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是春兰被人压,刘苏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可一想到师兄被那个冷冰冰的皇子压在身下的场景,她心里居然不痛快起来。
这种浓烈的翻滚着的醋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异常想去给那个皇子下毒药又是怎么回事啊!刘苏觉得这种思维简直太诡异了,一定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一定是的!
平息了一下心情,看看左右没人,她正打算偷偷摸摸的钻回房间,忽然间脑后一痛,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苏才悠悠的醒转,稍微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了,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啊。”
“小北都?”刘苏感觉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吃力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在哪里?”
凌恒一脸的愧疚:“京城,对不住,连累你了。”
刘苏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情:“你是说,绑架你的那个六皇子把我也顺道一起绑了?那么师兄他们呢,他们有没有事?”
凌恒道:“他们倒是没事。在那间客栈捉了你以后,任休德便下令不做停歇,往京城而来。估计他只是想捉你做个人质而已。”
刘苏一点点挪到墙角:“那他们怎么会把我们两个关在一起?”
凌恒冷笑:“还不是想从我们的谈话中得到些什么。我说过我们毫无关系,可他就是不信。”
刘苏看着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北都,说实话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皇子去绑一个商人,这件事情说破了天我都不相信。”
凌恒笑笑:“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你有没有听说过长风长公主,她是我娘,我是他的私生子。”
25绑架什么的,最讨厌了
长公主的,私生子……
刘苏不由得肃然起敬:“那个,传说中的长风长公主是你娘?你很厉害呀,你娘很彪悍的。”
凌恒有些难堪。大殷朝的长公主有两个,一个叫做长风,一个叫做长乐。而论彪悍程度,长风长公主是远远胜过自己的妹妹的。
当初长风公主看中了某个相貌俊秀才华横溢的新科举子,便决定下嫁。她是公主,当然想嫁谁就嫁给谁,可那个举子却惨了。大殷朝的规矩,驸马是不可以做官的,只能挂个闲职,可怜那个举子,本来是想一展宏图的,却因为驸马的身份不得施展,夫妻关系当然不可能好。于是,长风公主便开始了寻找男宠的旅程,并以给驸马纳夫侍为理由,接二连三的纳进了公主府。
正常的男人当然忍受不了这种侮辱,再加上心情不好,驸马大人顺理成章的病逝了,给长公主留下了两个女儿。长公主哪里忍受得了寂寞,驸马去世后她干脆也就不再嫁了,专心和府里的男宠们玩乐,当时她年纪已经挺大的了,谁都没有料到居然会老蚌生珠,一个不小心就生下了凌恒。
私生子神马的,当然是皇室的丑闻,所以凌恒一直是个不为人知的神秘存在。等他稍微大了一点,对经商起了兴趣,也知道自己在京城处境微妙,便去了北都洛城,在那里扎根。因为有背景,再加上他本身在经商这块也是有天赋的,他倒是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凌北都。
他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在北都生活,怀念着有缘无分的表弟,然后等年纪大了,再找几个女人生孩子,世世代代留在北都。可是,他没有想到,会碰到刘苏一行人。
一开始,他只是单纯的因为齐光与表弟的相像,不顾一切的让他们住进凌府。可这几个人就好像是霉星头子一般,自从他们住进来以后,他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先是浑身瘙痒起红点点,再是掉到湖里洗冷水澡,然后是被下药害成了小豆豆,总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多姿多彩。后来,将他们一行人送走后,凌恒是真的大大的舒了一口气的。只是,在那以后,他觉得自己不正常起来。
按照常理,他应该对酷似表弟的齐光念念不忘,可不知为何,那个黄脸蛋的小矮子总是闯入他的脑海。那小矮子说话从来就不客气,对他完全没有半点尊敬,还会对他下药,实在是可恶至极!不过,小矮子虽说皮肤黄了些,五官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
凌恒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或者是被下了另外一种药,居然对那个从来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的人如此上心。直到任休德来找他,他还没有从这种病中恢复过来。
任休德是今上的第六子,也算得上是他的侄子。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凌恒知道得很清楚,任休德就是来找他,想要借助他来获得长风和长乐两位长公主的支持。
凌恒当然不干。他在北都过得好好的,才懒得去京城趟浑水。而且,他的年纪和几个小王爷以及几个皇子相差不大,小时候很是受了一番他们的白眼,他才不要去帮这个从小就看不起他的六皇子呢。
于是,任休德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给用药迷晕了带上路,不料在小破庙里,遇到了刘苏一行人。
刘苏吐了吐舌头:“小北都,有机会一定要带我见见你娘,我崇拜她。”
问题的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凌恒有些无力了:“你就不怕他会杀你?”
