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一还礼,笑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家的毛驴身体比较弱,若是淋了雨自然会生病,我们还要赶路,这驴是万万病不得,还请诸位海涵。”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兄台错了,在下从来就不吃酒。”
“你!”
那男人气得冒火,刚准备动手,就听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喝道:“不得无礼。我们来得晚,不许打扰别人。”
“是。”那男人带着几个劲装男子退到了门外,如铁塔一般的站着淋雨,屋里顿时宽敞了不少。
阿毛百无聊赖的抬了抬爪子,咴儿咴儿的叫了两声;春兰习惯性的躲在了齐光身后;虚夜和虚月一边用内力做人体烘干机一边努力保持自己的仙人风范;齐光轻轻的握了握刘苏的手。
刘苏心里哀嚎:果然,破庙什么的,就是剧情高发地啊!那个面色苍白的软塌塌好像病了很久一般的男人,面熟得让她无法装看不见。
小北都啊,你这副明显被下药了的样子让我们很为难的,我们是救还是不救呢?
23杀人放火什么的,最讨厌了
大雨一时半会儿没有停下的意思,某位看上去就是老大的男子冲着齐光一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随行的小厮弯腰趴在地上充当凳子,老大很从善如流的坐下,动作优雅,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虚夜的眼睛就是一亮,偷偷在心里揣摩着如果自己做了这套动作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而刘苏等人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苍白的小北都身上。
“公子,他好可怜。”春兰第一次看到凌恒这种虚弱的模样,“是生病了吗?”
齐光皱皱眉,朗声道:“这位公子,您身边的这人病得不轻,如果再这样放在门口吹风,对他的身体不好。”
老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半昏迷状态的小北都,手一挥,两个手下便颠颠的将小北都抬到破庙中间,刘苏很热情的拿出几件衣服垫在地上,两个手下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凌恒放在上面。
啧啧啧,小北都,你也有今天。
刘苏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地上这个面如白纸的男人,很想叉腰仰天大笑三声。凌恒的皮囊是相当不错的,要不然也不能换这么多小受们为之倾心,只是他的长相是偏向英气勃勃的那种,颇具男人味。如果是春兰,配上这种脸色,只会显得柔弱无比,令人怜惜;可凌恒的这种脸色,那就是病入膏肓,半死不活。
“这位小哥,你可是认识此人?”
或许是刘苏的眼神太过放肆,那位看上去很了不起的大哥大缓缓的开口。
“哦,我是行医之人,医者父母心,看到病人总是想要诊断,见笑了。”刘苏一指自己竖在墙角的幡子,表示自己是职业病。
大哥大可能不屑与这种小人物多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转向门外,欣赏雨景。刘苏暗地拉住齐光的手,在他手心中写道:“小北都中了迷药。”
齐光也写道:“要帮忙吗?”
“先看看情况。这人看似不好对付。”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着,不远处的虚月却看得清清楚楚。身为一个腐女,她最爱看到两个男人相亲相爱的场景,可是这算什么?女扮男装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本质上还是女人和男人!
破庙,大雨,满满的人,这种情况下还手拉手的秀恩爱?够了啊喂!虚月决定,要用实际行动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嗖”,虚月脚下微微一动,一粒小石子往刘苏和齐光相握的手上射去。偏偏就在这时,齐光俯下/身子,想在刘苏耳边说些什么,小石子撞到了他的手臂,正好弹到凌恒的脸上。
凌恒吃痛,身子一动,慢慢的睁开眼,却正好看到齐光和刘苏亲密咬耳朵的模样。
“臭,臭小子……”
此话一出,那大哥大的眼神犹如箭一般的射了过来,那几个大汉也都将手按上腰上的刀柄,个个凶神恶煞。
真是猪一般的队友啊!刘苏欲哭无泪。
荒郊野外,破庙大雨,多好的杀人灭口现场啊,管杀不管埋都行。小北都到底有没有脑子,淋雨淋多了脑浆便浆糊了吗?
