷离,“是不是还想来?”
“就你想!”安季晴看着段风涯裸着的身躯,脸刹地又燥热,垂下眼帘,没敢看着他,“风涯,今天喝了很多酒啊?”
“喝了点,和风离喝的,刚我在风仪那里看到你给她画的画……”段风涯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又在安季晴身上磨蹭了。
红烛烧尽,月光暗色,红绡纱帐内,只见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不分不离,时不时,女的发出一声声蚀骨消魂的呻吟,漫漫长夜,一夜呻吟无歇。
明阳夺窗而进,安季晴惺忪的睁开双眼,这被,还是成亲时的鸳鸯红绸被,段风涯裸露的上肩在红色的映衬下,安静的睡相,有种小孩子的气息,安季晴痴痴的看了一眼,凑上脸去吻了一下段风涯的厚,娇羞的笑着,傻傻的笑着,才轻手轻脚的爬起床,捡起一地被蹂躏过的衣服,只觉身疲力倦。
安季晴坐在铜镜前,暗色的镜,依然可以明显的看到洁白的锁骨下,段风涯留下的吻痕,指尖抚上那红斑,肌肤冰凉,内心却如热血沸涌,前所未有的幸福占据着她那颗小小的心,有点忐忑,有点兴奋,有点娇羞,还有点期盼。
安季晴梳好头发,再回到屏风后,段风涯已经起床了,正在穿衣服,他扬起头,冲安季晴坏坏的笑,“过来帮我系腰带。”
安季晴走过去,接过段风涯手上的腰带,环过他的腰,刚系上,段风涯已经一把抱着她的纤腰,抵着她的额头,笑意邪气的说,“昨晚睡得好吗?”
段风涯呼出的热气酥着安季晴的脸,痒痒的,安季晴故意嘟起小嘴,“不好,一点都不好,到现在身骨还累着,比坐一天的车奔波还要累。”
“哟,我的小娘子埋怨了,那我晚上再悠着点来!”段风涯唇紧紧的贴近安季晴的唇,抱着她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增大了,就好像,抱着她,已然,抱住了全世界。
☆、96. 落红,不详之人?
正在两个人吻得情意迷乱时,小颜在外面敲着门,“夫人,该起床了。”
安季晴急忙的推开段风涯,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安季晴才说,“进来吧。”
“少爷,夫人,早,洗把脸吧!”小颜规规矩矩的放她端着进来的温水,越过段风涯,过去整理床铺,掀起被子,她微微的怔在那了,粉色的被单上,明显的,红着一块,赤红得在这里,显得异常的刺目,换作任何人,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女子落红。
在北国,有个古老的说法,新婚之夜,新娘若不落红,便是个不详之人,通常这个时候,夫家都会差人退亲,而因新娘不落红被退婚,责任被认为在女方,男方是有权退婚的,这个说法,相传至久,在滇城人的心里,始终还是根深蒂固的。
这也是成亲那天,段风涯为什么会制假落红,一方面,他从未打算退了安季晴这门亲事,另一方面,在当时南平还是众人口中炙热的话题时,安季晴就是铁认的千古罪人,如果再说她是不详人,段风涯想,她会活不下去的,他还不希望见到她再自寻短见。
段风涯见到小颜的异常,才晃然想起,这昨晚是他和安季晴的第一晚,他看着那片深红,神色敛起,“小颜,夫人昨天手不小心伤口破了,你去把被子洗了,别让人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