“他杀不了我的。”刘苏笑嘻嘻的,将双手从脚下穿过,“喏,这样我就可以把绳子咬开了。然后我有药粉,完全可以保我们两人出去。”
凌恒呆呆的看着他,郑重的指出了两个事实:“其实,我没有被捆上,本来是打算帮你松绑的,然后你醒了;第二,你晕过去的时候,任休德将你兜里所有的东西都搜走了,你现在没有药粉了。”
“搜身?”刘苏的脸色刷的就变了,“他搜得可仔细?”
“倒是没有,”凌恒过来给她将绳子解开,“只是将你衣袖里和兜里的东西都拿走了而已。”
呼,这就好。刘苏揉了揉手腕,问:“那个什么缺德的有没有弱点?”
凌恒想了想:“弱点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好女色。虽然娶了男人做正妃,可基本就是个摆设,他府里最得宠的都是女人。”
“呀,是个好男人。”刘苏觉得太不容易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碰到的第一个不好男风的男人。
凌恒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了,傻傻的看着她:“莫非,你也好女色?”不对啊,这小子不是有了两个男人的吗?
刘苏不理他,站起来检查了一下周围情况。他们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没有关大牢也没有关柴房,而是在一个装潢得还颇为豪华的房间里。只不过窗子是钉死的,门外还有人把守。
“小北都,你在京城可有隐秘的落脚点?”
凌恒一愣:“有倒是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刘苏一笑:“因为我们要逃啊,然后总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的嘛。”
凌恒来了精神:“怎么逃?”
刘苏得意洋洋的对外面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负责看守他们的自然是任休德的心腹,叫做阿苍的,态度倒是很恭敬:“两位公子,有些什么吩咐?”
刘苏眨了眨眼:“你们这里是管饭的吧?”
阿苍点点头,不知道这个小子在耍什么花招。
“我饿了,弄点吃的过来。也不要太多,四菜一汤就好,菜里记得有肉有鱼,对了,还要米饭,饭后的水果也不能少。另外,给我打盆水,我要洗手洗脸。”
阿苍和凌恒差点同时跌倒:你是人质啊喂,拜托有点人质的自觉好不好?哪里有人质这么大大咧咧的要东要西的?
偏偏某人还没有自知之明:“快点啊,你家主子肯定没有这么小气的。”
“好,我知道了。”阿苍看了她一眼,退到了门外,不多会儿,果然有人送了热水和饭菜进来。
凌恒嘴角抽搐:“你要了饭菜,想干什么,下毒吗?”
刘苏白了他一眼:“自己吃的下什么毒,笨。”
凌恒几乎吐血:“你不是说要逃跑的吗?”
刘苏再度给了他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不吃饱,哪里有力气逃?”
好,好吧,凌恒彻底被她打败,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然后很无奈的看着某人一边吃一边还挑剔这个不好那个不好,还慢条斯理的喝茶吃水果,最后嘴巴一抹,准备洗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凌恒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吼道。
刘苏想了想:“我要做点布置。你给我盯着门口。记住,不许转身看,不然我会让你的小豆豆变成小蚯蚓,一辈子!”
凌恒不屑道:“你都没有药粉了。”
刘苏微微一笑:“要不要试试呢?”
凌恒只觉得后背冒出一阵寒气,乖乖的转身盯着门口:“你快一点啊。”
刘苏走到屏风背后,有条不紊的脱掉上衣,解开缠胸的布条,从里面拿出一包包大大小小的药粉以及一把锃亮的小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