“凌公子,你认识他们?”大哥大同志的脸上仿佛挂上了冰霜一般,语气也一样的冰冷。
凌恒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厌恶的往刘苏脸上扫了一眼:“这种小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是吗?”大哥大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垂在身边的左手悄悄弯成一个圈,手下的大汉们立刻利刃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刘苏等人身上劈了过去。
齐光将春兰往角落一推,扬手洒出一片药粉,身前的两个人扑通扑通的跌倒。而刘苏面前的两个男人却跟傻了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动都不能动。
虚夜眼睛一亮:“你们果然有一手!”
刘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仙人是应该救我们这种凡人于水火的,这正是显现你老人家高超本领的时候,你怎么还不出手?”
虚夜摇摇头:“你们自己能对付的,我干嘛多事?”
刘苏再次放倒一个大汉,道:“你忘了,他们还污蔑你是鬼呢!”
没错!虚夜想到刚才那帮人的一声鬼叫,脸便板了起来,喝道:“你们都住手,让我来!”
高手一出手,就没有他们的事了。刘苏扯着齐光,蹲在凌恒身边,趁机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解毒丸。
大哥大根本没有料到在这种荒郊僻壤会遇到这种宗师级别的人物,败得毫无悬念。他见势不妙,从腰间扯下软鞭,往春兰身边扑去。
不是吧,他就这么适合当人质?春兰抱头一蹲,钻到阿毛肚子底下,大哥大伸手去抓他,阿毛却正好这时抬起后蹄就是一踢。若是在平时,十个阿毛也别想伤到大哥大半分,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一心只想抓个人质出来,哪里料到这里还有暗算,一下被踹到了腹部,疼痛难忍。春兰趁机将怀里防身的药粉洒了出去,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到刘苏身边。
“真厉害。”刘苏拍拍他的脑袋表示赞赏。虚夜点倒最后一个站着的家伙,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骄傲的一仰头,满脸写着“快表扬我啊赶紧表扬我啊”。
刘苏四下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人,决定体贴一把。
“不愧是仙人,如果没有仙人,我们几个肯定会被杀死,连葬身之地都没有。还好有仙人你在,只要稍微伸伸手就能将一切搞定。我很想说自愧不如,可这句话真是亵渎了仙人,我们这种凡人怎么能跟您比呢?所以,我只能说一句高山仰止了!”
虚夜心里的小人快活得大跳肚皮舞,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这没有什么,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需开口,我没有不管的。”
“那就多谢仙人了!”莫名抱上大腿的刘苏觉得运气真好,一定是上天听到她的呼声,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金手指。
几人将地上的人拖到一堆,有虚夜的点穴神功,连绳子都省了。而齐光狠狠的几针下去,再配合解毒丸,凌恒也恢复了正常,傻傻的看了看虚夜两人,冲刘苏道:“臭小子,你又在招蜂引蝶?”
“啪”,刘苏一巴掌削过他的脑袋:“说话好听点,你以为我是你吗,这么没有节操的?”
凌恒低下头:“我也不是那么糟糕的。”
刘苏哼了一声:“是啊,你若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说说看,怎么好端端的被下药了?”
凌恒忽然跳起来:“六,任公子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任公子?刘苏一指地上某个被迷倒的大哥大:“你是说他?”
凌恒见他一动不动,急了:“他会不会有事?”
咦,被下药的那个对下药的那个这么关心,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刘苏说话间便带了嘲讽:“怎么,又换口味了?你的心上人不是应该像我家师兄那般温文尔雅型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冰山型?难道……”说着,她的眼神很不怀好意的在凌恒的某个部位转了转,一脸的了然。
凌恒差点吐血:他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好不好!好吧,虽然不能像以前那么持久,可是,他依旧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齐光将刘苏拉到自己身边,捂住她的眼睛:“脏,不要看。”
凌恒真的要吐血了。他脏吗脏吗?他一点都不脏的好不好!
还好,有个比较正常的春兰的存在。看到曾经威风凛凛的主人变成这副模样,春兰的心里还是有些怜悯的,很好心的提醒:“公子给我的防身药粉只是一般的迷药,那个坏人不会死掉的,你放心。就算是死掉了,你好好的求求公子,公子也能把他救活的。”
这种莫名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啊!凌恒对这三人组已经完全无语了。他咳嗽一声:“那个,多谢你们这次救我。不过,还要麻烦你们将任公子唤醒,他身份贵重,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没命。”